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重逢是悲哀（上）
我看了她一眼，说：“其实，我在逃出村的时候，看到了你爹。”
“我爹？”她转过头，美丽的眼睛射出迷人的目光。而这迷人的目光正停在我的脸上，“他……他说什么了？”
“那时候，他已经快死了。他不停的喊着你的名字，我告诉他，你被仙人救走了，他对我说了声谢谢，然后就死了。”
妞妞目光有点迷离，接着有点模糊。她低下头去，将额头靠在了膝盖上。
我怕她伤心，连忙岔开话题：“那后来呢？既然是皇后派来的人，他们为什么不当场杀了你？他们把你抓回去之后，皇后又是怎么对付你的？”
妞妞重新抬起头，接着说：“那些白银骑兵不杀我，是因为他们要把我交给皇后亲自处置我。他们怕杀了我以后，一旦皇后怀疑他们与我串通，他们会百口莫辩。所以他们索性活捉了我，带我回去给皇后处理。
不过，就在我被带回京城的时候，出现了一点的意外。在京城外的一片树林里，我被一个人劫走了。这个人武功盖世，身手了得，从那么多兵中间，就这样生生的将我劫走。
后来我才知道，劫走我的是白银将军，大周第一高手，白银骑兵的最高领导者。他是奉了皇帝陛下的密令，特地在这里等候，白银骑兵一到，他就立刻下手劫走我。”
“可是，他不是最高统帅吗？他直接下令就可以了，为什么要偷偷劫走？”
“因为义父虽然是最高统帅，但军队中有皇后不少眼线。而且，按陛下旨意，必须暗中进行。”
“义父？”
后来陛下授意我认他做义父，跟在他身边多历练。义父不但救过我，还将自己所学倾囊相授。义父对我的恩情我倾尽一生也无以为报。”
“嗯，看起来，你的义父对你不错。”
“不错。其实，义父与你们的统帅铁将军还有点渊源。”
“哦？你的义父是大周白银骑兵的最高领导者，铁将军是我大卫国的大将军，他们之间会有什么渊源？”
“四律操。”
“四律操？难道说……”
“不错，义父和你们铁将军，是同门。”
妞妞的话让我着实震惊了一下。没料到铁将军居然还跟周军的白银将军是同门。这着实让人大感意外。
“所以，之前我们对战的时候，我看到你居然也会四律操，立刻想到你有可能是铁将军的弟子。”
“可是，我的确不认识铁将军。”我无奈的说。
“嗯，我觉得事情应该是这样的。铁将军偷偷的教了你四律操，但并没有告诉你他真实的身份。”
我点了点头，很赞同她的判断。从当初那个神秘男人教我四律操的第一天起，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谁。但从目前来判断，他极有可能就是铁将军。
“呵呵，管他是谁，既然他隐瞒身份，自然是不愿意我知道。我也没必要去费神猜想。”
“嗯，你说的也对。”
“可是，为什么我刚见到你的时候，你的声音沙哑，还很有威慑力，分明是个孔武有力的男人的声音。你……难道修炼了什么功法吗？”
“那只是个小花招而已。适当的聚集些气在嗓子这里，就可以改变自己的声音了。”妞妞淡然的说。
“对了，你刚才说，是皇帝陛下派你义父来劫走你的对吗？”
“对的，是陛下亲口告诉我的。”
“嗯，看起来，你们皇帝陛下其实早就察觉了皇后的行动了。”
“是的，所以皇帝陛下并没有马上宣布与我相认，而是一直让我跟在义父身边。一直到前不久，皇帝陛下突然宣布，他失散多年的女儿找到了，并将我推到了全民的面前。”
“嗯，我明白了。一切都很明显了。你们皇帝陛下为了让你有资本与你的皇兄竞争皇位，所以特地派遣你带领大军到这里，就是为了多建立点军功。有了军功，自然就有了资本与你皇兄抗争了，对吧？”
“没错，皇帝陛下和义父都是这么跟我说的。”
“呵呵，我终于完全理解了。”我笑了笑说，“二十万白银骑兵，根本不是来打仗的。纯骑兵编制，根本是来打野战的，不是来攻城的。只可惜，你运气不好，居然碰到了铁将军，所以吃了败仗，受了点挫折。”
“不，不是我运气不好。我也不是单纯的来混功勋的。只是，我的后续部队迟迟未至。我这几天已经陆续送回去好多信了，说我需要步兵，不要那么多的骑兵。可是，我发出去的信笺，却如石沉大海，杳无音讯。”
“唔，谁负责送信的？应该打他！”我笑了笑说，“你们皇后还真不简单哪。”
“哦？怎么说？”她的眼睛有点放光的样子。
“呵呵，其实，她可以调动白银骑兵来杀你，就说明你们这支精锐部队里有她的人，而且职位绝对不低。”
“没错，我也知道这一点，只是还不知道是谁。”
“既然如此，你派去送信的兵，很可能就是皇后的人。你的后续部队迟迟不来，你的信息送不到后方。而你，只能让二十万大军驻扎在这里，天天消耗着巨大的物资。”
“说的不错。”
她美丽的眼睛眨了一下，突然笑了起来：“其实我不应该跟你说这些的。但当我在你面前坐了下来，我就忍不住全都说了出来。”
“嗯，我也没想到，你居然还有这么复杂的身世。”
“每个人身后都隐藏着很多秘密，不是么？其实你也是个挺复杂的人。从你的眼神就可以看的出来。”
“是，我的确经历有点复杂。”我无奈的说道，“不过我并不想经历那么多的，都是被迫的。”
“能重新遇到你可真好。”
“是啊，不过老天还真爱捉弄人，偏偏让我们用这种方式重逢。”
“那你说，我们的重逢，究竟是喜悦呢，还是悲哀？”
“嗯，喜悦中带着悲哀，悲哀中带着喜悦吧。”我笑着说，“妞妞，你……”
“我叫韩楚楚，别再叫我妞妞了。”
“韩……楚楚？”我愣了半晌，最终叹了口气，“好吧，韩……韩小姐……”
“你……”
妞妞——韩楚楚脸上的表情变了，不知是悲伤还是生气。她轻轻的摇了摇头，无奈的说道：“为什么叫的那么生分？”
“因为你是韩楚楚。妞妞是我幼年时候的朋友，我时常还会在梦里想起她。韩楚楚是周军精锐部队白银骑兵的统帅，现在正率领二十万大军与我军对垒。不一样的，完全不一样的。”
韩楚楚正要说话，脸上却突然一阵潮红，接着她不停的咳了起来。她咳的很厉害，嘴角还有点沁血。我一惊，抬手隔空一挥，两道气劲撞在了她的胸口。接着，我抓起她的手，另一只手握拳，一拳砸中了她的掌心，她哇的喷出一口鲜血来。
她吐血之后，面色开始好转，气色也好了不少。她抚着胸口，试着喘了两下，发觉似乎没什么大碍了。她不解的看着我，问道：“为什么要帮我顺气？”
“因为你是妞妞。”我简单明了的回答，“刚才我们对决，你是韩楚楚，是我的敌人。所以我伤了你，但我一点都不觉得懊悔。现在你是妞妞，是我的朋友，我有理由帮你。”
“你……你真是个复杂的人。”
“人本来就是复杂的么。”
她看了看我，再次把头转到别处：“你……还是不肯……来帮我吗？”
“我的立场不允许。你可以忘记那个夜晚，可我不能忘记。我的父亲母亲都被周军杀了，还有吴家村的所有人。”
韩楚楚慢慢的站了起来。她的表情很复杂，非常的复杂。我也无法从她的表情来判断她此刻的心情是怎么样的。她站了起来，缓缓的转过了身，背对着我，让我无法看到她的表情。
“你……应该清楚，接下来迎接你的是什么。”
“我知道。”
“那么你……”
“请不要让我死的太痛苦就行了。”我微笑了一下。
“你……”韩楚楚的肩膀明显震动了一下。
接下来，她什么话都没说，就这样背对着我。我们谁都没说话，沉默了良久。她最终也没回头，自己走出了牢房，消失在我的视线中。
她决定了吧？
作为一个统帅，她必须履行自己的诺言。我不怨她，一点都不怨她。因为所有的事情都不是她的错。她也是在巨流之中的一片叶子，除了随波飘荡外，根本无力反抗。不管是吴家村被屠，还是率军与我军对阵，这些都不是她的意愿。
而我，只是个潜入敌军阵营打探军情，不慎被俘的小兵而已。不管我最后是怎么死的，都有如鸿毛一般，不值得一提。
虽然我来到这个世界上时间并不长，不过我多少总在这里做过点事情，也不算白活一场。
接下来的几天，韩楚楚都没有再来过。每天也只有固定时间，来人送饭而已。自从我差点被饿死之后，我每天的饭菜倒是不错，比我在自己军营里吃的好多了。想到我在敌营居然比自军伙食好，我不禁苦笑。我们的统帅李远，若有韩楚楚一半的能耐，哦不，一成的能耐，那我就谢天谢地了。
不过，我心里也很清楚，我临死不远了。果然不错，在过了几天舒服日子后的一个晚上，一个军官打扮的人，到牢房来，宣读了最高统帅处决我的军令，并告知我第二天午时在校场行刑。
听到了宣告死刑的军令，我反而一身轻松。我安静的躺在稻草上，准备享受生命中最后的夜晚。
吃完宵夜，已经过了子时了。四周安静的很，我的心也很平静。冷不丁的，我听到了动静。一阵难以察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然后一个黑影一飘，闪到了牢房的门外。
这个人全身黑色夜行衣，用厚实的黑布蒙住了整个头脸。他熟练的打开牢门，然后用低沉的声音对我说：“跟我走！”然后转身迅速朝外走去。我不假思索，立刻一跃而起，紧紧的跟了上去。
黑衣人移动速度很快，而且对这里的地形也很熟。他十分清楚哪里有守卫，哪里有岗哨。因此，我跟着他七弯八绕的，竟然没有遇到丝毫的阻拦。
我默默的跟在他的身后，也不发问，也不吱声，就这样默默的跟着。而他也不管我，也没回头朝我看一眼，自顾自的往前奔跑。
这个二十万大军的营盘实在太大。我们像绕迷宫一样的来回穿梭了大约一个多小时。我自问若非有他带路，我是绝对出不去的。终于，他将我带到了军营的外面。然后，我跟着他继续跑了一段路，一直跑到大营外的一片小树林里面，他才停住了脚，然后抛给我一个小纸团。我打开纸团，接着月光看了一下，这纸团中竟然画着一张图，前锋营的分布图。而且上面还用红笔画出了通过前锋营的路线。
“阁下速速离去，一会守卫换班，必定会发觉你已经逃脱。”说完，也不等我回答，他就立刻转身准备离去。
“妞妞，谢谢你！”我说道。
很明显的，他的身体震了一下。不过，他并没有回头，也没有说任何话，几个起落，就消失在夜色之中。
我怅然若失的看着他消失的背影，心中似乎波涛澎湃，但却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很难受。
我不敢有停留，转身离开，朝着前方疾驰而去。
我略施小计，成功的引开周军前锋营的守卫，接着按图纸上所画的路线，轻松的穿越了前锋营。从前锋营出来以后，我没有停顿，也没有休息，直接朝着自军的大营奔驰而去。
“我爹？”她转过头，美丽的眼睛射出迷人的目光。而这迷人的目光正停在我的脸上，“他……他说什么了？”
“那时候，他已经快死了。他不停的喊着你的名字，我告诉他，你被仙人救走了，他对我说了声谢谢，然后就死了。”
妞妞目光有点迷离，接着有点模糊。她低下头去，将额头靠在了膝盖上。
我怕她伤心，连忙岔开话题：“那后来呢？既然是皇后派来的人，他们为什么不当场杀了你？他们把你抓回去之后，皇后又是怎么对付你的？”
妞妞重新抬起头，接着说：“那些白银骑兵不杀我，是因为他们要把我交给皇后亲自处置我。他们怕杀了我以后，一旦皇后怀疑他们与我串通，他们会百口莫辩。所以他们索性活捉了我，带我回去给皇后处理。
不过，就在我被带回京城的时候，出现了一点的意外。在京城外的一片树林里，我被一个人劫走了。这个人武功盖世，身手了得，从那么多兵中间，就这样生生的将我劫走。
后来我才知道，劫走我的是白银将军，大周第一高手，白银骑兵的最高领导者。他是奉了皇帝陛下的密令，特地在这里等候，白银骑兵一到，他就立刻下手劫走我。”
“可是，他不是最高统帅吗？他直接下令就可以了，为什么要偷偷劫走？”
“因为义父虽然是最高统帅，但军队中有皇后不少眼线。而且，按陛下旨意，必须暗中进行。”
“义父？”
后来陛下授意我认他做义父，跟在他身边多历练。义父不但救过我，还将自己所学倾囊相授。义父对我的恩情我倾尽一生也无以为报。”
“嗯，看起来，你的义父对你不错。”
“不错。其实，义父与你们的统帅铁将军还有点渊源。”
“哦？你的义父是大周白银骑兵的最高领导者，铁将军是我大卫国的大将军，他们之间会有什么渊源？”
“四律操。”
“四律操？难道说……”
“不错，义父和你们铁将军，是同门。”
妞妞的话让我着实震惊了一下。没料到铁将军居然还跟周军的白银将军是同门。这着实让人大感意外。
“所以，之前我们对战的时候，我看到你居然也会四律操，立刻想到你有可能是铁将军的弟子。”
“可是，我的确不认识铁将军。”我无奈的说。
“嗯，我觉得事情应该是这样的。铁将军偷偷的教了你四律操，但并没有告诉你他真实的身份。”
我点了点头，很赞同她的判断。从当初那个神秘男人教我四律操的第一天起，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谁。但从目前来判断，他极有可能就是铁将军。
“呵呵，管他是谁，既然他隐瞒身份，自然是不愿意我知道。我也没必要去费神猜想。”
“嗯，你说的也对。”
“可是，为什么我刚见到你的时候，你的声音沙哑，还很有威慑力，分明是个孔武有力的男人的声音。你……难道修炼了什么功法吗？”
“那只是个小花招而已。适当的聚集些气在嗓子这里，就可以改变自己的声音了。”妞妞淡然的说。
“对了，你刚才说，是皇帝陛下派你义父来劫走你的对吗？”
“对的，是陛下亲口告诉我的。”
“嗯，看起来，你们皇帝陛下其实早就察觉了皇后的行动了。”
“是的，所以皇帝陛下并没有马上宣布与我相认，而是一直让我跟在义父身边。一直到前不久，皇帝陛下突然宣布，他失散多年的女儿找到了，并将我推到了全民的面前。”
“嗯，我明白了。一切都很明显了。你们皇帝陛下为了让你有资本与你的皇兄竞争皇位，所以特地派遣你带领大军到这里，就是为了多建立点军功。有了军功，自然就有了资本与你皇兄抗争了，对吧？”
“没错，皇帝陛下和义父都是这么跟我说的。”
“呵呵，我终于完全理解了。”我笑了笑说，“二十万白银骑兵，根本不是来打仗的。纯骑兵编制，根本是来打野战的，不是来攻城的。只可惜，你运气不好，居然碰到了铁将军，所以吃了败仗，受了点挫折。”
“不，不是我运气不好。我也不是单纯的来混功勋的。只是，我的后续部队迟迟未至。我这几天已经陆续送回去好多信了，说我需要步兵，不要那么多的骑兵。可是，我发出去的信笺，却如石沉大海，杳无音讯。”
“唔，谁负责送信的？应该打他！”我笑了笑说，“你们皇后还真不简单哪。”
“哦？怎么说？”她的眼睛有点放光的样子。
“呵呵，其实，她可以调动白银骑兵来杀你，就说明你们这支精锐部队里有她的人，而且职位绝对不低。”
“没错，我也知道这一点，只是还不知道是谁。”
“既然如此，你派去送信的兵，很可能就是皇后的人。你的后续部队迟迟不来，你的信息送不到后方。而你，只能让二十万大军驻扎在这里，天天消耗着巨大的物资。”
“说的不错。”
她美丽的眼睛眨了一下，突然笑了起来：“其实我不应该跟你说这些的。但当我在你面前坐了下来，我就忍不住全都说了出来。”
“嗯，我也没想到，你居然还有这么复杂的身世。”
“每个人身后都隐藏着很多秘密，不是么？其实你也是个挺复杂的人。从你的眼神就可以看的出来。”
“是，我的确经历有点复杂。”我无奈的说道，“不过我并不想经历那么多的，都是被迫的。”
“能重新遇到你可真好。”
“是啊，不过老天还真爱捉弄人，偏偏让我们用这种方式重逢。”
“那你说，我们的重逢，究竟是喜悦呢，还是悲哀？”
“嗯，喜悦中带着悲哀，悲哀中带着喜悦吧。”我笑着说，“妞妞，你……”
“我叫韩楚楚，别再叫我妞妞了。”
“韩……楚楚？”我愣了半晌，最终叹了口气，“好吧，韩……韩小姐……”
“你……”
妞妞——韩楚楚脸上的表情变了，不知是悲伤还是生气。她轻轻的摇了摇头，无奈的说道：“为什么叫的那么生分？”
“因为你是韩楚楚。妞妞是我幼年时候的朋友，我时常还会在梦里想起她。韩楚楚是周军精锐部队白银骑兵的统帅，现在正率领二十万大军与我军对垒。不一样的，完全不一样的。”
韩楚楚正要说话，脸上却突然一阵潮红，接着她不停的咳了起来。她咳的很厉害，嘴角还有点沁血。我一惊，抬手隔空一挥，两道气劲撞在了她的胸口。接着，我抓起她的手，另一只手握拳，一拳砸中了她的掌心，她哇的喷出一口鲜血来。
她吐血之后，面色开始好转，气色也好了不少。她抚着胸口，试着喘了两下，发觉似乎没什么大碍了。她不解的看着我，问道：“为什么要帮我顺气？”
“因为你是妞妞。”我简单明了的回答，“刚才我们对决，你是韩楚楚，是我的敌人。所以我伤了你，但我一点都不觉得懊悔。现在你是妞妞，是我的朋友，我有理由帮你。”
“你……你真是个复杂的人。”
“人本来就是复杂的么。”
她看了看我，再次把头转到别处：“你……还是不肯……来帮我吗？”
“我的立场不允许。你可以忘记那个夜晚，可我不能忘记。我的父亲母亲都被周军杀了，还有吴家村的所有人。”
韩楚楚慢慢的站了起来。她的表情很复杂，非常的复杂。我也无法从她的表情来判断她此刻的心情是怎么样的。她站了起来，缓缓的转过了身，背对着我，让我无法看到她的表情。
“你……应该清楚，接下来迎接你的是什么。”
“我知道。”
“那么你……”
“请不要让我死的太痛苦就行了。”我微笑了一下。
“你……”韩楚楚的肩膀明显震动了一下。
接下来，她什么话都没说，就这样背对着我。我们谁都没说话，沉默了良久。她最终也没回头，自己走出了牢房，消失在我的视线中。
她决定了吧？
作为一个统帅，她必须履行自己的诺言。我不怨她，一点都不怨她。因为所有的事情都不是她的错。她也是在巨流之中的一片叶子，除了随波飘荡外，根本无力反抗。不管是吴家村被屠，还是率军与我军对阵，这些都不是她的意愿。
而我，只是个潜入敌军阵营打探军情，不慎被俘的小兵而已。不管我最后是怎么死的，都有如鸿毛一般，不值得一提。
虽然我来到这个世界上时间并不长，不过我多少总在这里做过点事情，也不算白活一场。
接下来的几天，韩楚楚都没有再来过。每天也只有固定时间，来人送饭而已。自从我差点被饿死之后，我每天的饭菜倒是不错，比我在自己军营里吃的好多了。想到我在敌营居然比自军伙食好，我不禁苦笑。我们的统帅李远，若有韩楚楚一半的能耐，哦不，一成的能耐，那我就谢天谢地了。
不过，我心里也很清楚，我临死不远了。果然不错，在过了几天舒服日子后的一个晚上，一个军官打扮的人，到牢房来，宣读了最高统帅处决我的军令，并告知我第二天午时在校场行刑。
听到了宣告死刑的军令，我反而一身轻松。我安静的躺在稻草上，准备享受生命中最后的夜晚。
吃完宵夜，已经过了子时了。四周安静的很，我的心也很平静。冷不丁的，我听到了动静。一阵难以察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然后一个黑影一飘，闪到了牢房的门外。
这个人全身黑色夜行衣，用厚实的黑布蒙住了整个头脸。他熟练的打开牢门，然后用低沉的声音对我说：“跟我走！”然后转身迅速朝外走去。我不假思索，立刻一跃而起，紧紧的跟了上去。
黑衣人移动速度很快，而且对这里的地形也很熟。他十分清楚哪里有守卫，哪里有岗哨。因此，我跟着他七弯八绕的，竟然没有遇到丝毫的阻拦。
我默默的跟在他的身后，也不发问，也不吱声，就这样默默的跟着。而他也不管我，也没回头朝我看一眼，自顾自的往前奔跑。
这个二十万大军的营盘实在太大。我们像绕迷宫一样的来回穿梭了大约一个多小时。我自问若非有他带路，我是绝对出不去的。终于，他将我带到了军营的外面。然后，我跟着他继续跑了一段路，一直跑到大营外的一片小树林里面，他才停住了脚，然后抛给我一个小纸团。我打开纸团，接着月光看了一下，这纸团中竟然画着一张图，前锋营的分布图。而且上面还用红笔画出了通过前锋营的路线。
“阁下速速离去，一会守卫换班，必定会发觉你已经逃脱。”说完，也不等我回答，他就立刻转身准备离去。
“妞妞，谢谢你！”我说道。
很明显的，他的身体震了一下。不过，他并没有回头，也没有说任何话，几个起落，就消失在夜色之中。
我怅然若失的看着他消失的背影，心中似乎波涛澎湃，但却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很难受。
我不敢有停留，转身离开，朝着前方疾驰而去。
我略施小计，成功的引开周军前锋营的守卫，接着按图纸上所画的路线，轻松的穿越了前锋营。从前锋营出来以后，我没有停顿，也没有休息，直接朝着自军的大营奔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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