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从惨叫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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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突如其来的一声惨嘶自东厢楼阁之上传来!
而在这偌大的厅堂里本来正是兴高采烈喝酒猜拳之际都给这一声惨嘶唬得呆住了。

看这厅堂中的人多为武林人士装扮个个虎背熊腰双目炯炯有神佩剑悬刀看他们的气度举止就可以知道他们的身份绝非泛泛之辈。

这厅堂的中央有一大“寿”字四处布置辉煌灿烂堂皇冕丽显然是大富之家;而厅中的数百名武林人士莫不是一方之主从这点可以看出这富贵之家显然也是武林泰斗。

最难得一见的是大厅席旁的四张太师龙雕檀木座椅这四张座椅上坐着四个年近花甲的老人。

为的一个银眉白须容貌十分清灌身形颀长常露慈蔼之色背插长剑这个人不是谁正是当今沧州府声望最高武功也登峰造极的武林名宿“第一条龙”凌玉象据说他的“长空十字剑”剑法天下无人能接可惜年事已高乃归隐江湖封剑多年了。

第二个是一个白斑斑但脸色泛红的老者腰问一柄薄而利的缅刀终日不离身左右太阳穴高高鼓起显然内功已入化境。这是“第二条龙”慕容水云手中缅刀的“七旋斩”法挫敌无数为人刚正不阿黑道中人听到“慕容水云”的名字真的是闻名丧胆走避不迭。

第三个是一个装扮似道非道的老者黑长髯态度冷傲手中一把拂尘。这人姓沈名错骨排“第四条龙”武功奇高手中的拂尘乃奇门兵器名“错骨拂”但性格奇僻冷酷无情不过为人还算正义只是手段太辣而已若说黑道中人见慕容水云走避不迭见这个沈错骨只怕是连一步都不敢动了。

第四个是一名鹑衣百结、满脸黑须的老人眼睛瞪得像铜钱一般大粗眉大目虽然比较矮但十分粗壮就像铁罩一般一双粗手也比常人粗大一二倍。这人身上并无兵器但一身硬功“铁布衫”横练再加上“十三太保”与“童于功”据说已有十一成的火候不但刀剑不入就算一座山塌下来也未必把他压得住!这人性格在“五条龙”中最为刚烈正是“第五条龙”一一龟敬渊。

所谓“武林五条龙”昔日都是赫赫有名的武林豪杰可惜岁月不饶人他们年纪渐渐大了不过也愈受武林人士所敬重“武林五条龙”这个牌匾一直就未曾拆过下来或换在什么人的名下。

所谓“武林五条龙”便是:“第一条龙”擅长“长空十字剑”剑法的凌玉象;“第二条龙”擅长“七旋斩”刀法的慕容水云;“第三条龙”擅长“三十六手蜈蚣鞭”的金盛煌;“第四条龙”擅长“错骨拂”的沈错骨;“第五条龙”就是擅长“铁甲功”的龟敬渊这五人在沧州府的武林可说犹如日之中天德望之高鲜有人能出于其右的。

今日正是“武林五条龙”中“第三条龙”的金盛煌的五十大寿。

这厅堂上的武林豪杰自然是自江湖各地赶来以庆这富甲一方武功盖世的“三十六手蜈蚣鞭”金盛煌的五十大寿。

而那一声惨呼自楼上传来并非别人正是寿星公金盛煌的声音!

究竟生了什么事?

这一声惨嚎突然响起又突然地静止了。

在座的群豪有些仓皇起身有些拔刀动枪。

有些仍不知生了什么事一时人声沸腾十分惶乱。

忽然一宏厚而温文的苍老语音压住了全大厅的吵杂之声这声音缓慢而有力使得大家都静了下来听他说话:“各位适才那一声惨叫确是金三弟的我们也不知道有什么事情生可是却要请各位合作尽量镇静这样我们才能听清楚和看清楚究竟生了什么事?如果现有人离场或潜逃还请诸位把人擒下。多谢!”

各人随声望去只见凌玉象仍安然坐在大师椅上扬声说话而他身边的慕容水云、沈错骨、龟敬渊等不知何时皆已不见。

众人甚至不知这三人是何时走出大厅的。

凌玉象含笑道:“各位慕容二弟、沈四弟、龟五弟已去查看何事了以金三弟的功力再加二弟、四弟和五弟等就算天大的事也该罩得住。

厅中诸人纷纷坐了下来有人笑道:“‘武林五条龙’动了四条龙天下哪有平复不了的事!”

又有人笑道:“就在那一声惨叫响起之际我已看见慕容二侠、龟五侠等人一掠而出好快的身法呀我连看都看不清楚。”

更有人笑道:“你当然是看不见了人家是前辈风范应变得多快多从容我们呀可登不上大雅之堂罗。”

大家说笑纷纷的凌玉象也笑着但他却蹩着眉:因为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三十六手蜈蚣鞭”金盛煌是不可能随便乱叫的!

更何况那是一声凄厉的惨叫!

无论生了什么事去的三位兄弟也一定已赶来报告以安大伙儿惊疑之心了。

究竟生了什么事偏偏就赶在金盛煌的五十大寿宴上?

忽然大厅人影一闪沈错骨黑衣如风脸色就像黑衣一般的硬绷绷凌玉象一皱眉沈错骨双手一摊竟都是鲜血。

厅中有人惊叫了一声。

沈错骨俯前对凌玉象道:“大哥你去一趟。”

凌玉象道:“好。”好字未了他的人已像一朵云一般飘出了厅外身法从容而迅。

究竟生了什么事?

大厅中又恢复了交头接耳只听沈错骨铁青着脸一字一句他说道:“在事情还未清楚之前请诸位勿擅自离席违者死!”

这几句话沉重而有力杀气像刀风一时之间大厅都静了下来连一只蚊子飞过的声音都能听见。

究竟生了什么事呢?

凌玉象飘出大厅时心中也不断地想着:但他一步出大厅之后身法急展如风驰电掣黄衣飘飘已转过“紫云阁”折出“湘心亭”掠过“竹叶廊”直扑东厢高楼。

凌玉象甫一进楼只见几个金家仆人神色张皇眼圈红木然而立几个金家的亲戚姨妈们正匆匆走上楼去看个究竟其中一名仆人一见凌玉象便哭道:“大爷……”竟泣不成声。

凌玉象沉声问道:“究竟生了什么事?”

慕容水云忽然自楼上探出头来叫道:“大哥你快上来。”

凌玉象身子平空直升而起已自窗外穿人;凌玉象甫一入内已被房里的景象所震住了!

这是“第三条龙”金盛煌的房间。

这房间里本来因祝寿已布置成通红一遍而今更是红得可怖。

血红。

红色的鲜血遍布房子的每一角落。

金盛煌就倒在血泊中。

他的身上还穿着锦袍半个身于倚在床上背向大门临死的时候手还捂着心胸血就在那儿流出染红了整张床。

致命伤就在胸膛上。

血渍由敞开的大门开始一直洒落到床上显然出事的地方就在大门口而金盛煌负伤一直挣扎到床边他的一只手还伸到了枕下掏出了半截黑鞭。

他仗以成名之“三十六手九节蜈蚣鞭”或因五十大寿之喜并未带在身上!

凌玉象什么阵仗未见过但金盛煌是他自己的结拜兄弟相交数十年他不禁激动得全身抖终于落泪。

金夫人以及金家的于弟皆哭倒在房中。

凌玉象强忍悲楚扶持金夫人忍泪道:“三嫂子你要节哀三弟的事我们四个兄弟一定会为他报仇的……”

金夫人竟哭得昏倒过去了凌玉象急以本身真气逼入金夫人各脉要穴金夫人悠悠转醒嚎啕大哭道:“大伯啊大伯盛煌死了今后叫我怎么活你说叫我怎么活……”

“第五条龙”龟敬渊本来已紧握铁拳听到这里脸肌绷胀全身骨胳竟“格格”作响怒吼道:“王八羔子敢杀我三哥我龟老五跟他拼了!”说着冲了出去。

慕容水云身形一闪己拦住了他问道:“五弟你要跟谁拼?”

龟敬渊一呆随即大吼道:“我管是谁总之找今日的来客一个一个的揍不怕他不认!”

慕容水云怔了怔道:“五弟这使不得——”

龟敬渊怒吼道:“你别阻我否则连你也揍。”

凌玉象沉声叱喝道:“五弟不得鲁莽。”

龟敬渊对这“第一条龙”凌玉象倒是心存敬服很是听话当下不敢再闹但悲从中来竟蹲下大哭起来边道:“三哥啊三哥是谁害你快告诉老五知道俺把他千刀万剐替你报仇!”

凌玉象皱眉叹道:“三嫂子这件事我看还是要报官料理比较妥善。”

金夫人缓缓抬起脸来满脸的泪竟已哭出血来忽然似想起什么似的道:“好盛煌的两位知交都是天下名捕冷血与柳激烟都在座上何不请他们来相助?”

凌玉象大喜道:“有他们两人在三弟案情必能早日寻出真凶!

谁是柳激烟?

柳激烟不是谁柳激烟是五湖九州、黑白两道、十二大派都尊称为“捕神”的六扇门第一把好手。

“捕神”的意思不仅指他如捕快中的神而且也指就算是鬼神作案他也一样能追缉真凶归案。

柳激烟不但才智高武功也高而且还相当年轻不过三十余岁他用的武器只是一柄小烟杆。

据说从没有人能在他烟杆下走得过二十招。

“捕神”柳激烟不但智勇双绝九流三教、三山五岳的人无不有他的眼线;尤其在衙里的捕快们都视他为青天大老爷听命于他。

柳激烟与“武林五条龙”相交已近七年。

而今金盛煌被杀柳激烟在情在理必会全力出手的。

至于冷血冷血又是什么人呢、

冷血只有二十岁是六扇门里极年轻的一个人。

可是他却是“天下四大名捕”里的一个。

“天下四大名捕”系指:无情、铁手、追命、冷血四人连“捕神”柳激烟居然都榜上无名。

这“天下四大名捕”都是武林中的数一数二的好手各人有各人过人之能冷血便是其中之一。

他在十六岁的时候便已屡建奇功他要追缉的要犯从来未失败过的。十八岁时他为了要擒住一武功极高的混世魔王他躲进那魔王的魔窖里十一天不言不动不食不饮抓住一个仅有的机会趁那魔王不防之际给予致命的一击!一个十八岁的少年居然能擒住那魔王一时使武林为之轰动。

十九岁时他单人匹马闯入森林追杀十三名巨盗终于把对手一一杀死甚至高过他武功一倍的脑也死在他剑下。当他拖着满身伤痕的身于回到县城众人都以为他活不长了可是没到两个月他便可以策马出动追缉恶徒了。

冷血善剑法性坚忍他的剑法是没有名堂的他刺出一剑是一剑快、准而狠但都是没招式名称的。

他觉得招式只是形式能杀人的剑术才是好剑法。

所以冷血的年纪虽轻但在六扇门的辈份却是相当之高。

不过也因为他年轻而刚烈许多捕快差役都不甚服他他们宁愿膺服柳激烟。所以柳激烟的声望远比他还大。

冷血与金盛煌相识仅一年但他与凌玉象曾经在一次追缉沧州大盗中合作过已有三年的交情。

金盛煌这件事情生冷血也决不会坐视不理的。

冷血是站着的。

只要他还可以站的时候他决不会坐着。

因为坐着会使他精神松弛万一遇敌他的反应就不够快。

柳激烟是坐着的。

只要他可以坐着的时候他决不会站着。

因为站着会使他精神疲累一旦遇敌他就不能反应敏捷;只有从最充足的休息中体能才能挥最大的力量。

可是他们都看向同一方向。

他们都在金盛煌的房中望着金盛煌倒在血泊中的身子。

柳激烟缓缓地道:“凌兄您上来的时候这里的情形可就是这样了?”

凌玉象沉声道:“老夫曾吩咐下去任何人不得移动物品任何人不得擅自离席。”

柳激烟睿智的垂下头再问道:“凌兄您上楼来的时候可曾看见什么可疑的人?”

凌玉象道:“三弟惨叫声甫二弟、四弟、五弟已相继掩至老夫留在大厅安顿客人。”

慕容水云道:“我一扑上楼来便见大门敞开心知不妙便与四弟、五弟冲了过去只看见……三弟就伏在那床边嘶声叫……”

柳激烟动容道:“叫了什么?你听清楚了没有?”

慕容水云凄然道:“三哥叫的好像是‘你楼……便气绝身亡了……我痛极欲绝还是四弟比较冷静他说他会去叫大哥上来……后来三嫂子等也闻声上来了……”

柳激烟吁了一口气叹道:“可惜金三侠无法讲出他的话来。”

冷血忽然道:“有。”

柳激烟道:“哦?”

冷血冷冷地道:“这儿有人姓楼的没有?”

金夫人止住哭声沉思了好一会方道:“没有这里没有姓楼的人。”

慕容水云接道:“宾客中也没有。”

柳激烟忽然提点道:“会不会是姓刘的?”

凌玉象拍案道:“对!应该是有的!老夫这就去查查。”

柳激烟喃喃地道:“金三侠临死之前毕竟说了句重要的

话。”

冷血沉声道:“他这句话可能就是凶手的姓名。”

冷血很少说话他的话往往都很有力很决断。

柳激烟比较多话但他的话很睿智、很沉着、也很动听。

凌玉象很快地走上楼来拿着一份名单叹道:“宾客中确有两个姓刘的家仆之中也有一位姓刘的。”

柳激烟道:“哦?他们有无可疑?”

凌玉象摇道:“这两名姓刘的宾客一名叫做刘亚父根本不会武功是当店老板因常把珍品卖给三弟所以在这大寿中三弟才会请他来。此人根本不可疑。”

柳激烟道:“还有一人呢?”

凌玉象道“这人会点武功名声也不大好但对三弟却一直心存敬服而他的那一点武功就算猝然出手趁三弟不备也决不可能得手的他叫刘九如外号‘铁尺’在江湖上不甚出名只怕你们二位也未听说过吧?”

柳激烟笑道:“这刘九如现年四十三岁兵器铁尺二尺三寸好酒色、无功过但喜惹事生非曾被捕一次下柳州大牢家无亲人对金兄倒常在外人面前赞誉有加。”

这柳激烟不愧为“捕神”对区区一个武林小卒居然对他的生平尚记得如此清楚朗朗上口。

凌玉象一呆说道:“捕神不愧为捕神真是佩服佩服。”

柳激烟一笑道“哪里哪里我是吃这行饭的对江湖上的一人一物当然要了如指掌。”

冷血冷冷地道:“刘九如我不知道还有那刘姓仆人呢?”

凌玉象笑道:“这更不可能那是一位七岁女童是三弟刚卖回来的小丫环连喜事丧事还分不大清楚呢。”

慕容水云忽然道:“二位大厅中的客人要不要查查在出事的时候他们是否曾离开过?”

柳激烟道:“大厅中的人是不是都是你们的朋友?”

凌玉象道“老夫都查过来了没有冒名而来的人。”

柳激烟道:“其中会不会有人与金三侠有过宿怨或世仇的?”

金夫人泣不成声地接道:“不会绝不会有。盛煌庆祝大寿时名单都是与我商议过的我们就怕宴中有什么不快的事情生所以把会生事的、有过怨隙的人都没有请来谁知还是……”说着又哭了起来。”

柳激烟道:“还是烦凌兄派个人告诉沈四侠把厅中的人放走吧那是无补于事的。谁都没有料到会有这样的事生的

那家丁喘着气道:“不不是小的逃回来的是他他放小的走……”

凌玉象道:“他的样子你有没有看清楚?”

那家丁傻巴巴地道:“小的哪敢回头看没给吓死已经够……够命大了。”

柳激烟说道:“你知道他为何要放你走?”

那家丁结结巴巴地道:“那人……那人塞给小的一两银子……出手好大方啊……一两银子还塞给小的一封信要小的面交大人不不是小的要银子呀是他说小小小的要是不交他就那么一用力……一用力就能捏死小的……”

冷血沉声道:“信呢?”

那家丁抖抖颤颤地掏出了信金夫人正想接过柳激烟微一摇手示意自己接过信在手上衡了一衡再在当风的窗旁把两个软塞塞入鼻孔之中才撕开了信这确确实实是一封信没有任何陷饼柳激烟才把信交给了金夫人金夫人读着忽然叫了一声晕倒在地凌玉象叫侍婢扶住了金夫人持信大声朗读:

“第一条龙凌玉象第二条龙慕容水云第四条龙沈错骨第五条龙龟敬渊大鉴:

记得十年前‘飞血剑魔’巴蜀人的血债否?今天他的后人要你们偿命。第一个是金盛煌三天之内‘武林五条龙’死干死净了却十年前的血海深仇你们等着死吧。

剑魔传人谨拜”

飞血剑魔?

这个名字不单令金夫人晕眩过去连凌玉象、慕容水云、龟敬渊也为此脸色惨白柳激烟、冷血亦为之动容!

这一战便是武林中有名的“五龙斗狂魔”之役。

这一役也令“武林五条龙”犹有余悸每每提起巴蜀人的一战不禁心惊。

关更山的弟子们因得严师管教武功很高所以才能把巴蜀人这狂魔毙之于手下但巴蜀人的弟子虽然得飞血剑魔真传唯不肯苦学仗师威名横行无忌一旦师父被杀便逃遁得无影无踪隐姓埋名再也不见他们重出江湖了。

可是巴蜀人的武功已尽传授给他们一旦让他们练成只怕又是一场武林浩劫这是“武林五条龙”一直以来隐藏在心头上的阴影。

而今“飞血剑魔”的后人终于来复仇了。

以巴蜀人后人的声势令冷血、柳激烟等也觉棘手。

金家的人望着凌玉象、慕容水云、龟敬渊等人脸上都抹过一片不祥的惊恐之色。

大厅死寂一片。

龟敬渊忽然一个虎扑跳起来道:“来就来吧连巴老魔也栽在我们手中他龟孙子有种的出来看俺龟五爷要不要得了他的命!”

大厅的人都在沉吟着没有人出声呼应只剩下他自己洪钟般的声音在大厅中回荡着。

凌玉象手执着信干笑几声道:“好巴蜀传人咱‘武林五条龙’还没有老到不能拔剑还可以决一死战!”

柳激烟沉吟道:“以四位武功已蜀传人自不是怕但问题是敌在暗处我在明处巴家后人究竟是谁我们尚未得知只怕会吃亏一些。”

冷血沉声道:“最重要的是巴蜀人的‘飞血剑’一击论武功凶手可能非四位之敌但‘飞血剑’若不及凝神戒备则纵有天大的本领也避不开去。”

柳激烟道:“所以目下我们最重要的是要找出谁是巴蜀人的传人我觉得沈四侠应先放走大厅中人以免打草惊蛇令对方隐瞒行藏。”

凌玉象点了点头对慕容水云道:“二弟麻烦你去走一回把事情告诉沈四弟并叫他回来厅中的事你也去安顿一下。”

慕容水云道:“好。”人已飘然越出厅外。

柳激烟长叹沉思了一会儿道:“来人身手很快金三侠不过一声惨叫你们便赶来了可是仍给他逃了开去。”

龟敬渊睁着眼睛握拳嘶道:“妈的要是给俺见了他俺就一一一”

那拿信来的家丁忽然怯生生地道:“禀告禀告凌大爷……”

凌玉象不耐烦地轻叱道:“什么事快说。”

那家丁怯怯地道:“小的在未去厅堂之前好像好像看见阿福脸色苍白的走过小的多事问……问他做什么他他说他看见谁杀死老爷的可是可是他又不敢说出来……”

凌玉象跳了起来道:“他有没有说是谁?”

那家丁更是惊慌:“没……没……没……没有。后来小的就到厅堂去了经过花园就被……”

凌玉象喃喃地道:“怪不得我冲上来时阿福似有话跟我说……那时我正匆忙也没有停下来……”

柳激烟也脸色大变道:“好这就是线索现在阿福在哪里?”

那家丁道:“他他好像很怕到到柴房去了。”

柳激烟道:“好凌兄我先和龟五侠去盘问阿福他见到的是什么人龟五侠对金府较熟有他在场可知阿福看到的是什么人:还有冷血兄你追查千里从无失手这次可否劳烦你待客人散后追踪那叫刘九如的因为昔年他在柳州是因有暗杀人之嫌而被捕的后证据不足而释放这么多人中他最可疑如果他杀了人你跟踪他回去若有疑窦之处的或者能找出他行凶的兵器……这事儿烦冷兄你去跑一趟凌兄这儿金夫人及现场就靠你料理了。”

凌玉象长叹道:“为了咱们兄弟的事令两位奔忙老夫好生不安。”

柳激烟淡淡地道:“金三侠的事冷血兄及我皆是金三侠之友而我们又是吃这行饭的自然如同己任非理不可何谢之有?如这件事太棘手的话我会去请庄之洞、高山青来帮忙他们在沧州可说是老马识途有他们在案情定必早日清楚就这么说了我们分头进行。”

凌玉象大喜说道:“若有庄、高二位出手就算巴蜀人复生也奈不得咱们也。”

既然这是一个多事的武林一个高手辈出的武林劫杀戮案件也必定特别多。

因此六扇门中必需有一些好手才制得住这群江湖上的亡命之徒。

这些年来衙门里的确出来了一些高手“武林四大名捕”、“捕神”便是其中佼佼者。

在沧州本地最令汪洋大盗们为之头痛的便是名捕头:“铁锥”庄之洞。庄之洞也不过三十余岁但不管是武功、机智皆有过人之能而且跟衙门官显都有很好的交情所以沧州捕头之中他可算是捕中之王。

他有一个莫逆之交叫做高山青。

沧州府内有十万禁军十万禁军的教头武功自然好得不得了这位教头每三年更换一次而“巨神杖”高山青已连任了三届总教头。

这两个人都是沧州府官方武林高手中数一数二的大人物。

他们在浩荡武林中的声誉当然仍比不上冷血和柳激烟但在沧州府内这两人的名号只怕要比冷血及柳激烟要响亮得多了。

冷血及柳激烟再加上庄之洞、高山青正如凌玉象所说就算“飞血剑魔”巴蜀人再生这四人加上“武林五条龙”之四巴蜀人只怕也得劫数难逃了。

可是事情真的会那未简单吗?

事情不会那末简单的。

柳激烟、龟敬渊往柴房走去龟敬渊走在前面柳激烟在后面慎重而从容的跟着龟敬渊一直在前面咆哮着:“……当初咱们杀掉巴蜀人后俺就***下决心要斩草除根把巴蜀人那魔头的三个徒弟也除掉就是大哥二哥不肯说什么做人要留余地!余地!余地!现在三哥也给人做掉了还留什么余地!”

柳激烟一直没有作声日暮昏沉四下无人金府这一变乱令来宾怅然而返金府的人也莫不哀痛十分聚集堂前龟敬渊走着走着指着前面的一座破屋大叫道:“阿福阿福快出来有话问你!”

屋内的人应了一声开着柴房龟敬渊怒道:“好没胆量的小子还关起门来怕人杀他不成!谁敢在金府作乱这次我龟老五就不会饶了他——”

柳激烟忽然身子一蹲沉声道:“有人翻墙入来!话未说完忽然冲天而起像避过什么暗器似的反击一掌!

这一掌遥劈在石墙之处轰然一声石墙坍倒了一角灰尘漫天之际只见墙外人影一闪而没。

龟敬渊怒嘶着冲了出去边叫道:“老柳你追那头我追这边看他往哪儿逃!”

三个起落之间已追出园圃但见前面的人身法轻灵龟敬渊眼见自己迫不上了便大吼道:“贼子有种别逃跟你爷爷分个你我才走!”说着一掌劈去砰然击中一棵树干树崩倒隆然声中叶飞漫天凌玉象、慕容水云、沈错骨三人黄、白、黑衣飘飘已闻声赶至!

凌玉象出一声断喝道:“老五是什么人!”

龟敬渊气喘咻咻地道:“有人要暗杀我们!”

慕容水云急问:“在哪儿?”

龟敬渊再看清楚树断枝折哪里还有人呢?当下怒道:“往哪儿溜了这贼子不敢跟俺交手!”

凌玉象道:“老五你找到了阿福没有呢?”

龟敬渊道:“没有他刚要从房子里出来我们便遇上此人了。”

凌玉象惊问道:“柳兄呢?”

龟敬渊道:“也是追人去了。”

凌玉象急道:“不好快去救助!”

黄、白、黑三道人影犹如鹰击长空一起一落已在十余丈外龟敬渊犹丈八金刚摸不着脑呆呆地傻站在那儿。

凌玉象、慕容水云、沈错骨三人几乎是一齐到了柴房门前三人同时站住呆住!

柴房门前站着一个家丁打扮的人那是阿福。

不过阿福看到他们没有作揖也没有笑只是双眼直钩钩的盯着他们。

阿福看到他们眼睛瞪得老大不过他既见主人也无所动那除非是阿福看不到他们。瞪着眼而看不见人的人只有几种人瞎了眼的是一种死了而不瞑目的人又是一种。

阿福没有瞎眼睛。

所以他只好是死人。

沈错骨铁青着脸走前去手指才触及阿福阿福便倒了下去。

阿福前身没有半丝伤痕他背后却是血染青衫似被尖利的兵器刺入了心脏刚好不致穿胸而出!

阿福没有合上眼睛张大着嘴。

他的眼睛里充满惊恐张大着嘴似要说些什么。

他究竟见到了什么人竟如此恐慌?

沈错骨冷冷地道:“老五错了他不该离开阿福。”

慕容水云叹道:“阿福已永远没有机会说话了他究竟要说什么?”

凌玉象忽然道:“但愿柳捕头能没事就好。”

话犹未了一人已跃到柴房的屋瓦上几乎一个踉跄摔了下来慕容水云惊道:“柳兄!”

柳激烟勉强应了一声;跃了下来脸色苍白按着心胸似很难受的样子凌玉象急上前扶持着他道:“柳兄你怎么了?”

柳激烟翻了翻眼捂着后胸浓浊地咳了几声好一会儿才勉强说道:“我来到这里现有人和龟五侠追了出去我眼看就要追着忽然在石墙转弯处有蒙面人掩来好厉害出手之快令我闪避莫及只有硬拼!我挨了他一掌咳哈他他也不轻挨了我一拳!”

凌玉象长叹道:“为这件事令柳兄几乎丧了命真是

柳激烟叹道:“这不关你们的事是对手大厉害了。”

沈错骨冷冷地道:“柳兄可知对手用的是什么掌?”

柳激烟道:“他出手太快了我也不知他用的是什么掌力不过这一掌还不致要了我的命!如果我不是硬与他换了一击只怕就要糟了。我们因彼此都要运功挨受对方一击所以下手时反而没有用全力。”

慕容水云道:“柳兄先去歇歇。”

柳激烟摇头道:“不必了冷血兄仍在否?”

凌玉象答道:“他已经去跟踪刘九如了。”

柳激烟点点头忽然似想起了什么事一般惊叫道:“龟五侠在哪里?”

慕容水云笑道:“你不用担心适才我们还遇着他——”忽然笑容隐去随即只听凌玉象沉声道:“他落了单快去瞧瞧

园里有一棵断树树叶遍地。

一棵生长力繁茂的树被硬硬砍断下来是很残忍的事。

这棵树是被龟敬渊追敌时一掌劈断的。

现在树旁倒下了一个人。

附近的落叶都被他身上流出来的血所染红了。

一个精壮而生命力强的人生命惨遭斫杀是件更残酷的事。

这个倒地的人正是“武林五条龙”之五——龟敬渊。

是他劈倒了这棵树可是又是谁劈倒了他?

他本应是劈不倒的他练的是刀枪不入的“金刚不坏神功”连“十三大保”也修练至相当的境界而且他还身兼“铁布衫”自幼又学“童子功”迄今仍未间断过。

而今他却倒下了。

就在凌玉象。慕容水云。沈错骨赴柴房的一刻间他便被打倒了甚至没有打斗之声难道这一身硬功的人连挣扎也来不及?

柳激烟没有说话点亮了烟杆在暮色里火红的烟一亮一闪。

凌玉象忽然变成了一个枯瘦的老人从来也没有看人过这叱咤风云一时的“长空十字剑”凌玉象竟已这么老这么瘦了。

慕容水云全身微微颤抖暮色中一脸是泪。

沈错骨黑袍晃动脸色铁青。

这还是垂暮这一天将要过去还未过去。

沈错骨的声音出奇地冷静:“五弟的致命伤是左右太阳穴被人用手指戮入而殁的。”

柳激烟点头道:“也就是说杀龟五侠的人已熟知他所学之武功而且知道左右太阳穴是龟五侠唯一的罩门。”

凌玉象沉声道:“无论是谁也不可能在龟五弟毫无防备的猜形下一击得手的。”柳激烟颔道:“太阳穴是人身死穴可是不易被人击中何况以龟五侠的武功!”沈错骨冷冷地道:“除非是五弟绝未防范的熟人、”

慕容水云说道:“对凶手绝对是个熟人!”

沈错骨冷笑道“可是我们还不知道那是谁已丢了两位兄弟了。”

凌玉象沉声道:“从现在起我们谁也不许落单以给敌人有下手的机会至少有两个人在一起才可以行动我们不怕死但至少不能死得那未冤!”

柳激烟忽然道:“不好。”

凌玉象急道:“什么事?”

柳激烟道:“这样看来对方绝不止一个冷血兄跟踪刘九如若龟五侠和阿福的死乃与刘九如有关只怕冷血兄此刻此刻已……”

慕容水云一顿足道:“我们立即跟去看看。”

柳激烟平静地道:“慕容三侠勿冲动对方要的是你们三位的命……我看需要庄之洞、高山青二位赶来相助”

说着自怀里掏出两只小小的信鸽把两封写好的信系于鸽子的足爪上迎空一放两只信鸽在暮色里划空而起劈劈扑扑自暮蔼黑沉中飞入长天转瞬不见。

柳激烟望着渐渐远去的信鸽喃喃地道:“凭我和庄、高二位的交情他们在明晨即可来此。”

这四十余岁的刘九如看来精壮无比似有无穷的精力自金府出来后也没有什么悲伤的神色冷血跟踪他走过了几条街只见他沽了壶酒边行边饮未到家门已酩酊。

冷血皱了皱眉几乎不想再跟踪下去了不过冷血一向能忍略一转念便继续跟踪下去至少要知道他回家要十什么。

这一跟踪刘九如竟似没完似的喝了酒又敲了一个酒鬼的家两人斗了半天嘴谈的都是些不着边际的事然后刘九如谈到不高兴起来一拳把那家伙打倒便一摇三摆的回去了。

暮色阑珊夜色已组成一张大网遍布四周。

刘九如拐过一条街又一条街一条巷又一条巷穿过几个小弄多数是一些荒废的屋子难得见人。刘九如找了一间屋子便钻了进去。

原来这地方是造窑区白天工人们在此烧窑晚上便离开刘九如连房子也没有便选这种不要钱的地方来往。

夜色已临烧窑的砖房零星落索倍觉凄凉。

明月当空不觉温柔却觉凄厉。远近处皆有野犬吠号一声又一声长而刺耳。

冷血静静地走近刘入如的房子门前他想:既然如此:倒不如直接找刘九如谈谈更好。

他正欲敲门突然问他觉近处的犬鸣倏然终止。

他一愣下意识的提高警觉。

就在他一怔的刹那有十七八件暗器自各个不同的房子里向他射来!

暗器准、快而不带一丝声息!这些暗器在明月下出奇异青亮色显然都是淬过毒的!

冷血忽然向前一抓敲门的手变成了抓门轰然一声那房子的门被冷血硬硬抓了出来冷血用门往身前一挡一时只闻“笃笃笃笃”之声不绝暗器都钉入了木门上!

只听房里的刘九如惊叫道:“谁?是谁?”

但在那时候这些屋子里每一间房都跃出三四个人手执长刀身着黑衣蒙头蒙面长刀在月色下出慑人的光芒直斩冷血!

冷血已无心亦无暇答话猛一运力自手掌直逼入木门内一时“噗噗噗噗”暗器都由木门内反逼出来激射向这群黑衣人!

黑衣人皆为之一愣闪避。挥刀!有三名黑衣人惨嚎着倒下这些暗器果然是见血封喉的!其他黑衣人来势不减直扑冷血。冷血没有话没有后退而且忽然拔剑往最多人的地方冲去!

既然已中伏就得杀出去!

这是冷血的原则!从没有冷血所不敢作的事。

他拔剑的手势很奇怪;他是反手拔剑的剑就在腰间没有剑鞘。

无鞘的剑拔得最快。

剑是用来杀人的不是拿来看的。

这也是冷血的原则。

剑身细而薄长而利易于攻难于守。

但冷血是只攻不守的。

因为他认为最好的守势就是反攻。

这也是冷血的原则。

江湖上盛传他一共有四十九招剑法剑招皆无名但却势不可当。

冷血反冲了过蒙面人尖叫惨嚎翻卧围攻!

月色下血光翻飞。

一批冲近冷血的人中剑倒下第二批却拥了上来长刀疾闪招招要害。

第二批人也倒下了第三批又接了上来。

这第三批人打了没多久在厮杀声中便有人高声叫道:“这厮厉害我们敌他不过!”“逃!快逃!”

“不脑说一定要杀!”

“我们不是他对手!”

“不是他对手也要杀!”

“不行了快逃吧!”

惨叫声中又已有三人倒下有人嚷道:“他受伤了!”

“看他挨了我一刀!”

“不他比刚才还勇猛!”

“还是逃吧!他好像受伤了!”

“他还流着血哩!”

第三批人都倒下了。第四批人冲上来才打了不一会便逃掉了大半剩下的无心恋战边打边逃又死了一半其他的都逃掉了。

没第五批人了。

明月当空是明媚还是邪恶?

月光当头照是照透罪恶还是洗涤罪恶?

冷血站在明月下手上执着又细又长的剑他肩上一道刀伤血淋淋下。

可是他从来不因受伤而倒下过。

出道以来像这样的伤已经算是很轻的了。

月下是血血中横七竖八的倒了四十三个人。

四十三个死了。

他不得不杀。

他一剑出手对方还有没有命连他自己也控制不住。

杀了这些人他觉得好空虚真想弃剑跪地在月色下痛哭一场。

他甚至不知道这些人是谁。

冷血忽然想起认定了适才那间房子推门进入。

只见房内桌椅零乱一片显然也经过一场恶斗。

而刘九如被几张桌椅压在下面。

冷血急拨开桌椅扶起刘九如只见刘九如手上还握着一柄铁尺显然是曾与人恶斗过他胸前有一道血口似被什么物体迅打中而收回刚好打穿了刘九如的内脏!

这样的手法显然又是那…一记“飞血剑”所为的。

可是刘九如居然还有一息尚存。

冷血忙用一股真气逼入刘九如体内刘九如双眼一翻流下许多鲜血冷血知他已活不久了于是问道:“是不是你杀死金盛煌?”

刘九如微微张开无力的双目喉咙格格作声但说不出话来只是一直在摇头一直在摇头。

冷血略一皱眉又问道:“你知道是谁杀你么?”

刘九如费力地点挣扎着想说话可是血不断自喉里涌出来冷血暗暗叹息要不是刘九如壮硕过人只怕早已命丧多时了;那胸前的一记实际上已把他的内脉打碎了。

忽然刘九如勉强嘶声道:“杀我者两两个两个公——”再想说下去血大量地涌出登时气绝。

冷血缓缓地放下了刘九如心中很混乱、很惆怅。

究竟是谁要派这么多人来伏袭自己呢?

究竟是谁要杀害刘九如呢

如果刘九如就是残害金盛煌的凶手的话那么这桩事情便已是结束时候了。

可是事情显然没那未简单。

对方不仅要杀死刘九如灭口还要杀害自己。

而且今晚围攻自己的人用的刀法、武功都像是同门师兄弟显然是同一个师父教出来的。

是哪一个门派具有这么强的一个实力?

看来杀刘九如的人手法上与杀死金盛煌大致相同只怕这才是“飞血剑魔”巴蜀人的传人。

可是巴蜀人的传人这些人的师父究竟是谁呢、

这些都像一个一个不能解开的结。

刘九如临死之前究竟想说些什么、

那“两个人”是“工人”还是“公人”“公子”或是公孙是一个人的名字还是一个集团的名字?

冷血呆了好一会忽然撕开了刘九如的衣襟似找什么似的找了好一会又走出去揭开了好几个蒙面人的脸纱都是一些陌生的大汉冷血再撕开了他们的衣服像在端祥着一些什么。

月色下冷血似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

庄之洞看来比较矮小精悍比柳激烟还要年轻一些腰间缠着椎链子一副精明能干的样子。

高山青的样子与庄之洞非常相似不过高山青却比庄之洞神气豪壮多了所以庄之洞看去是短小精悍高山青却是高头大马高山青拿着的是一条玉一般的桃木棍棒身细滑杖尖若刀长七尺六寸。

这是第二大的晌午也就是署名为“剑魔传人”所说的“三天之内‘武林五条龙’死干死净”的第二天。

堂前两具棺椁灵柩前端坐着金府家属以及凌玉象、慕容水云、沈错骨、柳激烟和冷血。

凌玉象的妻子、儿子也在堂内。他们是在昨日闻讯今日赶至金家见凌玉象后方知晓一切的。

因为而今这种情形凌五象自然不想回家。“武林五条龙”中真正儿媳满堂的只有凌玉象、慕容水云及金盛煌三人而已至于沈错骨生活似道非道个性又极为孤僻没有亲人;龟敬渊更加嫉恶如仇性情暴烈除几个知交外也没有妻室。

为了妻儿安全凌玉象力促他们回到凌家去以免有殃及池鱼之灾。

庄之洞、高山青二人一至柳激烟便站了起来冷血与这二人曾经在办一件事情时也碰过面也算认识柳激烟替他们给凌玉象、慕容水云。沈错骨介绍过后再不客套把事情一五一十告诉庄、高二人。

庄、高二人一见丧事便知不对劲了听罢庄之洞当下黯然道:“可恨的魔孽竟加害了金、龟二位英雄真令人痛恨!”

高山青声若洪钟怒道:“凌老英雄你不要怕我们必替你揪出凶手来!”

沈错骨冷哼一声柳激烟一见不对笑骂向高山青道:“高老弟你还是算了吧你来助我们一臂之力是最好不过若独手擒凶别说我啦‘天下四大名捕’的冷血兄一样在这里不也照样是束手无策么?”

庄之洞也笑道:“高老弟大大口气啦再说凌、慕容、沈三位大侠可也不是好惹的哩。”

慕容水云忽然笑道:“二位莫过太过奖高兄的话未尝不对擒凶确是要靠高兄等人了二位来了最好二位未来之前我不放心走开。”

冷血冷冷地道:“慕容二侠要到哪里去?”

慕容水云脸上掠过一片郁色道:“我的妻儿住在城郊讯息来回不便不管兄弟我是生是死总要回去安排一下我尽量在今晚之前赶回这里;我们兄弟虽不能同年同日生但愿能同年同日死。”

柳激烟说:“慕容二侠你一个人回府太不安全了吧?”

慕容水云笑得非常洒脱:“大丈夫何惧生死只要死得不窝囊就好了。”

凌玉象正视着慕容水云一字一句地道:“二弟我们要活着替三弟和五弟报仇不能死。”

柳激烟缓缓地道:“二侠纵要回府也要带个人去。”

庄之洞义不容辞地道:“不如我陪慕容二侠去一趟。”

凌玉象道:“二弟我们这儿有柳兄、冷兄、高兄及四弟你还是和庄兄一道的好。”

冷血忽然道:“只有慕容二侠庄捕头两个人只怕人手不足若慕容二侠一定要跑这一趟我也一齐去。不过请凌大侠及沈四侠万勿走开。”

柳激烟笑道:“冷兄你放心何况我和高兄也不算是好惹的人。”

冷血缓缓起身笔挺的身于似经得起任何打击淡淡地道:“好这儿一切要劳柳、高二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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