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四 刨根问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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栾亦佳语毕,又冷哼了一声,望也不望一下瘫在地上的赖天光等人,仍余怒未消地拂袖而起,在左右的拥护下昂然而去。

杜奇见天色已晚,却并不回客栈小院歇息,而是直奔江边。

他们一行赶到江边渡口时,已是暮色四合,金大钏等人强行租用清风寨的渡船,众人方能渡河。

刚刚上船,金大钏等六人便迫不及待地向杜奇问好,金大钏道:“属下金大钏奉曲副帮主之命前来接应杜供奉,刚才因故未及时相见,请别见怪。”接着又介绍其余五人道:“这位是本帮长老徐星虎、王昌梁、刘海亭、吕磊、杨晓君。”这五位长老又分别上前与杜奇见礼寒暄,忙活了好一会才算完毕。

杜奇自加入骆马帮后,一直对供奉这个身份心存疑虑,有一种若在梦中不真实的感觉,而今见六位来自总舵的长老在他面前自称属下,呼他为供奉,始相信他这供奉的身份着实不假,但仍不明白骆马帮为何会尊他为供奉。

此时枫林山庄的人也过来与杜奇等骆马帮众人相见,又是一阵忙乱。看着杜奇忙碌的身影和他招牌式的和煦笑容,秦馨倍感孤单,忽然涌出一股被冷落的苍凉感觉,娇嗔道:“杜大供奉好威风啊,是否需要小女子向你请安问好呢?”

众人闻言皆是一怔,杜奇忙将秦馨拉到身旁,笑着向众人介绍道:“这位便是大名鼎鼎的秦馨秦姑娘,也是小子这次的主顾,大家都来认识认识!”

以金大钏和姜敬之为首的骆马帮和枫林山庄众人又纷纷与秦馨见礼,秦馨连忙换上笑脸,分别与众人寒暄问好,忙得不亦乐乎。

正忙乱间,渡船已达岸边,众人弃船登岸脚踏实地,见岸上并无行人,与对岸人头涌涌的情况大不相同,又得富水江阻断追兵,悬着的心方才放回原处。

此时正是月黑之夜,方才借着渡船上的灯光还不觉得如何,待得渡船掉头驶去,众人顿时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之中,无端地生出些许惶惑。

姜敬之不知何时在船上找了一块长约一丈,宽仅尺余的木板,令两人抬着伤重的姜坚果摸黑而行,问道:“金长老,我们走小道还是走大路?”

金大钏见到杜奇后心情大定,闻言思索着道:“该来的始终会来,小路既难走又远上许多,渡河也不方便,还是走官道吧!”

众人皆以为然,一行十七人沿官道摸黑向前挺进。其间,几名枫林山庄的人将路旁的柏树、松树的皮剥下,扎成小腿粗细、长约人高的几束,又有人取出火石、纸媒,将扎成束的树皮一端点着,一边走一边持着另一端在空中挥舞,虽无火焰生成,但暗燃着的火星尽可照亮道路。

众人在五六支这样的火把照耀下,无形中加快了脚步,被黑暗压抑的心情也轻松了不少,气氛顿时活跃起来。

杜奇本来具有夜视之能,在黑夜视物如同白昼,有无火把对他来说并无差别。上路后,他自然而然地拉着秦馨跟在姜坚果身旁,六名骆马帮的长老又以金大钏为首跟在杜奇身侧,枫林山庄众人只好或前或后地引路和断后。

秦馨见那几名枫林山庄的人边走边挥舞火把,觉得怪好玩,一时兴起,要过一支火把学着其他人的样子边走边挥舞,可没过多长时间,她手中的火把便暗淡下来,似要快熄灭的样子,不由嘟哝道:“运道真差,要来一支生树皮的火把,燃又燃不着,熄又熄不了,害得本姑娘大丢颜面,不玩了!”说着,她随手把火把递给身旁一名枫林山庄的人,那人接过火把后,只舞得几下,火把便又明亮起来,秦馨这才发现接火把的人是姜敬之,不由大讶问道:“姜老,这火把到了你的手里怎么突然活过来了?”

姜敬之笑道:“这种火把是用松、柏树之皮扎制而成,是我们山里人走夜路必不可少的宝贝,因这种树皮自带油脂,无论是生树皮还是干树皮做成的火把,只要掌握到方法,点燃后一般是不会熄灭的。”

秦馨好奇地道:“原来还有此讲究,姜老可否教教我怎么用这种火把呢?”

姜敬之道:“其实很简单,这种火把与一般的火炬不同,持拿一般的火炬通常都向后倾斜,免得在行进过程中火焰被风刮灭,即火头要逆风而持;这种火把全靠挥动时带起的风力使树皮燃烧,因无火焰被灭之虞,所以火头必须迎着挥动的方向,你看,就是这样!”

秦馨听得津津有味,再次接过姜敬之手中的火把一试,果如姜敬之所言一般无二,顿时大喜道:“嘻嘻,我终于学会了一门技术,再也不怕走夜路了。”

杜奇笑道:“这哪算得上技术,只是一种再寻常不过的方法而已。”

秦馨不服气道:“死杜奇你敢瞧不起我,你会用这种火把吗?不信哪天我们来比比走夜路,看看谁因看不清路摔痛了哭鼻子。”

杜奇道:“我看还是不用比吧?”

秦馨笑道:“你害怕了?”

杜奇笑道:“是有点害怕,害怕我的馨儿输了哭起来我哄不住!”

秦馨哼道:“别说得好听,是怕你自己输了不好意思见人吧。”

见杜奇没许久有回应,秦馨不由咯咯娇笑道:“杜大供奉,看你垂头丧气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是否不幸被我言中无词以对,或是又在转动什么歪脑筋策划什么阴谋诡计准备害人呢?”

杜奇笑道:“真被我的馨儿言中了,不过我向来并无害人之心,也不是在筹思什么奇谋妙计,而是在想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免得中了别人的阴谋诡计不慎落入陷阱中至死还不自知。”

秦馨娇呼道:“哟哟哟,我们的杜大供奉果然不同凡响,吐出来的话都比别人高调,摆出来的模样都比别人深沉,好象世上就你一个明白人似的,没了你我们都会上当中计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杜奇受之无愧地道:“虽不至于如你所说的那般严重,但亦不远矣!”

秦馨忽然叹道:“唉!男人为什么总爱死要面子呢?还没说你胖呢就喘了。”

杜奇不再理会秦馨的话,问金大钏道:“金长老,你们怎么会在渡口的呢?”

金大钏道:“自你们那次出事后,刘桤回总舵向曲副帮主禀报了事情的经过,曲副帮主亲自传下‘金蹄令’,无论如何也要找到你们及护送的客人。”

他看了秦馨一眼,接着道:“为此,总舵出动了二十余个长老和护法带人沿江搜寻。前几日,我们正在兴国府附近打探情况,无意中得知公子的消息,今日偶尔听说城里的人都逃往渡口,我们估计公子也应该随众前来,便在这聚英楼等候用餐。没想到我们刚到聚英楼不久,公子便来了,但那时我们正与百花宫的人相持不下,故没有及时与公子相见。”

杜奇道:“百花宫又是个什么玩意,他们的人怎么那么嚣张?”

金大钏道:“百花宫号称江湖第一大帮派,其实最多不过是江湖中的一个二流帮派而已,其宫主武功高强,据传当世武林无有能出其右者,号‘百花宫主’而不名,手下也有不少高手,人人行事嚣张狠辣,经常到处惹是生非,死缠烂打,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因而江湖中无论何帮派都忌其三分。”

杜奇道:“难道他们竟不将我们骆马帮放在眼中?”

金大钏似有些无奈地叹道:“一直以来,百花宫经常无故挑衅我帮,但每次皆以百花宫失败而告终,故而我帮才未与他们计较。”

秦馨笑道:“该不是你们骆马帮怕了百花宫吧?”

金大钏道:“百花宫人确实行踪飘然,能人众多,但与我帮相较,实力却远远不及,我帮一直对其忍让,并非怕了他们,而是怕落下以大欺小之名。”

秦馨极不满意地道:“沽名钓誉!可是结果又如何呢?”

闻言,金大钏苦笑无语,杜奇却似充耳不闻,问姜敬之道:“姜老,你们怎么会挑在今天在聚英楼与明月堡的人见面呢?”

姜敬之道:“我等是应明月堡之约前往。”

杜奇诧异地道:“哦?能否告之实情?”

姜敬之道:“三天前的夜里,敝庄镇庄之宝忽然被盗,大哥便令坚果贤侄带领我们这八个人跟踪贼子追来,谁知那厮竟逃到明月堡去了,我们向明月堡要人,却遭到他们的拒绝,几番交涉下来,便约定今日在聚英楼上解决此事?”

杜奇又问道:“你们与明月堡何人磋商达成的约定?”

姜敬之道:“还不是那个白国杰,他在明月堡担任教头之职,具有举足轻重的作用,听说连明月堡堡主张有义都对他言听计从,所以我们才不疑有他。”

杜奇又道:“此前你们与明月堡有过节吗?”

姜敬之道:“我们两家虽无深交,但也并无任何过节。”

杜奇道:“那白国杰是什么时候担任明月堡教头一职的呢?”

姜敬之思索着道:“大概是两三年前吧,具体的时间我们也不大清楚。”

杜奇似有些茫然,自语道:“原来如此,枫林山庄是应明月堡之约前往,只不知秦七公子、清风寨与向子聪向大侠等人又是因何故于今日到聚英楼?”

姜敬之、金大钏等人显是回答不了杜奇的问题,秦馨却娇嗔道:“你怎么老是问别人为何去聚英楼,那你自己又为何于今日带我们到聚英楼去呢?”

杜奇道:“到聚英楼去是在听到那店小二的话后才决定的。”

秦馨又道:“你今天为何一定要到渡口去呢?”

杜奇道:“从昨晚探听回来的消息和小兰的话中得知你七哥正在这一带活动,为了找他,所以我便带你们出来了。”

秦馨不信地道:“就这么简单?”

杜奇道:“这还简单,你可知我想了多久才想到这一点的?”

秦馨又道:“那你又是怎么怀疑到小兰的?”

杜奇道:“其实我并没有怀疑她,当时只是为了让那栾亦佳相信我的话,才胡乱地说了那么一句,谁知却歪打正着,挖出一个卧底的叛徒来。”

秦馨惊叫道:“什么?你居然敢胡言乱语冤枉好人?好在你没有铸成大错,就暂且放你一马,你还有什么想法是我们不知道的,还不赶快说出来!”

杜奇道:“没有了,所有的事你都知道了,还要我说什么?”

秦馨道:“骗人,你明知沈忠良出卖了我们,怎可还信他借小兰传的话?”

杜奇道:“我所说皆是实话,要说起疑,也是在见到那客栈伙计和那冯掌柜之后的事,直至在聚英楼见到赖天光,才将所有的事想明白。”

秦馨仍不肯放过杜奇,叫嚷道:“还说没有,快说出来!”

杜奇道:“我将昨晚探听到他们所说的话和当时的情境仔细地一想,终于发觉许多疑点,首先就是齐正成所说的话。既然他们早在我们的店铺外监视,无论我如何小心谨慎,出去时也必定会被他们发现,既然被他们发现了,那么,罗长河的出现就是有意引我上钩了。因而我才明白他们商议此事为何舍警戒重重,即使苍蝇也难飞越的将军府,而取毫不设防,也并非毫不起眼的那处私宅,所以,他们所说的话必不可信,但后来的发展却又耐人寻味。”

秦馨好奇地问道:“又是什么事引起了你的兴趣?”

杜奇道:“就是风火道听说我之后的表现。他应该的确不知我的存在,当时曾用精神感应探察四处,要不是我早有准备,定已被他发现,在他回撤精神感应的时候,我想趁机探探他的虚实,也差点被他发觉,但也可能因此引起了他的警觉,所以他才似突然象变了个人般,故可断定他所言大半不假,也因此才有王国强买我面子让黄达将罗长河与郭庆功带走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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