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出樊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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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光一闪斩的不是人头是琴弦。
他为什么要挥刀斩断琴弦?

钟大师抬起头吃惊地看着他不但惊讶而且愤怒。

刀已人鞘。傅红雪已坐下苍白的股在黑暗中看来就像是用大理石雕成的坚强冷酷高贵。

钟大师道“就算我的琴声不足入尊耳可是琴弦无辜阁下为什么不索性斩断我的头颅?”

傅红雪道“琴弦无辜与其人亡不如琴断。”

钟大师道:“我不懂。”

傅红雪道:“你应该懂的可是你的确有很多事都不懂。”

他冷冷地接着道:“你叫别人知道人生短促难免死却不知道死也有很多种。”

死有轻于鸿毛也有重于泰山的这道理钟大师又何尝不懂。

傅红雪道“一个人既然生下来就算要死也要死得轰轰烈烈死得安心。”

一个人活着因不能做好自己应该做的事又怎么能死得安心?

生命的意义本就在继续不断奋斗只要你懂得这一点你的生命就不会没有意义。人生的悲苦中就是有待于人类自已去克服的

“可是我活着已只有耻辱.”

“那么你就该想法子去做一件有意义的事去洗清你的耻辱否则你就算死了也同样是种耻辱。”

死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只有经不起打击的懦夫才会用死来做解脱

“我在这把刀上付出的绝不比你少可是我并没有得到你所拥有过的那种安慰和荣耀我所得到的只有仇视和轻蔑在别人眼中看来你是琴中之圣我却只不过是个刽子手。”

“但你却还是要活下去?”

“只要能活下去我就一定活下去别人越想要我死我就越想活下去。”傅红雪道“活着并不是耻辱死才是”

他苍白的脸上着光看来更庄严更高贵。一种几乎已接近神的高贵

他已不再是那满身血污穷愁潦例的刽子手。他已找到了生命的真谛从别人无法忍受的苦难和打击中找出来的因为别人给他的打击越大他反抗的力量也就越大。这种反抗的力量竟使得他终于挣脱了他自己造成的樊笼。这点当然是公子羽绝对想不到的。

钟大师也想不到。可是他看着傅红雪的时候眼色中已不再有惊讶愤怒只有尊敬。

高贵独立的人格本就和高尚独特的艺术同样应该受人尊敬。

他忍不住问“你是不是也想做一件有意义的事来洗清自已的耻辱?

傅红雪道;“我正在尽力去做。”

钟大师道;6除了杀人外你还做了什么事?”

傅红雪道:“我至少已证明给他看我并没有被他击倒。”

钟大师道“他是什么人?”

傅红雪道:“公子羽。”

钟大师长长吐出口气:“一个人能有那样的琴童一定最个了不起的人1”

傅红雪道“他是的。”

钟大师道6但你却想杀了他?”

傅红雪道“是。”

钟大师道“杀人也是件有意义的事T”

傅红雪道“如果这个人活着别人就得受苦受暴力欺凌那么我杀了他就是件有意义的事。”

钟大师道:“你为什么还没有去做这件事7”

傅红雪道/因为我找不到他。”

钟大师道:“他既然是个了不起的人必定享有大名你怎么会找不到?”

傅红雪道:“因为他虽然名满天下却很少人能见到他的真面

——这也是件很奇怪的事一个人名气越大能见到他的人反而越少。

这一点钟大师总应该懂的他自已也名满天下能见到他的人也很少。可是他并没有说什么傅红雪也不想再说什么该说的话都已说尽了。

博红雪站起来/我只想让你知道这里虽然是个好地方却不是我们应该久留之处。”

所以外面虽然还是片黑暗他也不愿再停留。只要心地光明又何惧黑暗?他慢慢地走出去走路的样子虽然还是那么笨拙奇特腰秆却是挺得笔直的。

钟大师看着他的背影忽然道:“等一等。”

傅红雪停下。

钟大师道:“那么你就该留在这里我走。”

博红雪动容道“为什么?你知道他会到这里来?”

钟大师不回答却抢先走了出去。

傅红雪道“你怎么会知道的?你究竟是什么人?”

钟大师忽然回头笑了笑道:“你以为我是什么人T”

他的笑容奇怪而神秘他的人忽然就已消失在夜色中与黑暗溶为一体。

只听他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只要你耐心在这里等就一定会找到他的。”

二“你以为我是什么人?”

难道他并不是真的钟大师?难道他才是俞琴?否则他怎么知道公子羽的行迹消息?

傅红雪不能确定。他也没有见过钟大师的真面目更没有见过俞琴

公子羽是不是真的会到这里来?他也不能确定却已决定留下来这是他唯一的线索不管怎么样他都不能放弃。

夜更深了空山里听不见任何声音。绝对没有声音就是种可怕上的琴星光正冷清渍地照着琴蓝。

琴弦又响了“宫商宫尺宫羽”一连串响了几声。

是谁在拨动琴弦?是琴中的精灵?还是空山里的鬼魂?

傅红雪霍然跃起就看见盾窗外有条淡谈的黑影。那是人影?还是幽灵?人在窗外又怎么能拨动几上的琴兹?傅红雪冷笑“好指

窗外的黑影仿佛吃了惊很快地往后退。

傅红雪更快。几乎完全没有任何点准备动作他的人已箭一般窜了出去。

窗外的人影凌空翻身就已散入黑暗中。

空山寂寂夜色清玲。傅红雪再往前进看不见人。回过头来却看见了一盏灯

灯光鬼火般闪烁灯在窗里是谁在屋里燃起了灯?

傅红雪不再施展轻功慢慢地走回去。灯光并汉有灭灯就在几上。几上的琴弦却已断了整整齐齐地断了就像是被利刃割断的。

屋里还是没有人琴台下却又压着张短柬

“今夕不走人断如琴。”

字写得很好很秀气和刚才琴下压着的那张短柬显然是出自同一人的手笔。

人在哪里?

傅红雪坐下来面对着断弦孤灯眼睛里忽然出了光。只有鬼魂才能横忽之间来去自如他从不相信这世上真有鬼魂。世上若没有鬼魂这一屋中就有一定有地道复壁很可能就在榻前几下。在这方面他并不能算是专家。可是他也懂。江湖中所有的鬼蛾伎俩他多多少少都懂一点“机关消息”这一类的学问虽然狠复杂要夜一间小屋里找出复壁地道来却并不太难。

公子羽是不是已经来了?从地道中来的?

傅红雪闭上眼睛屏息静气让自已的心先冷静下来才能有灵敏的感觉。

他找不到。

——今夕不走人断如琴。

——我找不到你你总会找我的我何妨就在这里等着你.看你怎么将我的人断如此琴?

傅红雪慢馒地坐下来将灯拨亮了些.光亮总是能使人清醒振奋睡眠总是和他无缘的。

有时他想睡却睡不着有时他要睡却不能睡。

斩断琴兹的人随时都可以从秘道复壁中出现将他的人也像琴弦般斩断

这个人究竟是不是公子羽?公子羽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傅红雪手里紧紧握着他的刀漆黑的刀他垂看着自己手里的刀只觉得自己的人仿佛在渐渐往下沉沉人了漆器的刀鞘里。他忽然睡着了。

夜色深沉灯如豆天地问片和平宁静没有灾祸没有血腥也没有声音。

傅红雪醒来时还是好好地坐在椅上。他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醒来后第眼就去看他的刀。刀还在手里漆黑的刀鞘在灯下闪动着微光。也许他只不过刚闭上眼打了个盹面已。他实在太疲倦他毕竟不是铁打的人这种事总难免会生的。只要他的刀仍在手.他就一无所惧。可是等他抬起头时他的人立刻又沉了下去沉人了冰冷的湖底。他的人仍坐在椅子上他的刀仍在手里可是这地方却已不是荒山中那简陋的木屋。

他第一眼看见的是幅画‘幅四丈七尺长的横卷悬挂在对面的墙壁上。

这屋子当然还不止四文七尺长除了这幅画外雪白的墙壁上还挂着各式各样的武器其中有远在上古铜铁还未现时人们用来猎兽的巨大石斧有战国将士抄场交蜂时用的长矛和方粱有传说中武圣关羽惯使的青龙倔月刀也有江湖中极罕见助外门兵刃跨虎篮和弧形剑。

其中最多的还是刀。

单刀双刀雁翎刀鬼头刀金背砍山刀成刀九环刀鱼鳞紫金刀……甚至还有柄丈余长的天王斩鬼刀。

可是最令傅红雪触目惊心的却还是柄漆黑的刀就跟他手里的刀完全样。成千上百件兵刃居然还没有将墙壁挂满这屋子的宽阔也就可想而知了。但是地上却铺着张很完整的波斯地毡.使得屋子里显得说不出的温暖舒服。屋里摆着的每一样东西都是经过精心选择的傅红雪这一生巾从来也没有到过如此华丽高贵的地方。

现在他也不知道自已是怎么来的?这不是梦却远比最荒唐离奇的梦更荒唐离奇得多。他握刀的手已冰冷刀柄已被他掌心的冷汗湿透

但是他既没有惊呼也没有奔逃。他还是静静地坐在椅子上连动都没有动。这个人既然能将他神不知鬼不觉地带到这里来要杀他当然更容易。现在他既然仍还活着又何必逃?又何必动?

突听门外个人大笑道“傅公子好沉得住气。”

门开了大笑着走进来的竟是钟大师。

只不过这个钟大师样子已有些变了身上布衣已换上锦袍白黑了些.缎纹也少了些看来至少中轻了一二十岁。

傅红雪只冷冷地看了他眼连点惊讶的表情都没有好像早巳算淮了会在这地方看见这个人的。

钟大师揖到地说道“在下俞琴拜见傅公子。”

原来他就是俞琴原来他才是公于羽的琴童市场肉案旁的那个琴童只不过是陪他演那出戏的一个小小配角而已。这出戏只不过是演给傅红雪一个人看的真正的俞琴长得是什么样子傅红雪反正也没见过这出戏当然演得丝丝入扣逼真得很。道只不过为了要傅红雪听那曲悲声要他自觉心灰意冷自已拔刀割了自己的脖子T现在这柄刀若是再拔出来要割的当然不会是他自已的脖子了

看见他手里的刀俞琴远远就停下来忽然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到这里未的7”

他笑了笑接着道“这两句话本该是傅公予问我的傅公子既然不问只好由我来问了。”

他自已问的话本来也只有自己回答。

谁知傅红雪却冷冷道:“这里是个好地方我既然已来了又何必再问是怎么来的?”

俞琴怔了怔道“傅公子真的不想问?”

傅红雪道“不想。”

俞琴看着佃迟疑地道:“傅公子是不是想一刀杀了我?夺门而出?”

傅红雪道:“不想。”

俞琴道“难道傅公子也不想走?”

傅红雪道:“我来得并不容易为什么要走?”

俞琴又怔住。他进来的时候本以为傅红雪一定难免惊惶失措想不到现在惊惶失措的却是他自己。

傅红雪道:“坐下。”

俞琴居然就坐下。雕花木椅旁的白玉案上有一张琴正是天下无双旷绝古今的名琴焦尾。

傅红雪道“请奏一曲且为我听。”

俞琴道:“是。”

“铮”的一响琴声已起奏的当然已不是那种听了令人心灰意冷的悲音琴声中充满了愉快欢悦富贵荣华就算实在已活不下去的人听了也绝不会想死的。他自已当然更不想死。

傅红雪忽然问道“公子羽也在这里?”

俞琴虽然没有回答可是琴声和顺就仿佛在说:“是的。”

傅红雪道“他是不是也想见我?”

琴声又代表俞琴回答:“是的。”

傅红雪本是知音正准备再问外面忽然响起了一种奇怪的声音单调短促尖锐可怖一声接着一声响个不停。

俞琴的手一震琴弦突然断了两极。这尖锐短促的声音中竞似带着种说不出的镊人之力。无论谁听见这种声音都会觉得喉头干心跳加快胃部收缩。甚至连傅红雪都不例外。

俞琴脸色已变了忽然站起来大步走了出去。

傅红雪并没有阻拦他从不做没有必要的事他必须集中精神尽力使自已保持冷静镇定。

墙上的兵刃在灯下闪动着寒光那幅四文七尺长的横卷无疑也是画中的精品。他却连看都不再去看一眼他绝不能被任何事分心。可是他仍然无法集中精神那短促尖锐的声音一直在不停地响着就像是一柄柄铁锤在不停地敲打着他的神经。直到门环响动的时候他才注意到后面还有一扇门一个美丽的白衣女人正站在门外凝视着他看来竞仿佛是卓玉贞。但她却不是卓玉贞。

她远比卓玉贞更美美得清新而高贵她的笑容温和优雅风姿更动人就连傅红雪都忍不住要多看她两眼。

她已走进来轻轻掩上了门从傅红雪身旁走过去走到大厅中央才转身面对着他微笑道:“我知道你就是博红雪你却一定不知道我是谁。”

她的声音也像她的人一样高贵而优雅可是她说话却很直率。显然不是那种娇揉做作的女人。

傅红雷不知道她是谁。

她却已经在说“我姓卓可以算是这里的女主人所以你可以叫我卓夫人假如你觉得这种称呼太俗也可以叫我桌子。”

她微笑着又道“桌子是我的外号我的朋友都喜欢叫我这名

傅红雪冷玲道“卓夫人。”

他不是她的朋友。他没有朋友。

卓夫人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却还是笑得很愉快道:“难怪别人都说你是个怪人你果然是的。”

傅红雪自己出承认。

卓夫人眼波流转道“难道你也不想问问我卓玉贞是我的什么人?”

傅红雪道“不想。”

卓夫人道“这世上难道真的没有任何事能让你动心?”

傅红雪闭上嘴。他若是拒绝回答一句话立刻就会闭上嘴闭得很紧。

卓夫人四了口气道“我本来以为你至少会看看这些武器的所有到这里来过的人都对这些武器很有兴趣。”这些武器的确都是精品要收集到这么多武器的确不容易能看得见已经很不容易。这种机会练武的人很少愿意错过的。

她忽然转身走到墙下摘下了一柄形式古朴黝黑沉重的铁剑:“你认不出这起谁用的剑?”

傅红雪只看了一眼立刻道“这是郭嵩阳用的剑。”

他本来并不想说的却忍不住说了出来他不能被她看成是无知的人。卓夫人微笑道“果然好眼力。”

这句话中的赞赏之意并不多昔中篙阳铁剑纵横天下兵器谱中排名第四不认得这柄剑的人实在也不多。

卓夫人道“这虽然只不过是仿造的赝品可是它的形状份量长短甚至连炼剑用的铁都绝对和昔年那柄篙阳铁剑完全模一样。”

她笑容中忍不住露出得意之色:“就连这条剑穗也是郭家的姑奶奶亲手结成的除了他们家传的铁剑之外普天之下只伯已很难再找出第三条来”

她挂起这柄剑又俯下一条长鞭鸟光闪阀宛如灵蛇。

傅红雪道:“这是西门柔用的鞭神蛇鞭兵器谱上排名第七”

卓夫人笑道L“你既然认得这条蛇鞭当然也认得请葛刚的金刚铁拐。”

她挂起长鞭却从金刚铁拐旁摘下了一对流星锤。

傅红雪道“风雨双流星兵器谱上排名第三十四.”

卓夫人道;“好眼力。’这次她口气巾的赞赏之意已多了些忽然走到墙角摘下对铁环迟“昔年金钱帮称霸武林帮主上宫金虹威震天下这就是他用的龙风双环。”

傅红雪道“这不是。”

卓夫人道“不是?”

傅红雪道:“这是多情环是西北铁环门下弟子的独门武器。”

卓夫人道6杀人的武器怎么会叫多情?”

傅红雪道“因为它只要一搭上对方兵刃就纠缠不放就好像多情的人一样”

他苍白的脸上忽然露出种奇怪的表情接着道“情之所钟纠缠入骨海拈石烂至死方休多情人岂非也总是杀人的人”

卓夫人轻轻叹了口气道“情之所钟不死不休有时不但害了别人也害了自己。”

傅红雪道:“只怕通常害的都是自已。”

卓夫人慢慢的点了点头道“不错通常害的都是自已。”

两个人默默相对.过了很久卓夫人才嫣然笑道“这里兵刃你没有不认得的T”

傅红雪道/没有。”

卓夫人淡淡道“这里的每件武器都有来历都曾经在江湖中轰动时要认出它们来例也不是什么太因难的事。”

傅红雪道“世上本就没有真正困难的事。”

卓夫人道“只可惜有些兵刃虽然早已名动天下杀人无算却从来也没有人能真正见到过它的真面目警如说。…/

傅红雪道“小李飞刀7”

卓夫人道“不错小李飞刀例不虚连武功号称无敌的上宫金虹都难免死于刀下的确可算是天下第一名刀。”

她又叹了口气道“可惜直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人能看见过那柄刀。”

刀光一闪已人咽喉刀的长短形状又有谁能看得清楚?

卓夫人叹道/所以直到今天.这还是武林中一个最大的谜我们费尽了苦心还是没法子打造出一柄同样的飞刀来沧海遗珠实在是遗憾得很。”

傅红雪道:“这里好像还少了样武器。”

卓夫人道“孔雀翎?”

傅红雪道“不错。”

卓夫人笑了笑道“世上中就没有十全十美的事幸好我们总算已有了这柄刀。”

她忽然从墙上摘下了那柄漆黑的刀。

刀光一闪刀已出鞘不但长短形状完全一样刀锋上竟荡然也有三个缺口。

卓夫人微笑道“我知道这柄刀不是给人看的只怕连你自已都很少看到”

傅红雪的脸已苍白得几乎透明冷冷道:“我知道有些人也一样”。卓夫人道:“人?”

傅红雪冷拎道“有些人虽然早巳名动江湖杀人无算但却从来也没有人能见到他的真面目譬如说…。/

卓夫人道/公子羽?”

傅红雪道“不错公于羽。”

卓夫人又笑了笑道:“你真的从来也没有见到过他?”

她笑得仿佛很奇怪很神秘傅红雪的回答却很简单:“我没

卓夫人笑道:“现在你既已来了迟早总会见到他的又何必太

傅红雪道:“他要等到什么时候才来见我?”

卓夫人道:“快了。”

傅红雪冷冷道:“既已快了现在又何必还要苦练拔刀?”那单调短促尖锐的声音还在不停的继续着一声接着一声。难道这就是拔刀的声音T”

傅红雪道:“刀法千变万化拨刀却只不过是其中最简单的动作。”

卓夫人道“这动作你练了多久?”

傅红雪道/十七年。”

卓夫人道“就只达么样一个简单的动作你就练了十七年。”

傅红雪道“我只恨未能多练些时候。”

卓夫人又笑了道“你既能练十七年他为什么不能练T”

傅红雪道“因为纵然能多练两天也没用!”

卓夫人微笑着坐下来面对着他道6这次你错了。”

傅红雪道“哦!”

卓夫人道“他并不是在拨刀”

傅红雪道/不是T”

卓夫人道“他是在拨剑。”

她慢慢接着道:“近百年来江湖中名剑如林新创的剑法就有九十三种千变万化各有奇招有些剑法之招数怪异简直已令人不可思议可是拨剑的动作都还是只有一种。”

傅红雪道:“不是只有一种是只有一种最快1”

卓夫人道“可是要找出这最快的一种来并不容易。”

傅红雪道;“最简单的一种就是最快的一种。”

卓夫人道:“那出得经过于变万化之盾才能归真返境。”

所有武功中的所有变化本就变不出这个“快”宇。

卓夫人道:“他苦练五年才找出这一种方法来就只这么样一个简单的动作他也练了十七年至今还在练每天至少都要练三个时辰

傅红雪的手握紧刀柄瞳孔已收缩。

卓夫人凝视着他温柔的眼被也变得利如刀锋一宇字道:“你知不知道他如此苦练拨剑为的是什么?”

傅红雪道“为的是对付我?”

卓夫人叹了口气道:“你又错了。”

傅红雪道/哦T”

卓夫人道“他并不是一定要对付你也并不是只为了要对付你一个人。”

傅红雪终于’明白“他要对付的是普天之下所有的武林高手。”

卓夫人点点头道“因为他决心要做天下第一人”

傅红雪冷笑道“难道他认为只要击败了我就是天下第一人T”

卓夫人道“直到现在为止他是这么想的。”

傅红雪道“那么他就错了。”

卓夫人道:“他没有错。”

傅红雪冷冷道/江湖中藏龙卧虎风尘中尤多异人武功远胜于我的还不知有多少“……”

卓夫人打断了他的话道“可是至今为止还没有人能击败你。”

傅红雪闭上了嘴。

卓夫人道;“我也看得出要击败你并不是件容易事到这里来的人你的确是最特别的一个。”

傅红雪忍不住问道“这里已经有很多人来过?”

卓夫人避开了这问题道“墙上接着的这些武器不但收集极全而且都是精品只要是练过武的人都难免会多看几眼的只有你居然能全不动心。”

她叹息着又道“最奇怪购是连这帽画你都没有看眼。”

傅红雪道“我为什么一定要看?”

卓夫人道:“只要你去看眼就会明白的。”

突听一个人道“既然他迟早总难免要看你又何必太急?”

优柔从容的声音显示出这个人教养良好彬彬有礼。

多礼本就是冷淡的另面这声音却又偏偏带着种奇异的热情。一种几乎

如果天地间真的有物具有尼以毁灭一切的力量无疑就是从这种热情中产生的。也只有公子羽这样的人才会有这种可怕的热情。他显然巴在渴望见到傅红雪。他知道他们相见的时候就是被毁灭的时候两个人之中至少有个要被毁灭。

现在他已到了搏红雪身后他掌中若有剑已随时都可以刺入傅红雪的要害中。

他究竟是什么样一个人T他的掌中是否有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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