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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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萨满的坐骑腿一软悲鸣着卧了下来把同样被杀意惊的眼前黑的老萨满撂了出去。方羽被突然的事故一惊杀意瞬间消失。他赶紧飞身下马跑过去扶起哎哟哎哟叫唤着的老萨满惊问到:“斯库老爹你怎么了?马背上长大的你怎么可能会从马背上摔下来?”“你还说?还不都是你弄的?”老萨满活动着腰腿不满的埋怨到。到这会他觉得刚刚在杀意里被弄的全身僵的感觉都还没完全消失。
“我弄的?”刚把他卧倒的马拉起的方羽惊讶的问道他都没注意到此时被他拉起的马都已经开始颤栗着小便了。

“当然是你弄的了你看连我的马都被你吓出尿来了。看到自己的马这个样子小便老萨满都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只是在心里暗暗毛。

方羽一看那马就是在那里战栗着撒尿看到自己的眼光望过去那马连尿也不管了只是一个劲的硬拽着想拉住它的老萨满往后退。

“看样子真是自己弄的。”有了这个觉悟后刚想因为面前这滑稽的样子而笑的方羽瞬间明白了原因一下子红云上脸那里还能再笑出来。

“对不起老爹刚才是我动气了实在不好意思叫你老受惊对不起。”

有错就改是自己错了就勇于承认这是方羽自小就受的教育。所以他在说话的同时就正正规规的给老萨满作了大揖。

“没事没事只是个意外而已干吗那么客气啊我又没受伤。”看到方羽这么正经的一来老萨满倒觉得自己有些没劲了。

“老爹不见难怪就好。让马也受惊了真是。”嘴里念叨着方羽伸手过去在想避又不敢避的马脖子上抚摩了几下马逐渐安静了还用它的大头在方羽身上挤了几次。好像他也原谅方羽了。

经过这么一闹前面因方羽的诉说而带来的有些沉重的气氛便淡了许。等俩人都翻身上马后琢磨明白了方羽刚才忽然生气起来的原因的老萨满也火大了起来。

他在马上猛的一扭身:“你是说他们单位和医院救出他后现他受惊过度人变痴呆后干脆合起伙来骗他们一家人?”

方羽沉重的点点头此刻刻意控制着的他并没有再失态只是心情很沉重。

“那也不对如果骗他们的话总该有目的可是他们矿上给额得吉吉的补助和养病的钱给了很多。而且我曾经听他弟弟额得图吉说过当时只要他愿意煤矿还可以安排他顶替他哥哥上班。骗人骗出这样的结果好像他们并没有得到什么好处啊。”显然不太明白现代企业安全事宜的老萨满的怒气很快就消了。

“不是那样的老爹我估计他们就是用了点钱封住那些死者和伤者、家属的口把这次事故压下来不上报。这样做不是为了骗那个伤者或者是死者家属而是在靠欺骗来躲过国家的检查和整顿这样瞒下去以后会害死更多的人。所以我气愤。”方羽说完看老萨满还是有些不明白于是又说道:“比如老爹你在你们天鹅湾的水里现了有毒或者有害东西你的马喝了那里的水后死了。那你会怎么做?是不是会告诉你的每个族人那水里有毒不能随便喝?”

“那当然不然岂不是让更多的人受害了?”听到这里老萨满有些明白了。

“现在额得吉吉遇到的这件事就和这个类似。本来像煤矿这样的单位生跑水或者塌方等等这类事情不少见一定程度上来说也是很难避免所以政府对这类单位生事故后的上报处理和整顿都有一定的规定目的是为了防止更多的事故再生可现在额得吉吉所在的这家却偷偷的用钱把这件事情压了下来这样就没人查他没人来整顿他他依然会在可能有同样危险的情况下叫人下去。

老爹你想想这是在干什么?“

“这是在谋杀!”完全听明白了后又差点被气糊涂过去的老萨满嘴里蹦出个硬邦邦的话语。他已经被气坏了。

“所以我很生气更气的是这次连医院都和那些人勾连在一起做这种事情。

真叫我寒心我不相信他们连个刚从那种绝境里救出来的人和一个刚病的人这两种完全不同的情况都分不出来。他们是救死扶伤的医者啊怎么可以失德到这种地步?“方羽想起家里兢兢业业不辞辛劳的为人治病的老父还有那些自幼就被灌在自己骨髓里的教诲一颗心顿时疼的都像是被揪了起来。

“既然你都明白这些那为什么你要这么急着走开?是不是方羽你也怕了?”

火大之下老萨满矛头直冲向方羽。

“老爹你以为一年多以后他们单位还能叫这件事情留下可供人利用的把柄?更何况额得吉吉醒过来后敢不敢面对这件事都有问题。就算他敢面对那么他这些年来从单位多拿到的那些叫他们家人满意的钱呢?就算这些他都能做到他的身体也不允许他马上就和单位法律展开纠缠要等到他身体能撑住的时候那都要半年以后。就算这些条件都具备了我又凭什么来出这个头?就凭我刚才告诉你的这些还是凭我治好了他的病?老爹我到现在连个医生的资格都没有啊之所以敢在这里给人看病开药还是因为有你相信我要不是有你陪着今天我能这么容易的就治到他的病吗?说句自私点的话老爹我也有我的家人和我自己的生活长这么大我也遇到过很多叫我心疼叫我不能接受的事情可眼下这世界就是这样如果这些事都要我管我参与我能参与的过来吗?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生活方式有他自己的人生遇到困难最先应该面对问题的是他自己只有自己勇于面对了别人或许才能帮的上忙你说呢老爹?”心情激荡下方羽一口气也说出了最近以来慢慢沉淀出来的一些看法。说出以后感觉心里舒服了许多。

“方羽你说的对刚才是我过分了。我向你道歉。”通红着老脸斯库也学前面的方羽一样跳下马正式鞠躬道歉。在这人世间活了一辈子他当然明白这人世原本是副什么样子。刚才在火头上只靠着直觉说话却根本没站在方羽的角度为方羽考虑考虑说实在的自见面认识至今一直是方羽在帮着他和他的族人做事情扪心自问到现在为止他还没给方羽做过任何一件事要算有也就是昨夜让方羽在他的蒙古包里睡了一晚上。一想到这里他老脸就觉得红的都没地方搁。

“其实我知道我刚说的也有很多地方并不对但没办法我目前只能做到这一步只能选择离开所以还请老爹你谅解。”方羽也跳下马在正色还礼的时候说道。

“那方羽你看这件事情有没揭穿的可能?如果有该怎么做才合适?额得吉吉他能面对吗?”老斯库知道要是再在前面道歉的话题上纠缠下去俩人之间的气氛不免就会僵硬起来因此很技巧的改变话题问起这个现在引起了他关心的话题来。

“尽管时间过了太久但揭穿的可能也不是没有。这种事情只要做过而又没被抓住的话可能还会继续做下去时间长了自然就会留下漏洞。不过具体怎么做我也说不太好其实老爹你可以和你儿子以及帖木尔大哥他们说说我看他们都很明白城市里玩游戏的规则应该会有办法。

至于额得吉吉他算是这件事情的关键证人之一。我觉得他应该能够面对现实一个能在那种环境下还能活下来的人意志的坚定程度应该值得我们期待。

另外我在带他那一魂一魄出来的时候还特意加强了安魂的能量应该没什么问题。“方羽略一沉吟后就把自己的看法说了出来。其实尽管现实和理智让他只能选择黯然离开但感情上他实在觉得很不舒服要不是有很多家庭教育和自身素养方面的东西在起作用的话他实在想……

有了异于常人的力量还必须要有异于常人的识见和控制不然这力量就会变的很危险。

若有所思的点了头老萨满斯库一声吆喝后催马扬鞭。方羽也同时动两匹马箭一般的往前跑去。

等回到草甸子时天色已近黄昏远远的天尽头一道残阳如血映的大半个天空呈现出一种异样瑰丽的色彩。痴痴的立马于蒙古包背后的缓坡之顶方羽被眼前壮美的草原落日吸引的如醉如痴。

默默的陪伴在方羽的身后老萨满早已熟视无睹了的心也被方羽的沉醉所打动又一次在这夕阳之下他的心被掠过草原的晚风所俘虏。

“这么美丽的的黄昏我想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直到暮色开始笼罩四野这才回过神来的方羽由衷的赞叹到。

“到了夏天这里的黄昏才真正称的上美丽夕阳下水草丰美的草原上牛羊成群牧歌阵阵放眼处晴空碧草那种壮观的美丽无法用语言来形容。”老萨满也流露出回忆的神情说道。

“是吗?可惜我这次是看不到了。”方羽听的眼睛亮惋惜道。

“方羽你这次准备在这里待多久呢?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把这里当做你另一个家我代表草甸子欢迎你。”突兀的缓缓前行的老萨满停住马诚恳的望着方羽说到。

“老爹我还有自己的事没办法留在这里太久我打算再待个三五天如果答应你的事情还没有任何眉目的话就离开。你的好意和你们的盛情我会永远记在心里。”同样诚恳的看着老萨满方羽答到。

“真可惜我还想着你多待些日子好好和你讨教下医术呢。”难掩心中的失望老萨满强笑着说到。

“老爹这个不是问题还有好几天功夫足够我们彼此切磋交流的了。”

尽管方羽心里也明白但此时也只能就事论事。正如他前面所说的一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和要走的路这很难改变。

深吸了一口气已经基本恢复常态的老萨满重重的点了点头:“好就这么说定了这几天我会认真向你讨教的。”

回到蒙古包就看到小桌上堆满了扎成小包的一大堆中药帖木尔的司机已经把药送到了。

此后的接连三天里除了偶尔和老萨满一起到附近的牧民家做客外方羽和老萨满基本都是在相互切磋医术中度过的。经过几天的交流蒙古人千百年来对跌打损伤和对正骨、骨折等方面积累下的丰富经验让一点就透的方羽叹为观止引起了他浓厚的学习兴趣。而老萨满也从方羽这里对向往已久的针灸术也有了相当深刻的认识。

而且通过彼此之间坦诚的交流他们现中医和蒙医这两门在各自民族的历史里展起来的医学尽管在有些细节方面各自的论述不太一样但阴阳辨证五行生克的原理认知方面有着惊人的相似这让他们的交流在一种程度上有了更深刻的意义。

方羽爱不释手的把玩观赏着手中这套难得一见的针具识货如他当然知道手里这些闪着淡淡银光的银针的价值先不说手里这两根长近尺半的双龙针就光躺在针盒里那两根细如丝的毫针就可以知道这套针具的价值。要是再加上手里这两根柔韧和强度皆而有之的双龙长针这套长短共十六根的针具绝对有令当世任何一个针灸名医侧目的价值。

恋恋不舍的把针放回针盒摩挲了一下式样古旧的楠木扁盒方羽一伸手把盒子放到桌上摇头叹道:“老爹好意我心临了但这礼物太贵重我不能收你还是收起来吧。”

老眼一瞪正因为方羽眼中的惊讶和珍视而觉得心里乐滋滋的老萨满不高兴了:“方羽你这人怎么这么别扭啊?明知道以我的能力没办法使用这套针拿出来献宝就是要送给你的。只有你这么好的医术和能力才能让这套针完全挥它的效用收下!不然我真生气了。你还到底当不当我是朋友啊?”

方羽一看知道再要是推辞那就是虚伪了只好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既然老爹你么说了我再推辞就显得做作了那我就不客气收下了。”

这几天来俩人在相互切磋的同时为了增强双方交流的效果老萨满也不时找来一些有病的族人供自己俩现场切磋在交流了医术的同时也治好了不少族人的疑难杂病。尽管这是双方交流医术的必要手段但他心里还是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好客豪爽的他一直也想为方羽做些什么到现在看方羽收下了自己的礼物心里这才安稳了些。他呵呵一笑高兴的说道:“这才对么这套针自我师傅的师傅无意间从一个牧民家里得到后知道是好东西可一直到我这一辈这一百多年里都只能躺在针盒里不能挥效果你也知道我们的灸疗法根本用不上这样精细的针与其让它就这么浪费了还不如让它在你的手里多治几个病人挥出真正的作用。”

之所有有这个赠针事件的生还是因为今天早上老萨满和方羽探讨起针灸的手法时听方羽说起很久以前有些名医手里有外面很罕见的用金或银制做的针用这些针能把一些很少见的手法很方便的施展出来不过这样的针对使用者的要求也非常高的时候他才忽然想起自己手里也有这么一套所以很得意的决定拿出来送给方羽。

方羽再次摩挲着针盒他面前已经浮现出父亲拿到这可遇不可求的礼物时脸上会出现那种的狂喜。

微微一笑他收起针盒心里暗想着自己该再做些什么来报答老萨满的赠针之情。心念一转他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老爹这几天咱们光顾着切磋医术了还没到你说的你们草甸子的敖包那里去看看不如乘今天有空咱们一起去看看?”

“好啊刚刚我也这么想的一天到晚窝在这里也够气闷的今天我们就出去看看。”若有所思的老萨满答到。

“老爹这几天晚上我一直在用心感应前面咱们说的那种不妥可一直没感应到看你的样子也是这样吧?”在马开始起步的空里知道老萨满在琢磨什么的方羽特意问到。

尽管这几天来一直在草甸子里看病、交流医术可方羽对自己答应过的事可没一点马虎每晚在入定的前后都尽可能的放开自己的灵神全力的感应着这几天里像是消失了的那种异常。因为一直什么特异的感觉都没有因此他一直表现的像是忘掉了一样提都没提过。尽管老萨满也是一样不提但方羽知道他一直在心里暗暗的着急。所以刚才看到他若有所思的样子就知道他又想起了这事。

“是啊很奇怪就好像从来没生过一样。”老萨满也点头说到。这时俩人的马都开始在阳光下的草原上开始小跑了。

“要是今天再感应不到的话我看老爹不如这样咱们跑一趟石子岩看看能不能在你们的神刻面前感应到什么。”方羽一边享受着阳光照在身上的暖意一边把自己昨晚上的打算说了出来。

“恩也好。老这么被动的等着也不是办法要是今天到了敖包还没有感应的话咱们明天一早就去石子岩那里我要在那里祭神看看大神会说写什么。”

老萨满正色答到。

“那就这么说定了。要是明天祭神以后还没什么结果的话老爹我就准备告辞了。”方羽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自己的决定说了出来。

点了点头老萨满的眼中闪过一抹不舍并没有多说话。

两匹马在近午的阳光下不停的小跑着这几天以来一直按时高挂在天际的太阳已经让草原上的积雪消融的差不多了只有在一些个别背阳的地方才能看到零星的积雪。近午的阳光里迎面的风也比前几天少了几份寒意路上偶尔也能碰上打招呼的牧民。

“老爹怎么冬天也在外面放羊?难道还有草可吃吗?”方羽在一个放羊的牧民打过招呼后好奇的问道。

“我们的牧场一般分夏季牧场和冬季牧场草甸子这里大部分就是冬季牧场冬季牧场一般在夏天都不放牧”

“哦我明白了到了冬天来吃这里的干草是么?”方羽没等老爹说完就明白了。

“没错就是那样。”老萨满笑着说道。

“那到了夏天草甸子是不是就没人了?对了老爹这样冬夏分开放牧不也就是那个叫”傲特尔“的游牧了么?你那天怎么说”傲特尔“在草甸子上最丢人的举动?”方羽忽然想起那天去给额德吉吉看病时听到的“傲特尔”来。

“分开冬夏两季的牧场放牧和”傲特尔“怎么能一样呢?分开季节放牧都是在自己的草原牧场上而”傲特尔“是跑到别人的牧场里去这怎么能一样?两个不是一会事情。”一说起这个方羽现老萨满的神情有些激动了起来。

“跑到别人的牧场上起放牧?难道草原这么大还不够牧民分的吗?”方羽一想到在这草原很多时候走半天都看不到一个蒙古包的情况就觉得刚说的这个“傲特尔”有点奇怪。

“不是草原上的牧民每一个人都可以分到或者承包到几千亩或上万亩的草场怎么会不够呢?可是现在很多人为了财根本不考虑以后拼命的在有限的地方多养牲畜根本不管草原能不能承受其实这还没什么最叫人气愤的是他们在草原最好的草场上羊山羊。”说到这里老萨满的老脸整个都黑了下来。

显得气愤不已。

“山羊?草原上不能养山羊吗?我们那里的山里就有不少人家在养山羊啊不过我知道山羊的肉和皮毛都不值钱所以养的很少。环境好点的地方大多羊的是绵羊。”乘老萨满大喘气的功夫方羽说到。

“山羊也不是不能养要看你养在那里。山里养它没什么可在草原上养它却是在要草原的命!你知道吗?一只山羊对草原的破坏比八十只绵羊造成的还要厉害你说这草原上能养它吗?”老洒满痛心的说到。

“一只等于八十这么厉害?那牧民们怎么还会养它?这帐应该谁都会算啊难道它有特别的价值?”方羽惊讶的问道他可不觉得山羊身上那个地方能有这么值钱。

“就是它身上的羊绒你们城里人不是很喜欢羊绒衣服的吗?”说这话的时候老萨满阴沉的脸上浮现出一种似笑非笑的神情看着方羽。眼神里有淡淡的嘲讽。

“那养它的草原会怎么样?”方羽就当没看到知道老萨满只是一时的气愤把自己当代用品了。

他当然知道羊绒的制品在都市的流行和价格也明白了为什么会在水草丰美的草原上养山羊。也只有像大草原这样的优良牧场提供的原料才能支撑起眼下在国内赫赫有名的大羊绒公司。帖木尔不就是它在这里的收购代表吗?到这时方羽已经隐约的明白了老萨满对帖木尔会有那种奇怪表情的原因。但他现在想知道的是山羊到底能对草原做出什么样的破坏。

“第二年内草原返青率降低两三年后草场荒废再不会有一棵能够给牲畜吃的草从那里长出来。”

“为什么会这样?”不能置信的方羽拉住马缰瞪大了眼睛问到。

“因为山羊饿的时候会连草根都刨出来吃掉没有了草根的草原还拿什么长草?”老萨满的声音里有着压抑不住的无奈和悲哀。

呆呆的木立在停住的马上方羽傻傻的看着一脸阴沉的老萨满说不出话来。

此时他眼前飞的闪过刚来草甸子时一路上那些废弃的牧场和沙化了草原。

良久之后他才涩声问道:“就因为这样那些养过山羊的牧民才会在以后的日子里赶”傲特尔“?”

“大多是这样也有些不是是本身所在的草原没有好草场。反正这些年来这草原已经被类似的事情糟蹋的不成样子风沙越来越大沙化越来越厉害赶”

傲特尔“的人也在逐年增加就连我们草甸子这大神眷顾的地方日子都不好过了。人心啊……”沉重的叹息着老萨满说不下去了。

“帖木尔是不是也因为养山羊的问题而和老爹你有了矛盾?”心境大坏之下方羽连大哥的称呼也省了。

“这你也知道了?”老萨满有些惊讶的问到。

“看出来了一些也想到了一些。”方羽答到。

“他是草甸子上第一个要养山羊的在他的带动下不少人也开始养了。这让我和族里的一些长者都很生气后来他的羊群出了点事于是我们就给这些养山羊的人一个选择要么离开草甸子要么就不再养山羊。很多人选择了留下来。

而他和一些人却选择了离开后来跟他一起走的人又都慢慢的回来了而他尽管把家搬回来了自己却去了城市所以……“老萨满轻描淡写的说到。

“哦明白了。不过我看那天的样子老爹好像已经原谅他了。”方羽的心神从最初的震荡恢复了过来知道老萨满刚才的话背后那一段往事决非像现在说这般轻松。不过此刻也没打算深问。只是把自己的疑惑问了出来。按老斯库这会说话的口气和看法应该不会那么轻易的原谅帖木尔的所以他才问。

“那是因为前面你没来的时候他给我说的话。”于是老萨满便把那天帖木尔要办学校的事告诉了方羽。

那事在他而言就是帖木尔对往事的忏悔所以尽管心头的气还没消干净他还是原谅了他。“难怪老爹你原谅他了。”方羽听完明白了。

“咱们快赶一步这会走的太慢了还没到一半呢。”老萨满看来也不愿意再多说往事了催马说道。

“这帖木尔做事还真有些出人预料反正也答应过克日郎等会看完敖包再去他家看看好了。”在拍马跟上的空里方羽暗暗想到。

仿佛一切事情的生都是老天故意安排好的一般就在老萨满陪方羽刚刚瞻仰过在草甸子这片草原上最大的敖包同时也在为刚才的祈祷中方羽也能像自己一样给敖包代表着的大神做出最古老的萨满祈祷而暗暗高兴的时候他转过身来的眼睛便远远看到另一边山下那个蒙古包。

方羽刚刚把用姆指、食指和中指合掌撑住的额头抬起时就听到身边的老萨满嘴里出了一声低呼:“哦?”

“老爹怎么?难道你感觉到了什么?”方羽惊讶的问道。他以为老萨满在刚才的祈祷中感觉到了什么因为他自己刚才学着老萨满的动作感应却什么感觉都没有。

“不是我在奇怪怎么这山下会有蒙古包和羊群难道他们不知道这里不让放牧吗?”嘴里忿忿的说着老萨满已经气呼呼的开步往山下走去。

方羽紧跟在他后面心里也暗暗有些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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