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钟老太的秘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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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老太回头一看从钟晴的心口射出一道与那强光一模一样的光柱直奔那道强光而去转眼两道光芒就合二为一交相辉映且迅膨胀开来夺目的光华笼罩了整个平台。
封印上的裂痕越来越多越来越大。

轰隆~~一个沉闷的声音响过。已是千创百孔的封印炸裂开来破碎的光片与那道强光融合在了一起唰一下收敛成一个小小的光球紧接着消失在了夜色里。

“搞搞搞搞什么啊?!”惊魂未定的钟晴捂着自己的心口手软脚软地确定着自己是不是还活着。

“封印已除小子你给我注意了!”钟老太盯着封印消失后出现在地面上的直径半米的黑洞大声吼道。

“哦是!!”被钟老太一吼钟晴马上想起了自己还肩负着重要任务立即振奋精神站到钟老太身后恭候随时会出现的不之客。

果然钟老太布封印的咒语还没念完下面那些被封印镇压已久的东西已经嗅到了“解放”的味道。

十几只鬼瓜子扣住黑洞的边缘带出几只领头的恶灵虽然是人型可是每一只看起来都像是被泼了变质燕麦粥的癞蛤蟆粘嗒嗒的样子让人作呕。

“给我滚回去!”钟晴跳上去噼里啪啦一阵乱打手里的符咒的确奏效那些恶心的家伙接二连三地被震回黑洞里不费吹灰之力。

看着那朵漂亮的四瓣莲花盛开在钟老太手心里钟晴总算是安心了看来老太太能顺利地封上这个恐怖的黑洞。

金青色的光带延伸而出将黑洞严密地包围在里头。

“好哎!”钟晴兴奋地拍手马上就可以大功告成。

他的叫好声余音未绝突然觉得右脚下多了个什么东西他低头一看妈呀一只被拉长的苍白人手居然穿过封印的光带紧紧拽住了他。

“哎哟!!”

钟晴还没回过神整个人已经仰面摔在了地上那只手力大无穷狠狠地把他往黑洞里拖。

“死鬼你给我松手!!!”钟晴挥掌击在冰凉的手臂上但是那道符咒对它没有任何作用反而让它越拽越紧。

眼看钟晴整个小腿已经没入了黑洞一直专心施法的钟老太急了腾出左手抓住了钟晴的手臂暂时降低了他往下滑的度。

只要再过一小会儿新的封印就能完成这个时候绝对不能松懈但是如果再不把钟晴从那只只露手不露面的恶鬼手里抢出来他铁定被拖进黑洞里给那些东西陪葬。

单凭臂力十个钟老太也不是它的对手。

“混蛋!”钟晴挣扎着但是根本挣不开它的钳制眨眼间他整个下半身已经全部陷进了那个布满死亡的味道沼泽一样的地方。

“晴晴!抓紧我的手!”钟老太汗如雨下眼睁睁地看着钟晴的手一点一点从她的手里往下滑落。

“妈的奶奶不行那玩意儿好大的力气我……”

钟晴话还没说完又往下陷了一大截只剩下肩膀以上的部位还留在外面。

“晴晴!”

钟老太尖叫一把拧住了他的衣领。

可是衣领如何承受得了这么大的拉力?!

扑哧一下布料断成两截。

四道光带已经完全埋入了地下金青色的光圈浮出地面红色的符文盘踞其中精光四射黑洞消失了。

新的封印终于完成人界又避过了一次不小的灾祸。

可是却把钟晴陪进去了。

钟老太瘫坐在地上手里还捏着从钟晴身上扯下来的碎布。

“呵呵这玩笑开大了……不是真的吧……小兔崽子……”钟老太笑得很难看不敢也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

呆呆地看着四周夜阑人静平静如初什么都没生过一样。

“晴晴!”一股热气直冲钟老太的脑门她狂似地用手挖着脚下的泥土号啕大哭。那是她最疼的孙子啊一个大活人怎么说没就没了呢???

她不信说什么她也不信钟晴就这样丢了小命。

扑通~~~“哎哟妈哎~~~”

身后好象有重物落地还夹杂着一声熟悉的惨叫。

钟老太猛一回头不由又是一声尖叫:“晴晴!!!”

活生生的钟晴从天而降重重跌在坚硬的石头地上正呲牙咧嘴地躺在那里揉着屁股。

“晴晴你怎么样啊??”钟老太扑过去一把把钟晴抱在怀里。

“哎哟奶奶我尾椎骨肯定断了!!”钟晴指着自己的屁股痛苦万分。

“你这臭小子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挂了呢!!呜呜~~”钟老太捶着钟晴的肩膀喜极而泣。

“我也以为我这次死定了。刚才眼前一黑觉得眼耳鼻口都被又脏又臭的软趴趴的东西给堵住了憋得我快窒息了。恍惚中我感到心口一热看到有个穿红衣服的人挡在我前面好象还拿着剑还是刀什么的左砍右砍的。然后就有人把我往上一推等我睁开眼已经躺这儿了。”钟晴有气无力地讲出他刚才的经历。

“有这种事?心口一热?!”钟老太一楞她回想起刚才从钟晴心口射出的光这是怎么回事?!

“是啊!!我也不知道到底生了什么。得了咱们还是快些回去吧冷死我了。”钟晴缩了缩脖子冷风飕飕地从扯破的领口往里灌。

“你脖子上挂的是……”钟老太注意到钟晴脖子上那条鲜艳的红色细绳。

“我脖子上挂的?!”钟晴把红绳拖了出来道:“这是姐上次在长瑞大厦里给我挂上的护身符。她后来又没找我要所以我一直挂着。”

看着手心里刻着钟馗像的护身符钟老太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什么?难道这个小玩意儿有玄机?”钟晴问。

“臭小子算是你运气好多亏了有这道护身符。否则你小命早没了。”钟老太把护身符小心地塞回去又小声念叨一句:“多谢老祖宗保佑!”

“真的吗?!阿弥陀佛总算老天有眼怎么能让我这种有为青年英年早逝呢?!”钟后怕地拍拍胸口。

“回去吧。”钟老太站起来“能站起来吧?!”

“可能可以吧!”钟晴试着撑起身子慢吞吞地站了起来“好象骨头还没断。我们走吧。”

钟老太点点头刚一迈步一阵晕眩袭来突觉体内仅存的力量四散溃逃根本无法控制。短时间内接连布两次又破一次封印已经耗尽了全部力量自己已经达到极限了吗?!

“奶奶你怎么不走啊?”前两步的钟晴回头看着杵在原地的钟老太。

“走……”钟老太刚冒了一个字整个人就软软倒了下去。

“奶奶!!”钟晴跑过去扶起钟老太焦急地呼喊:“奶奶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啊?!”

“我……没力气了……”说完这话钟老太头一歪昏死过去。

“哎哎!奶奶你别吓我啊!!”

钟晴吓坏了背上钟老太就往山下赶。

一路踉踉跄跄地顺着原路下到平地后钟晴撒开腿朝牧场那方飞奔身后的钟老太已经完全失去了知觉硬硬的下巴因为奔跑时的颠簸一上一下有节奏地扣在钟晴的背上。

“奶奶你坚持住啊我马上送你去看医生!”呼呼的风声里夹着跑得满头大汗的钟晴的大嗓门。在钟晴的记忆里钟老太从来没有过生病进医院的经历甚至连感冒伤风之类的小病也很少染上家里放置的常备药品的箱子大半年也难得开一次。一直到刚才他依然认为已过古稀之年的钟老太无论是体力还是精力都不输给任何身体健康的年轻人这老太太绝对是老当益壮型的典范。可是现在她居然弄到这样一个气若游丝知觉全无的糟糕地步。钟晴心里又慌又乱只因他完全搞不清楚钟老太现在的情况究竟严重到什么程度他现在能做的除了尽快把钟老太送到医院之外就是努力地克制住自己老往坏处想的思维祈祷老太太逢凶化吉一切平安。

钟晴不知道自己花了多少时间反正当他们返回牧场的时候他脸上的汗水已经呈条状而不是粒状而两条腿也累到好象跟自己的身体分了家的状态。

“刘管家!来人哪!!”还没走到住地钟晴已经扯开嗓子大吼起来。

声音里的撕心裂肺焦躁狂郁在四周黑暗与寂静的完美配合下出无与伦比的强大穿透力整个牧场里听力正常的人全被他“震”了出来。

“钟少爷出什么事了?”刘管家从里面慌里慌张地跑到钟晴面前后头还跟了一群衣衫不整的侍从看来不少人是直接从床上奔出来的身上只套着睡衣跟拖鞋。

“牧场牧场里有医生吗?有没有医生啊?!”钟晴伸出一只手揪住刘管家的襟口。

“啊?医生?本来是有个保健医生的但是这个星期他休假。”刘管家看着钟晴身后一动不动的钟老太大惊失色地应道。

“妈的!”钟晴气得直跺脚恨不得宰了那个早不休假晚不休假的医生“那你马上给我找个车子我要去医院!快啊!!”

“哦哦好的好的你们跟着我。那个小进跟阿山你们过来帮钟少爷的忙。”刘管家拧亮了随身携带的一支小手电又招来两个侍从打算帮钟晴把钟老太抬走。

“我自己来就行了赶紧走吧。”钟晴拒绝了他的好意他不想耽误时间。

“是。那钟少爷你们小心点。”刘管家不敢多说领着他们快步朝牧场外走去。

刘管家手里那支小手电为一行人提供了莫大的方便若没有那一点点光亮钟晴真不知道自己还要耗掉多少时间在那条蜿蜒崎岖的山路上。

背上的钟老太似乎越来越沉钟晴咬紧牙关强迫自己绝对不可以放缓度。身后给他们引路的刘管家早已经气喘如牛以他的身材体质来说从最先的带头到现在还能勉强跟钟晴保持在两步距离以内实在是太难为他了。

“到……到……到了!我……去……开……开车!”刘管家挣扎着迈上最后一级石梯步履蹒跚地朝停车场的另一头走去。

钟晴小心翼翼地把钟老太放下来靠着自己焦急地等待着。

不消半分钟两道灯光射过来一辆白色房车刷一下停在钟晴面前。

刘管家打开车门跳下来帮钟晴拉开后车门迅地把钟老太抬了进去。

“赶紧走吧!”钟晴砰一声关好车门急不可奈地吩咐。

“是钟少爷坐好了。”刘管家一踩油门汽车箭一样冲出了停车场延着并不宽敞的公路朝市区开去。

钟晴脱下外套盖在钟老太身上搓着她冰凉的双手不停念叨着:“奶奶你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我们马上就到医院了坚持住啊。”

“钟夫人这是……”刘管家从后视镜里看着钟晴忍不住开口问道。

“我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晕倒了……”钟晴含糊地应付他两句后马上提高声调不耐烦地吼道:“你能不能开快点!”

“哦好的好的。”刘管家赶紧收回自己的目光边加大油门边嘟囔:“已经开很快了。”

深夜的公路上车子少得可怜只有他们这辆车子在上面风驰电掣。

“快点啊拜托!还要多久才到医院啊!”钟晴还嫌不够快左手烦躁紧张地扣着座椅的扶手。

“钟少爷别急很快就到了!”刘管家不停地安慰他。

因为车太快刘管家一时避让不及从横在路上的一块石头上轧了过去车身猛地颠簸了一下钟晴赶忙扶住钟老太生怕磕着她的头。

“晴……晴……”

一声低低的呻吟从钟老太口中传出来。

“奶奶?!”钟晴又惊又喜马上把钟老太的身子扶正:“您您醒啦?!”

“找旭……旭儿……找她回来……”钟老太微微张开眼睛从喉咙里含混不清地出这几个字而后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又闭上眼睛重新陷入昏迷状态。

“奶奶!奶奶!你别说两个字又晕了呀!奶奶!”钟晴摇着钟老太的肩膀可是任他用多大的力气钟老太丝毫反应也没有。

“要我找姐回来?!”钟晴思忖着钟老太刚才所说在那种无知无觉的情况下她还惦记着要自己找钟旭回来看来一定有非同小可的事情要跟她交代。于是他马上动手掏自己的手机可是翻遍全身上下所有的口袋他也没有找到那个至关重要的小东西天知道刚才一番折腾下被丢到哪里去了。

“混蛋电话不见了。这可怎么办。”钟晴一时没了辄这叫他上哪儿通知钟旭去?!

“钟少爷要用电话?!我这儿有!还是全球通的!”看到钟晴着急的样子刘管家好心地说道。

“真的?太好了!”钟晴大喜急忙探过身子把手从椅背上伸过去:“快给我!”

“是钟少爷稍等一下。”刘管家把左手从方向盘上拿下来伸到外套的内袋里“咦怎么不在?!”

钟晴的心凉了半截。

刘管家尴尬地笑笑换了右手伸到裤兜里摸索一番然后低头一看如释重负道:“在这儿呢。”

“真是太……哇!小心前面!”钟晴那个“好”字尚未出口马上大叫着指着前方。

“天哪……”刘管家定睛一望从前头的弯道里突然窜出一辆跟他们的度不相上下的大型运输卡车直直地朝他们这边撞过来。

刘管家不顾一切猛打方向盘虽然很幸运地在两车相撞前的一秒钟同那辆疯狂的卡车擦肩而过但是意外并没有就此结束刘管家刹车不及整个BenZ房车猛一头撞向了道旁一棵粗壮的大树。

“哇!”

“啊!”

刘管家双手一松抱住了自己的头。

钟晴大喊一声下意识地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了钟老太紧紧闭上了眼。

轰隆~~~~~~~~

接连几声巨响然后就是玻璃的碎裂声兹兹的喷气声。

钟晴觉得自己被抛到了另外一个空间眼里脑里全是混沌一片的旋涡耳朵里嗡嗡作响。而那一个个大大小小的旋涡越来越大越来越多自己身不由己越陷越深渐渐丧失了所有的意识……

“怎么还没醒真是急死人了!”

“放心医生说了他只是轻微脑震荡和软组织挫伤已经没有危险了。”

“可是唉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

一男一女的声音由远及近地传入了钟晴空荡荡的脑子里把他已经失去了功能的意识细胞一点一点恢复了过来。

钟晴的眼皮动了动慢慢抬起来眼神迷惘地盯着站在面前的两个人。

“哎?!他醒了!”钟旭高兴地直拽司徒月波的袖子然后立即俯下身子凑到钟晴面前问:“感觉怎么样?哪里不舒服?头痛不痛?”

“你问这么多问题让他怎么回答?!”紧挨在钟旭身旁的司徒月波嗔怪着她的迫不及待随后也埋下头问道:“钟晴还好吧?”

钟晴使劲眨了眨眼睛楞了好一会儿才如梦初醒地嘶哑着声音道:“姐……姐夫……真是你们吗?!我是不是脑袋不清醒出现幻觉了?!”

“幻你个头啊!我离开后到底生什么事情了?老的那个到现在还躺在重症监护室小的这个包得像个粽子一样睡在这儿犯傻!真是见鬼了!你们怎么回事啊?!”钟旭又急又气火烧火燎地质问道。

“原来你们真回来了太好了!对了奶奶她怎么样了?”钟晴终于完全清醒过来正想坐起来却现自己根本动弹不得脖子被个围脖一样的东西固定住了手臂和左小腿全缠着绷带。

“有什么你动嘴说就好千万别乱动。”司徒月波赶忙出言制止扭来扭去的钟晴。

“叫你别动你还动!”钟旭黑着脸喝道转而才忧心忡忡地说:“奶奶她现在还在重症监护室还没过危险期。”

“那么严重?!”钟晴的心缩紧了。不过想想也够恐怖了她再厉害也只是一个有血有肉的老太太而已之前已经耗尽体力人事不醒了再加上一次车祸能留一口气到现在已经算是天大的幸运了吧。

见钟晴神色异样司徒月波宽慰道:“我找了最一流的专家给老人家诊治。你还是先顾着你自己吧你的伤也不轻呢。”说罢他走到一旁倒了一杯水过来“先喝口水吧。”

“我来。”钟旭接过水杯坐下来用勺子小心地把热水送到钟晴干涩的嘴里边喂边耐着性子道:“等你休息够了原原本本地告诉我你们在牧场里究竟生了什么事。才离开一个星期而已祖孙两个居然弄成这个样子。”

咽下好几口水后钟晴盯着他们两个问:“你们怎么突然回来了?”

“我接到ken的电话说你们生车祸受了重伤。所以我和你姐姐马上从巴黎赶回来。幸好当时刘管家只是受了点轻伤这才通知救护车及时把你们送进了医院真是太险了。”司徒月波耐心地解释着。

“一接到这个消息是真把我吓坏了这颗心到现在还玄在喉咙那儿呢!”钟旭说的的确是掏心掏肺的大实话ken的那通电话不啻为晴天霹雳风情万种的花都美景霎时成了毫无诱惑力可言的黑白图片让她一刻也呆不下去了只恨不得能马上长双翅膀飞回去。这么些年来比起那对经年杳无音讯的父母以及其他那些几乎从不碰面的叔婶长辈钟老太跟钟晴对她的意义委实大了太多太多。虽然常常被他们两人气得吹胡子瞪眼但是他们永远是她生命里最最重要的血亲。

“姐行了我不喝了。”钟晴闭上了嘴脑子里一阵一阵的麻痛让他很不舒服“对了!”他突然记起了钟老太在昏迷时的对他的嘱咐赶忙告诉钟旭:“奶奶在昏迷的时候曾经醒过来一次嘱咐我一定要把你找回来!”

“有这回事?”钟旭把杯子往桌上一放眉头深锁。

“对!奶奶肯定有重要事情告诉你。姐你是不知道那天晚上我几乎把小命都送掉了。”钟晴忍住不断袭来的头疼巨细无遗地把那个惊心动魄的夜晚说给钟旭听。

吊瓶里的液体像沙漏一样一滴滴落进滔滔不绝翻着嘴皮子的钟晴的身体里忠实地记录着时间的流失……

“开什么玩笑怎么有那么奇怪的伏鬼封印?!还那么巧布在牧场那里?!”听罢钟晴的报告钟旭腾一下站起来。

“多亏你给我的护身符否则我挂定了!”钟晴脖子动不了只能不停的转动眼珠子注视着钟旭的一举一动。

“鬼界异动?!伏鬼封印?!没想到我们家的牧场竟然还有如此玄机。不过还好你们总算是全身而退。”司徒月波听得直摇头末了的“全身而退”四字说得勉勉强强。

“奶奶要跟我说什么呢?”钟旭看看钟晴又看看司徒月波想破了头也想不出钟老太的意图。

“算了我过去看看奶奶。”钟旭叹口气回头嘱咐司徒月波:“你留在这儿看着这小子。”

“你去吧。”司徒月波点点头可是一看到她疲惫苍白的脸以及明显的黑眼圈他又不放心地追问:“你还行吧?三天没休息过脸色越来越差了。”

钟旭摆摆手:“你老婆又不是林黛玉没问题的!”

“姐你看了奶奶赶紧回来跟我报告情况啊!”钟晴冲着钟旭的背影嚷嚷着。

重症监护室就在同一层楼的另一头钟旭揉着太阳穴疾步从走廊上穿梭而过。

说自己没事是骗人的那种头重脚轻的感觉从她下飞机到现在不但没有减轻分毫还有愈演愈烈之势。从一收到消息他们就马不停蹄地飞回来到了医院又不眠不休地守了昏迷不醒的祖孙俩两天两夜。任她身体素质再好也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走到监护室外钟旭迎面碰上从里头出来的林教授。

“林教授我奶奶她现在情况如何?!”钟旭迫切地询问这位司徒月波专门请来的医界的权威人士。

年过半百的林教授看着她很慎重地说:“我也正要找你们呢。到办公室谈吧。”

“哦好。”钟旭当下就有了不好的预感。

“病人现在的情况比入院的时候有所缓解。之前我也跟你们说过了在车祸里她所受的伤不足为患。”林教授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翻看着钟老太的病历。

“恩我知道您说详细病因有待检查。”钟旭坐在他对面听得非常仔细生怕遗漏了任何一个字。

林教授扶了扶眼睛继续道:“现在我可以告诉你导致病人昏迷不醒的真正病因是她全身的主要器官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衰竭现象。在她这个年龄段出现这种情况是很常见的。”

“严重吗?能治好吗?”这才是钟旭最关心的问题。

“虽然没有病变但是这种衰竭对老年人来说是致命的。我只能尽我所能。不过能撑到几时就要看病人自己了。如果四十八个小时之内她依然醒不过来那么……你们做好最坏的打算吧。”

“致命的……”这几个字钟旭听得最清楚她的手心出汗了。

从林教授的办公室里走出来钟旭拖着步子走到监护室外面两手撑着玻璃墙直直地盯着躺在里头戴着氧气罩钟老太没有语言没有表情没有动作只有心电图上那根缓缓跳动的绿线在证明着她生命的真实性。

钟旭越看越慌越看越难过……

擦掉眼角溢出的泪花钟旭举步返回钟晴的病房。

“什么?四十八小时醒不过来就……”情急之下钟晴硬着脖子想坐起来。

“你不想要你的脖子了?!给我躺好!”钟旭把他摁了下去。

“连林教授也束手无策吗?”司徒月波也焦躁地在房里度起了步子。

钟旭虚脱地摇着头:“能不能醒过来就要看奶奶自己了。”

“怎么能一直昏迷不醒呢?!一定要醒过来啊!不然就……咳……怎么办呢!”钟晴急得想骂娘。

钟旭垂着头一言不。她能降伏无数凶灵恶鬼她能解救无数惑于鬼魅的人类却只能放任年迈的钟老太孤零零地面对死亡的考验。说到底钟家人虽然“不同凡响”可是终究逃不脱凡胎肉身的本质无法改变亦无法抗拒人类最基本的规律——生老病死。

“尽量朝好的一面看吧说不定有奇迹呢?”司徒月波不知道要怎么来安慰一脸挫败的姐弟俩只得用上最老套的词语。

“奇迹?!”钟旭苦笑。

“奇迹?!”钟晴眼珠一转以现新大6的口吻道:“对了姐你记不记得家里有瓶她老人家自己配置的清凉油她斩钉截铁地说过不管谁昏迷到什么程度只要闻闻那个东西包准能醒过来。”

钟旭抬起头:“你说那个被我们偷偷拿来灭蟑螂的比杀虫水还难闻的东西?”

“就是那个!反正也没别的办法我们姑且试一试万一真有奇迹呢?!”他们从来没把那玩意儿用在人身上效果如何不得而知。钟晴现在只希望钟老太没说大话。

“不管了我这就回去取!你们在这儿等我!”钟旭一转身就跑出了病房。

“喂你自己小心点啊!”司徒月波追出去喊道。

“老公你放心!我没事!”

从计程车上跳下来连车门也顾不上关钟旭风风火火地直奔家门而去。

气喘吁吁地拧开房门钟旭立即冲到钟老太的房间翻箱倒柜地寻找着那瓶可能能救人一命的“杀虫水”。她记得自从钟老太现他们用这个对付蟑螂后老太太就把这东西收到自己房里保管了当时还痛骂他们姐弟俩糟蹋好东西。

跑哪儿去了?

药箱没有!

柜子没有!

抽屉没有!

钟老太的房间几乎被翻了个低朝天钟旭也没有找到那玩意儿。她知道老太太有乱放东西的坏毛病而且经常不按容具的用途置放物品现在真是无端端地给她增加了不少麻烦。

“放在哪儿了?”钟旭扫视着房里每一个角落“啊!还有衣橱!那儿还没找!”

钟旭扑到立在墙角的老式大衣橱前拉开门一头扎进去翻找起来。

在衣橱的最底层钟旭拨开一堆皱巴巴的旧衣服一个暗紫色的小皮箱出现在角落里。

“咦?这个是……”钟旭把它拎出来想也不想就拉开了箱子的拉链。

一股子久违的熟悉“臭味”扩散开来。

“就是它了!”钟旭兴奋无比迅伸手把那瓶药水掏了出来“哇这味道……”钟旭捧着箱子的左手一松忙不迭地捏住了自己的鼻子到现在她还是接受不了这么“独特”的味道。

啪啦一声从摔在地上的箱子里弹出了一个小本子正好落在钟旭的脚边。

钟旭低头一细看嗳?!是房产证?!

“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东西塞在这里?!”钟旭摇摇头把药水放到一旁蹲下身去一手拾房产证一手把敞开的箱子提起来。不提还好这一提又有几个相同的小本子从箱子里掉了出来。

“搞什么呀?!怎么全是房产证?!”钟旭狐疑地嘀咕着挨个把它们全捡起来又看了看箱子这才现这些房产证是从破掉的夹层里漏出来的。

扔掉空箱子钟旭一一翻看着手里五本从天而降的小本子。

“这个是这里的。这个是……城东的?!城西的?!城南的?!还有城北的?!我们家什么时候有这些产业?”钟旭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从来不知道他们家居然在这城市的东西南北各有一座宅子更夸张的是产权所有人那块每一张都写的是她钟旭的大名。

这几份莫名其妙的房产证让钟旭本就晕呼呼的脑袋更加糊涂。不过说到底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老太太有必要把这些东西藏得那么隐秘吗?!

“奇怪……算了赶紧回去是正经。”钟旭啪一下合上手里的小本子草草把它们塞进箱子放回衣柜里拿起药水出了门。

“这个是……”

林教授皱着眉头打量着钟旭塞到他手里的小药瓶身旁的护士小姐早已捂着鼻子闪到了一旁。

“祖传秘方赶紧给我奶奶闻闻但愿会有用!”钟旭抹去额头上的汗珠急急说道。

“这……”林教授面有难色医院有医院的规矩怎能由得什么人随便拿个什么“祖传秘方”就给病人乱试出了意外谁负责?!

“教授听她的吧。事已至此真有什么的话……我们自己负责。”身旁的司徒月波轻易地洞穿了林教授的心思他揽住钟旭的肩膀慎重说道。

“对对我负责我负责!”钟旭狠命地点着头。

考虑再三林教授看了看司徒月波又看了看钟旭终于点了点头:“那好吧我亲自把这个拿给病人。”

“谢谢!”司徒月波礼貌性的笑笑心里却想若里头躺的是与他司徒家无关的人不知这眼高于顶的“权威”还会不会如此周到。

钟旭则连谢谢都无暇说两眼直勾勾地盯着林教授的一举一动而后一路紧跟着他来到重症监护室外。

已经换好无菌服的林教授拿着药瓶进了监护室走到钟老太床前犹豫了片刻轻轻地揭起了氧气罩。

林教授每一个动作都决定着贴在玻璃墙上观望的钟旭的心跳频率一直陪在身边的司徒月波清楚地感觉到妻子的慌张。此刻他并不说话只用力握了握她的手无声无息地支撑着她。

拧开盖子的药瓶被放到了钟老太的鼻子下。

一秒钟两秒钟三秒钟……

一段最短也是最长的寂静溜过哈秋~~~~

床上的钟老太打了个无比响亮的喷嚏睁开了闭了好些天的眼睛。

钟旭没有大叫也没有欢呼只长长地出了一口大气从心底最深处觉得这喷嚏声简直是天籁之音。

“真的出现奇迹了?!”司徒月波呵呵一笑。

二人高兴之余却冷不丁瞧见里头的林教授脚一软扑通一下倒在了钟老太的床边手里的药瓶骨碌碌滚到了一旁墨绿色的油状物从瓶口慢慢溢出。

“哎呀教授!!”等在外面的护士小姐见状掩口惊呼。

钟旭跟司徒月波一前一后直接打开门冲了进去。

“奶奶……”

“教授……”

“唔……”

两人几乎在同一时间捂住了鼻子比沙林毒气好不了多少的怪味弥漫在整个房间。

钟旭闭住气把药瓶捡起来找来盖子重新盖好又脱下外套把瓶子裹了个严严实实。

那头的司徒月波憋红着脸迅把所有窗户推个大开。

而闻讯赶来的几个医生护士被熏得叫苦不迭一边要检查病床上醒来的钟老太一边又要七手八脚地抢救昏迷的林教授。

“洒点清水就行了这味道遇水即消。”床上的钟老太不紧不慢地开了腔她侧过头看了看床下双目紧闭的林教授一点迷糊也不带地摇摇头:“体质太差这么点味儿就厥过去了。把他扶出去吧过一时半刻就醒了。”

“奶奶?!”钟旭把手里的东西往地上一放一步跨到钟老太面前跪在她的床前抓住她粗糙苍老的手激动地语无伦次:“太好了没事了没事了!我们真碰上奇迹了!我早说过你会长命百岁不对是长命千岁的!”

“呵呵我又不是老妖怪。晴晴呢?那小混蛋怎么样了?!”钟老太嗔怪着拍了拍她的脸转而又急急问道。

“放心他现在正躺在另外一间病房一切安好。不过暂时没办法下床骨折。”

“不能动了?那就好省得给人添乱!”钟老太放心了。

一番检查后年纪较轻的医生宣布了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再观察半天如果没问题的话明天就可以转入普通病房。”言毕又悄声嘀咕一句:“怪了还从来没遇到过这种事呢。”

“奶奶您……还好吧?”司徒月波走上前颇不放心地看着钟老太那医生的嘀咕没逃过他的耳朵医生有那样的疑惑不稀奇是个人都会觉得奇怪的刚从鬼门关捡回一条命的病人不该是恹恹无力精神恍惚的吗?怎可能有老太太这般表现唧里呱啦说个不停?!

“我还不错。乖孙女婿我们钟家的人不是那么容易翘辫子的。不过现在年纪大了不能跟从前比了现在除了头脑还够清醒还有力气说说话外我什么做不了了。”钟老太笑兮兮地着盯着司徒月波全无半点病态惟有那两片扬起的没有半分血气的嘴唇勉强证明着她是个刚刚从深度昏迷中醒过来的重病人。

林教授已经被扶了出去另外一个快腿的小护士跑出去找了个浇花的喷壶正来来回回地在房里喷着水雾几下过后“毒气”果然尽数散去。

“我们钟家的人真是跟医院八字不合每次都弄得人家鸡飞狗跳。”钟旭吐了吐舌头“不过您的杀虫水实在厉害刚才连我都差点晕过去。”

钟老太哈哈一乐:“钟家出品的都是极品!!”接着她突然收起笑容对司徒月波道:“突然很想吃得意楼的绿豆糕!”

司徒月波立即会意笑道:“我马上去买。”

本地最出名的糕点制作坊就是这家得意楼位处北边城郊离医院天远地远而且从来是现做现售不送外卖。

老太太故意的为了支开司徒月波。

病人想吃东西了证明情况是越来越好转了。钟旭是这么想的她高兴地目送着司徒月波离开根本没有觉钟老太真正的心思。

“旭儿!”

“什么?”

钟旭转过头盯着钟老太。

“有些事现在必须告诉你了。”钟老太语很慢神情肃穆地宛如朝圣的教徒。

钟旭突然想起钟晴对她说的老太太有重要的话要跟她说这档事心里咯噔一下隐有不安。

“我听钟晴说你在昏迷的时候还在叮嘱一定找到我出什么事情了?”

“你知道为什么世界上被鬼物所惑的人那么少同时大多数人只把争论究竟有没有鬼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吗?”钟老太先问了她一个问题。

“这个很简单啊世上的鬼虽不少但是跟人相比数量还是少太多啦。没见过的人当然只拿这个问题来当消遣呗。”钟旭不假思索这个问题根本不能算问题嘛随便问个人都会知道答案的。

“为什么鬼那么少?”

钟旭一楞旋即答道:“因为大部分的鬼都在鬼界在人界闹事的只是因为各种疏漏从鬼界里头逃脱的一小撮而已。其他的鬼根本就出不来。”

“为什么它们出不来?”钟老太此刻的表现更加肯定了她跟钟晴铁一样的血缘关系。

“人鬼两界有界限而界限上有封印。”以钟旭的“知识”她当然知道这层原因。

“不错。”钟老太叹口气吩咐钟旭:“扶我坐起来躺着说话气紧!”

钟旭赶忙扶她坐起来仔细听着下文。

“世上由各路高人布下的大小封印无数可是充其量只起着修补的辅助作用。真正关键的对鬼界起着压制作用的是我们的老祖宗布下的四方镇天印。”

“四……四方镇天印?!”钟旭对这个陌生的称谓颇为好奇。

“封印并不是固定的东西它有”游离性“一旦它所针对的”漏洞“移了位封印也会随之而改变位置。”

“这个我知道越是高级的封印它的游离性会越强。一些能量强的鬼东西不是省油的灯总是想尽办法想逃脱封印的钳制所以会集合念力把界限上的漏洞转移到封印封不了的地方。一些比较弱的封印跟不上它们的转移往往就成了它们的突破点。”钟旭如数家珍。

钟老太对钟旭的对答入流十分满意点点头继续道:“‘动’是这些封印的特质而”不动“是四方镇天印的特质。”

“不动?”钟旭奇怪地反问。

“四方不动稳若磐石。碧落黄泉镇天辟邪。”钟老太念古诗一样念出了四句话。

“听上去很有气势恩真有这么厉害?!”钟旭只记得钟老太从来跟她说的就是封印跑得越快越厉害只有那些三脚猫才会布下跑得慢的甚至是动不了的次货封印。

“问题就在这儿了。生在牧场的事你应该知道了吧?!”钟老太笃定钟晴早添油加醋地把事情的始末打了报告了。

“钟晴都跟我说了你说的问题是出在牧场里吗?”钟旭又往钟老太身边靠了靠。

“是的出现在牧场里的那个封印……”钟老太的脸色少见地深沉“是镇天印里的北方部。镇天印……移位了。”

“动了?!”该动的东西不动是为次品那不该动的东西动了好象绝对不是什么好事。钟旭不安地咬了咬下嘴唇。

钟老太揉着自己的太阳穴道:“我不知道怎么会这样这个封印一直都很稳定怎么会跑到牧场那里而且其状态还糟糕到快成过期产品。”

“确定是咱们家的封印?会不会弄错了?”钟旭提醒道。

“不会错的封印的形态虽然会随着种种原因而有变化但是它的本质不会变。老祖宗布下的永远只会对钟家人有回应你那道护身符就是最好的证明。”

“等等奶奶我先问个问题我们钟家的老祖宗究竟是哪位高人啊?”钟旭接上话头问了个非常自毁形象的问题。

“什么?”钟老太眉毛一竖像对付钟晴一样狠狠敲了两下钟旭的头“钟家的祖先当然是钟馗啊!当初给你取名钟旭也是为了沾老祖宗的光啊这些你不早知道了吗?!难道我们出车祸伤的却是你的头吗?!”

“哎哟!!”钟旭难得受到这种对待委屈地申诉:“从小到大你们只教我如何抓鬼从来就没跟我正面提过这个所以我一直以为钟馗只是传说里的人物刚刚好我们也姓钟所以就以钟馗后人自居来增加神秘感和威慑力而已。”

“原来这么些年来你一直是这么想的?!”钟老太气哼哼地数落道半晌转而无奈地说道:“看来我有必要把一些事情跟你说清楚了。”

“唐德宗年间钟馗辞别家中妻儿亲友赶赴京城应秋试。我们的老祖宗虽相貌粗陋但才华出众文武兼备一连数场考试过关斩将终获点金科状元。谁知道那德宗皇帝昏庸无德以貌取人又听了佞臣梭摆竟想撤去他状元之名。老祖宗性情刚烈怎受得了此般侮辱一怒之下拔了站殿将军腰间宝剑当殿自刎而死。没过多久德宗被鬼物所迷差点没了小命弥留之际见一红衣大汗手持利剑手刃恶鬼还将这些小鬼一口一口吞了下去。这才知道咱们老祖宗已飞升为专事降鬼的驱魔正神于是赶紧诏告天下奉钟馗为鬼王从此钟馗就成了降妖伏魔保平安的象征了。老祖宗成了神之后立下了规矩:钟家后人必勤修伏鬼之术保人间平安。心术不正可救人而不救者上刀山下油锅再入无间地狱永不翻身。6oo年后鬼界出现了一次绝无仅有的大异动为了不让恶鬼有机可乘老祖宗将自己的精魄化为四方镇天印这才免了人界一场大祸。至此以后我们钟家人就代代相传守卫着这道至关重要的封印。每隔十年我们就要进到封印的源点所在用自己的血巩固镇天印以防万一。下个月的农历三十就是十年之期旭儿这回该到你去了。”

“天哪原来我们真是钟馗的血亲???”这一大堆闻所未闻的革命家史让钟旭乍舌小小的震惊过后她问道:“那十年之期……奶奶四方镇天印的源点是不是就在我们家那四座宅子里?”

钟老太不由愕然问:“你怎么知道的?”

“我找杀虫水的时候无意现了房产证。”钟旭挠了挠脑袋一再强调是“无意”现的。

“唉反正早晚也要告诉你的。不错那四个地方就是源点所在。只在每个十年之期那天镇天印的结界才会解除我们才能对它有所作为。这次你去除了检查其他三部是否稳固如常外还要倾尽全力也要把移位的北方部修整过来否则早晚出大事。等会儿我会把休整方法和咒语告诉你。现在你去给我倒杯水来我嗓子干得不行了!”说了那么多话钟老太终于想起该给嗓子浇浇水了。

“好的好的。”钟旭站起来去倒水边倒边问:“对了照这么说出现在牧场那道封印里的人影应该是咱们的老祖宗哈钟晴还以为是他看花了眼呢。”

“晴晴那小崽子的眼睛没花那的确是钟馗的精魄没想到还能有幸一睹老祖宗真容。还有他跟你说他掉鬼洞里被红衣人救出来的事情了吗?”钟老太接过水杯咕嘟咕嘟一口气全喝了下去。

“说了的不会是老祖宗救了他吧?”钟旭把空杯子放到一旁不相信钟晴能遇到这种好事。

“这个我倒不能肯定。不过当时他戴着你的护身符这护身符是祖传之物多半也是沾了祖宗灵气的神物所以能救咱们家的人也不稀奇吧。我还要再喝一杯渴死了。”钟老太指了指杯子。

“您老人家今天可告诉了我不少秘密啊怎么早不跟我说呢?搞得我心里有点乱乱的。”钟旭拿过杯子不满地问道。

钟老太笑道:“你爷爷在的时候这些事都是他做你爷爷去世了就我来做现在我也做不动喽。唉你爹妈叔婶又没一个能接手的以后就是你上了。我连房产证的名字都换成你了说白了钟家就指望你啦!不过钟晴那小子目前虽然不成材但是将来如何仍是未知之数你对他多用点心吧。”

“我知道了你老人家放心。”钟旭回答得极轻松简单但是钟老太的话字字都透着“责任”二字钟旭现在清楚了为什么钟老太在昏迷的时候也不忘要找到她。把守护封印的重任交给她也就意味着把钟家以后的一切都交给了她这个是钟家新老交替的无形仪式。

钟旭心里有说不出的一种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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