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极乐毒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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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佩玉突然引吭长啸身躯旋转“慧剑”划出个圆圈本自排成一行的暗器被剑力所催第一件暗器向旁划出几寸打中第二件暗器第二件暗器又将丝网划开数寸打着第三件暗器眨眼之间“情网”几被划开俞佩玉用树枝一挑人已乘势飞出长啸不绝冲天飞起。
“琼花三娘子”竟似几已瞧得呆了到这时方自惊觉三个人齐地跺一跺脚向后倒窜而出。

铁花娘厉声笑道:“很好!普天之下你是第一个能冲出情网的人你的确值得骄傲的确也该得意”凄厉的笑声中她突然自树上拔出柄金刀刀光一闪竟将绑在树上的人几条手臂生生砍下。

鲜血飞溅那些人竟似全不觉痛苦反在痴痴的笑着铁花娘已将这几条鲜血淋漓的手臂向俞佩玉掷了过去。

俞佩玉怒喝道:“到了此时你们还要害人。”

他身形方落下又复窜起他知道手臂里溅出来的必定又是杀人的毒血怎敢丝毫大意。

但他见铁花娘如此残酷毒辣的手段实已不觉怒从心头起身形凌空便要向她们扑去。

突然间只听“蓬”的一震几条手臂竟俱都爆炸开来化成了一片惨不忍睹的血雾。

血雾蔓延得极快向俞佩玉涌了过去。

俞佩玉身在空中大惊之下四肢骤然一拳自己将自己弹得向后飞了出去落在窗前。

血雾蔓延得更大但却渐渐淡了。

只听铁花娘凄厉的笑声远远传来道:“天蚕附骨不死下休你等着吧……”

从淡淡的血雾中瞧出去再也瞧不见“琼花三娘子”的踪影只有那柄金刀插在树上犹在颤抖。

有风吹过大地间充满了血腥。

俞佩玉胃里直想呕心里却满是惊骇。

只听唐无双长叹道:“这正是天蚕魔教中的“化血分身金刀解体血遁**!”此法施出天下只怕是谁也休想抓得到她们的。”

他斜斜椅在窗框上凝注着远方目中正也充满惊怖之色像是已瞧见了未来的凶险与危机。

俞佩玉叹了口气道:“如此邪毒之魔教世上为什么没有人除去他们。”

唐无双苦笑道:“世上又有谁能除得去他们?这天蚕魔教武功之邪毒世罕其匹常人根本近不了他们的身子便已毙命。”

俞佩玉道:“他们的教主是谁?”

唐无双道:“天蚕教的教主行踪飘忽有如鬼魅江湖中简直没有一个人瞧见过他们的真面目甚至连他的名姓都不知道。”

俞佩玉道:“我不信世上就没有一个人制得住他。”

唐无双叹道:“天蚕教武功虽狠毒但却绝不轻易犯人足迹也很少来到中土只是潜伏在这蛮荒地的穷山恶谷中他们不来寻别人时别人根本找不到他们只要他不犯人别人已是谢天谢地谁愿去找这个麻烦。”

俞佩玉黯然半晌缓缓道:“终必会有人的。”。

唐无双眼睛一亮道:“只有你……你少年胆大武功又高将来若有人能铲除天蚕教就必定只有你了至于我……”

他苦笑着接道:“我少年荒唐纵情声色定力最是不坚这“天蚕魔教”中的邪功恰巧正是我的克星。”

俞佩玉这才知道这堂堂的武林一派宗主怎会对“琼花三娘子”那般畏惧方才又怎会那般不济。

但他对自己的**弱点竟毫不讳言胸襟倒也非常人能及就凭这点已无愧一派掌门的身份。

突见西门无骨探出头来诡笑着瞧着俞佩玉道:“天蚕附骨不死不休只耍被他们缠着的至今已无一人是活着的他们此番一走俞公子倒要注意才是。”

俞佩玉淡淡笑道:“这倒不劳阁下费心。”

西门无骨面色变了变道:“既是如此在下就先告退了。”

他转向唐无双又道:“前辈你……”

唐无双迟凝着道:“俞公子……”

俞佩玉截口笑道:“前辈只管请去不必为晚辈卖心晚辈自己若不能照顾自己日后还能在江湖上走动么?”

唐无双想了想道:“你自己想必是能照顾自己的只是你要记着天蚕缠人最厉害的只有七天你只要能避开头七天以后就没什么关系了。”

西门无骨阴恻恻道:“只是这七天至今还没有人能避得开的。”说完了话勉强扶起王雨楼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姬灵燕等唐无双也走了之后才笑嘻嘻走出来道:“我就知道世上没有一个女人忍心。”

话未说完俞佩玉已倒了下去。

只见他脸色青嘴唇已在不住颤抖全身都抖个不停伸手一摸全身都已如烙铁般烫手。

原来方才血雾散开时他已不觉吸入了一丝当时已觉有些不对到了此时更是完全作出来。

姬灵燕竟已骇呆了呆呆的瞧着俞佩玉道:“你……你到底还是中了她们的毒了。”

俞佩玉只觉全身忽冷忽热知道中毒不轻但他素来先替别人着想生怕姬灵燕为他伤心着急咬住牙勉强笑道:“我早已知道中毒但……但这毒不妨事的。”

姬灵燕想了想道:“你早已知道中毒方才为何不说?”

俞佩玉苦笑道:“那西门无骨对我总是不怀好意我方才若是露出中毒之态他只怕就放不过我所以我一直撑到现在。”

他说话虽然已极是困难但仍忍耐住挣扎着为姬灵燕解释只望这天真纯洁的女孩子多少能憧得一些人的机心。

姬灵燕叹了口气道:“你们人为什么总是有这许多机心鸟儿们就没有……”

俞佩玉瞧着她这张天真迷惘的脸心里不觉有些苦他知道西门无骨的话绝非故意恫吓“琼花三娘子”必定放不过他这七天本已难以避过何况自己此刻竟又中毒无力连站都无法站起这毒纵不致命只怕他也是再难逃过“琼花三娘子”毒手的了。

此刻若是别人在他身旁也许还可以助他脱过这次险难怎奈姬灵燕对人事却是一无所知。

俞佩玉越想越是着急想到“琼花三娘子”再来时若是见到姬灵燕只怕连她也放不过的一念至此大声道:“你的鸟儿朋友都在等着你你快去找它们吧。”

姬灵燕道:“你呢?”

俞佩玉道:“我……我在这里歇歇就好的。”

姬灵燕想了想笑道:“我陪着你等你好了我们一齐去。”

她微笑着坐下竟全不知道俞佩玉已危在旦夕。

俞佩玉气血上涌嘴突然麻木要想说话却已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焦急的望着姬灵燕。

只见姬灵燕微笑的脸越来越模糊越来越远她话声也似自远天缥缥缈缈传来还是带着笑道:“你莫要着急鸟儿们病倒了我也总是陪着它们的天天给它们吃我的药很灵你吃下去也必定会舒服得多。”

俞佩玉想大叫道:“我不是鸟怎可吃鸟的药?”

但他却连一个字也说不出只觉姬灵燕已塞了粒药在他嘴里药丸溶化流入喉咙带着种奇异的香气。

他只觉情绪竟渐渐稳定全身说不出的快美舒畅再过了一会儿便突然跌入甜甜的梦乡睡着了。

俞佩玉睡睡醒醒只要一醒姬灵燕就他一粒药吃吃下后就舒服得很立刻又睡着了。

起先他醒来时还在大声催促着道:“你快逃吧……快逃吧“琼花三娘子”随时都会来的。”

但到了后来他只觉飘飘欲仙对一切事都充满信心“琼花三娘子”就算来了也好像没什么可怕的。

他也弄不清自己怎会有这感觉也不知是否过了那要命的七日若是有别人在旁一定要为他急死了。

他们根本就未离开那斗屋一步“琼花三娘子”还是随时随刻都会来的只要一来俞佩玉就休想活命。

也不知过了多少天有一天俞佩玉神智突然清醒全身非但丝毫没有中毒的那种慵懒无力的迹象反而觉得精神特别健旺。

姬灵燕瞧着他笑道:“我的灵药果然是不错吧。”

俞佩玉笑道:“当真是灵丹妙药天下少有……”

他眼睛四下一转道才现自己还是睡在那斗室里斗室中血虽早已打扫得干干净净但是还是立刻想起了“琼花三娘子”心里一寒道:“我已睡了多久了?”

姬灵燕道:“像是有八、九天了。”

俞佩玉失声道:“九天?她们没有来?”

这要命的七天竟糊里糊涂便已过去他又惊又喜简直有些难以相信姬灵燕笑嘻嘻道:“你想她们?”

俞佩玉苦笑道:“我怎会想她们!只是她们怎会没有来!”

姬灵燕悠悠道:“你怎会没有走?难道在等她们?”

俞佩玉跳了起来失声道:“不错她们决计不会想到我在这里还没有走必定往远处追去了再也想不到我竟还留在这里。”

他拉起姬灵燕的手笑道:“这样做虽然有些行险侥幸但在无奈之中已是任何人所能想出的最好法子了真难为你怎能想出来的?”

姬灵燕痴痴笑道:“什么法子?我不知道呀。”

俞佩玉怔了怔瞧着她那张天真无邪的脸也不知她究竟是真的痴迷无知误打正着还是有着绝大的智慧。

大智大慧有时的确反而不易为世俗所见的。

姬灵燕站了起来突然笑道:“走吧她们还在外面等着你哩。”

俞佩玉吃惊道:“她们就在外面?”

姬灵燕笑道:“你睡觉的时候我又在这里交了许多乌鸦姐姐、麻雀妹妹我早已跟她们说好了等你病愈就带你去瞧她们。”

这时阳光从窗户里斜斜照进来正是清晨窗外“吱吱喳喳”的果然到处都响着鸟语。

俞佩玉暗道一声“惭愧”跟着姬灵燕走出去。

姬灵燕一看到鸟儿便娇笑着走开俞佩玉瞧见那株大树仍孤零零的挺立在晨风里只是树上的人已不见了。

他忽然想到这客栈虽然荒僻却也并非远离人烟客栈里骤然死了这么多人怎会没有人来查问?

树上的人又到底是生是死?他们若是活着该如何打救治他们?他们若是死了埋葬他们的身也非难事。

还有这客栈此刻已瞧不见人难道竟是没有人管的?若没有人管自己又怎能在这里住了**天之久。

这许多间题全都令人头痛得很俞佩玉纵然清醒只怕也难解决完全不解人事的姬灵燕又是如何解法的。

想到这里俞佩玉不觉动了怀疑之心瞧着远处阳光下正在拍手跳跃的姬灵燕暗道:“她莫非并不是真的痴呆而是在装傻?……这些天莫非已有别人来过帮她解决了这些事?但是她又为何不说?”

但转念一想又不禁叹道:“人家不辞劳苦的救了我我反而怀疑于她这岂非有些说不过去她若真的对我有恶意又怎会救我?”

只见姬灵燕娇笑着奔来道:“她们告诉我说前面有个好玩的地方咱们去瞧瞧好么?”

阳光下她面靥微微红就像是初熟的苹果眼睛也因欢喜而亮更像是全不知道人间的险诈。

面对着这纯真的笑靥俞佩玉更觉得自己方才用心之龌龊更觉得应该好好补报于她自然不忍拂了她的心意笑道:“你无论想去什么地方我都陪着你。”

姬灵燕眼睛更亮了突然抱着俞佩玉亲了亲娇笑道:“你真是个好人。”

她雀跃着在前面领路又说又笑俞佩玉瞧见她如此开心也不觉甚是欢喜“琼花三娘子”的阴影已越来越远了。

两人走了许久姬灵燕笑道:“那地方远得很你累不累?”

俞佩玉笑道:“我精神从来也没有这样好过。”

姬灵燕拍手道:“这全是我那药的功劳鸟儿们吃了我的药飞得也又高又快的。”

走到正午两人寻了个小店吃饭姬灵燕吃得津津有味俞佩玉却不知怎地什么东西鄱吃不下去。

吃完饭两人再往前走俞佩玉只觉眼皮重重的直想睡觉方才的精神竟不知到那里去了。

姬灵燕不住笑道:“就快到了……你累不累?”

俞佩玉见她如此有劲更不愿扫了她的兴打起精神道:“不累?”又忍不住问道:“那究竟是什么地方?”

姬灵燕眨着眼睛道:“到了那里你一定会吃惊的。”

这时已近黄昏放眼望去只见远处炊烟四起仿佛已将走到一个极大的城镇路上行人也渐多了。

姬灵燕更是兴致勃勃但俞佩玉却非但更是打不起精神来而且越来越难受简直恨不得立刻倒下来睡一觉。

两人走过一片庄院姬灵燕突然笑道:“你可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呢?”

俞佩玉懒洋洋地摇头道:“不知道。”

姬灵燕道:“这里就是“金壳庄”庄主叫罗子良是个大富翁而且还会些武功只是做人特别小气平日省吃俭用连佣人都舍下得多雇几个。”

俞佩玉本已懒得说话但却又听得奇怪忍不住道:“这些事你怎会知道的?”

姬灵燕道:“自然是我的鸟儿朋友告诉我的。”

俞佩玉笑道:“你的鸟儿朋友知道的倒真不少。”

姬灵燕笑道:“它们整天飞来飞去世上什么人的事都休想瞒得过它们。”

俞佩玉叹道:“幸亏你心地善良否则别人的**全都被你知道那岂非太可怕了。”

姬灵燕笑道:“听说懂得鸟语的人有时会财的但有时却也会倒楣你可知道从前有个人叫公冶长……”

俞佩玉小时候坐在瓜棚树下也曾听说过那公冶长的故事据说此人憧得鸟语听得有只鸟说:“公冶长公冶长南山有只羊你吃肉我吃肠。”

“他就去将羊扛了回来但却未将肠子留给鸟吃鸟生气了就将他害得他几乎连命都送掉。”

这故事虽然有趣但俞佩玉非但懒得说懒得听简直连想都懒得想了脑袋昏昏沉沉走路都要摔跤。

姬灵燕突然拉着他的手笑道:“到了进去吧。”

俞佩玉用力睁开眼睛只见前面也是座规模不小的庄院大门漆得崭亮气派竟然很大。

姬灵燕道:“这里面有趣得很咱们快进去瞧瞧。”

俞佩玉苦笑道:“这里是别人的家咱们怎能随便进去。”

姬灵燕笑道:“没关系的只管进去就是。”

她居然大模大样的推门而入俞佩玉也只好被她拉了进去里面院子宽大厅堂也布置得甚是华丽。

姬灵燕竟笔直走入大厅里坐下居然也没有人拦阻着她这庄院打扫得干干净净也不像是没人住的。

俞佩玉忍下住道:“乘主人还未出来咱们赶紧走吧。”

姬灵燕根本不理他反而大声道:“还不倒茶来。”

过了半晌果然有个青衣汉子端着两碗茶走进来恭恭敬敬的放在桌上一言不又垂头走了出去。

姬灵燕喝了口茶又道:“我肚子饿了。”

话刚说完便有几个人将酒菜摆上态度俱是巷恭敬敬非但一言下而且简直连瞧都未瞧他们一眼。

俞佩玉看得呆了几乎以为这是在做梦。

姬灵燕取起筷子笑道:“吃呀客气什么?”

她果然吃了起来而且吃得津津有味俞佩玉却那里吃得下去呆了半晌忍下住又道:“这里的主人莫非你是认识的么?”

姬灵燕也不去理他又吃了两口突然将桌子一掀酒菜哗啦啦落了一地姬灵燕大声道:“来人呀。”

几条青衣汉子仓皇奔了出来一个个面上都带着惊恐之色垂站在姬灵燕面前连大气都不敢喘。

姬灵燕瞪着眼睛道:“这碗海参鸭掌咸得要命是谁端上来的。”

一条青衣汉子仆地跪下颤声道:“是小人。”

姬灵燕道:“你难道想咸死我么?”

俞佩玉忍不住道:“他又未曾吃过怎知是咸是淡你怎能怪他何况咱们平白吃了人家的酒菜怎么还能脾气。”

姬灵燕嫣然一笑道:“我是不懂事的你莫要怪我。”

俞佩玉叹道:“你?”

他的话还未说出那青衣汉子已大声道:“小人不该将这咸菜端上来的小人该死端菜的手更该死……”突然自腰畔拔出柄短刀“喀嚓”一刀将自己手切了下来。

俞佩玉瞧得大吃一惊只见这汉子虽痛得满头冷汗却不敢出声右手捧着左腕鲜血直往下流他也不敢站起来。

姬灵燕却娇笑道:“这样还差下多。”

俞佩玉动容道:“你……你怎地变得知此狠心?”

姬灵燕道:“他们又不是鸟我为何要心疼他们。”

俞佩玉道:“人难道还不如鸟么?”

姬灵燕笑道:“他们心甘情愿你又何苦着急。”

俞佩玉怒道:“世上那有情愿残伤自己肢体的人。”

姬灵燕不再答话却瞧着那些青衣汉子笑道:“你们都愿意听我的话是么?”

青衣汉子齐地道:“愿意。”

姬灵燕道:“好你们都将自己左手的手指切下两根来吧。”

这句话说出来俞佩玉更是吓了一跳谁知这些人竟真的拔出刀来“喀嚓”一刀将自己手指切下两根。

姬灵燕道:“你们这样做都是心甘情愿的是么?”

青衣汉子们也下管手上流血齐声道:“是的。”

姬灵燕道:“你们非但不觉痛苦反而开心得很是么?”

青衣汉子们齐声道:“是小人们开心极了。”

姬灵燕道:“既然开心为何不笑?”

青衣汉子们虽然一个个都痛得满头冷汗但却立刻笑了起来笑得龇牙咧嘴说不出的诡秘难看。

俞佩玉瞧得寒毛悚栗也不觉流出了冷汗。

这些活生生的汉子竟似全都变成了傀儡姬灵燕要他们说什么他们就说什么要他们做什么他们就做什么世上竟会有这样的怪事俞佩玉若非亲眼瞧见那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姬灵燕转脸向他一笑道:“你可知道他们为何如此听我的话?”

俞佩玉道:“他……他们……”

姬灵燕不等他说话已一字字接道:“只因他们已将灵魂卖给了我。”

俞佩玉只觉身上寒毛一根根立起大骇道:“你……你疯了……”

姬灵燕悠然笑道:“我不但买了他们的灵魂就连你的灵魂也快被我买过来了不但他们要听我的话你也要听。”

俞佩玉大怒道:“你你竟敢如此……”

姬灵燕笑道:“你现在两腿软全身无力是站也站不起来的了我只要一根手指就可以将你推倒。”

俞佩玉霍然站起但果然两腿软又“噗”地坐倒。

姬灵燕道:“再过一会儿你全身就要忽而冷忽而热接着就是全身痛痒就好像有几千几万个蚂蚁在往你肉里钻似的。”

俞佩玉已不必再等此刻便已有这种感觉颤声道:“这……这是你下的毒手?”

姬灵燕嫣然笑道:“除了我还有谁呢?”

俞佩玉牙齿“格格”打战道:“你为何不痛快杀了我?”

姬灵燕笑道:“你这么有用的人杀了岂非太可惜么?”

俞佩玉满头冷汗滚滚而落道:“你究竟想怎么样?”

姬灵燕道:“你现在虽似在地狱之中但只要肯将灵魂卖给我我立刻就可以将你带到天堂甚至比天堂还要快乐的极乐世界中。”

俞佩玉只觉那痛苦实是再也难以忍受嘶声道:“你要我怎样?”

姬灵燕笑道:“现在我要你立刻丢到那“金壳庄”将庄里大大小小二十三个人全都杀得一个不留……那罗子良辛苦积下的财富我现在正十分有用。”

俞佩玉惨笑道:“我现在还能杀人么?”

姬灵燕道:“你现在虽不能杀人但到了那“金壳庄”时就会变得力大无穷不使出来反而会觉得全身要爆炸般难受。”

这非人所能忍受的痛苦几乎已便得俞佩玉下顾一切他拚命站起冲出门外但却又冲了回来嘶声道:“我不能做这样的事。”

姬灵燕笑道:“你一定会做的要不要和我打赌?”

俞佩玉颤声道:“我本当你是个天真纯洁的女子谁知你竟全是装出来的你装得那般无知好教别人全不会提防你谁知你……你竟比姬灵风还要恶毒。”

姬灵燕神秘的一笑道:“你以为我是谁?”

俞佩玉瞧着她那天真纯洁的眼睛里突然射出了鸷鹰般的光俞佩玉机伶伶盯了个寒噤失声道:“你……你就是姬灵风!”

※※※

姬灵风咯咯笑道:“你做了十几天傻子如今才算明白了?你难道还以为我真的憧得鸟语么?世上那有真懂鸟语的人就连姬灵燕那白痴也未必是懂的我所知道的事全是我费了无数心力打听出来的连人都不知道鸟又怎会知道?你自以为聪明竟会连这种道理都想不通。”

俞佩玉全身颤抖道:“难怪你一定要跟着我?难怪你能算得出“琼花三娘子”绝不会去而复返再到那小客栈去……”

姬灵风道:“你虽然中了“琼花三娘子”的毒但并下深而且你好像早已服过什么灵丹妙药对毒性的抵抗力十分强。”

俞佩玉失声道:“不错昆仑“小惫丹”……”

姬灵风笑道:“这就对了只是昆仑“小惫丹”虽然能解百毒但对于我的“极乐丸”却是一点用也没有的……”

俞佩玉骇然道:“极乐丸我难道就是被你的“极乐丸”害成如此模样?他们难道也是中了你“极乐丸”的毒才……才将灵魂卖给了你。”

姬灵风道:“你若将我那“极乐丸”说成是毒药简直是对我的一种侮辱你现在虽是如此痛苦但只要服下我一粒“极乐丸”不但立刻痛苦尽失而且立刻精神百借让你觉得一辈子也没有这么舒服过。”

俞佩玉颤声道:“这“极乐丸”莫非是有瘾的?中了它的毒后就每天定要吃它否则就会变得不能忍受的痛苦。”

姬灵风笑道:“你说对了我这“极乐丸”中混合有一种产自西方天竺的异花果实那种花叫“罂粟花”世上再没有任何花种比它更美丽但它的果赏却可以叫人活得比登天还快乐也可以叫人活得比死还痛苦。”

她突然转向那些青衣大汉缓缓道:“你们现在活得是不是十分快乐?”

青衣大汉们齐声道:“小人们从未这么快活过。”

姬灵风道:“我若不给你们“极乐丸”吃呢?”

青衣大汉一张脸立刻扭曲起来目中也露出惊恐之色显见这恐惧竟是从心底出来的齐地颔道:“求姑娘饶命姑娘无论要小人们做什么都可以只求姑娘每天赐给小人们一粒“极乐丸”。”

姬灵风道:“为了一粒极乐丸你们甚至不惜出卖自己的父母妻子是么?”

青衣大汉齐声道:“是。”

姬灵风转向俞佩玉一笑道:“你虽然没有父母妻子可以出卖但却可以出卖你自己你以区区肉身作代价便可换得灵魂上至高无上的快乐这难道不值得?”

俞佩玉满头大汗涔涔而落吃吃道:“我……我……”

姬灵风柔声道:“你没有法子可以反抗的在那**天里我每天都在加重“极乐丸”的份量现在你的毒瘾已比他们都深了你所受的痛苦根本已非任何人所能忍受还是早些乖乖的听话才是聪明人。”

俞佩玉咬紧牙关连话都已不能说出口。

姬灵风道:“你早一刻答应便少受一刻的痛苦否则你只不过白白多受些苦而已反正迟早也是要答应的。”

她自怀中取出了个翡翠的小瓶倒出了粒深褐色的丸药立刻便有一种奇异的香气传送出来。

青衣大汉们贪婪地盯着她手里的丸药就好像饿狗看着了骨头似的看来竟比狗还要卑贱。

姬灵风将丸药送到俞佩玉面前嫣然笑道:“我知道你已忍受下住了不如先吃一粒丸药再去做事吧只要你答应我我也就信任你。”

俞佩玉双手紧紧绞在一齐嘶声道:“不!我不能。”

姬灵风声音更温柔道:“现在只要你一伸手就能从地狱里走到天堂这么容易就能得到的快乐你若不要岂非是呆子。”

俞佩玉眼睛也不禁去盯着那粒丸药目中也不禁露出贪婪之色一伸手就能得到的快乐他能拒绝么?

他虽然颤抖着伸出了手掌。

姬灵风笑道:“快来拿呀客气什么?”

青衣大汉们伏在地上狗一般的喘着气。

俞佩玉眼角瞧见了他们突然想到自己若是吃下了这粒“极乐丸”就也要变得和他们一样卑贱终生都要伏在姬灵风的脚下求她赐一粒“极乐丸”终生都要做她的奴隶沉沦在这卑贱的痛苦中万劫不复。

想到这里俞佩玉全身已满是冷汗突然狂吼一声倒两条大汉疯狂般向外冲了出去。

姬灵风竟也不阻拦他只是冷冷道:“你要走就走吧只要记着你痛苦不能忍受时随时都可以回来的这“极乐丸”始终在等着你你一回来就能得到解脱。”

她面上露出一丝恶毒的笑容悠然接着道:“就算用铁链锁起你的脚你也是会回来的就算将你两条腿砍断你爬也要爬回来的。”

俞佩玉冲入旷野倒在砂地上翻滚着挣扎着全身的衣服都已被磨碎身上也流出了鲜血。

但他却似毫无感觉这些肉身的痛苦也算不了什么他那要命的痛苦是从灵魂里出来的。

不是身历其境的人永远想像不出这种痛苦的可怕。

他甚至用头去撞那山石撞得满头俱是鲜血他咬紧牙关嘴角也沁出了鲜血他打着自己的胸膛……

但这一切都没有用他耳边总是响着姬灵风那几句话:“你随时都可以回来的……你一回来就能得到解脱。”

解脱他现在一心只想求解脱出卖自己的**也好出卖自己的灵魂也好他什么都顾不得了。

他果然不出姬灵风所料又冲了回去。

突然一人咯咯笑道:“好呀你终于还是被咱们找着了。”

三条人影燕子般飞来挡住了他的去路三件乌黑的斗篷在日色下闪着光赫然竟是“琼花三娘子”。

但这时“琼花三娘子”已不可怕了俞佩玉心里简直已没有恐惧这种感觉他眼睛里充满了血丝嘶声道:“让路让我过去。”

“琼花三娘子”瞧见他这种模样面上不禁露出惊奇之色三姐妹对望了一眼铁花娘皱眉道:“好个美男子怎地变成了野兽。”

话未说完俞佩玉已冲了过来。

他此刻虽又力大无穷但那已只不过是野兽般出自本能的力气他已忘了该如何使用技巧与内力。

铁花娘的脚轻轻一勾俞佩玉便仆地倒了下去银花娘的脚立刻踩住了他的背脊讶然道:“这人怎地连武功也忘了?”

金花娘道:“莫非香魂瞧错了这人并不是他?”

铁花娘道:“这张脸绝不会错的只是香魂方才瞧见他时他神情虽有些异常甚至连香魂出烟火讯号他都未觉察但却还不是这样子。”

只见俞佩玉挣扎着打着砂地嘶声道:“求求你放我走吧。”

银花娘冷笑道:“你想我们会放你走么?”

俞佩玉道:“你们不放我走不如就杀了我。”

金花娘叹了口气道:“你怎会变成这样子莫非是中了什么毒?”

俞佩玉嘶声道:“极乐丸……极乐丸求求你给我一粒极乐丸。”

金花娘道:“什么是极乐丸了?”

俞佩玉道:“我什么都答应你我情愿做你的奴隶我去杀那罗子良……”他神智已完全迷糊竟胡言乱语起来。

金花娘动容道:“好厉害的“极乐丸”竟能使如此倔强的人不惜做别人的奴隶我怎地竟想不出这“极乐丸”是什么东西。”

铁花娘想了想道:“不菅怎样咱们先将他带走再说。”

她轻轻一弹指立刻有几个短裙少女自山坡外跃下手里拿着个银灰色的袋子将俞佩玉装了进去。

这袋子也不知是用什么织成的竟是坚韧无比俞佩玉在里面拳打脚踢大声嘶喊也都没有用。

姬灵风只怕做梦也想不到俞佩玉会被人装在袋子里否则他当真是爬也要爬回去的。

金花娘叹道:“瞧他中的毒真是奇怪的很却不知有什么法子能解也不知道江湖中谁知道这解法?”

铁花娘道:“连咱们都不能解天下还有谁能解?”

金花娘皱眉道:“难道咱们就看他这样下去么?”

银花娘冷冷道:“大姐莫忘了他是咱们的仇人他纵不中毒咱们自己也要杀他现在他已中毒为何反而要救他?”

金花娘长长叹息了一声道:“他虽是咱们的仇人但我瞧他这样子也实在可怜。”

铁花娘娇笑道:“大姐倒真是个多情人只是未免有些多情情不专。”

金花娘含笑瞧着她道:“你以为这是为了我么?”

铁花娘咯咯笑道:“不是为你难道还是为我?”

金花娘笑道:“你这次可说对了我正是为了你呀。”

铁花娘的脸竟飞红了起来咬着嘴唇道:“我……我甚至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大姐……”话未说完脸更红了突然转身奔了开去。

这时一辆华丽的大车驶来少女们将那袋子抬了上去“琼花三娘子”也各自上了马马车立刻绝尘而去。

※※※

马车向南而行正是经鄂入川由川入黔的路途。

一路上俞佩玉仍是挣扎嘶叫痛苦不堪“琼花三娘子”非但没有虐待他反而对他照料得无微不至。

那泼辣刁蛮的铁花娘眉目间竟有了忧郁之色金花娘知道她嘴里不说其实已在暗暗为“他”担心。

银花娘却不时在一旁冷言冷语道:“你瞧三妹人家几乎杀了她她却反而爱上人家了。”

金花娘笑道:“三妹平时眼高于顶将天下的男人都视如粪土我正担心她一辈子嫁不出去如今她居然也找着了个意中人咱们岂非正该为她欢喜才是。”

银花娘道:“但他却是咱们的仇人。”

金花娘微笑道:“什么叫仇人他又和咱们有什么了不得的仇恨何况他若做了三妹的夫婿仇人岂非也变成亲家了么?”

银花娘怔了怔笑道:“我真不懂三妹怎会看上他的。”

金花娘道:“他不但是少见的美男子而且武功又是顶儿尖儿的这样的少年谁不欢喜何况三妹岂非正到了怀舂的年纪了么?”

银花娘咬了咬牙打马而去。

这一行人行迹虽诡秘但肯大把的花银子谁会对她们不恭恭敬敬一路上晓行夜宿倒也无话。

过了长江之后她们竟不再投宿客栈一路上都有富室大户客客气气的接待她们原来“天蚕教”的势力已在暗中慢慢伸延已到了江南那些富室大户正都是“天蚕教”的分支弟子。

最命金花娘姐妹欢喜的是“他”痛苦竟似渐渐减轻了有时居然也能安安稳稳的睡一觉。

她们自然不知道这是因为“罂粟花”的毒性虽厉害但只要能挣扎着忍受过那一段非人所能忍受的痛苦毒性自然而然地就会慢慢减轻只是若没有人相助十万人中也没有一个能忍受过这段痛苦煎熬的若非“琼花三娘子”如蛆附骨的追踪俞佩玉此刻只怕早已沉沦。

瞧着“他”日渐康复铁花娘不觉喜上眉但银花娘面色却更阴沉她竟似对俞佩玉有化解不开的仇恨。

俞佩玉人虽渐渐清醒却如大病初愈没有一丝力气。

他想到自己竟险些沦入那万劫不复之地不禁又是一身冷汗人生的祸福之间有时相隔的确只有一线。

只是“琼花三娘子”虽然对他百般照顾他心里却更是忐忑不安不知道这行事诡秘的三姐妹又在打什么主意。

由鄂入川这一日到了桑坪坝。

桑坪坝城镇虽不大但街道整齐面繁荣行人熙来攘往瞧见这三姐妹纵马入城人人俱都为之侧目。

“琼花三娘子”竟下了马携手而行眼波横飞巧笑嫣然瞧着别人为她们神魂颠倒她们真有说不出的欢喜。

银花娘突然拍了拍道旁一人的肩头媚笑道:“大哥可是这桑坪坝上的人么?”

这人简直连骨头都酥了瞧见那只柔若无骨的舂葱玉手还留在自己肩上忍不住去悄悄捏着痴痴笑道:“谁说不是呢?”

银花娘似乎全不知道手已被人捏着笑得更甜道:“那么大哥想必知道马啸天住在那里了。”

那人听到“马啸天”这名字就像是突然挨了一皮鞭似的手立刻缩了回去陪笑道:“原来姑娘是马大爷的客人马大爷就住在前面过了这条冲向左转有栋朱门的大宅院那就是了。”

银花娘眼波一转突然附在他耳边悄笑道:“你为什么要怕马啸天?只要你有胆子晚上来找我我……”往他耳朵里轻轻吹了口气娇笑着不再往下说。

那人灵魂都被她吹出了窍涨红了脸挣扎着道:“我……我不敢。”

银花娘在他脸上一拧笑啐道:“没用的东西。”

那人眼睁睁瞧着她们走远心里还是迷迷糊糊的如做梦一样摸着还有些痒痒的脸喃喃道:“格老子马啸天好东西全被你占去了老子……”

忽然觉的脸上痒已转痛半边脸已肿得像只桃子耳朵里更像是有无数根尖针在往里刺他痛极骇极倒在地上杀猪般大叫起来。

金花娘远远听到这惨叫声摇头道:“你又何苦?”

银花娘咯咯笑道:“这种专想揩油的家伙不给他点教训成么大姐什么时候变得仁慈起来了难道已真准备做唐家的孝顺好媳妇。”

金花娘脸色变了变不再说话沉着脸向前走只见前面一围高墙几个青皮无赖正蹲在朱红大门前的石狮子旁玩纸牌。

银花娘走过去一脚将其中一人得飞了起来另几条大汉惊怒之下呼喝着跳起银花娘却瞧着他们甜甜笑道:“请间大哥们这里可是马大爷的家么?”

瞧见她的笑容这些汉子们的怒气已不知到那里去了几个人眼珠子骨碌碌围着她身子打转。

其中一人笑嘻嘻道:“我也姓马也是马大爷小妹子你找我有什么事呀?”

银花娘娇笑道:“你这张脸好像不太对嘛。”

她娇笑着又去摸那人的脸那人正凑上嘴去亲那知银花娘反手就是一个耳光又将他打得飞了出去。

其余的几条大汉终于怒喝着扑了上去。

银花娘娇笑道:“我可不准备做人家的好媳妇手狠心辣些也没关系。”

她竟是存心和金花娘斗气只见那些大汉被打得东倒西歪头破血流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金花娘气得只是冷笑索性也不去管她。

突听一人吼道:“格老子是那个龟儿子敢在老子门口乱吵全都跟老子住手。”七八个人前呼后拥围着条满面红光的锦衣大汉大步走了出来。

银花娘娇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马大爷出来了果然好威风呀好煞气。”

那七八个人一齐瞪起眼睛来想要呼喝马啸天瞧见了她们面上却已变了颜色竟在门口就地噗通跪倒恭声道:“川北分舵弟子马啸天不知三位香主驾到有失远迎罪该万死但望三位香主恕罪。”

银花娘脸一板冷笑道:“马大爷居然还认得咱们么幸好马大爷出来得早否则我们真要被马大爷手下的这些好汉们打死了。”

明明是她打别人却反说别人打他。

马啸天汗流浃背那敢抗辩陪笑道:“那些畜牲该死弟子必定要重重的治他们罪……”

金花娘终于走了过去淡淡道:“那也没什么就饶了他们吧却不知马舵主可有地方安顿咱们最好是清静些的地方咱们还有病人在车上。”

马啸天连连称是躬身迎客别的人瞧见平日不可一世的马大爷今日竟对这三个女子如此敬畏更早已骇呆了。

等到金花娘走进了门银花娘突然冷笑道:“我大姐虽说饶了他们我可没说。”

马啸天满头大汗吃吃道:“弟子知道……弟子懂得。”

铁花娘忍不住悄悄拉着银花娘袖子道:“二姐你明知大姐近来心情不好又何苦定要惹她生气?”

银花娘冷笑道:“她又没有替我找着个如意郎君我何必要拍她马屁。”将袖一摔昂着头走了进去。

※※※

马啸天将“琼花三娘子”引入花厅突然屏退了从人陪笑道:“弟子随时准备着三位香主大驾光临又知道三位香主喜欢清静早已为香主们准备了个舒适地方。”

金花娘道:“在那里?”

马啸天道:“就在这里。”

他微笑着将厅上挂着的一幅中堂掀起后面竟有个暗门他打开门就是条地道居然布置着几间雅室。

银花娘冷冷道:“咱们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为何要躲在地洞里。”

马啸天满怀高兴被泼了头冷水呐呐道:“香主若觉不好后园中也还有别的地方金花娘沉着脸截口道:“这里就好。”

她当先走了进去几个少女抬着俞佩玉跟在后面。

俞佩玉见到她们来的地方越来越隐秘自己这一去更不知如何得了只是他纵然一万个不情愿却已是身不由主。

少女们将俞佩玉放在床上就掩起门走了。

密室中什么声音也听不到俞佩玉躺在床上正望着房顶胡思乱想一个人已推门走了进来却是铁花娘。

她静静坐在休头含笑瞧着俞佩玉也不说话。

俞佩玉终于忍不住道:“此番当真多亏了姑娘否则在下只怕……只怕……”

铁花娘嫣然一笑道:“你不恨我们了?”

俞佩玉也不该如何回答这句话只得叹了口气道:“在下从未恨过姑娘们只要姑娘们莫……莫要……”

铁花娘道:“莫要胡乱杀人是么?”

俞佩玉苦笑道:“姑娘自己也说过人杀多了容貌也会变得丑恶的。”

铁花娘又静静的瞧了他半晌突然笑道:“你喜欢我长得美些么?”

俞佩玉呐呐道:“我……在下……”

他说“喜欢”也不好说“不喜欢”也不好急得满头大汗只觉回答这少女的问话竟比干什么都吃力。

铁花娘眼睛瞧着他道:“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这又有什么不敢回答的呢?”

俞佩玉暗暗叹了口气道:“自然是喜……喜欢的。”

铁花娘嫣然一笑又道:“你要我听你的话么?”

这刁钻的少女问的话竟越来越古怪了。

俞佩玉苦笑道:“在下自顾尚且不暇又怎敢要姑娘听在下的话。”

铁花娘柔声道:“只要你要我听你的话我就肯听你的话。”

俞佩玉吃吃道:“但……但在下……”

铁花娘道:“你难道喜欢我去杀人?”

俞佩玉失声道:“在下并无此意。”

铁花娘笑道:“那么你是要我听你的话了。”

俞佩玉又叹了口气只得点头道:“是。”

铁花娘突然跳起来在他脸上亲了亲娇笑着奔了出去俞佩玉瞧着她身影消失在门后喃喃道:“她为何突然如此欢喜?难道她以为我答应了她什么?”想到她们对那唐公子的纠缠他不禁又捏了把冷汗。

这些天他虽日益清醒但总是觉得虚弱无力神思困倦想着想着竟迷迷糊糊睡着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突觉一个光滑柔软的身子钻进了他的被窝径轻咬他的脖子轻轻对着他耳朵吹气。

俞佩玉一惊醒来秘室里灯已熄了他什么也瞧不见只觉满怀俱是软玉温香香气如兰令他心跳。

他不禁失声道:“你……你是谁?”

身旁那人儿也不答话却解开了他的衣襟蛇一般钻进他怀里纤纤十指轻轻搔着他的背脊。

俞佩玉知道这投怀送抱的除了铁花娘再不会有别人只觉一颗心越跳越厉害沉住气道:“你若是真听我的话就赶快出去。”

他身旁的人却媚笑道:“谁要听你的话我要你听我的话乖乖的……”低沉而微带嘶哑的话声充满了挑逗。

俞佩玉失声道:“银花娘!是你!”

银花娘腻声道:“你要听我的话我绝不会令你失望的。”

俞佩玉满身神力此刻竟无影无踪竟被压得透不过气来又是心跳又是流汗突然道:“你将灯燃起来好么?”

银花娘道:“这样不好么?”

俞佩玉道:“我想瞧瞧你。”

银花娘吃吃笑道:“想不到你竟也是个知情识趣的风流老手好我就依了你。”

她赤着足跳下了休摸索着寻到火石燃起了灯灯光照着她诱人的身子她媚笑着瞧着俞佩玉娇笑道:“你要瞧就让你瞧个够吧。”

俞佩玉冷冷道:“我正是要瞧瞧你这无耻的女子究竟无耻到什么程度你自以为很美我瞧了却要作呕。”

他平生从未说过这么刻毒的话此刻为了故意激怒于她竟捡那最能伤人的话一连串说了出来。

银花娘媚笑果然立刻不见了嫣红的笑靥变为铁青舂情荡漾的眼波也射出了恶毒的光嘶声道:“你……你竟敢……竟敢捉弄我。”

俞佩玉生怕她还要上来纠缠索性破口大骂道:“你纵然不顾羞耻也该自己去照照镜子瞧瞧你……”

他越骂越是厉害舂情再热的女子挨了他这一顿大骂后也要凉下来的银花娘嘴唇白颤声道:“你以为你自己是个美男子是么?我倒要看你能美到几时?”

突然将墙上挂着的一柄刀抽了下来冲到林前扼住了俞佩玉的脖子狞笑道:“我现在就叫你变成世上最丑怪的男人叫天下的女人一瞧见你就要作呕看你还神不神气?”

俞佩玉只觉冰凉的刀锋在他面颊上划过他非但不觉痛苦反觉有一种残酷的快感竟大笑起来。

银花娘瞧见着这张毫无瑕疵的脸在自己刀锋下扭曲眼看着鲜红的血自他苍白的面颊上涌出。

她只觉手掌抖这第二刀竟再也划不下去一个人若想毁去件精美的艺术杰作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俞佩玉却瞪着她大笑道:“动手呀!你为何不动手了?这张脸本不是我的你毁了它对我正是种解脱我正该感谢你我不会心疼的。”

被刀锋划开的肌肉因大笑而扭曲、撕裂鲜血流过他眼睛他目光中正带着种疯狂的解脱之意。

银花娘只觉冷汗已浸湿了刀柄上的红绸嘶声道:“就算你不会心疼但有人却会心痛的我得不到你就毁了你看她会不会再要你这又丑又怪的疯子?”

她竟也疯狂般大笑起来第二刀终于又划了下去。

突然“砰”的一声门被撞开铁花娘冲了进来抱住了银花娘的腰一面往后拖一面叫道:“大姐快来呀你看二姐疯了。”

银花娘不住用手去撞她大笑道:“我没有疯你的如意郎君才疯了他竟说他的脸不是自己的这疯子就给你吧送给我也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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