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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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水恋认为自己受够了。
为什么她得忍受小金狼指控又哀怨的眼光?她又没做什么杀人放火的坏事干嘛用那种‘就是你这祸源’的眼神三不五时住她身上瞄来?

第一百次。

“够了!”玉掌用力拍击茶几以壮自己磅礴的气势。可是……噢真痛!

“什么够了?生什么事了?”正在写作业的于悠吓了一跳一时不能理解此刻生了什么事。

呼着自己的红烧凤爪无碍于她指控的动作--“笨狼你已经瞄了我一百次了!有什么不爽就说出来畏畏缩缩的像条受虐狗有没有狼格呀你?亏你还是狼王子咧!”

“佑佑你怎么了?”于悠将小金狼抱入怀中亲热厮磨一番轻声问着。

星期天的一大清早客厅冷清得紧只有两个女子与一匹狼。早餐都还没吃完呢天晓得哪来的兴致火?又是哪来的力气啊?真匪夷所思。于悠自己就没这么旺盛的精力不免对朱水恋佩服不已。

股佑再瞄了朱水恋一眼哼声道:“都是她啦!害我舅回白狼族去了。”

“他是送妹妹回家好不好!改天就回来了干嘛讲得像是被我害得将会一去不复返!”朱水恋大声道。

“本来莞姨可以自己回去的要不是因为你他干嘛也走了?我感觉得出来他心情很复杂气息也不若平常的沉稳。”

“请问我到底对他做了什么?我是奸了他、还是蹂躏了他?”很忍耐、很忍耐的声音。

殷佑不甘示弱道:“你对他告白!你对他性骚扰!”

喝!原来告白等于性骚扰?

“你当我的感情是什么?瘟疫还是霍乱?是不值分文的俗烂品吗?爱上他就会污了他似的!什么东西啊你!”简直是对她最大的侮辱。

“佑佑你不是这样想的吧?”于悠难得沉下俏脸严肃的问着。

殷佑叹气的叫:“每个人的感情都很珍贵没有错我没有污蔑水恋的意思。但是你们无法否认水恋一开始看中的就是我舅的美色吧?她那个叫迷恋不叫真感情。何况我早就提醒过她了我舅不适合她她该从人类里去找寻她理想中的斯文英俊王子。别说我舅承受不起再一次的情感折磨我就不相信水恋可以忍受五十年后让爱人看到她成为老人的样子。想想看人家把你们当祖孙看的情景多可怕啊!你会在我年轻英俊的舅舅面前逐渐老去、死去……”

朱水恋忍无可忍的打断他:“前提是他得爱上我!但他没有他根本不会爱上我!我不强求爱情上的回馈但谁也没资格阻止我攫取每一个珍贵回忆的片段!”

“你当我舅铁石心肠啊?他又不是死人你对他大花痴他会感受不到?他终究会感动也许还会爱上你咧。你有没有想过这一点?到时怎么办?你们女人--”

“对不起我打断-下。”于悠截口问道:“佑佑水恋是真正爱上白先生的不能说她先从外表来倾心就表示她的感情不诚恳、充满瑕疵。白先生是那么好的人倘若只靠那一张脸水恋才不会放下感情。你也说过二十一世纪的中国女性强悍得吓死人我们很难去对一张好看而没内涵的面孔死心塌地的钟爱。”

“那又如何?重点是不能共同白头偕老就是一个悲剧。我绝不相信你们女人能承受自己的爱人永远年轻而你们在爱人面前又老又丑。到时是谁折磨谁呀?你可不要告诉我什么‘刹那即永恒’那是没承受过生离死别的人所创造出来的风凉话!”

朱水恋差点又拍打桌子抗议但手实在很痛她最后决定以脚来代替。‘砰’地一声穿着拖鞋的玉足在茶几上踩下第一枚脚印。

“那你要我怎样啦?你们全怕他受伤有没有想过我的心情?我只是爱他就这么千该万死吗?我真受够了你们这些狼人!我难道是死人吗?感受不到痛苦吗?恕我目光浅短遥想不到自己鸡皮鹤那一刻。眼前现下我连他的衣角都模不到你就在幻想白逢朗痛苦的未来。神经病!王八蛋!被脑震荡的猪猡所附身的笨狗!双重悲惨到最高点没救了!自己去安乐死比较快!”

小金狼瞠大眼大声指控:“你人身攻击!”

“你更厉害!把我的心口锯得血肉模糊!”

“汪汪!呜……汪汪……”气到最高点狼王子再度语无伦次的以犬吠声咆哮出无人能懂的愤怒。

“来福安静!”朱水恋捣耳叫着。

“汪汪……”吠得欲罢不能。

“来接住……”管于悠不愧是神奇美少女就见她拿起一个飞盘往右方空旷处丢去就见吠得方兴未艾的小金狼尾巴猛摇止住汪叫‘咻’地迅捷一跃牢牢的咬住飞盘快乐的叼回来邀功。

这样也行?朱水恋目瞪口呆连自己正在盛怒中都忘了。

“还要玩吗?”管于悠接过飞盘笑得好温柔惑人。

“要要!哈哈哈……”小金狼猛点头吐着舌头哈声直叫。然后几秒之后才现不对劲--“不对!现在不是玩的时候!”

“来!看飞盘!”才不管呢再丢!

“哈哈哈……”很神气的叼回来。“啊!不对!不可以--”

“再来!”又丢。

勇猛精准、绝不漏接。“悠悠不可以--”

“这次飞左边!”力道很够哦。

呜……狗狗永世摆脱不了的宿命!天哪它到底做错了什么?”我不理你喽!”它恫吓。

“变化球!”管你呢。“你一定接不住。”

“才怪!我接住了。”冤孽呀……

有谁看过猛摇尾巴却死皱眉头的狼或狗吗?

这家伙早晚会被悠悠逗出感觉统合不良症要不然也至少是肢体行为失调症。朱水恋决定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们谈论的事还没谈完哩。

飞盘再次飞起这次不小心偏了方位直向朱水恋这方掷来她想也没想的伸手接住同时一张狼嘴也咬住了盘子的另一端--高高拎着盘子小金狼自然是吊在下方以坚毅不拔的狼牙咬住盘子即使被荡成钟摆也不松口。

这是悠悠买给它的玩具它的耶绝不容人抢走。

“小笨蛋如果你已经冷静下来了可不可以接着谈正事了?”

“水恋不要这样吊着它啦佑佑会不舒服。”于悠走过来连狼带盘的抱入怀中。

“你还没骂过瘾呀?我可没兴趣找你开驾了。”殷佑声明着。

“笨狗你怕我缠上白逢朗怕他终会有不小心爱上我的一天那你就该找个方法杜绝这桩……悲剧生的机会逞口舌之快有什么用?连奸狡如狐狸的曼曼都没能斗败我你以为你有多少能耐找我耍嘴皮?”

殷佑不服气地问:“那你到底想说什么啦?”

朱水恋睨着它没有开玩笑的表情。

“你应该有转移白逢期身上的情咒到我身上的能力。我要求你这么做。”

“不可以。”于悠反对。

“我舅不会允许的!”殷佑大呼。

这女人简直疯了。

“你有能力这么做吧?”

“我没有。”它叫着。拜托!它现下只是一只被锁住法力的普通小狼就算还记得咒语也施不出力道。何况它哪来的资格经手别人的事呀?这可是犯了狼界的律法耶!

“你一定有。”什么叫没有?它狼王子是当假的啊?

“没有啦!”这女人很看得起它哦。强人所难嘛。

朱水恋一把揪起它颈背与她平视。

“别忘了你们殷族还巴望着你去拯救转移情咒这种事可不只是私人的居心还为了你的狼王令。你有权利与义务全力去达成任务。你再给我说一次‘没有’看看!”

千万别去惹一个抓狂中的女人。殷佑扭着小狼躯吞了吞口水最后决定以善意的谎言来度过眼下这个险恶的处境。

“好……好啦。我答应你。”

“立刻做!”朱水恋要求道。

“不行……”

“嗯?”好恐怖的鼻音。

“我的力量不够把其他护今使者都找来吧我需要你们的辅助。”它无奈的屈服于淫威之下。

“很好。悠悠你看住它我立刻上楼挖人下床”一阵风似的朱水恋已不见踪影。

☆☆☆

“若行得通未尝不可。”韩璇缓缓开口在众人的瞠目下投出同意票。

“璇你疯啦?我不知道水恋的疯狂病毒这么恐怖连你也被感染了。”季曼曼拿着丝帕在身边挥动像在驱赶无形的传染源并且挑了个离朱水恋最远的位置坐下。为爱伤风感冒失常的女人最恐怖她不得不自保。

“韩璇我还希望你来劝退她别这么做你的理智到哪去了?”殷佑不敢相信韩璇竟然同意。

朱水恋哼道:“谁来劝都没用我是打定主意要这么做了!”

“你不怕我舅会生气、会讨厌你吗?”殷佑仍作垂死的挣扎想教她打消主意。

朱水恋不理会心口的刺疼颤声道:“我管不了那么多。”

“你太自以为是了什么都自己说了算。”被这种强势的女人爱上肯定很不幸。殷佑深深这么认为。

“你不知道这是单恋者的特权吗?”

管于悠轻道:“我不赞成你这么做。你会失去爱人的能力的。错过了白先生你还有其他的选择呀。”

“如果失去爱人的能力可以立即使我心口不痛不用在渴望与绝望间挣扎那么我需要它。”朱水恋直视小金狼。“保护你心爱表舅的最好方法就是让我对他没感觉你该做的。”

“我没有权利--”

“你是没有。但你早就表过多对别人爱情的看法。既然涉入了这么多何妨做得更彻底。杀人只杀一半是不道德的何况我又没要你杀人只要你把情咒从他身上转来给我而已还婆婆妈妈的做什么?有担当点好不好!”

被朱永恋这么一说再加上其他人似乎也没极力反对小金狼只得硬着头皮道:“我……我不保证会成功。你们知道的我所有的能力都被封印住了。”

“试试看了。”韩璇点头。

季曼曼打了个呵欠问:“是不是一旦狼王令出现了就代表情咒转移成功?”

“嗯。”那是当然不过那根本不可能。

“我们该怎么帮助你?”韩璇问道。

“你们各自盘腿坐在东西南北四个正方位。用指南针测一下比较好。悠悠坐正东方她是伺今主有召唤狼王令的能力与我面对面你们其他人就随便安排了。”它不甘不愿的指示着动作。

一分钟后四人已坐定。

殷佑看向西方的落地窗深深叹了口气。它多希望舅舅及时赶回来啊。有表舅在朱水恋什么也不敢做的因为她只听他的话。

呜……可是白逢朗终究没戏剧性的出现害它失望得想跑到山巅对着月亮狼嗷-番。

“喂!你还等什么快开始啦!”朱水恋恶声恶气的催促着。

含着被胁迫的泪水殷佑叫唤着体内的三分之一狼王令不久后狼王令由眉宇间幻化而出一道渐亮的金光闪现凝聚成一块小令牌。

转移咒术慎重念出结局却是难以乐观怀想的。谁知道半吊子的施咒者济得了多少事?

就算起不了半分作用也是正常的。

至少小金狼本人就是这么认为。

不会有异象出现的啦!

☆☆☆

胸口突来的一阵的烫让白逢朗身形一顿止住了飞行。足下的白云在没有法力的驭聚之下四下各自散开成轻烟他的身体仿若没有重量的棉絮轻飘飘的向地面靠近。

随着胸口的的烫度加剧他只能臣服于风的吹向带他去任何一方不能施法。因为一施法就会今这灼烫消失。似有什么东西正被艰难的召唤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

有人正在对他施法可不应有人能对他这么做才是呀……是谁?而……即将出来的又是什么?……

“哥哥!”一道白练由地面窜向半空中犹如一条灵话的白龙奔窜勾旋住棉絮一般的身影在白逢朗跌落河中之前将他拉回。

白逢朗双足点地之后立即双手结印决定助这召唤之力让胸口的翻搅足以强烈到让什么东西出来……

“哥哥你怎么了?生什么事了?”白莞担心的站在他身边急问着。

隐隐约约的他知道这可能是狼王令--五百年前被他封印住的狼王令就是藏在心口以命相护。若不是被情咒牢牢约束住他早唤出来了。

是谁在召唤狼王令?谁能越过情咒的封锁召唤?

他曾试过无数次就是破解不了若棠的咒术。这非关法力高低深浅而在于下咒当时他对她有情那她便能织就出他化解不去的情咒。

除非移转到别人身上不然就是……他心中有了别人……

不会吧?

他倏然一惊!那个正在召唤粮王令的人是用什么方式化解他身上的情咒?

是小佑吗?莫非它竟允了水恋的要求真替她转移情咒了’?它该知道他不会允许它这么做的它更该知道狼界的律法明定不许在中咒者未同意的情况下替人移咒或解咒它怎能……

他紧闭双眼努力平定下思绪的纷杂。若不能保持思绪的空白便无法分辨出此刻狼王令被召唤出来是因为被转移抑或是……其它!

他爱上朱水恋了吗?

莞儿那日这么问他时他并不认为爱情正生在他与她之间但又无法立即回应否定的言词。万分诧异的他现自己并不想说出‘对水恋没有感觉’之类的话。在爱与不爱之间似乎有个模糊的暧昧地带……

他只是觉得她热情得炙人天真又怪异精明又迷糊性情急躁却又常迷惘不定;大起大落的情绪总勾动他的注意力不时探向她所处的方位盯着银铃咒释出的白气猜测着她又怎么了……

还不算爱吧?他想。只是会在意她情不自禁的被这个罕见的女子所吸引。

他们同时也算是朋友朋友间互相关心是正常的吧?距离上一段感情已太久远他早已忘了为一名女子心动是什么感觉。加上他生性淡然许多感情的酝酿至少要上百年才会感觉到。爱情这东西对他来说并非人生的必需品。遇过、错过、怀念过已太足够。

不预期展另一段感情即使他听到了水恋的告白她的热情令他动容心口震荡起伏。但他难以理解一见钟情的来由。以他的经验来说若没有长久的相处互相了解对方的优缺点并渐渐滋生出好感似乎无法轻言说出喜爱之情。

她打从甫见面那一刻就明白的表现出钟意之情(这是他后来才理解的)连考虑也没有的就喜欢上他甚至不了解他这人是善是恶也没想过两人也许不适合的问题。

只是迷恋吧?他想。

那种一时半刻中邪也似的迷恋将会在时间的流逝下清醒并悔不当初。

她活力十足生活多采多姿;映照于他的平淡乏味她早晚会明白两人的差距。怎能把她的告白当真呢?即使她说爱他的那一刻他其实欣喜多于惊吓……

冷汗浸透他白袍一道金光由胸口射出--“哥哥!”白莞吓得哭了知道兄长正承受某种咒术的折磨不敢乱动他最后终于想到可以找长老来救。“你忍着点我去我白长老我去请他们来!撑住哦!”

雪白的身影化为一缕轻风转瞬间已不见。

金光不断扩大它的范围并呈圆形的包覆圈住了白逢朗整个人隔绝成屏障……

千万不要是情咒被转移……

不可以是朱水恋……

她该去恋爱轰轰烈烈爱上足以匹配她的好男人……

她耀眼的热情不该被情咒消灭成一摊死水……

她的笑、她的怒、她的嗔、她的一切……

可恶复可爱的固执又优柔的坦率又莽憧的……

她说:我爱你!

轰!

金光狂卷成飓风摧残了四周的银铃叶随之狂舞天地一瞬间变色极目望去全是无止境的金芒直冲九霄!

☆☆☆

小金狼吁了口气难掩得意地道:“你们看我说行不通就是行不通的啦。以我现在三脚狼的法力无三小路用啦。请节哀顺变我尽力了”施法了十五分钟几乎要累瘫了它。

朱水恋不满的跳起来!

“你一定没尽力去做!搞不好你念的咒语都是假的你这样很差哦才来人界多久就学会神棍敛财的招式简直丢你列祖列宗的脸!”

“对啊我们又不是捧着钞票供奉你的信徒你学神棍给谁看啊。”季曼曼也同意。

之前的十五分钟就见殷佑煞有其事的对狼王令喃喃念着没人听得懂的语言不时的摇头晃脑两下要不是双眼偶尔还会张开几次她们几乎要认为它趁机打瞌睡哩。

而没有半点成效的结果今她们全部质疑起它到底有没有安分的施法?会不会只是念完那个什么‘恁啊公呀麦死呀有交代……’的师公专用语来充数骗她们不懂咒术就胡搞瞎搞一番?

“什么神棍?我可是堂堂的狼王子才不要下流招式我没事骗你们做什么?”小金狼喊冤。

于悠同意道:“你们放心刚才我确实是感应到召唤的力量。但佑佑的力气不够所以没能成功你们别怪它。”

“对嘛我也有我尊贵的狼格好不好?还是悠悠了解我。”好感动的偎向小佳人香软的胸怀里。

韩璇点头表示理解。

“看来只能等白先生自己同意施这种咒术才有机会成功。殷佑你必须达成说服他的任务取得狼王令的任务不能再拖延下去。现在已经农历四月底距离八月十五中秋节只剩不到四个月更别说‘星’尚未出现还得在茫茫人海里寻找他。”

“我舅不会同意……”

“他早晚要妥协。”韩璇的表情显得冷漠。“水恋同意承受情咒他就无须去想太多公不公平的事。事关你殷族的存亡他必须以大局为重。这也是我四个家族坚持五百年的原因。”

“我先警告你哪殷佑小王子。”曼曼笑得好邪恶。“我们家韩璇对这桩持续了五百年的任务有着毁天灭地也务必要达成的使命感倘若在结尾的一刻你们敢败在私人性格的心慈手软下那么在你下冥府陪父母作伴之前韩璇绝对有办法伺候你满清十大酷刑凌迟得你后悔来世上一遭。”

“算我一份。”朱水恋阴恻恻的冷笑。

小金狼在六道冰箭般的眼光下觉得非常的透心凉由脚底板一路冰到头顶心连忙吞咽口水嘿嘿直笑很小心、很谦卑、很客气地保证道:“我怎会置我们的任务于不顾呢?对不对?放心吧说服我舅屈于淫威……哦不是舍小爱、完成大爱是大家义不容辞的使命嘿嘿嘿……一切就……咳!交给我吧。”呜……欺负弱小虐待小动物。

☆☆☆

被金芒包覆的白逢朗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

他知道狼王令被召唤出来了因此他一点也不意外的以双掌承接住令牌。而令牌当然也躺在他掌心唯一的不可思议是--白若棠的影像由今牌中浮起半透明的身影在金光的烘托下迷离而虚幻立体得像是本人站在地面前漆黑的秀微扬像正被柔风轻轻吹拂;她碧绿的晶眸水盈盈的犹如枝头第一技新绿更似凝碧池里起出的绿宝石般无与伦比……

绝难想像这只是五百年前施咒留下的幻影她是那么栩栩如生、亭亭玉立在眼前……

呈现半透明的身影证明她的虚幻而他震动的心臆无法平复。五百年的死别……

她是他的表妹、他第一次倾心的女子、他共同成长的玩伴朋友代表着他某一段岁月的珍贵记忆亲情友情爱情的夹杂让他无法自己……更别说她早在五百年前死去。仿佛只一瞬间联邦瓦解友人尽散天地全化成残破的碎片世界撕去了和平的面貌由狰狞战乱取代……

谁与谁都没来得及告别……

“哈罗表哥。我希望当你看到这留影时不是一千年以后那表示你一直独自活着没遇到春天。”

白若棠的幻影轻柔诉说着那唇畔一贯的柔婉浅笑不因嫁人生子而失去那天真单纯的笑容。

“可我已经出来了那表示你找到了。你一定会怪我找你麻烦吧?连狼王令这么重要的东西也用来下咒简直强人所难。请你原谅我。”美丽的幻影深深鞠了个躬。

“你说过感情上没有谁亏欠谁每一对两情相悦结合的眷侣都该被慎重的祝福所以我从不对你说‘抱歉’之类的话。但你阻止不了我们夫妻渴望你寻得真爱的念头。我们不说遗憾却深切盼望你快乐幸福。所以别怪我一个殷祈也是共犯。有机会再见时要连他也一起骂哦。”吐了吐小舌白若棠脸上是少见的顽皮。

“你们夫妻真是……”白逢朗哭笑不得的低语。

“表哥你喜欢的女孩是什么样子呢?我好希望有一天能看到。一定是与你性子截然不同的人吧?你的心像波澜不兴的古井水没有人来撩动你根本无法动情。”

“是吗?我是古井水?死板无趣得很?”他当然知道自己乏善可陈但……古井水?似乎不治当吧?

“我们夫妻对你下情咒是怕你哪天就算对人动了心也不自觉任由缘分错过。其实感情滋生向来没道理可言你以为培养一、两百年的感情才能称为爱情但别忘了我与殷祈相识第一眼就互许终生了。爱情是最不可预期的东西而我相信如果生在你身上你绝对全适应不良。毕竟那种惊涛骇浪、无所适从的感觉对我们白狼族而言太陌生、太有碍健康了是不是?”

他想到水恋的吻她说爱他时又无反顾的表情……是的那时他震惊、不信。也以迷恋做解释否定她的真心……他是不是伤害了她却以为自己做了最恰当的处理?

白若棠仍在说着:“我们这个情咒可是与众不同的哦。你该知道殷祈研究出一大堆稀奇古怪的咒术没有公开。他在情咒上动了一些手脚使得它不能被移转。哈你们一定想不到若你曾经试过移转的方式就会现那行不通。”

他知道殷祈法力高强又擅长自创咒术只是没想到咒术里竟藏有这些机关……

咦?那……若棠的意思是说现下这狼王令之所以出现是因为情咒……解开了而非转移到别人身上?他对水恋……是钟情而不自知的?

是这样吗?

“虽然狠心对你下了情咒但我们还是保留了一些为人君主与为人父母的私心所以只要你心动了而对方深深爱着你那么一旦你们召唤粮王令情咒就可以轻易解开与原先我们所认知的咒术不同。要让你去爱一个人爱到狂是强人所难的事。我们白狼族人的性情向来温和没有大悲大喜的性情所以这个情咒很好解因为我们还巴望着狼王令来拯救殷族呢。”

能量似乎快要用尽因为白若棠的幻影愈来愈谈几乎要融入金光中不大能看清她的表情了。

“有个女孩正狂的爱着你而你也动心了。多棒的美事啊。去爱她吧表哥当你幸福就会快乐就会身心都有栖息处不再寂寞。如果我们有机会再见希望看到你身边有她相伴……”

余音飘渺劳踪已去金光散去留下深受震撼的白逢朗对着狼王令出神理不清心中是何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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