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集 复仇的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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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因此伟大的路坦尼欧大王说:“我的朋友一日的悲伤等于是我百日的悲伤我的朋友一日的快乐等于是我百日的快乐”。贤明的亨德列克随即回答说:“要不要我帮您治疗?”

※※※

“啊啊啊救命啊!”

我以前也是这样吗?嗯不对我那时候更严重吧。不管怎么样总之妮莉亚从马上落了下来骨碌碌地在地上滚着。从疯狂乱蹦的马匹上坠落的时候即使身手再怎么矫健也不可能拿出什么办法的。顶多也只能将身体蜷曲起来以减少落地的冲击力。妮莉亚在地上翻了一个筋斗之后就直接将手臂摊开躺成一个大字形在那里吁吁地喘气杉森和我则跑去抓那匹疯狂乱蹦的马。

“在那边快把它抓起来!”

“呃啊啊!”

马要是会讲人话那匹马应该早就已经把我骂得臭头了。因为我抓马的方法总是先冲上去死抱住马的脖子之后将马脖子夹在我的腋下然后把它撂倒。砰咚!那匹马摔在地上气喘吁吁地瞪着我。弥漫在周围的灰尘让我打了个喷嚏。

“哈啾这家伙。呼呼。连我也快被整死了。你以为要把你这种大块头撂倒是很简单的吗?呵呵。哈哈啾!不要再耍性子了啦!”

我们把那些刺客们的其中一匹马留下来当做妮莉亚的马其余的则是都放走了。我想它们应该都会变成野马。然而如果它们是训练有素的马就应该会自行回到它们自己的马厩才对。

但它们好像真的是训练有素的马会因为换了主人而激烈地耍性子。更何况妮莉亚所选的马是那几匹里面最高大的马。杉森和伊露莉那时都摇了摇头但是妮莉亚还是无条件坚持要最高大的马。

“你要考虑你的体格。那么高大的马和你的身材并不配。”

“杉森先生说得对。而且这匹马的性格很凶猛哦。”

可是妮莉亚摇摇头。

“不要!最大只的马在卖掉的时候可以卖得最多钱。我们要想想未来未来!”

杉森火气都上来了也不再劝她了。

“干脆你去骑钱袋算了!”

“哇真的有钱袋可以骑?那当然是更好啦就可以不用花饲料钱了!”

结果妮莉亚就这样开始同时折磨自己、自己的马还有我们。我小心翼翼地让那匹乌黑而且块头很大的马站起来。那匹马一面傲慢不逊地叫着一面起身但是因为我左手紧抓着马缰右手作势要打它一拳似地威胁着它所以它才没有逃跑。然而它却想要咬我的左手。

“呜哇啊啊!”

我惊慌地把手缩回来才勉强没被咬到。卡尔则是用木签在地上划了条线。

“第十七次尝试失败。”

被绑在旁边树干上的温柴咯咯地笑了出来。妮莉亚躺在地上对着天空大喊:

“那么这是第十八次尝试!”

妮莉亚把脚抬起手在地上一撑猛然站了起来。真是的即使她每次都尽量减低落地的冲击力但是一个从马匹上坠落十七次的女子居然还能如此元气十足真令人不敢相信!虽然那匹马也很固执但是妮莉亚更是非常地固执啊!

“呀啊啊啊啊!”

“那是哪一招啊……?”

杉森用糊里糊涂的表情望着妮莉亚。妮莉亚向前一个空翻之后跑了过来紧接着往天上高高地一跃漂亮地做出一个回旋一百八十度翻身跳上了那匹马。

“呀啊!”

“你骑反了啦!”

“……呀啊!放开修奇!”

“我看不下去了……”

我遮住眼睛然后放开马缰。咿嘻嘻嘻!啪哒啪哒咿噜嘻嘻嘻!

“救命啊!”

经过了长达三十九次的尝试好不容易才终于让那匹马开始听妮莉亚的话。妮莉亚抚摸着那匹马的耳朵微笑着说:

“好乖的马啊!”

那匹马听了应该会啼笑皆非吧。而在这段期间一直不断和它角力的杉森和我完完全全瘫了一下子躺到了地上吁吁地喘气着。我问她:

“呼呼你要帮它取什么名字呢?”

“名字?因为它是黑色的就取这个怎么样:‘没有足迹的漆黑夜鹰之救援者?”

“没有足迹的漆黑夜鹰之救援者”……我为什么就只会遇到这种把马的名字取得很奇怪的人呢?

“好像有点太长了。”

“是吗?那又不会怎样。不管取什么名字反正它也听不懂。如果真的太长那就切掉一些不就好了?”

“切掉?”

妮莉亚微微笑了笑然后将手放在那匹马头上的马鬃她严肃地说:

“我妮莉亚身为实实在在的夜鹰将你取名为黑夜鹰。你是我做所有事的伴侣并且在我逃跑时做为我的第一援助者。知道了吗?”

这样才稍微好一点。把它叫做黑夜鹰意思是漆黑的夜贼吗?令人惊讶的是那匹马点了点头妮莉亚看到之后咯咯地笑着紧抱住它的脖子把头埋在马鬃里。

“哈哈啾!”

那匹马已经倒在地上非常非常多次当然马鬃上也就沾满了灰尘。

我觉得与其取名叫盗贼之马倒不如叫做勇士之马会比较适合这一匹有着凶猛性子以及高大块头的黑马结果它却被取名为黑夜鹰。

为了驯服妮莉亚这匹暴躁的马因此那一天下午就这么白白过去了。反正我们原本就打算第二天再越过梅德莱岭所以并没有什么关系。于是我们就在尼尔。德路卡峰下扎营过夜。

沿着尼尔。德路卡峰左边山脉越过梅德莱岭的这一条山路在中部大道上被称是最为急促的山岭。当然啦山岭是不会急促的这句话的意思是指只要越过此处拜索斯皇城就会近在咫尺所以翻越此座山岭的旅行者们步伐都会变得很急促。

而且从这里开始有都维持治安的力量存在着所以偶尔会看到用石头建成的棚屋。从都派遣来的骑警队员会在棚屋里值勤并且帮助解决旅客们的不便之处。从食粮用尽或需要睡觉的地方之类的小事情一直到搭救遭逢灾难或被怪物袭击的旅客都是由他们负责的。所以这附近的路上很少有怪物出没可说是一段安全的路这完全是因为有骑警队员经常在附近巡逻的关系。然而因为他们不能侵犯到妖精女王达兰妮安的领土所以不能出入更西边的地方。因此应该说他们保护旅客们只保护一半而已。

我们在稍早之前曾和骑警队员们互相擦肩而过他们穿戴着非常适合山岳地形的武装。虽然他们全都留着浓密的胡子服装也看起来不是很干净但是他们很亲切地和我们打招呼。他们并没有询问我们为什么绑着温柴。可能是旅客们常生比这还更奇怪的事吧。

回头看看已经走远的骑警队员之后杉森说:

“嗯如果要求他们护卫的话可不可以?”

“咦?为什么呢费西佛老弟?”

“因为……温柴是敌军俘虏。所以应该可以接受骑警队员的护卫到都去不是吗?”

“这个嘛只由我们来押送温柴应该也不会出差错吧?那些骑警队员在这附近的警备任务已经够忙的了而且他们的任务是由国王殿下来决定的不是我们任意要求就可以拿来利用的。”

“可是这是押送战犯啊!”

“由我们这些人来押送他会很辛苦吗?”

杉森只是笑了笑说道:

“不是的。没关系。我们走吧。反正都快到了。”

我回头看看温柴他的脸色并不好。如今只剩不远的路就可到达拜索斯皇城所以他现在连作梦也别想逃跑了。杉森也察觉到他的脸色说:

“喂就算你成功逃走在这一带你立刻就会被逮捕如果你乖乖地让我们押送反而说不定有机会参酌情状减轻罪行。”

温柴紧咬着牙齿说道:

“真是谢谢你啊这么为我设想。”

“哎呀不客气。”

虽然同样是中部大道但是之前走过的路实在是无法比得上现在这一段被整修得很好。接近都确实有很多好处。我们也不用担心怪物会出没就这样经过一段平稳的旅程之后我们越过了梅德莱岭。

我们越过山岭下到平地也没有看到什么东西只看到绵延不断的丘陵地和平原。而在那些景物中间则是中部大道继续悠长地延伸着。卡尔看着天空说:

“就快黄昏了。费西佛老弟。到拜索斯皇城还有多长的距离呢?”

“嗯如果全奔驰的话大概今天夜里就可以到达了。”

“是吗?那么就不用再多浪费一天了。”

杉森也点点头。

“好那我们现在开始奔驰吧!今天夜里抵达拜索斯皇城然后明天就可以开始我们的任务。”

“那么今天是和各位一起走这最后一程了。”

一听到伊露莉的话杉森惊讶得嘴巴张得好大。

“嗯修修奇。你会不会很累?要不要走慢一点?”

如果我说不累的话还能活命吗?卡尔转过头去笑了笑。但是伊露莉先开口回答说:

“今天应该算是很舒适的一程旅行。我很想早一点梳洗。如果可以的话最好今天就到旅馆……”

“是!当然好。出!”

“我……我都还没回答耶。”

杉森根本听都不听我的话就开始跑了起来温柴仍旧是被那条像诅咒般的绳子拉扯犹如一只尾巴着了火的猫立刻紧跟着杉森开始跑。伊露莉和卡尔也跟在后面跑了起来。妮莉亚则是先说出了一句宣言:

“来!黑夜鹰。这可是第一次疾走。好好跑吧!呀啊!”

黑夜鹰立刻以惊人的度开始跑了起来。它踏着和它块头相称的长长步伐开始不断向前行进。妮莉亚有如尖叫般地出赞叹声。

“哇啊!你真的真的很会跑哦!”

我也不甘落后地骑着杰米妮出了。

“呵啊!呵啊!”

“呀啊!”

夕阳开始落下。我们后方是西边所以影子在我们前方拉得长长的我们在那片所有东西都被染红的平原上追着六个影子跑。因为有光线的时间已经剩下不多了所以在这段时间能多跑一点就该多跑一点。

过了一会儿太阳下山了。我们开始慢慢地骑马一直到月亮升起时为止。四方完全是宽广的平原在从上方笼罩下来的巨大黑暗之中我们无言地走着。过了好一段时间我们前方的东边地平线上同时升起了二个月亮。

“哦!今天是雪琳娜以及露米娜丝两个月亮同时升起的日子。”

这真是一幅好漂亮的景象。在东边地平线上同时有二个一大一小的月亮升向天空。刚开始看起来像是什么巨大的东西从地上伸出手指甲。等到最后完全一升上来原来那是二个同样大小的满月。

我们朝着那两个月亮策马奔去。

在地平线之上月光之下开始浮现出灯光。杉森用感动的语气说道:

“拜索斯皇城啊终于到了!”

拜索斯皇城是一座不夜城座落在黑暗的地平线上方。这个都城位在褐色山脉向东边绵延之后又稍微往南弯的部分现在它正朝向夜空喷散出巨大的灯光。真是难得一见的景致!如果只是有非常多点燃的蜡烛有可能将亮光放射到这么远的地方吗?

“因为有很多巫师所以才会如此。”

妮莉亚说了这句话。

“巫师?”

“那里有一座被称为光之塔的巫师公会建筑物而且在那座城市里的道路上每天晚上到处都会点亮魔法之火。所以即使在晚上也不需携带任何灯火就能到处走动。”

“哇!”

我们到达环绕着拜索斯皇城的皇城河的时候才得以观赏到她所说的这个东西。

在皇城河上有一座很巨大的拱形石桥。这座大到连十个人都能同时并肩走过去的大桥两端有着像是哨站的东西。在哨站建筑物的上方亮着某种我看不出是什么的火光。那并不是火把的火光而只是一团亮光漂浮着。伊露莉看看那个东西说:

“是永久魔法光。连在哨站建筑物上也使用了这种魔法真是了不起。”

“是吗?那么在大白天也会亮吗?”

“应该是的。在白天里可能会用某个东西罩住吧。”

哨站的警备士兵们全都穿着华丽的服装。杉森看看他们的武器接着低头望着自己的皮甲和剑叹了一口气。他们全都穿着整套的半身锁甲而且胸前都刻着拜索斯的象征也就是红色的秃鹰纹样头上则是戴着有漂亮羽毛做装饰的头盔腰上佩带华丽的长剑。他们要我们停下来。

“各位是要进入拜索斯皇城吗?”

卡尔代表我们开口说:

“是的。”

“因为是深夜所以需要调查身份。请问可以证明一下你们的身份吗?”

卡尔从行李里面拿出自己的一些文件。那位警备队员很快地看过那些文件。随即那些警备队员们的动作和语汇开始出现一点点的敬意。

“请问您是贺坦特领地的全权代理人吗?”

“是的。我是要来谒见国王殿下的”

那位警备队员用眼睛扫过在卡尔后面的我们。

“您的随行人员好像有点特殊!”

确实是如此。杉森虽然衣着有点破旧简陋但还是可以称得上是随行的武官但是其余的人是少年、精灵、被绳子捆绑住的男子、骑着高大马匹的女子所以如果说这些是领主的随行人员确实会令人觉得很奇怪。卡尔笑着说:

“这位精灵是和我们一起旅行的同伴。而其他的人则全是我们贺坦特领地优秀的市民。”

那位警备队员微笑着将文件递还给卡尔。可能他是认为一个乡下领主的随行人员也没有什么值得看的样子。哼我们看起来的确是那副模样所以也没办法了。

“好的。玉玺确实无误。您是国王的封臣所以您以及您的随行人员的通行权是受保障的。而这位精灵是我们国王殿下的朋友因此可以在拜索斯的所有土地上随意走动。请各位进去吧。”

他让到一边去然后我们从他旁边经过走上桥去。精灵虽然不是拜索斯的公民但是因此也没有触犯到拜索斯法律的问题所以那位警备队员并没有问伊露莉叫什么名字目的何在之类的事情。

杉森有点沮丧地回头看看后方然后好像自言自语似地说:

“那才是真正的‘警备队员啊……很雄壮威武。”

卡尔干咳了几声然后开玩笑地说:

“你是说盔甲还是说里头的人啊?”

杉森笑着摇摇头。

“卡尔你可能不知道他们穿那种盔甲还能那样轻快地移动可以说是拥有厉害实力的人。作为一个战士他们是很令人尊敬的。”

随即伊露莉微笑着说:

“他们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杉森你比他们强多了。”

“你这么说……太过奖了。”

随后妮莉亚也开口说:

“真是的杉森啊杉森那些盔甲都附上了轻量化的魔法所以可说是非常地轻。你是不是不会看盔甲才这样说啊?”

“咦?你怎么知道有魔法?”

“因为我曾经认识一个穿那种盔甲的人。”

“是吗?嗯……可是他们还是很了不起。我是说能够穿着那么贵重的盔甲。”

我并没有像伊露莉或妮莉亚那样亲切地安慰杉森。我正忙着观看四周呢!

真是雄伟壮观。

横跨皇城河的拱形石桥的栏杆上面不知是不是因为附有永久魔法光的关系隐约地透出亮光我们仿佛像是走在光的桥上。因为是拱形的桥所以也有一股像是踩着彩虹过河的感觉。特别是在这暗暗的深夜里这幅景象更是显得美丽。晚上来到这里真是太幸运了!桥上栏杆的光让黑暗的河水都在闪烁着。河面上犹如散布着宝石一样。

接着我们过了桥之后立刻出现一道很高大的城墙。城墙的高度看起来至少有一百五十肘横挡在我们前方。到底是如何将石头堆到那么高的呢?以那种重量地面不会塌陷下去吗?那道高高的城墙上也有某种光在闪烁着不过那好像是火把的火光。在黑暗的天空里这样规则排列的火光好像引了催眠作用似的。

而在正面则是看到有一座二十肘左右的城门。可能因为现在是晚上所以城门被关着而只开着它旁边的小门。守着那个小门的警备队员们好像觉得在桥那边通过检查的人就没问题了直接不说二话就让我们走了过去。杉森则是看看他们的服装之后又再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通过小门进到里面我们的眼睛随即感到很刺眼。

“哇啊……!”

一条宽敞的大路直直伸展而去。在大路的两边则是每三十肘就规则性地立着一根长长的柱子在顶端点亮着永久魔法光将大路照得好亮。那东西看起来真的很巧妙以大小稍有差别的二个铁做的半球合起来做成球的模样之后在两个半球体接触的部分用一根铁棍插着可以随着中间轴转开来。中间轴上面点亮着永久魔法光。所以只将半球体的一边叠起的话就会出现光如果将半球体关起来的话就完全变成是一个球并且遮住光线。

沿着那条大路有许多人来来往往。在这样的深夜里竟也有那么多人?好像大白天似的人们来来往往聊天讲话还有人在卖东西。听到这么热闹的声音真的很容易错认为现在是白天。人们的打扮全都是穿着轻盈而且颜色明亮的衣服。我突然觉得自己的硬皮甲看起来很灰暗。虽然也有许多男子穿着硬皮甲但是他们的硬皮甲都是白色或红色的也有少数是蓝色的。真是稀罕的皮甲!而且所有的人全都披着华丽的斗篷走着。

大致说来那些男子的身旁几乎都有穿着美丽服装的少女一起走着。少女们好像着亮光似地全都穿着白色和亮色系的衣服和周围的火光非常相配。在这么好的照明之下确实没有必要穿暗色系的衣服。但是那种明亮颜色的衣服洗起来一定很费劲儿。

卡尔说:

“呵……哎呀原来那不是真正的皮甲啊!”

“咦?”

“那么抢眼的颜色不会是皮甲。再怎么看都像是装饰用的皮甲。今天是节庆的日子吗?”

节庆?嗯可能是也说不一定。要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少女和年轻人在深夜里出来约会。妮莉亚证实了卡尔的话。

“啊今天二个满月都同时升起来是吧?”

“是啊。”

“那么今天是双月节啊!”

“啊!今天……”

这时候我插嘴问道:

“满月不是每两个月就一齐升起一次吗?”

“啊尼德法老弟今天是拜索斯皇城的第一任市长也就是路坦尼欧大王的第三个王子谢鲁德亨王子将这里定为都的纪念日。根据传说谢鲁德亨王子受父亲命令寻找可以定为都的地方游走各地之后在二个满月同时在地平线上升起的时候遇到了秃鹰与光荣之神亚色斯。他遵从亚色斯的命今将此地定为都。所以在拜索斯皇城这里会在这一天过节日。”

啊是这样吗?所以这里的人们才会如此华丽地装扮。

路上来来往往的马车多到数不清。几乎看不到有骑着马的人。这条大路很适合人们用走的并不适合马匹的马蹄铁嗟嗟地走。杉森和我怯怯地骑马走在那些穿着明亮颜色衣饰的人们之中。人们好像都用目光在打量着我们令我觉得很不舒服。

然而仔细一看原来他们全都是在看着伊露莉和妮莉亚。我听到他们快停止呼吸般的赞叹声。

“哦我的天啊……那是精灵吗?”

“快看看那匹马!那个女子竟骑着那样高大的马!”

“这个……这个实在是……”

四周围那些长柱子上的火光顺着伊露莉的丝倾泻下来。她那如黑色丝绸般的黑在肩膀上随意地散落着。拜索斯皇城的少女们全都是金或褐色头而且有的将它盘上去有的则是蓬蓬的然而都比不上伊露莉那一头看起来很自然的黑。仔细看看还可真的都没看到有迷人的黑小姐所有女孩子头上都只是暗的金或褐色头。而且伊露莉穿着那件旧皮衣配上皮裤。皮革是愈旧色泽愈深而且愈漂亮的。我并没有意思想侮辱这些少女华丽且精细的打扮只是那些服装在伊露莉的皮衣前面看起来只像是洗衣场的衣物。那件皮裤才是最棒的啊!

至于在她旁边的是妮莉亚这位正骑着一匹巨大黑马的苗条小姐那匹马可能连路上那些男子们都没办法驾驭呢!虽然她穿着硬皮甲甚至还穿了斗篷但是因为黑夜鹰原本就很高大所以妮莉亚看起来更显矮小。她任由那一头很突兀的红短胡乱披散着昂阔步地走着不对该不该说是很轻快地走着呢?在背上还背了一个巨大的三叉戟。黑夜鹰所散出的巨大的且如野兽般的魅力以及妮莉亚那股朝气蓬勃且清新的魅力就这样成了一个既稀罕又具魅力的和谐组合。

在我看来四周围的那些少女们看起来全都像在瞬息间痛苦地失去了自己身旁的少年。那些男子们个个都张大嘴巴看着伊露莉和妮莉亚。真的一点都不夸张这条大路真的变得很安静。

“嘻嘻嘻……”

从刚才就一直很沮丧畏缩到看起来很可怜的杉森看着我:

“你干嘛笑?”

“因为那些小姐们很可怜。”

“很可怜?装扮得如此美丽的她们怎么会可怜?”

“你仔细看看四周围。现在那些男人对她们美丽的模样看也不看一眼。嘻嘻。”

杉森环顾四周觉到那些男子们全都垂涎三尺地看着伊露莉和妮莉亚。他听懂我所说的话之后微笑地说:

“真是奇怪虽然伊露莉很漂亮但是她并没有穿华丽的服装啊!而妮莉亚骑着大马一点都不像个女孩子……”

“唉唷说你是食人魔你还真是个食人魔!你看看周围全都只是一些穿着华丽服装长得像洋娃娃的小姐们。所以伊露莉和妮莉亚让人看到的才是真正的活生生的美丽!”

“是这样吗?呼真难理解。”

那时候我决定要对杉森亲切一点。

“可是要不要我再告诉你一件事呢?”

“嗯?”

“我说都这边的小姐们啊可能是第一次看到像你这种完全是食人魔型的战士哦!她们看到的可不是穿着装饰用皮甲的呆头鹅们而是看起来像是刚刚才砍了一只巨魔脖子的狂暴男人啊!你知道我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吧?”

杉森的腰身当场撑直了起来胸膛也像城墙般坚实地挺起。他开始用凶暴的眼神悄悄地狠狠盯着下方。哎呀谁来劝止他吧!虽然我是在开玩笑但是还真的有几个女孩子做出像是快要无法呼吸的表情望着这个在市中心散粗犷野性的男人杉森。小姐们醒一醒吧!他可不是人啊!

不论如何我们就像在接受都市民们阅兵的步伐(在杉森凶暴地怒视之下甚至让一辆马车慌忙往路旁闪去)之中走到旅馆林立的一条路上。

“卡尔还是要问问这里的市民吗?”

“那当然好。”

我心里头突然浮现一个有趣的念头。

“喂杉森你来问看看吧!”

“我?好吧。”

杉森凶暴地盯着四周围随即向一个路过的小姐用眼神展开攻势。恐怕就连吸血鬼或蛇女怪的眼神都比不上现在杉森那双眼睛所投射出的凶悍眼神。

“喂小姐。”

杉森像在咆哮似地对她说话。我差点从马匹摔下来。

那个可怜的小姐整个人畏缩地不停颤抖着她抬头看着杉森那黑而粗犷的巨大侧面轮廓。杉森斜斜地歪着头看着昏暗的夜晚天空里的星座他用好像吟唱古老歌曲的水手的悲伤声音带着些微哀伤的粗哑声音说话。

“我是个旅行者你可以介绍一间不错的旅馆吗?”

那个小姐愣愣地看了看杉森然后回答说:

“我我不知道!请随便去任何一间旅馆吧!”

然后她就急急忙忙地跑掉了。杉森张口结舌地望着她的背影而我则是笑得太厉害了笑到最后从马匹上掉了下来。

“杉杉森!嘻嘻嘻!你你怎么会以为那些小姐会对旅馆呵呵很了解呢?呜嘻嘻嘻嘻!那那个小姐会抛下自己的家有时到这个旅馆有时到那个旅馆去睡吗?呜呵呵呵呵!”

“哎哎呀!”

“你你应该去问年纪较老的小小姐才对啊呜呵呵呵呵!她她们才会稍微认识一些旅馆老板嘛嘻嘻嘻!”

结果是卡尔开口问才让我们得以找到一间叫做‘独角兽旅店的旅馆。我到那个时候仍然还是一直笑到无法正常呼吸杉森则是意气消沉得不想和任何人说话。

我以为在都的消费一定会无条件比较贵其实是个错误的想法。由于这里是都反而货品充裕导致物价不会太贵。旅馆费用也是如此不知是不是因为是都到旅馆住的旅行客人比较多所以即使是相当不错的旅馆费用也还算是低廉。

伊露莉和妮莉亚一听到旅馆地下一楼有澡堂就欢声呼叫着钻到地下一楼去了。而且她们两个占据了澡堂久久待在里面一点儿也没有想走出来的迹象。我们大致洗了澡就先去点晚餐来吃然后来到大厅里坐着。

不知道是不是这个都市的所有建筑物都是如此不过独角兽旅店的建筑物里面真的很明亮。大厅天花板上有巨大的吊灯而且每一面墙都立着两根蜡烛所以可以说是连坐在前面的人的毛孔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真的好亮啊我看就算要画画也没问题!”

卡尔点了咖啡做为饭后点心他一边喝着一边赞叹周围这么亮。而我、杉森和温柴则一直以一种很困惑的表情望着我们眼前的杯子。

“卡尔……”

“嗯?你们怎么了?”

“那个谢谢你点这个东西给我们吃但是我们真的不敢吃。”

“啊为什么呢?”

“它太像史莱姆怪物了。用汤匙一刺就烂成一沱而且……”

“嗯。看来依你们自己的意愿是不会喜欢果冻的。喂老板来三杯啤酒!”

“就是要那个!太好了!”

我们动都没动一下果冻的杯子就叫人收走了接着开始喝起啤酒。连温柴也是一副真的得救了的表情。比起来这真的好太多了!而且这样对消化也会比较好。旁边那一桌的客人看到我们这副样子都偷偷地笑了起来。好啦不管你们要笑不笑反正只要喝到我们喜欢的东西就好人生苦短啊!

“嗯啤酒的味道不错哦!好香醇的味道。”

此时伊露莉和妮莉亚走进了大厅。

啊啊……她们也太突兀了吧!她们连头都没有弄干就缓缓地走了进来。妮莉亚甚至还披了一条布巾在头上才走进来。虽然伊露莉没那么夸张但是她乌黑的头上还闪着湿湿的亮光。而且伊露莉白净的脸颊上还泛着些许红色我真的快看不下去了。

伊露莉将罩衫的袖子卷到手肘上方钮扣则是解开了好几个看起来像是穿着分不出是男是女的服装而妮莉亚跟她也是半斤八两。她的硬皮甲不知丢到哪儿了只穿着一件宽松的衬衫就走进来。那件衬衫和男人穿的没有两样所以裸露出她的领口部分甚至于还看得到肩膀。下摆延伸到多么下面呢?都完全遮住大腿了!可能是因为这样所以妮莉亚用一条像是围巾之类的布围在腰上然后在旁边打了一个结之后其余的部分就自然地垂下来。嗯这样穿好像也不错嘛!

“原来各位在这里。”

“你们吃过饭了吗?”

“吃了。我们到餐厅之后听说你们已经先离开了就在那里吃过了饭然后才来这里。”

伊露莉和妮莉亚一坐到我们这一桌马上就使得周围的视线都变成嫉妒羡慕的目光了。我一面感觉后脑勺像是被投过来的目光射穿一面问妮莉亚:

“你这件衣服是哪里来的?”

“嗯?这件啊?是我的衣服啊。我喜欢这种轻便的衣服。”

“可是不太像是你的衣服。太大了简直就像是男人的衣服。”

妮莉亚直盯着我看。

“你以为这是我偷来的?”

“我并没有这样想。我只是觉得很奇怪你为什么要带着这种不适合你穿的衣服呢?”

妮莉亚噗嗤笑了出来然后移动椅子靠近我身旁在我耳边耳语着:

“这是我要拿来伪装用的。”

“假扮成男人吗?凭你这种身材?”

“没问题的。我可以很容易就假扮成一个矮个子的胖男人。虽然无法假扮得像杉森但是要像你这样却没什么问题……而且现在我现原来你的身高和我差不多嘛!”

“什么话!我比你高多了!我是坐下来才和你差不多吧。”

“是吗?唷我看是你腿短。我刚才在澡堂把伊露莉都看遍了。她的腿真的很长哦。真是羡慕。”

“……我早就知道伊露莉的腿很长你就不要再说了啦。”

“不是啊。呜我真的很难过。那些穿裙子的女人可能无法体会我的心境吧。我身为一个真正的夜鹰是无法穿裙子的所以我很难过。”

“呃哈哈呃哈不要再说了都起鸡皮疙瘩了!”

杉森看到我们两个耳语个老半天露出讶异的表情然而他的眼神并没有停留在我们身上很久。他不断地瞄向伊露莉然后脸红地说:

“嗯伊露莉。”

“咦?”

“人们老是往这里看。”

“为什么呢?啊可能是因为我是精灵的缘故吧。”

“……可能是吧。”

杉森含糊地回答了之后为了要遮住他涨红的脸举起了啤酒杯而妮莉亚一面看着杉森那个样子一面吃吃地笑。妮莉亚点了一杯啤酒伊露莉点了一杯葡萄酒之后我们就这么坐在大厅一面接受万人的目光齐聚于一身一面开始说着明天的计划。

“谢蕾妮尔小姐呢?”

“我想要明天就出前往戴哈帕。”

“真的吗?那么我们还有没有可能再见面呢?”

“这个……请问各位打算要待在这里多久?”

嗯这件事我也想知道啊。卡尔摇摇头说:

“至少要花二个星期。也有可能会待到长达一个月的时间。”

“那么……我要办的事情大概不会花这么久的时间。我大约二个星期之后就会回到都所以各位可以等我吗?我希望回程的时候也能和你们一起走。”

杉森死命地看着卡尔。卡尔则是笑着说:

“当然好。”

杉森的脸色一百八十度地大转变变成是一副‘太好了好得不得了的表情。我也觉得这样很好。伊露莉可说是一起旅行的好伙伴。她不但很会使刀又精通魔法我们光只是用眼睛看就很舒服了。和她一起谈话的时候总能令人重新再思索一次那些我们认为理所当然的常识这也是件很不错的事。伊露莉一看到我们全都赞成了之后就点点头说:

“那么……就请各位帮我看管‘理选了好吗?”

“你要用走路的吗?”

“我是精灵用走的穿越森林会比骑马要快很多。”

“好的。那妮莉亚小姐?”

她从刚刚就一直在玩着那条原本盖在她头上的布巾一会儿拿来蒙着脸一会儿又围在脖子上然后一会儿又绑在手臂上挥弄着这时她仔细想了想然后说:

“请问各位打算怎么做?”

“我们?我们会继续住在这家旅馆并且需要到都里面许许多多的地方去。大致上都会是由我前往而费西佛老弟和尼德法老弟大概会有点儿无聊吧。”

我插嘴说道:

“我们不能都跟你一起去吗?”

“这个嘛……我想要到许多官员和贵族家里去。其实说起来是要去乞求人的。但是这其中会有一些没有实质帮助的繁文耨节。你们可能不太知道这些礼节吧?所以如果硬要你们跟着我我们应该会觉得很无趣的。而且跟着一个要去乞求的人也多少会伤到你们的自尊心。”

“去乞求……什么?”

“我们要准备赎金不是吗?”

杉森和我大大地叹了一口气。卡尔打算怎么筹到十万塞尔呢?我们要是能说出“我们也想跟着出去帮忙”就好了但是我们在都有好友吗?有亲戚吗?

“唉。我们只能动也不动地躺在旅馆床上望着天花板吗?”

“不要担心。只要是对你们有帮助的值得带你们去认识的人我一定带你们去。”

接着妮莉亚微笑着说:

“那么卡尔叔叔一天付我一塞尔的钱我帮你看小孩。怎么样?”

“咦?”

“我来照顾修奇和杉森你安心地去那些地方吧!”

“好像是很不错的建议嘛。呵呵呵。”

“开玩笑的啦!我目前并没有特别要做的事在这附近也没有办法收什么过路费之类的东西而且我害怕那些都的警备队员所以我也不能做些什么其他的事。唉我会继续停留在这里找些工作来做。”

妮莉亚将布巾挂在我的脖子上一面拉扯一面说了这些话。咳!咳!

“万一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请跟我们说可是如果是……”

“犯法的事?别提了。我不会做那种要求的。”

“是。那么费西佛老弟、尼德法老弟你们明天上午早一点和我去买衣服吧!虽然没有办法准备礼服但是要进去宫殿里一定要准备一套像样的衣服。而且还要将温柴移交出去然后去谒见国王殿下。”

咦?卡尔说起来好像很简单哦?在我的想法里面我以为需要先向下层官员报请之后再去见上一层的官员才能获得许可总之必须经过下面的层层官员才能谒见到国王殿下吧?

“咦?只要说声想谒见国王就能随意谒见吗?”

“我们可不是一般要去陈情之类的人所以用不着担心。因为我们的任务是要去报告有关于国王的白龙的事。”

这时从刚才一直勒我、在玩闹着的妮莉亚靠到我的耳边低声说:

“不要动。”

接着她从桌子底下开始摸索着我的腰。我虽然大吃一惊但是妮莉亚向我眨了眨眼示意随即抽出我插在腰带上的匕。搞什么呀?这女的为什么突然间这么做呢?

就在这时候

“啊呀!妮莉亚!好久不见了!”

第二章

有一个男子坐在离我们有点远的某一桌向妮莉亚挥了挥手。他大约是三十多岁看起来是很机灵的一个胡须仔。妮莉亚把我的匕直接塞在布巾里接着起身。其他人可能什么都没看到。

“哎呀!真是好久不见。你的母亲过得好吗?嗯各位我有个同乡朋友坐在那边我去打个招呼就回来。”

于是妮莉亚做出一个很高兴的笑容走向那个男子。其他人都以为事情真的跟她讲的一样并没有特别在意但是我把靠在桌子旁边的巨剑剑尾用脚一推使它倒向我的膝盖。我一面摸着剑柄一面仔细看着那个男子和妮莉亚。妮莉亚说是她的同乡朋友?离开故乡之后已经很久不见的朋友需要藏着一把匕见面啊?还可真是温馨的故乡人情味哦?

我仔细地打量了一下然而那个男子长得很平凡而且也没穿盔甲所以我差一点儿就没有察看到他的鞋子。乍看之下跟普通的鞋子一模一样但是仔细一看我却看到有毛皮附着在鞋底。

这是在模仿半身人的脚掌吗?走路的时候一定不会出声音吧。

这真是令人不安!要让妮莉亚自己单枪匹马去解决这件事吗?妮莉亚既然不想让我们一行人知道就单独行动意思就是她自己会解决。

就在这时候。

一个左眼有道疤痕的男子经过妮莉亚和那个胡须仔的身旁。那个刀疤男子很有技巧性地遮住了两个人。可是我却看到了生的事情。那个胡须仔趁着刀疤男子悄悄遮住的的空档扭住妮莉亚的手腕抢了匕之后用手狠狠戳了妮莉亚的腰一下。我看到妮莉亚的身体僵住了。

然后妮莉亚慢慢地起身。那个胡须仔搭着妮莉亚的肩膀。离他们有一段距离的刀疤男子则正看着墙壁。妮莉亚跟胡须仔一起走向我们。

“各位我和故乡的朋友去找个地方聊一下天。”

卡尔点点头回答:

“好的。会很晚才回来吗?”

“我说不定会晚一点回来。请不要等我。”

然后妮莉亚就准备好要离开了。可恶不能让他们得逞!

“对了妮莉亚!”

妮莉亚和那个胡须仔都惊讶地看着我。我一面从坐位上猛然站起一面喊着:

“那那个!我忘了那个东西了!真是***!不是你拿去了吗?你快过来。啊抱歉等我们一下!”

我一边说着一边拉妮莉亚的手结果胡须仔只好放开妮莉亚。我拉着妮莉亚的手腕急急忙忙走出大厅。我们一行的其他人都莫名其妙地看着我可是我没空解释了。

走出大厅之后我靠站在走廊的墙壁边上。妮莉亚看到我这副模样微笑着说:

“谢谢。”

“什么呀?那些家伙是什么人啊?”

妮莉亚表情不高兴地说:

“他们是很令人头痛的小鬼。那些家伙并不是‘夜鹰而是寡廉鲜耻的骗子。”

“很好我们上去房间吧!”

妮莉亚和我上到了我们男人住的那一间房间。因为或许会被人看到所以不能呆呆地站在走廊。我们进到房间之后走向阳台。这个旅馆的二楼比一楼的面积小其余的部分都拿来做阳台。阳台和房间之间有拉门睡觉的时候要关起那扇门。

我们怕有人从门外听到我们的谈话所以在阳台上说话。这里是整个敞开的空间应该没有办法监视我们。眼前是拜索斯皇城的夜景一览无遗然而我现在没空观赏如此美丽的风景。

“那些家伙想要的是什么?”

“他们说想要用我。”

“不要说一些复杂的故事到底你是喜欢这样还是讨厌这样?”

“我讨厌这样。虽然说他们会给我很多报酬但如果事情一结束他们铁定会杀了我的。”

真是可怕呀!我并不是指这段话的内容很可怕而是指泰若自然地讲出这些话的妮莉亚很可怕。我暂时平息一下我的呼吸之后说:

“我知道了。只有胡须仔和刀疤男子两个人吗?”

妮莉亚惊讶地看了看我。

“你连那个刀疤男子都现到了?真是厉害!嗯就是他们两个人了。但是可能在某个地方也有其他同党的等着他们吧。”

“如果把他们请走的话还会再来吗?”

“如果把他们强行请走的话应该还是会再来。可能他们真的有需要由女孩子来做的工作吧。”

“是公会的事吗?”

“不是的。公会的人怎么会想杀我呢?这些家伙是那种连公会里的人也在追击的可恶家伙啊!我怎么会认识这种坏蛋呢……真是的!”

“很好。如果他们不属于公会那么把他们收拾掉也没有关系吧?”

妮莉亚抓着我的手说:

“修奇他们是很可怕的家伙呀!”

“我这样问你吧。你想不想死?你照着你心里想的直说。因为我们是朋友。”

“……请救救我。”

“很好。你在这里等吧。我把杉森带到这里。”

我将妮莉亚留在房里自己走了出来。我乒乒砰砰地走下楼梯之后一进到大厅那个男的就愣在那里看着我。那个胡须仔一看到妮莉亚不在我的身旁就凶恶地瞪着我看。我佯装若无其事地对杉森说:

“杉森!妮莉亚说她也不知道。***那个到底在哪里?”

杉森表情呆愣地望着我。

“哎呀你说的是什么东西呀?你说话说明白一点。不要拐弯抹角的。”

我到底该怎么做才能在不让胡须仔察觉有异的情况下带走这只食人魔?我快心烦死了。这时候我突然有个不错的想法。

“就是那个啊!城外水车磨坊的推磨声真大……”

“呃呃啊啊啊!”

杉森一听到这句话立刻反射性地向我猛冲过来结果和温柴一起跌倒在地。这是因为他们的脚踝仍然互相绑在一起。

“呃啊!”

“嘎啊!”

但是杉森马上又猛然起身并且将温柴整个人都举起扛在肩膀追着我跑来。温柴因为跌倒在地上之后又马上被抬到肩膀上整个人都快神智不清了。这真可怕呀真可怕。

到我们房里之后好不容易才让杉森停了下来我们跟他说明妮莉亚所面临的危机。这可不是一件容易做到的事啊!杉森立即恢复镇定点点头说:

“好我明白了。你是说那个胡须仔和刀疤男子是骗子是吧?”

“是的。他们要是现我不听话就会杀了我。”

“我们应该下去毙了他们。”

唉唷真是令人头痛我摇了摇头。

“不行。她不是说还有其他同党的吗?”

“如果他们找来就全毙了他们。”

“如果他们是在睡觉的时候跑来在你的心脏插上一刀那怎么办?”

“……把楼下的那些家伙抓起来狠狠揍一顿之后也就可以抓到他们的同党了。”

“……这还真是合我胃口哦!”

这是当然的啦。因为我是纯正贺坦特土生土长的。妮莉亚表情担忧地看着我和杉森然后说:

“原来你们喜欢从事最危险的计划!”

“不然你有其他的计划吗?”

“现在马上要我说的话我说不出来。但是如果能再稍微想一想……”

“没有时间了。走吧!温柴暂时对不起了。”

接着杉森朝温柴的下巴上挥了一拳。砰!一直在旁很注意听我们讲话内容的温柴就这样昏倒了。

“妮莉亚你负责看守温柴。”

杉森猛然站起来。妮莉亚摇摇头开始把温柴绑在床铺上。

杉森和我在楼梯上简单地订定计划之后乒乒砰砰地下了楼梯。一进到大厅我就装出一副非常郁卒的脸孔说:

“***该死!竟然没有一件事搞得好!”

杉森也做出一副按着额头苦恼的表情。他一面摇头一面悄然地走向刀疤男子那边口中说着:

“哎呀我也不知道啦!可是洗手间在哪里呢?”

很好就是现在。我走近那个胡须仔。

“啊等一下。”

那个胡须仔惊讶地看看我。我赶紧说:

“你的肚子上有苍蝇!”

砰!那个胡须仔捧着肚子倒了下去。他可能感觉肚子被穿了个洞吧。我戴着的手套可不是普通的手套啊!杉森也抓着刀疤男子的肩膀气势汹汹地喊着:

“咦?好久不见了!”

砰!刀疤男子的下巴整个都歪了。杉森紧抓着眼看就要倒下的此人肩膀又往他腹部狠狠击了一拳说:

“喂!见到你真的是很高兴耶。到现在为止只要一想到你们在赌场抢走我的钱之后逃跑我就恨得咬牙切齿!”

随后在大厅的那些客人们都一副已经了解这是怎么一回事似地点了点头。嘿嘿。你们到底知道些什么呀?还在那边点头?我连忙大喊:

“哎呀这里人这么多到房间去吧!”

然后我提起昏过去的胡须仔的后颈。旅馆老板赶忙跑过来。

“这个两位客人!如果你们在房里闹起来……”

杉森很快地塞给他一枚十赛尔的银币并且说:

“我们绝对会安安静静的。万一我们吵闹那就请把我们轰出去。这样可以了吧?”

旅馆老板看着手上的钱以及杉森的体格反复想了想这番话就点点头往后退。

“不可以吵闹!也不可以弄坏旅馆的设备。”

“请你放心。”

卡尔和伊露莉非常惊讶地望着我们然后莫名其妙地跟在我们后面。在等待杉森拖着那个刀疤男子过来的时候我很快地对卡尔解释:

“这两个家伙是骗子。虽然跟妮莉亚认识但是他们胁迫妮莉亚硬要拉她成为同党。”

“啊是这样吗?”

杉森也拖着刀疤男子走出来了。遭到突袭的这两人几乎是处在失神的状态。我们拖着这两人往妮莉亚等着的那个房间走上去。妮莉亚一看到我们拖拉着两个人走进去松了一口气说:

“我欠了你们一份情……”

“欠什么情。没关系啦不要放在心上。人活着本来就应该要互相帮忙。”

杉森简单地说完之后从背包里面拿出绳子绑住了这两人甚至还堵住他们的嘴巴。让这两个男的坐在地上之后我们陷入了苦恼。妮莉亚说这两个人还有其他的党羽但是要怎样做才能不让那些党羽来攻击我们呢?

妮莉亚站出来说:

“嗯……现在这件事就交给我吧。”

妮莉亚先叫醒其中的胡须仔。他一睁开眼睛立刻表情凶恶地瞪着我们。妮莉亚耸耸肩然后松开胡须仔的嘴巴。

“好了月舞者。正如你所见到的我的朋友们都这么强。我不想和你们共事。”

月舞者?这胡须仔的绰号可真是奇怪。他吐了一口口水之后说:

“……这几个人好像不是那种沾夜露的家伙?”

“他们几位并不是那种人。”

“哼嗯三叉戟的妮莉亚也想离开这一行了。你是不是想去学着做一个冒险家?”

“我不会开锁也不会拆除陷阱之类的事。做那些事的夜鹰只不过是讲起来好听的会开锁的人并不是真正的夜鹰。而且这几位并不是听到有宝物就上山下海跑去找的那种人。我和他们只是朋友。”

月舞者以凶恶的眼神狠狠盯着我们。

“他们会变成已故朋友的。”

杉森勃然大怒了起来但是妮莉亚叹了一口气说:

“你听不懂我的话啊!那就没办法了。修奇?你可以去帮我拿一瓶酒吗?”

酒?为什么突然要酒?一听到这句话月舞者的眼神在瞬间溃散了。他咬牙切齿地说:

“我不是傻瓜。你用那种把戏我会有什么下场?”

“那要试了才知道啊。修奇帮我叫一瓶‘龙之气息的酒就可以了。还有要拿五个杯子。”

这是什么意思啊?不管怎样我走出房间来到大厅向老板点一瓶‘龙之气息可是他却以锐利的目光开始打量我。

“你要喝那个?”

“我只是帮人跑腿。那到底是什么样的酒啊?”

“……我看你们之中好像没有人会喝那种酒。”

“老板难道那东西是禁货?”

“没这回事……在这里。拿去吧。”

我接过酒和五个杯子再次回到我们房间。进到房间一看名叫月舞者的那个胡须仔正坐在椅子上背靠在墙上。妮莉亚接了我带去的酒瓶和杯子随即先把五个杯子在桌上排成一列。然后她打开那瓶密封的酒。

我感觉一阵晕眩这真的是一瓶光是闻味道就快昏过去的烈酒。杉森眨了眨眼睛说道:

“哇这酒不就是在雷诺斯的时候尤丝娜带给我们的那种酒?”

啊就是那种很烈很烈的酒?卡尔和伊露莉也都一副头晕目眩的表情。妮莉亚把五个杯子都斟满酒之后将我们各自带着的匕都收集在一起。我、杉森和卡尔带着匕伊露莉则是拿出绑在腿上的左手短剑。而且妮莉亚将自己带着的匕也拿了出来。妮莉亚将这五支匕也是排成一列摆放在五个杯子的旁边。看起来可真像是场匕展示会妮莉亚将两手戴上手指套然后举到头上伸了个懒腰说:

“喂月舞者我虽然不知道你说‘需要一个女的是怎么回事但是你去找别的女的不就好了?你们今天第一个找到的女人就是我只要回过头去然后把我忘记不就没事了?”

“别的女的不行。”

“是吗?嗯你这么做好了你回去跟他们说‘不要用我比较好.”

“我不干。”

“那就没办法了。各位我要给你们看个有趣的东西。”

她对我们行一个鞠躬礼连腰都弯了下去。我们需要拍手吗?不过我们倒是照着她的指示坐在床上。她说:

“不管生什么事绝对不可以从床上起来。也请不要插手管我们的事。这是我们的世界的事如果你们插手会让我很为难。各位知道了吗?”

我们莫名其妙地点点头。妮莉亚又叮咛了好几次才转过身去。

她先举起桌上的第一杯酒像是在跟月舞者干杯似地伸出去之后一口气喝干了。哦!她竟然一次就喝光一杯那种烈酒?妮莉亚放下杯子稍微眨了眨眼睛。

接着她举起匕向上扔了一两次拈拈看匕的重量突然咻地就射了出去。

“啊!”

伊露莉低沉地喊叫了一声。匕飞出去之后插在月舞者的左耳旁边。可能只差一两根手指头的距离就会射中了吧!我们全都惊慌不已地看着妮莉亚。她说道:

“放弃吧!”

月舞者却摆出全然不为所动的态度。

“我才不干。”

妮莉亚点点头随即举起第二杯酒。应该要阻止她才对吧?妮莉亚还是一口气就喝光这次则是用两手掩住整张脸。她从指缝间轻轻地吐了一口气。“呼!真的很烈……”

她举起第二支匕。同样是先向空中扔上去之后接住如此扔了一两次检视是否平衡接着就直接射出去了。月舞者一动也不动这次匕是插在他的右耳旁边距离大约一指的墙上。

“放弃吧!”

“不干!”

妮莉亚看起来并没有特别在意的样子。她一听到月舞者的回答又举起第三杯酒直接干了。从她的嘴角流出了一些酒流到下巴上。她放下酒杯后头摇晃了一两下。她抓着桌角狠狠地喘了一口气用力摇摇头之后再度站直起来。卡尔真的忍不住了他站起来。

“妮莉亚小姐!”

“后面的不要说话!否则杀了你!”

一听到如此破口而出的狠话卡尔整个人都僵住了。这简直是咆哮。妮莉亚并没有往后看只是举起第三支匕。那是伊露莉的左手短剑。

妮莉亚向上扔了一两次。这一次她没抓好!那把左手短剑往下掉落直直地插在妮莉亚的脚边。她嘻嘻笑着说:

“真不错的刀刃……”

她拔起它因为那把左手短剑很容易就被拔出来结果害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呼呼!”她气喘吁吁地抓着椅子站起来。接着她做了个深呼吸张开双腿站定之后手臂往后作势要射。这时候月舞者说:

“我放弃。”

“我喜欢一丝不苟、干净利落的男人。”

妮莉亚咧嘴笑了笑摇摇晃晃地走向月舞者。妮莉亚在月舞者的脸颊上亲了一下但是月舞者一动也不动。我们全都以惊吓的表情看看妮莉亚又看看月舞者。月舞者则是表情不变还是一副不高兴的脸色;妮莉亚摇摇晃晃地走回来瘫坐在椅子上把刚才她拿起的第三个杯子递给卡尔。

“卡尔叔叔对你大声喊叫真是对不起。”

卡尔几乎是在无意识之中接过杯子妮莉亚立刻将酒杯斟满。卡尔看了一下月舞者又看了一下妮莉亚接着摇摇头然后把酒干了。

“嗯真不错……”

结果卡尔就昏过去了。卡尔又不是妮莉亚一次就把整杯酒喝光当然是太勉强了。卡尔倒在床上之后完完全全变成一个被我们遗忘的人物。

妮莉亚把放在桌上的第四杯酒递给伊露莉伊露莉并没有接下酒杯她直盯着妮莉亚。

“我并不知道你是不是很会射匕但是喝酒这件事就是表示会失手的意思是吧?”

“是的。”

“这意味着就算死了也没关系吗?”

“这要看这位朋友的判断啊。他要是觉得自己死了也没关系的话就会继续坚持下去。如果认为自己生命宝贵他会放弃的。所以不是我在选择的我只是制造情况而已。”

“硬要人从生命与意志之中选择一个?而这是对方的自由?”

“完全正确。”

伊露莉接下了酒杯。静静地喝了一口之后她开始用力眨着眼睛。

“呼呵呵。这酒太烈了……”

“很快就起作用了吧。”

伊露莉的上半身摇晃着慢慢地说:

“……你和修奇是在不同的意义之下呼结交朋友……呼硬要别人去选选择。人类啊真是难懂……”

妮莉亚看到伊露莉这个样子噗嗤笑了出来然后将第五个杯子递给杉森。他不说二话地接过杯子。接着妮莉亚把二个空杯斟满之后拿了一杯给我。“刚才听起来你好像有喝过这种酒?这是展开人生新局面的酒。”

我虽然接过酒杯但是不怎么想喝。妮莉亚拿着另一杯酒走向阳台。

“我去吹吹风……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然后妮莉亚走到阳台那边将手肘靠在栏杆上。我以一种错综复杂的表情望着我手中的酒杯接着看了看月舞者。他正瞪视着阳台那个方向。我走过去对他说:

“你要不要喝一杯?”

“我只要你把我放开。”

“你真的放弃了对吧?”

“那个女的都相信是这样了你还看不出来?”

“好。”

我放下酒杯一只手拔出巨剑仅用另一只手解开他的绳子。月舞者揉一揉他的手腕。我后退几步距离之后说:

“那男的绳子由你去解开。”

月舞者解开了那个刀疤男子的绳子。两人头也不回地把门砰地一声关上之后就走了。只留下散落在地上的绳子还有插在墙上的两支匕。间隔正好是一个人头的距离。

我摇了摇头拔出匕。

回头一看杉森已经把那杯酒喝光了而伊露莉则是一面身体摇摇晃晃地一面努力想让卡尔躺好一点。但是她把卡尔的脚抬上床放好之后为了将整个头埋在床上的卡尔翻过来正在艰苦奋战着。我走过去把卡尔扶好躺正随即伊露莉微微笑了笑并且拿起她放在桌上的那一杯酒。她一面舔舔嘴唇一面说:

“嗯真真的是很烈。哈啊啊……”

“你没事吧?”

“不过真的很好喝哦哦……”

伊露莉拿着酒杯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我扶住她。她嘻嘻地笑着说:

“请送我哦回我房间去去去……”

即使她不说我也打算这么做。她和妮莉亚的房间就在我们房间隔壁我扶着她到那房间去。在走向她房间的这段时间里她还一口一口地把杯子里的酒喝光结果一坐到床上就整个人倒下去睡着了。

我回到我们房间一看杉森又倒了一杯酒我坐到他旁边拿起我的那一杯。

“这真的是很烈的酒。”

“我也来喝喝看吧。”

我把酒杯靠到鼻子闻一闻那酒的味道之后含了一口。慢慢地一面享受它的香气。妮莉亚不懂得喝酒。好酒要分三阶段来喝。先靠在鼻子前面享受香气含一口在嘴里享受味觉最后享受吞到喉咙时的感觉……卡尔曾经这么说过。他自己这么说过却还猛然把酒喝下去都瘫在那里了。我嘻嘻笑着。

“可还真烈。”

杉森看着放在桌上的匕说:

“小偷这种职业也有伦理观念吗?”

我歪着头回答:

“这个嘛?有什么职业会没有规则呢?虽然或许在别人看来可能会很奇怪。”

一般的情况这只是一般的情况。

“可能是吧。嗯他只是说了一句‘我放弃就真的算了。”

“月舞者或妮莉亚两人看来都不是初出茅庐的人。都是必须对自己的话负责任的人物。”

普遍性这是普遍性。真是无趣的话。但是杉森点点头。

“说得也是。”

我往阳台方向一看妮莉亚不见了。

“咦?妮莉亚去哪儿了?”

“嗯刚刚不久前一个空翻跑到旁边的阳台去了。”

“嘿。喝了酒之后还能空翻?”

“她很干净利落地越过去了呢!”

我听到杉森的话点点头之后才突然间领悟到一件事实。我惊讶地张大嘴巴看着杉森。

“啊……这么说来?”

杉森微笑地回答:

“刚才她醉了只是在演戏。那女的酒量真好!”

伊露莉和我们一一握了握手。

她昨晚喝了那个不知是‘龙之气息还是’龙之饱嗝的酒到现在还处于疲倦的状态。今天早上妮莉亚以为她死了还因此生一阵惊吓骚动。仔细一看原来是她喝酒喝得完全醉了已经毫无感觉而呼吸也非常缓慢。妮莉亚把她背在背上(不过两腿还是拖曳在地上)进去澡堂里过了一个小时之久伊露莉才好不容易又回复到她平常的模样。

伊露莉并没有像人类那样变得很没精打采或者肚子里面痛苦地翻腾着又或是头痛得快爆裂似地完全没有这一类宿醉的症状。然而倒是她让我们看到平常难得一见的疲倦模样。即使在雷诺斯市的地下监狱里辛苦的时候她也是一副很端庄沉稳的样子现在却因为一杯酒把她弄成这副疲惫的模样。嗯这真的是很烈的烈酒。

“两个星期以后见。”

“路上小心。我只有一件事要拜托你就是请你路上小心。”

伊露莉听到我开玩笑的话轻轻笑了出来。然后她甚至还对温柴伸出手来但是温柴却故作视而不见的样子。在一旁看着的妮莉亚竖起眉毛做了个凶悍的表情不过伊露莉反而点头行礼表示歉意。

“啊让你不愉快真是对不起。”

接下来……她对我们的马也开始一一道别。我们除了微笑实在做不出其他适当的表情所以都微笑着观看这一幕。伊露莉一面抚摸那些马的鼻脊一面说:

“流星广阔荒野上的奴隶。这石头都市会让你觉得很郁闷不过还是要好好服侍主人喔。曳足坚持走到底的耐心求道者。你要体谅主人的重要任务诚心诚意地辅佐他。杰米妮你很喜欢性格开朗的主人吧?你和主人在一起的话走到哪里都会很幸福的。移动监狱就要和爱你的主人分开了。我向优比涅祈祷希望能让你们再度见面。黑夜鹰不会失败的勇猛化身。这样反倒让美丽的淑女幸福的你啊你真像一只独角兽。”

哦!我们的马有这么了不起吗?那些马不知是不是因为听懂伊露莉的这番话都静静地看着伊露莉。甚至于那只最凶悍粗暴的黑夜鹰也乖乖地站着让伊露莉抚摸。最后伊露莉抚摸她自己的马‘理选的鼻脊。

“理选我会再回来。如果和我在一起的时光很快乐那就请记得我等我回来。”

“噗噜噜咿嘻咿嘻嘻嘻!”

真令人惊讶。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它很像自己的主人理选我们的马匹之中最为安静温和的它居然胡乱摇晃马鬃像是在回答伊露莉似地动着头。理选可能真的听得懂伊露莉的话喔?

伊露莉和那些马都道别了之后转身对我们说:

“那么祝你们旅途愉快耳畔常有阳光直到夕阳西下。”

我们之中的卡尔代表我们回答说:

“祝你一路平安归来时犹如出笑颜常在。”

然后伊露莉轻盈地转身开始沿着拜索斯皇城的中央大路走去。轻盈地好像乘着风而去的样子。她走路的时候腿直直地伸出。她就这样在受到拜索斯皇城市民的灼热目光之下渐行渐远。

“好了我们也走吧?”

我们听卡尔的话骑上马匹。先是理选我们为了和伊露莉道别而把它带出来于是我们先把它带回旅馆的马厩然后往市中心前进。

我们在商店密集的地点找到了卖衣服的商店。卡尔对妮莉亚说:

“妮莉亚小姐你要不要买件衣服?因为你还我们钱我们才得以有一趟很舒适的旅行如果买一套衣服给你应该不是件难事。”

“嘿卡尔叔叔你总爱让我不好意思哦。我不需要衣服。嗯各位现在就要去王宫了是吧?”

“是的。”

“我到王宫会起疹子。所以我去逛一逛顺便找找工作。节庆期间说不定会很容易就找到工作。很久没来都了我也会去找些朋友……晚上旅馆见了。”

“啊好。就照你的方便行动吧。”

妮莉亚就这样骑着黑夜鹰走了。嗯妮莉亚也和伊露莉真的没两样也是异样目光的焦点。妮莉亚骑在一匹巨大的黑马上背上搭着一支很少见的长枪三叉戟。但是今天她并没有穿硬皮甲只是很舒适地穿了一件衬衫那是件男人的衬衫所以更突显出她纤细的身材。骑大在黑夜鹰上面很容易就会变得不但看起来不会很高大反而还会看起来比较矮小。四周围的市民们用赞叹的眼睛看着妮莉亚。嘻嘻。她选择黑夜鹰真的是因为卖掉的时候会比较贵这个理由吗?

我们进去到商店里面。

“欢迎光临!”

开朗又亲切的老板向我们打了一声招呼。那个老板从堆得像座山的衣服里面像是游泳游出来似地来到我们面前。卡尔对我们说:

“选一件自己喜欢的吧。但是要记得我们是要去一个需要注重礼节的地方。”

我稍微苦恼一会儿之后选了黑色的衬衫、黑色的裤子还有黑色的外套。因为黑色的衣服看不到上面的污垢。呵呵。即使说这是为了进宫才买的衣服但也不是只穿一次就不要的东西吧?卡尔原本穿的那一套就是比较正式的衣服所以他只选了一个灰色的斗篷。但问题出在杉森身上。

“嗯袖口穿不进去耶?”

“呃领口太窄了。”

“呼呼吸困难……这件不行!”

因为杉森的手臂上长着有点吓人的二头肌所以他的手臂无法穿进一般衣服的袖子。再加上他的头虽然不是很大脖子却因为结了斜方肌而粗得没有适合的领口。而且他的三角肌怎么会这么达呢?恐怕很少有女人比得上他的胸围。

“这位客人请问你现在穿的衣服究竟是哪里买的?”

“这件衣服?是我们领主大人给的啊!”

“那么你们领主大人的块头一定很大吧?”

“啊不是的。是我们警备队员们全都块头很高大。”

说的也是。在我们故乡像海利那样的警备兵就比杉森还高。所以听说制造警备兵的制服都是以将近普通人的二倍的衣料制成。理由很简单因为体格孱弱的警备兵无法存活很久。因此他们干脆从一开始就不太收那种体格的人。假设那种人进来了存活下来了也会因为残忍的现实和猛烈的训练身体结出大块的肌肉。

衣店老板摇摇头说:

“这位客人恐怕只能订做一件衣服来穿了。你们说要找正式一点的衣服是吧?正式一点的衣服并没有那么大件的。如果是冒险家穿的那种衣服或工作服之类的才有那么大的。”

卡尔苦恼地说:

“怎么办?”

“嗯没关系。卡尔因为我是警备队员警备队的制服就是正式服装。”

“……能在国王殿下的面前穿盔甲的只能是国王殿下的近身卫兵要不然就是在战场上。”

“是吗?那么只要脱了硬皮甲不就好了。”

可是如此一来就是只穿衬衫的打扮。卡尔很简单地就解决了这个问题。

“请给我们一个大的斗篷。”

所以杉森在衬衫上面围了一个斗篷变成一副有点罕见的模样。但是他的体格不错所以即使是那样披着看起来也不会很难看。温柴看着我们咬牙切齿地说:

“你们穿得可真光鲜亮丽。现在已经准备好把我拿去进贡了吗?”

杉森一面挺起下巴一面说:

“你擅自进到我们国家还做了那种低劣行为现在我们已经准备好送你到你应该要去的地方。不要用这种委屈的语气说话啦。”

哎呀!杉森干嘛跟他说这么长的一段话!温柴出了牙齿紧咬的声音。

“……我并不想说什么。”

“那么走吧。”

第三章

我们朝着皇宫勇敢地、没有一点心理准备地走去。勇敢的是杉森而没有一点心理准备的是我。卡尔并没有对我们说要注意什么行为要说什么话。这个还真是的。现在就要去到我们国家最尊贵的建筑物我到底该如何注意自己的举止呢?

一直由街道延伸下去的那些灯柱全都呈圆形球状关闭着。如果我们那时是白天抵达的可能搞不好会觉得很奇怪“为什么街道上会立着柱子而且上面放着铁球?”现在大路上为什么还是那么多人呢?看得我眼花撩乱。不过那些小姐们真的都好漂亮!

我看到皇宫了。

虽然已经有非常雄伟的外域包围着这都市但是皇宫还是建造成战斗用的城堡。所以它和一般所称的宫殿还有很大的差距。尖塔、护城河、可以拉起来的吊桥、高高的石墙以及枪眼映入眼帘。就算是把它们立在某个山顶或险恶的山岭上也不会有逊色之处。它的规模可说是相当地大。我问卡尔:

“真是奇怪耶。国王的宫殿应该是建得美仑美奂为什么会建造得好像是战斗用的城堡?比我们领主的城堡还更具战斗性质的样子呢!”

卡尔微笑地回答:

“那是因为路坦尼欧大王是不折不扣的武人性格。听说亨德列克还曾为此头痛不已。”

“真的吗?嗯可是这还是很……”

很可笑的事。我很想这么说。这都市的外围不是已经有非常足够的城池墙垣了?如果有敌人能攻破那些障碍那么这座城岂能阻挡得了什么?卡尔说:“这当然也有很好的涵义。这城象征国王是骑士道的第一守护者。路坦尼欧大王有句名言说:骑士们迎着寒冷北风站立城墙之上国王身为骑士中的骑士万人的奴仆若在宫殿的丝绸软垫上打滚乃是连狗都会耻笑之事。”

杉森听到这番话眼神露出极大的感动望着皇宫。但是我仍然觉得很好笑。

“不过这样还是有体面和威严的问题吧?如果说国王以为全国的国民都和自己的想法一样那这个国王不就太笨了?有些人希望的是勇武的国王也有些人希望的是有威严的国王这些都要能包容不是吗?”

卡尔面带满意的脸色看着我说:

“正是因为如此才会让亨德列克很是头痛。路坦尼欧大王对于亨德列克的进言即使是叫他脱光衣服在拜索斯皇城里奔跑也会考虑三次左右才说反对可是他对这件事却很固执没有建造宫殿而是建造了宫城。”

“嗯。”

“而且事实上这没什么不好的国王陛下住在那样的城里所以他底下的臣子们哪有胆量建造华丽的房子和豪华的别墅?”

“说的也是。不错嘛。”

总之托路坦尼欧大王的福我们进去皇宫皇室领土里就如同去我们领主邸宅一样变成是件很平凡的事。我们沿着城门吊桥走了进去立刻就有看来像是皇宫守备队的人挡住我们。

“这里是国王的皇宫。你们有什么事吗?”

卡尔脸色温和地说:

“请向里面通报一声。请转达我们是从贺坦特领地来的来呈报有关国王的龙卡赛普莱的事。”

“是请稍微等一下。”

我们在吊桥上面等待。

过了一会儿有几名武官随行着一个男子走了出来。都警备队或者皇宫守备队全都穿着华丽的铠甲但是现在走出来的这个男子只穿着简单的蓝色花纹的白色武官制服可以想见他是位阶较高的人物。我们迟疑一下然后下了马匹。

那男子有着一头半白的头还留了和他很相配的半白胡须虽是个老先生但是体格还是很硬朗。他环视我们一眼点头打招呼并且说:

“我是皇宫守备队长乔那丹。亚夫奈德。你们是?”

亚夫奈德?咦?杉森和我同时互望着。然而卡尔只是慢慢地从怀里拿出文件递给他。那位名叫乔那丹。亚夫奈德的皇宫守备队长很快地看了一下。“你是贺坦特领地的全权代理人。原来如此。就是那个因为黑龙阿姆塔特而请求哈修泰尔家的卡赛普莱支援的那个领地?”

“是的。”

“请跟我来吧。因为需直接先向国王陛下呈报才可以。”

哦卡尔说得没有错。以国王陛下的龙为理由真的就会直接处理耶?我们跟在乔那丹的后面进去。我们一面进去乔那丹一面指示皇宫守备队员把我们的马匹带到马厩。

我们一进到皇宫的庭院就立刻感受到确实有像国王的房子的味道。

庭院里在人走的路上铺有铺路石之外的地带全都是草地和花园。灌木和庭园树木构成一幅美丽协调的画面和从外面看起来真的完全不一样。而真正令人印象深刻的是那些众多的树木与花朵。爬上主城的建筑物的地锦藤蔓还有城墙边到处林立的树木和盛开的花朵实在是十分美丽……

等等!怎么会有花?在这秋天里?

杉森和我又再度互望了一下。怎么可能?怎么会在这个季节里开出花朵呢?这里又不是很温暖或者很特别的气候?

我们虽然很想问清楚但是卡尔和乔那丹都很严肃地走着根本不是我们这些小卒能说话的时机。我决定一有机会就问所以强忍着继续走。卡尔在途中问乔那丹:

“皇宫里有监狱吗?只要是监禁的设施就可以了。”

“请问要做什么呢?”

“我们押送来的人是杰彭的间谍。”

乔那丹的脸色突然转变他急忙转头看温柴。

“这家伙是?”

“是的。”

“啊那么我先将这家伙关起来。”

然后温柴就被皇宫守备队员带走。嗯总算跟他再见了。说起来像是有点冷漠。

温柴被带走的时候他并没有回头看身后。

※※※

我们一到达主城建筑物的入口乔那丹就往后退去改由另一个人出来接我们。他是皇宫内侍部长名叫里菲。特瓦里森。所谓的皇宫内侍部长好像是要负责一些像我们领主邸宅的哈梅尔执事所做的事。他带我们到会客室坐下要我们暂时等一下。

我们就开始在皇宫的会客室里坐着等待。

四周都是白色的墙壁。墙壁上挂有一些拿来装饰用的盾牌和剑但是怎么看也找不到任何一粒灰尘落在上面。他们一定是常常都有清扫整理吧。房间中央则是几张沙呈圆形摆放着那些沙让我们屁股坐得非常惶恐不安。虽然不是什么豪华的东西但是对于我们这种经常在地上打滚的身子沙是有点软趴趴不敢坐下去的东西。

过了一会儿有一个我推测是侍女的人很娴雅地出现问我们要喝什么。真头痛耶。一杯啤酒如果这样说会很可笑吧。不知道是不是杉森太过紧张了他无意识地说:

“有啤酒吗?”

……我真会疯哦。侍女睁大眼睛看着杉森。

“请问你们不是来谒见国王陛下的客人吗?想要喝了酒去谒见吗?”

“啊唉唷!不对。请给我一杯水。”

侍女恭敬地点了点头。我要的是一杯果汁卡尔则仍是点了那种怪异的咖啡。竟然敢喝那种东西卡尔真的是令人尊敬的伟大人物啊。

终于我们把伟大的一杯水和一杯果汁及咖啡都喝光了身体开始痒蠕动着。嗯忍耐学着忍耐吧。不管有多无聊也不可以像杉森现在那样把杯子旋转个不停做出那种丑态。过了好一阵子那个名叫里菲。特瓦里森的皇宫内侍部长又再出现。杉森慌慌张张地结果差点把杯子摔到地上脸色都红了。

“请跟我来。”

顺着走廊走着我觉得很有威胁感。屋顶为什么这么高呢?地上铺着的地毯又为什么这么松软?墙壁上一长排的窗户又为什么这么大?呼。不久之后我们在一个房门前面停了下来。里菲。特瓦里森先敲了敲房门。

“进来。”

他一听到从里面传来的声音就退到旁边去。什么意思呢?是要我们开门进去的意思吗?不管怎样感觉起来就是这个意思所以卡尔开了门。

我们进到房间里面。

房间里看不到墙壁。取而代之的四周全都是书柜。怎么看都好像是书房!在房间中央放着沙和茶几在另一头则有书桌。虽然是没有光线射进来的地方但房里仍然很明亮。我一看上面原来是天花板正在光。就像皇城河上的那个东西以及街道上的灯柱同样都被附上魔法让它们永久出光芒。在书桌的一角有位男子正悬腿坐在上面。

棉质的衬衫配着一件棉质的裤子这位穿着上下一整套衣服的年轻人看起来大约二十几岁三十出头。灰黑色头的他好像从刚才就一直在看书的样子我们进去之后他就把书放在书桌上。他仍然坐在书桌的一角一面摇着腿一面看着我们。

卡尔先是慌了一下茫然地看那男子。随后那男子也同样茫然地看卡尔。之后那男子先点了自己的头。

“啊抱歉。各位请坐那里。对不起。”

我们就先照他说的坐了下来。那男子从书桌一下子跳了下来现在已经坐在我们对面沙的一角。他好像很喜欢角落。

“听说你们有事来见我?”

这一瞬间卡尔好像是坐到刺猬似地闪电般快站了起来。

“陛陛下。是初次谒见啊不对!”

“咦?嗯那么就没有意义了。”

“咦?”

“那么叫各位来书房就没有意义了。原本我是想叫各位说话轻松一点的。”

唉唷我的天啊!

那那一位真的就是我们国王吗?杉森和我好像弹起来似地也都站起身子。我仔细一看他和吉西恩长得很像。不对如果把吉西恩关在图书馆之类的地方大约三年左右他大概也会变成那样。国王陛下愣愣地看我们随即赶紧摇手要我们坐下。

“坐下各位坐下。”

“陛陛下是所以……”

我们实在应该跪下才对但是前面的茶几碍事。那么要不要走回沙后面呢?我们慌张地不知所措但国王陛下很简单地就把我们的问题解决了。

“坐下。这是御令。”

“是!”

我们坐下的度和刚才站起来的时候几乎一样。国王陛下一面搔着鼻梁一面说道:

“我是国王尼西恩。拜索斯。你们是?”

“在下是卡尔。贺坦特贺坦特领地的代理领主亦即全权代理人。”

“在下是杉森。费西佛贺坦特的警备队长。”

“在下是修奇。尼德法贺坦特的蜡烛匠候补人。”

“咦?”

“啊不对我是贺坦特的领民。”

“啊哦原来如此。”

尼西恩陛下歪着头看了我一下我开始怀疑皇宫是不是会有老鼠洞。如果有我真恨不得能钻进去。尼西恩陛下合起双手手指互相碰触拍打他说道:“听说你们带来了有关卡赛普莱的消息?”

卡尔深呼吸一口气之后用一种坐着说话实在是非常惶恐不安的态度开始慢慢地说道:

“是至极、至尊、至高、至仁、至爱的我们的国王尼西恩。拜索斯陛下那愚昧的百姓亦即每天反复景仰我们的国王尼西恩。拜索斯陛下的贺坦特领地的居民们被极恶、奸邪、暴虐、残酷、无道的创造者的失败作品黑龙阿姆塔特它的不合理、无价值、无目的、野兽般的、令人悲叹的暴力将至极、至尊、至高、至仁、至爱的我们的国王尼西恩。拜索斯陛下的心爱的每天叹息着远离开他的……”

尼西恩陛下打了一个高贵的哈欠之后说道:

“今天可以说完吗?”

“咦?”

“哦如果你要继续讲到明天那我可得要调整一下明天的行事日程。”

可怜的卡尔开始停止慌慌张张。尼西恩陛下双手手指互叉靠在后脑勺身体靠着沙。

“请简单地说。要不要连这个也下御令?”

“是。卡赛普莱被阿姆塔特打败修利哲伯爵被阿姆塔特俘虏了。”

“……我宁愿你讲长一点了那样可能比较好。***。”

啊啊啊呀!***?现在陛下说的是‘***?

“真头痛。我原本还想再把卡赛普莱用在别的地方。哼嗯你们把事情办成这样还像话吗?”

“咦?”

“如果史官记录成:我勃然大怒你们请求原谅于是仁慈的我原谅你们。这样是不是就可以了?”

“是咦?”

“如果没别的事就退下吧。”

然后尼西恩陛下从沙的一角起身到另一角也就是书桌的那一角。

这是什么跟什么呀?他这是瞧不起人吗?啊仔细一想他没有正式地在接见室里传唤我们而是叫我们来这个书房真的很可恶妈的!难道我们只是为了被叫到书房受这种待遇而去买新衣心里还紧张得怦怦跳?我甚至于还没开始动身离开就想把这一身别扭的衣服都脱掉。他把我们当成什么了?即使就算他是国王……不过我再想了一下在这世间‘即使就算这字眼是绝对不可以加在国王前面的。我咬紧臼齿极力忍住。

卡尔慌慌张张地说:

“啊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要报告……”

“什么事?”

“我我们在朝着这神圣的圣都的福光之旅途中在某一处生了某种不明状态我们深陷于此状态在调查此事件的背后原因的时候对国王陛下莫大的……”

“讲短一点吧。这是御令。”

“我们抓到了间谍。”

尼西恩陛下的眼睛里突然闪现亮光。

“你再说长一点。不过要去掉宫廷史官们喜欢的那些修饰语。”

卡尔现在也开始渐渐地出现不好的脸色。

虽然我们并不是因为期待什么宏伟的欢迎仪式而从遥远的地方跑来但是这到底算什么跟什么呀?百姓来向国家最高地位的人诉说遭遇到的困难结果他的态度竟是只听他想听的这到底是什么态度呀?至少应该要表现出关心口头上说说百姓遭遇困难让他感觉很痛心不是吗?难道这很难做到吗?‘如此这般记录下来就可以了吧?那退下吧。’那件事我应该多听一些你再讲长一点。他竟然这样说?

我仔细想想把我们叫到书房的这件事真是愈想愈觉得卑鄙龌龊。卡尔是贺坦特领地的全权代理人。贺坦特领地虽有义务对国王忠诚但国王应该因此对贺坦特领地的那份忠诚给予适当的光荣待遇。可是这算什么嘛?

卡尔尽量以一种不显露出自身情绪的态度诉说着我们所遇到的事。

那些事变成是一点也不感伤的单纯的事实陈述就连我这个一起经历过那些事的人也觉得听起来很陌生。我们曾经那样过吗?哼嗯我们为什么会那样子呢?我一直冒出这种想法。特别是讲到把五十个小孩交给费雷尔照顾的事变得好假我甚至觉得那像是一些恶劣的贵族把孤儿收留在一起自称是监护人的那种故事。但是但是那完全不是那样子的事。不能用那个方式来说那件事啊!

这里如果换做是其他的场合我或者杉森应该早就插嘴说了很多次。但是卡尔是在跟国王陛下呈报所以我们无法插嘴。虽然这里是书房而且国王陛下看起来好像并不想要‘正式地见我们但是我们可不想成为跟他同样的人。哼!

过了一会儿卡尔将那个报告书递给国王陛下。他很快地读过一遍。

“真是厉害!不过有没有实验大纲或者说明书?”

实验大纲?说明书?我可以明显感觉到坐在我旁边的杉森蠕动了一下。卡尔露出非常厌恶的脸色。

“……可惜的是我们没有拿到。”

尼西恩陛下看到卡尔的脸色变得那么僵硬哈哈大笑了出来。

“啊请不要以为我可能想模仿造出一个神临地。我们要证据很确凿才能大胆驳斥杰彭不是吗?俗话说:如果证据不确实等于是胡说、黑色宣传。”转得还真硬。现在卡尔的眼神几乎可以和温柴的那种杀气腾腾的眼神相较量。尼西恩陛下被那眼神吓得快蜷缩了起来。卡尔仍旧用他低声的沉稳语气说:

“……可不可以在想到要驳斥杰彭之前先想到卡拉尔领地那些居民们的悲剧?”

尼西恩陛下的脸上浮现出眼里带着慌张的表情。卡尔以安静的语气斩钉截铁地说:

“当然我深信您那股有如大海般的圣眷的助力能让卡拉尔领地的悲剧转变成只是历史的一页。”

真难耶。尼西恩陛下干咳了几声之后说:

“对于那个领地我会用我能谋求到的所有助力来倾注帮忙。”

“谢陛下隆恩。”

卡尔以温和的语气说。但却并不是那种让对方心情好受的温和。而是那种即使对方是狗我还是会像人类一样对待的方式。总之卡尔继续讲我们遇到的事不久之后讲到在褐色山脉遇到吉西恩尼西恩陛下的眼神动摇了一下。

“吉西恩?那个冒险家……”

卡尔的脸上看不到任何表情简直可说像是戴着假面具他说:

“他自称自己为陛下的兄长。”

“……好像大家都知道的样子。请继续说。”

卡尔继续用无感觉的语气讲话。

因为吉西恩被刺客追杀所以我们也跟着差点死掉的那段经过卡尔仍旧好像是无关紧要的一回事似地描述下去。卡尔并没有用‘刺客们的字眼而是使用’来历不明的可疑家伙们的语句。卡尔讲话的态度仿佛那是如同被某一群山贼袭击其背后全然不会让人联想到阴谋说得像是一桩小事。但是尼西恩陛下可不是笨蛋。

“原来是刺客。”

“没有任何证据。”

“你不是说他们说了‘国王陛下万岁?”

“一个人将死的时候想要说什么话是照他自己的内心意志。或许那个人平常对于泽被万人的陛下您的德惠暗地里景仰所以在死前的那一瞬间祈望陛下您的万岁这也是有可能的。”

卡尔可说是用一种冷冰冰的语气说话。尼西恩陛下像是再也忍受不住的样子最后终于噘起嘴唇。

“你们是不是心里不满意我对待你们的态度?”

真是单刀直入。哼嗯可是卡尔当然不是那么容易就感情激动的人。

“我是一个在陛下您的浩恩之下酿酒、买面包、念书的读书人。我对此内心感谢万分。严格地来说那应该就是对这个拜索斯国家的爱吧。而陛下您是可以用个人来代表拜索斯这个国家的。”

尼西恩陛下用很深沉的语气说:

“我坦白跟你们说吧。你们看你们说话的语气就像是从乡下地方上来这里为着自己故乡的事要来麻烦我这个一国之君。你们应该都知道的吉西恩兄长是最有可能利用战乱在这混乱的国家引政变的人。要成为足以引政变的势力的走狗他是对外最有名份的人了。”

卡尔直直地正眼看着尼西恩陛下。

“陛下就我所知国王是一位即使在某个边陲乡下村落长大的公鸡被狐狸抓走了也应该对它负责到底的人物。”

尼西恩陛下的眼神动摇了一下。卡尔用严肃的态度说:

“您是说‘从乡下地方上来这里为着自己故乡的事要来麻烦一国之君陛下您……是吗?您是不是因为很讨厌这种麻烦事所以要我们到这种地方来心中想要简简单单的就做个了结是吗?我们来找陛下的目的是对于卡赛普莱的败退消息以及因此而让我们领地遭遇到的一些困境呈请商讨。但是陛下您将这事实置之度外而只是谈吉西恩废太子的事。”

“啊那个你是说阿姆塔特要十万塞尔?我知道了。我会筹这笔钱的。这件事就这样……”

“这话令我们十分感激。有陛下您肯定的承诺愚昧的村夫敝人我感到无比的安心。那么我们无限感谢陛下隆恩为了不再妨碍陛下的宝贵时间请容我们就此告退。”

“***请等一下!”

尼西恩陛下砰地打了一下桌子。我和杉森被吓得一下子蜷缩起来但是卡尔一点也不为所动地看着。

“你们想要我怎么做?现在我因为我们国家和杰彭的战争忙得不可开交!我的脑子里头装的都是与那场战争有关的事。和战争没有关系的事我根本连看都不会看一眼。所以不能因为你们的事就让时间白白被剥夺!我连现在都是暂时中断御前会议才抽出时间来的!”

卡尔默默无言地望着尼西恩陛下。尼西恩陛下甚至激动地挥着手臂说:

“无止境的御前会议每天持续不停地进行。虽然对你们领地很抱歉但是现在已经到了无法对西部林地一个偏僻领地费心的地步了很多有待处理的紧迫案子堆着。我的兄长吉西恩的事也是其中的一件但是这以外还有堆积如山的问题无休无尽。譬如并吞这个地区在战略上能得到哪些优势把那个将军的儿子降等会对那个将军造成什么影响?还有我妹妹到底漂不漂亮!”

我们三个人听到最后那一句表情像是挨了一棍似地望着陛下。

“咦?”

尼西恩陛下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之后说:

“很可笑吗?我妹妹拥有能让这皇城绽放花朵的优秀才能而又温柔的她如果被送去当海格摩尼亚国王的嫔妃就能大大解决‘是否能让我国商人自由通行海格摩尼亚所掌握的北部大道上后以活跃的交易带来盐价的安定及抑制物价成长率回到战争以前的比率这一长串的问题。”

我虽然想要好好仔细思考这番话但是听到后来已经不太记得前部分的话怎么想也想不起来了。那么长的一番话他竟能用一句话就说完了我还能想得起来的只有‘这座城花朵盛开是因为陛下的妹妹才能优秀所造成的这件事。

卡尔默默地听完后简单地回答说:

“这是不行的。”

“咦?”

“这是不可能的事。”

“你是……什么意思?”

卡尔叹了一大口气然后用一种很不愿意讲出来但因为是国王所以才讲的那种表情开始说道:

“利用北部大道运送食盐的商人有可能独占这个事业。事实上能组织那样的商队的商会或者财团是少之又少的。北部大道是很险恶的地方因为战争时期所以人力不足即使再怎么强化政府的规定也不可能让他们按规定缴纳食盐给军队。到最后让北部大道的通行权顺畅只不过会沦为新的一个独占点。可以预想的是大规模商队所提供出来的食盐会让现存的小规模食盐开采业者全都倒闭现在那些缴纳食盐给军队而谋生的小本生意人也会跟着倒闭。”

尼西恩陛下惊讶地张大嘴巴看着卡尔杉森和我则是仍旧只能做出感触良深式的表情。应该要多念点书才对……卡尔继续如行云流水般说着。看来真的快让我们打瞌睡了!

“如果不是在战争时期小规模生产业者们透过公正的竞争才得以在北部大道上输送食盐。但是现在不行。况且食盐会被那种大规模的商会囤积居奇食盐并不是像香料等的商品而是民生必需品。因此绝对不可以引这种状况。”

“那么应该怎么做才对?难道放任物价继续往上冲吗?”

尼西恩陛下很快地问。卡尔将双手十指交叉然后放在膝盖上背靠着沙说:

“请在御前会议上讨论吧。”

我的瞌睡虫一下子全跑光了。

※※※

我猜想杉森大概也是这样。我的脑子里开始浮现“绞刑台的绳索缠绕在脖子的时候的感觉会是如何呢?”之类的想法。哎呀卡尔!你你想害死我们啊?我连呼吸声都不敢出太大的声音。刚买的新衣服那种不舒服的感觉更是让我觉得痛苦。可能是我感觉太过份紧张了才会变成这个样子吧?

尼西恩陛下用可怕的眼神看着卡尔。

“你知不知道侮辱国王是死罪?”

“您能感觉到侮辱吗?陛下您的脑子里应该只充斥着战争吧。”

卡尔干脆就真的露出了嘲讽的表情。哦我的天啊!我总以为卡尔尚未达到贺坦特领地男子的标准。但是现在我现完全不是这样啊!卡尔正展露出不折不扣的贺坦特式骨气。也就是表现出“你不杀我是想干嘛?不过我的性命是我的要照我希望的方式做终结。所以不是你杀我是我自己希望死事实上你根本杀不死我。爱怎么做随便你!”这一类的胆量。

不知道尼西恩陛下是否清楚贺坦特式的骨气不过很清楚的是他现在很努力在抑制住愤怒。他紧抓住沙的边缘说:

“你……”

尼西恩陛下舔了一下嘴唇然后又再说道:

“你去御前会议看看就会知道根本没有比现在我听到的意见还更清楚明白的。”

怎么听起来好像是投降宣言?

“如果你有高见请说出来听听。我愿意谦虚地接纳高见。”

真的是投降宣言耶!绞刑台的绳子再见了!我感觉气管再度呼吸畅通看看杉森他正做出了死里逃生的表情。可是卡尔却斜斜地看着尼西恩陛下他说道:

“高见?这个嘛。依敝人我的想法如果战争结束对于物价好像就没有必要再担心了。”

尼西恩陛下分不清楚卡尔的话是在开玩笑还是真的只是用很怀疑的眼神看着卡尔不说其他的话。卡尔继续说:

“至于有关结束战争这件事我想到在卡拉尔领地遇到的那个名叫费雷尔的年轻巫师对我说过的话。刚才在呈报我们旅行过程的时候我也提及到那个巫师对地形、风土、气候等特别感兴趣。”

没错。费雷尔真的对地形很有研究。而且我想起来了离开卡拉尔领地的时候费雷尔不知道对卡尔说了什么耳语。卡尔就是在说这个吗?

“他告诉我‘占据卢斐曼海岸直到十二月为止即可结束战争。”

“卢斐曼海岸?”

尼西恩陛下露出张口结舌的表情于是杉森和我也都真的变得很担心。卡尔慢条斯理地说:

“卢斐曼海岸是伊斯公国所属的海岸。”

“啊是是吗?”

看来连陛下也不知道这个地方。

“是的。位在伊斯公国的这个卢斐曼海岸是个不值一提的地方。太阳的日照量不足也没有沙滩可以做为盐田渔贝类收获亦是不用指望。也不是一个能用做港口的场所。可能在军事地图上会写着‘无法期待具有战略性功能吧。但是费雷尔在周游大6时曾在卢斐曼海岸停留过他似乎在那里有了惊人的现。”

“咦?”

“卢斐曼海岸是欧细纽斯湾流最接近大6的地方啊。”

“嗯湾流?”

卡尔露出一个非常柔和的微笑。不知为何看起来却像是个狡猾的微笑。

“有关欧细纽斯湾流!陛下您应该也可以大概猜到这个湾流在能够挥影响力的情况下所产生的好处。费雷尔因此才没有再多做说明。”

尼西恩陛下的脸变得很红。几乎是以同样的度我和杉森的脸色再度开始变得苍白。尼西恩陛下的表情像是受到屈辱似地他说:

“嗯什么是湾流?”

卡尔张开嘴巴望着尼西恩陛下他的表情像是在说“受到优比涅和贺加涅斯两边宠爱的人怎么会如此无知?”。可能那个表情的相当多的部分是为了报复的快感而做出的。但是湾流究竟是什么呢?

“真是对不起真是的我没有想到您为了打败那凶恶的杰彭国绞尽脑汁地想思考出一些绝世优异的战略公私都十分忙碌所以才会将那种细小的事抛诸脑后。请原谅我。”

卡尔以非常诚恳的态度道歉所以我们脸上暴出的青筋全不见了。拜托拜托别再吓我们了卡尔!这样就够了。重要的是我们要能活着!卡尔大概也是认为这样已经够了所以没有再讽刺下去。

“请原谅我们乡下人的无礼。我国并不是一个海洋产业非常达的国家所以很少有人知道欧细纽斯湾流。”

尼西恩陛下干咳了几声像是忍住了屈辱。卡尔仍然用柔和的语气说:

“陛下杰彭现在和我们国家是在交战状态下无法利用中部大道。那么那样的国家要如何从事进出口贸易呢?”

“那个啊杰彭不是有很强势的海军吗?不过很幸运地我们是一个和海洋产业没有很大关系的国家所以他们强大的海军势力不会对我们国家造成危害。”

“是的。这一点确实是很幸运的事。总之在杰彭就是因为他们的海军势力才得以在与我国交战之际还能不受影响继续做进出口贸易。但是如果在让他们无法使用海军势力的情况下情势会变成什么样子?”

尼西恩陛下整个人跳了起来。我可不是在开玩笑。他真的从沙往上跳了一肘之高。我和杉森也差一点紧跟着跳起来。尼西恩陛下可以说是脸色惨白地开口说话。

“这这有可能吗?”

“这是有可能的。至少到十二月为止如果我们拜索斯能一直守住卢斐曼海岸那就有可能。”

“十二月?那是什么意思?”

“到了十二月大6的东方海岸上会受季风影响船只几乎都无法往北航行。但是如果利用欧细纽斯湾流想航行多快都没问题。换句话说到了十二月船只一定得经过卢斐曼海岸附近才行。”

“那湾流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那是世界上最强的海流。是环绕整个欧细纽斯海流动的巨大海流。而且它的度几乎达到六、七海哩是高的海流。”

我的地位一下子攀升得好高。

为什么呢?因为我现在是和尼西恩陛下也就是我们国王站在完全一样的立足点上。这话怎么说呢?现在卡尔变成老师对尼西恩陛下、杉森和我说明有关海流的知识所以我们三个人同样都是学生的地位了。嘿嘿嘿!

所谓的海流依照卡尔的说明那是指海水流动的路线。我实在是听不懂。“同样是水却能在其中以不同方向流动?”我一这么问原本也同样正在纳闷的尼西恩陛下随即露出“幸好有人问了”的脸色。我跟他真的是站在完全一样的地位上不是吗?卡尔说明着:

“同样是空气其中不也是有风在流动?”

真是简单扼要的说明!不过却很容易理解。卡尔是很不错的老师而尼西恩陛下则是很踏实的学生。皇宫内侍部长里菲。特瓦里森静静地走进来禀报御前会议的阁员们正在等候尼西恩陛下随即简单地处理这件事。

“这是御令!告诉那些阁员叫他们全都把头给我埋到桌上!”

“咦?”

“***!不不是的。这样告诉他们吧御前会议结束了全都回自己的家去禁足反省!”

“咦?”

“花了几个月每天召开御前会议的结果竟然不如这一位所带来的一半根本没有一个阁员说到重要的情报最多也不过是建议我将妹妹送去海格摩尼亚看看能不能降低食盐价格不是吗?这算哪门子御前会议呀?你还不赶快去传我的御令?”

里菲。特瓦里森赶紧低着头退出去。

“谢陛下隆恩。”

尼西恩陛下……虽然看起来就像是吉西恩留置在图书馆三年后变成的那种人但骨子里好像两人的个性都很相似。吉西恩稍微外向一点所以跑出皇宫尼西恩陛下则是比较内向所以当了国王两个人的差异好像只有这些而已。再怎么说他们是兄弟所以当然像啦!哎呀应该是继承了路坦尼欧大王血缘的王族共通个性吧?就拿我来说吧我和我爸爸个性真的很像……哦我的天啊。真的是这样吗?

不管怎样卡尔又继续往下说明。

他说如果很了解称作海流的家伙的话即使风很小也能使船动起来。而且那些海流之中最强大的海流就是环绕欧细纽斯海一圈的欧细纽斯湾流。然而到了十二月大6东部海岸会吹北风所以船只无法往北航行。如果想要逆风前进的话虽然也可以但是杰彭的军舰或商船之类的那些大船几乎无法在逆风中航行。呃?船只即使在逆风中也能前进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呢!

总之在这段期间里如果不利用大6东边的这道北行的海流:欧细纽斯湾流那么杰彭就无法从事航海。这种航行是将船帆全部收起乘着海流往北航去。而航行南下的时候则是脱离湾流之后乘着北风往南航行。这很简单。

不过在这里要说到卢斐曼海岸的重要性了。

在地图上可以看到的是卢斐曼海岸看起来像是大6上向着欧细纽斯海而整个往外突出的角。而湾流在周行欧细纽斯海一圈之后在卢斐曼海岸是最靠近海边流动的。所以这时候可以在卢斐曼海岸驻留很多巫师、弩炮及其他长距离攻击部队摧毁经过那里的杰彭船只。船再怎么快终究还是船。因为没有风除了海流之外没有别的东西可利用所以想逃也逃不掉只能乖乖地束手就擒。我们也不用担心杰彭船只会上岸来攻击海岸。因为卢斐曼海岸完全不是一个能做为港口的地方。

用这种方式将船只一网打尽的话杰彭那边就会因海上贸易被断绝而陷入很大的困境。当然啦到了春天会再起风可以从湾流里脱逃出来但是一个冬天的时间就非常够了。杰彭因是沙漠很多的国家民生必需品很快就会枯竭。

尼西恩陛下整个人处在兴奋状态下高兴得不得了。

“可可是卢斐曼海岸明明是伊斯公国的土地……”

尽管是所谓的公国但是国家就是国家。不比起其他国家公国更是不好惹。因为侵入没有武力的公国会让其他国家以这个理由指责我国。在那样的公国里要如何驻扎部队呢?这是个大问题。我和杉森很纳闷地看一看卡尔他随即很亲切地说:

“这时候那个名叫温柴的间谍的证词就变得格外重要了。”

“咦?”

“伊斯公国分明一定会对我国与杰彭的战争保持中立。在伊斯公国有蔷薇与正义之神欧伦的总院连伊斯君主本身也是一位爱好正义的人他的骑士团伊斯骑士团甚至还取名为正义骑士团。虽然我没有直接见过那位君主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正义之士但是那不重要不是吗?”

听到卡尔的话我和杉森都感到很不解但是尼西恩陛下却狡猾地笑了。

“这当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让世人知道他是正义之士。事实上他现在应该是正在算计哪一边比较有胜算。”

接着卡尔也微笑着说:

“总而言之在对外政策上他认为对于我国和杰彭若是倾向哪一边就是不够正义所以才会保持中立。但是如果把温柴的证词和那份实验报告书交给那位伊斯君主会变成什么样子?守护正义的伊斯君主的反应必须要如何才是?”

“亚色斯神啊……”

尼西恩陛下像是叹息似地叫了守护拜索斯王族的秃鹰与光荣的亚色斯神的名字。卡尔露出微笑并且下了结论。

“我虽然对于外交不太了解但是在以上这两种情况下如果是对外交很在行的阁员相信应该可以很容易就租借到无用之地卢斐曼海岸以及请求能够驻扎军队。”

杉森和我因为刚才死里逃生好几回现在已到了快昏过去的疲惫状态。然而尼西恩陛下则是因为持续一直在兴奋现在看起来一副很累的样子。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很累陛下才会这样问卡尔?总而言之反正尼西恩陛下对卡尔这么说:

“请问你是……你到底是谁?请问你是**师亨德列克的转世吗?”

卡尔摇摇头说:

“我只是一个在陛下您的浩恩之下酿酒、买面包、念书的读书人。”

第四章

“卡尔你应该事先告诉我们那些话才对呀!”

“哪些话?”

“就是那个有关结束战争的计划。如果你早一点告诉我们不就比较不会那么吓人了?”

“哼嗯可真是对不起你们。不过我也是不得已的。我觉得在谒见国王陛下直接跟他说之前说话应该要小心一点。如果你们有什么不愉快请原谅我吧。”

“哎呀没有啦我现在想一想即使事先告诉我也不能怎么样。你做得很好。”

我们走出国王的书房一面走着一面说话。

卡尔说的没错。就算他事先告诉我那些话我又能怎么样呢?需要这些话的是我们国王大人所以让其他人听到只是白白浪费这个秘密而已。更何况尼西恩殿下还命令我们不可以把这些话告诉任何人。

“请各位谨记在心这些话是最高机密。”

“我们非常了解其重要性决不会将这种攸关战争胜负的问题胡乱说出去。”

而且尼西恩殿下还要我们无条件地务必一定要留在皇宫里要以国王最重要的贵客身分来款待我们。不过卡尔好像还是火气未消的样子。换做是我我也会这样。一开始国王把我们当成是从乡下来到都哭哭啼啼地来烦国王的那种上诉的人而无礼地对待我们结果卡尔说出可以结束战争的计划之后国王立刻殷勤和气地对待我们像他这种人谁会喜欢呢?

但是卡尔很平静地说:

“我们还有其他同行的人。而且我们没有必要留在皇宫里。需要呈报的我们都已经禀报因此现在只要有贤明的殿下您出指示就可以了。那个不过阿姆塔特所要求的人质赎金……”

“请不要担心。它要你们准备宝石是吗?虽然临时突然要筹宝石是有点困难不过我尽力准备好了之后会联络你们。”

“谢陛下隆恩。”

“别这么说这是我子民的事啊。”

国王还真是厚脸皮!我子民的事?那为什么有时候又会觉得很烦?卡尔继续坚持着不想谈像这一类的话只是静静地退下去。

不过卡尔内心其实好像很高兴的样子。他露出再也无法忍住不说的表情对我们说:

“二位老弟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会怎么想……我禀报有关能在战争之中获得胜利机会的战略但是对我而言比起这件事我更高兴的是能够很容易就筹到要给阿姆塔特的赎金啊!”

杉森搔搔后脑勺笑了出来。我也一样。这是要去救我爸爸的事耶!战争?真是对不起那可不关我们的事。可恶是尼西恩陛下先说“那是你们的事”。他说起来好像他自己并不是应该要对拜索斯所有百姓负责的国王。那么说来我也可以说拜索斯和杰彭的战争是“尼西恩陛下的事”!我根本没有罪恶感而是高兴得不得了!只是这句话不能说出口。

我们又再度来到皇宫那条最适合拿来让人迷路的路里菲。特瓦里森引导我们走出那条路。这位皇宫内侍部长看起来像是再也按捺不住心中汹涌着的好奇心似地一直看着我们但是他却又好像认为随便提问题出来问我们是有失风度的。很想问就问嘛!

“请往这边走。”

嗯?咦?这里不是外面啊?

我们被引导进去的地方虽然无法确知是用来做什么用的空间但是乍看之下看起来像是办公室之类的。占满整面墙的落地窗让室内看起来很明亮。尼西恩陛下的书房虽也是非常明亮但是这里是自然光所以比较起来更胜一筹。另一面墙边则是有大大的书桌及书柜摆在中央位置的茶几上放有一个插着花的浅盘。墙上则有挂毯以及几样装饰品。我看到角落里有几件武器和一些不知道是什么用途的东西。

就在落地窗前面居然有个男子手放后面稍息站在那里。他一等我们进来就转过身。原来是那位名叫乔那丹。亚夫奈德的皇宫守备队长。

“各位请进来。谒见过程一切都顺利吧?”

卡尔两眼茫然地看了看乔那丹。亚夫奈德然后说:

“我们谈论了有益国家的事……”

乔那丹。亚夫奈德点点头说:

“我想也是如此。陛下刚才要我负责护卫各位令我相当惶恐。”

我们国王陛下是不是性子太急躁了?乔那丹指着茶几旁边的椅子要我们坐下。我们就暂且先围坐了下来。乔那丹将他自己的感受用“令我相当惶恐”一句话做了结之后开始询问他所需要知道的东西。

“请告诉我你们各自的名字、现在住宿的旅馆、要停留的天数等等啊请不要担心。这是为了加强那个旅馆周边的警戒。我会派遣皇宫守备队员过去。”“咦?有人说要杀了我们吗?”

“不如说是为了要让人知道各位有国王陛下的加护在身。”

卡尔的眼角上扬。

“我们能够从贺坦特领地来到这光荣的城都就已经是受国王陛下的加护所赐。陛下的加护总是与我们同在因此没有必要再去期待这种东西。”

没有你们这些人的护卫我们不也是平安到达这里了?神气个什么劲?卡尔你是这个意思吧?乔那丹微笑着说:

“不过现在各位是访问了皇宫的人物。皇宫简单地来看只是一个场所而已却可以说是个不能单纯看待成只是一个场所的场所。而且……请不要觉得很不愉快。只是各位如果想去参观拜索斯皇城或者即使是想去拜访一些名士的宅邸我们都能给各位方便。”

卡尔噗嗤笑了出来。

“你的意思是要我们把皇宫的守备队员拿来当随从?”

“各位要多少个队员来当随从都可以。”

听到乔那丹的回答卡尔反而吓了一大跳。

事实上拜索斯皇城本身已经有很坚固的外城因此所谓的皇宫守备队员与其说是守备皇宫倒不如说是国王的护卫之类的人物不是吗?现在竟然要让国王的护卫来当我们的随从?卡尔本想再说些什么可是这时却传来了敲门声。

“进来。”

门被打开来一个穿着铁锁、装备精良的士兵走了进来。杉森变得一副很消沉的表情。士兵问乔那丹。亚夫奈德敬礼可是铁锁并没有出什么声音。会不会因为是轻量化的铁铠才如此?要不然是不是特别定做不太会出声音的铁铠?

“第四部队出动准备完毕现在待命中。”

“你们这些慢吞吞的混蛋!怎么这么久!”

……皇宫礼仪之中也有这种话吗?那个士兵面无表情地说:

“我们会改正的。”

“嗯都在外面了?”

“是是的。”

乔那丹站起身做出手势要我们也站起来然后走到窗边。我现在才现到如果打开窗户就可以看到一个走廊。我们朝走廊走出去看到外面有士兵列队排在那里。

杉森整个人简直都意气消沉了下去。

排成四列横队的四十名士兵们像是在地上划线之后站着十分整齐地站在那里。他们全都穿着上面有红色秃鹰纹样的全身铁锁每个人手中拿着闪闪亮的战戟也是像在空中划了线然后对齐似地拿着。我的眼睛被照得很刺眼简直无法正眼去看这样的壮观场面。

乔那丹像是在问我们壮不壮观似地望着我们他温和地说:

“这是要随侍各位的皇宫守备队员。”

我的天啊!

我不可思议地看着那些士兵连卡尔也慌了不知道该怎么办。要我们把那些闪闪光的四十名皇宫守备队员拿来当我们的随从?倒不如叫我们三个当他们其中一个人的随从还比较适合呢!这真的是太令人惶恐的亲切我们连话都讲不出来了。我看看卡尔。这意思是要卡尔使唤他们!酷毙了!要让他们来擦我的鞋吗?真是的太可怕了我才不敢!

可是卡尔的表情渐渐变得很奇怪。

卡尔开始眯起他的眼睛。嘴巴紧紧闭着嘴唇都白了。乔那丹看到他的表情吓了一跳以为那些皇宫守备队员们有什么地方不对于是仔细察看他们。卡尔安静地转身对乔那丹说:

“真对不起我不会带走他们的。”

“咦?”

“请你这样转告陛下陛下赐给村夫如同河海般的圣宠隆恩实在令人承受不起请千万一定要收回御赐圣宠。那么我们就先告退了。”

“啊这……?”

卡尔就这样低头行礼之后往门边走去。我和杉森一时之间不知所措就先跟着卡尔走出去。一走到外面当场就不知道该往哪里走搞不清楚方向但是卡尔不管三七十一地开始走。

卡尔的脸孔……用一句话来形容就是:会让我掉出舌头的吓人脸孔。卡尔如此生气的脸孔我还是头一次看到呢!在卡拉尔领地踢温柴的下巴的时候他也是一副很沉着的脸孔不是吗?

然而一个人不管多生气还是无法突然产生出以前没有的能力。卡尔继续走了一段路之后不再像刚才那样生气了。

“到底哪里才是出去的路?”

杉森小心地回答说:

“是这个方向。”

随即卡尔开始迈开大步走去。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杉森的记忆很正确让我们一下子就找到往正门的路了。经过我们身旁的一些皇宫内侍以及侍女们看到我们都吓了一跳但是卡尔看也不看他们一眼只管走他自己的我们两个为了要紧跟住卡尔也是没有特别注意四周围情形。

卡尔的动作应该说像是在挣脱什么似地就这样往庭园走去。他一走到庭园立刻望着天空深呼吸。到底是什么让他这么生气?我和杉森连问都不敢问我们看起来很可怜就好像是两只小鸡想要避开一只不知为何而生气的公鸡一样小心翼翼地离卡尔远远的。卡尔想要抑制自己的怒火似地呼呼地深呼吸好一会儿低声地说出一句话。

“该死的混蛋……”

我们一时慌张差点就对他说出‘对不起.杉森问:

“你是指谁呢?”

“不是那个叫尼西恩的那还有谁?”

他的说话声并没有很大声。卡尔说出传出去可能会杀头的那种话的时候不敢大声喊出来。但是杉森和我却起了鸡皮疙瘩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杉森很快地环顾四周我也慌张地环视了一下。虽然可以远远地看到刚才那四十名皇宫守备队员但是距离相当地远。应该没有其他人听到。

杉森先安心了之后以苍白的害怕脸孔看着卡尔。

“卡卡尔。那个我不知道是什么事让你生这么大的气但是请你稍微消消火气……”

“稍微消消火气?要不要我衔一把匕去找尼西恩?”

我再也忍不住了。

“卡尔!拜托。你怎么了?”

卡尔露出牙齿笑了出来。他好像吟唱似地说道:

“***混蛋如此愚蠢终将落到他兄长的地步。那种劣根性真是会令人无可奈何啊!妈的路坦尼欧大王的血统下竟会出这种卑劣的子孙实在是不可思议。”

“卡卡尔!”

“没有其他人听到啦!”

这个人真的是卡尔吗?卡尔好像不是那种会说“没有其他人听到”就如此诽谤他人的人啊?他到底是多生气啊?居然会这个样子!此时有个人说:

“我听到了哦!”

死定了!

我们回头一看从一棵庭园树木后面出现了一个女孩子。

她大约二十五岁左右吧?这位长腿小姐看起来相当修长。身高像伊露莉那么高但是身材有点纤细。不对应该说是:不像伊露莉那种曼妙身材是很平凡的身材。伊露莉不但身高很高而且凹凸有致所以不会给人身高很高的感觉而这位小姐长得一副和身高很配的身材所以才会一看就觉得很修长。灰黑色的头上盖了一条头巾穿着一件及胸的工作服手上拿着剪枝用的剪刀。工作服的大口袋里塞满了绳条、小剪刀、小刀等等东西。她是庭园的园丁吗?

卡尔开始惊慌了。哼嗯现在他知道“死定了”是什么滋味了吧?

“请问你是谁?”

“黛美。拜索斯。本来是黛美雷娜斯。拜索斯。不过叫我黛美就可以。叫黛美殿下会很奇怪吧?”

“原来您是公主殿下……”

卡尔的说话声像是很没劲的样子。看起来也是一副“既然都要死了就等死吧”的心情连跪也不跪模样很平静。唉虽然我是很想马上跪下去但是卡尔都这样了如果只有我跪好像有点丢脸所以我并没有跪下。杉森也是愣愣地站着。

黛美殿下用一种好像也不怎么在意的神情剪了一枝庭园树上的树枝然后朝我们走近。

“你是?”

“卡尔。贺坦特。我们刚才谒见了公主殿下的哥哥现在正要离开。”

“你刚刚是不是在骂国王陛下?”

“该骂的人我才会骂。”

现在要不要赶快跪下啊?

“为什么呢?”

“公主殿下的哥哥想将自己弄得看起来像是路坦尼欧大王而把我当成是亨德列克。他没有对我说一言半语想要连我也欺骗过去。”

这是什么意思啊?我和杉森愣愣地看着卡尔黛美殿下也神情讶异地看着他。

“什么意思呢?”

卡尔转过头去指着远远的那一头那些正在解散的皇宫守备队员。

“您知道他们为什么出来吗?”

“他们说是为了要护卫某个贵客的啊。所以连我也躲在树后面。我并没有随从同行而在修剪这些树如果遇到了贵客他们恐怕会引来一阵哗然。”

“那个贵客正是我。我真的是惶恐到了极点。”

黛美殿下歪着头做出听不懂的表情。

“什么意思……”

“请看看我们。”

“咦?”

“我们看起来哪里像是贵客呢?”

“没有。一点也不像。”

“我们看起来像是要四十名之多的皇宫守备队员来护卫的人物吗?”

“看起来不像。”

“所以我们才更是惶恐。我们是从乡下地方上来的。因为运气好得以向公主殿下的哥哥说出有关可以在我国与杰彭的战争之中大大得利的建言。公主殿下的哥哥因此显得很高兴。”

卡尔从头到尾都不是称国王陛下而是称公主殿下的哥哥。黛美殿下好像有察觉到又好像没有察觉到她只是说:

“真是令人感激之事。可是又如何?”

“我们变成好像是那些吟游诗人们诗歌里的情节了。我从没有想过可以这样但是公主殿下的哥哥好像想到了。我指的是在荒野隐匿的隐士有一天飘飘然地出现帮助国王征服整个大6的这种故事。**师亨德列克传下了这类的故事。路坦尼欧大王是在遇到亨德列克之后才得以建立拜索斯国而亨德列克是因为遇到了路坦尼欧大王才得以展露出他雄大的威力的不是吗?”

“那么你的意思是国王陛下想要将你塑造成隐士的形象?”

“事实上那是因为我刚从乡下地方上来。然后呢……可能会变成这个样子吧。没有任何人知道我原来的模样只有公主殿下的哥哥知道赐予我过分的恩惠。虽然世人会很惊讶但是如果照我的建言去做而使战争胜利的时候世人们就会这样说:啊!只有我们国王掘出他的才能!这真的是路坦尼欧大王和亨德列克相遇故事的重现。您了解我的意思吗?”

卡尔的这番话即使是不去听这其中的内容也能够仅由他的语气就让人明白这是十分厌恶地在嘲讽。***我现在一直在想死的事情想得我心好乱。有可能我会被关到死。如果那样我宁愿要求他们让我死得干净利落一点……呃呵妈的!我又没有做错什么!我才不要因为卡尔的关系连我也被害死!真是太过分了。

黛美殿下歪着头想了一下说:

“你不喜欢这个样子吗?”

“我很厌恶。这算什么呀?是在演戏吗?命令那些穿得闪闪亮的士兵来护卫我塑造出一个加工过的天才战略家到底是想怎么样?公主殿下的哥哥一开始看到我们的时候并没有好好地接见我们。公主殿下的哥哥原本是打算暂时抽出一点时间到书房接见我们然后将我们赶走。虽然我受到如此无礼的待遇但还是忍下来禀报所有的事。可是我一禀报那个计划公主殿下的哥哥就派出闪光耀眼得令人无法直视的四十名皇宫守备队员要将我塑造成加工过的隐士甚至用来提高自己的威严。怎不令我觉得很卑鄙?”

黛美殿下并没有说“把他给我拉下去砍头”之类的话反而微笑着说:

“这让你觉得很卑鄙喽!所以你无法照着去进行这种塑造加工隐士的计划是吗?”

“我并没有意思要报复刚才没有好好接见我们的那件事而是因为这根本是造假之事我无法照着做。”

“这样做可以给百姓们希望不是吗?”

“啊?”

“如果在荒野之中隐居的智者忽然出现来帮助国王那么百姓们不就能安心了?”

好像是耶?可是卡尔摇摇头。

“不是这样的。一来是因为我不是智者二来我也不想再呈上其他的建言。虽然一方面也是因为我没有这种能力。再加上我呈报给公主殿下的哥哥的战略并不是我的想法。而是我在这次旅途之中遇到的某位充满智慧而且善良的年轻人的想法。干脆将这个角色让那个年轻人来当才是适合的。总之造假是一定会被拆穿的事。百姓如果知道他们遭受欺瞒会大大降低对王室的信赖的!”

这个嘛……费雷尔不是说过吗?他说卡尔并不像是个跑腿传话的人。费雷尔只用短短的一句话卡尔就都能听懂意思所以在我看来卡尔就算是扮演亨德列克的角色也是绰绰有余的样子。

就在这时候我听到远远地有人在叫唤的声音。

原来是那个名叫里菲。特瓦里森的皇宫内侍部长。他和几位皇宫内侍一起用慌慌张张地但还不至于有失体面的度朝我们走来。

“啊原来黛美雷娜斯殿下也在这里。您和这几位聊得还愉快吗?”

“是的。我听到非常有意思的事。”

有意思……有意思……有意思……

“他告诉我一些有关栽培剑兰的球根的注意事项。谢谢你卡尔。”

卡尔微笑着说:

“不客气公主殿下。”

公主殿下接着点点头说:

“祝福你在荣耀的天空中成为一道闪光。”

嗯?那是什么意思呀?然而卡尔却很流利地回答:

“祝福你犹如那翅膀所洒落的阳光般正义。”

然后黛美殿下就往庭园树木那里走去。那是什么祝福语呢?无论如何真是谢谢公主殿下。愿公主殿下长长久久接受亚色斯的祝福。

里菲。特瓦里森在那一瞬间好像看起来很为难的样子他不知道应该要尾随没有任何随从陪伴而走在庭园里的公主还是应该要跟着我们这些没有人引导而到处乱逛的皇宫客人到底跟哪一边才好呢?结果好像向来都是如此客人第一嘛!因为拜索斯的王室是拜索斯骑士道的总院。

“请问各位要回去了吗?”

“是的。不知道我们的马匹在哪里?”

“请跟我来。”

里菲。特瓦里森叫来皇宫内侍要他去牵马过来。我们尽可能不让人感觉急急忙忙从容地走出皇宫之后才开始飞快地走掉(不要问我们怎么有办法做到我们真的是“飞快地用走的”我应该是没办法再做出那种动作了)。

“呼呼我的寿命铁定已经短少十年了!”

“呼呼我是短少二十年啦!”

“……我的寿命好像少说也有短少三十年哦?”

“……永别了我好像就要死了。”

“……咳呵哼嗯。害你们差点死掉真是对不起朋友们。”

我们沿着都大路走回去。我们好几次从死亡的关头擦身而过而现在最想要做的就是……吃饭。这是多甜美的事啊可以用吃饭来确认我们还活着不是吗?所以即使我们是走在因为节庆而热闹不已的拜索斯皇城大路上但还是什么都不想只想吃饭。

“我们去吃吃都的料理吧嗯?来比较看看是不是比修奇你的手艺好?”

“要比就比吧!我用粗劣的材料几乎可以说是挣扎着做出来的。”

“你不是说过给你的材料很够了?”

“……我没话说了。”

我真的无话可说。如果是在我会煮的材料范围之内我是很有自信的。不过如果是真的很高级的料理所使用的材料我可是连见都没见过。特别是我对海产料理可说是绝对全然不懂啊。因为我看过的鱼都只是淡水鱼而已。

“我让两位老弟的胃肠来一些惊叹好了。可是我们刚才差点没死掉那样紧张过你们还会想吃饭吗?”

“我们就是因为紧张所以肚子饿啊。”

我们因此决定先不要急着去看节庆的景象而要先去参观此地的餐馆。其实是这两件事同时都兼着做啦!

“杉森地理书上写到这里的特产有写些什么呢?”

“呃有关拜索斯皇城的描述有好长好多所以我还没来得及全看完。”

“哼嗯这一次要不要也来问问这里的市民?”

“由你来问!”

“知道了。”

于是我抓了一位经过我们身旁看起来仪表堂堂的大叔向他问看看。那个仪表堂堂的大叔露出迷人的笑容看了看我们。

“对不起请问要尝尝拜索斯皇城最好吃的料理该去哪一家餐馆好呢?”

“哎呀你们的运气真的很好我带你们去我家!”

“……啊虽然你非常相信当然是大叔你家的女主人做菜手艺一流但是……”

“啊不是的。我家是开餐馆的!我们大厨做得一手拜索斯最棒的酥皮浓汤翻牛排的手艺真的是一级棒!我还曾因为‘心碎酒而得到拜索斯皇城市长优胜杯哦。”

“什么是心碎酒?”

“你要不要先尝尝看再下个定义怎么样啊?”

哼嗯大叔挺会做生意的嘛。于是我们就跟着那位名叫瑞迪的大叔去到一个叫做“纯天堂”的酒馆。

纯天堂是一个小小但很雅致的酒馆。已经过了吃饭时间而要来喝酒的人还没有来所以客人就只有我们三个而已。其实现在是节庆期间所以这种小酒馆当然会没有客人。桌数总共是六张因为是半地下的建筑物即使是在白天也需要照明设备因此每一桌都合在同一处。不过蜡烛的亮度却亮得吓人根本不需要蜡烛以外的其他照明设备。我大大叹了一口气之后说:

“如果我去哪里跟人家说我是蜡烛匠肯定会被笑掉大牙。这蜡烛到底是用什么做的呀?”

老板瑞迪告诉我说:

“这是用鲸脑油做成的。”

“鲸脑油……?”

“是从抹香鲸的头部萃取出来的油脂。这是戴哈帕的特产呢!”

我用手点了一下杉森的腋下然后把嘴凑到他耳朵边问着:

“抹香鲸是什么怪物啊?”

“我也不知道……好像是种很稀有的怪物吧。”

哼嗯下一次有机会我一定要打听看看这种叫做抹香鲸的怪物是不是住在戴哈帕某处是不是很容易就抓得到。这种蜡烛燃烧出的亮光真是好看耶!我只听人说过鲸类油脂由鲸类油脂做出来的蜡烛原来是这个样子的啊?但是杉森或卡尔都好像无法感觉出蜡烛的亮度两个人都是一副呆滞的表情。唉唷你们还看不出来吗?这种亮光如此地好看耶!

我仔细一看原来杉森和卡尔正在看那位会做拜索斯最棒的酥皮浓汤的大厨看他翻牛排的手艺两个人完完全全被吸引住了。我看看。哦?动作还真的蛮酷的耶!

那位厨师正巧妙地在使着平底锅和锅铲。他的目光好像是很放心似地、不经意的目光他的手像是很烦似地在**着但是牛排却都没有因为噗地掉落下去就把油喷洒出来至于锅底焦掉这种事是连想象都不必想了。他的动作真是轻柔!

确实是的不管是哪种技能只要成为那种技能的精通能手其身手就会转变成为像是在随便做的样子。这是因为已经完完全全熟练的关系。像我爸爸看他把腊油倒入蜡烛模子里的时候看起来像是不管腊油有没有洒出来也不管有没有溢出来就随随便便地倒下去。但是却绝对不会生洒出或溢出的事。相反地如果是看我在倒腊油进蜡烛模子时看起来可以说是和求道的那种虔诚心态没有两样。我是一点都不亚于那些潜心在山林里面修炼的祭司们但是总还是偶尔会生洒出来或溢出来的事!

总之那巧妙的手艺就这样做出了三块牛排放到盘子上干净利落地装饰一下端到我们面前。嗯手艺真是巧!要我拿起叉子来把它吃掉还真的有点惶恐。

但是杉森噢我的天呃食人魔啊……

杉森随随便便就把牛排吃光了……他好像也是精通某种技能的能手。

接下来我们开始吃那个泡得很好的酥皮浓汤还有试饮曾经得过拜索斯皇城市长大人的优胜杯的“心碎酒”。

心碎酒好像是一种鸡尾酒第一眼看到时似乎有使用到白兰地酒和琴酒这两种酒的样子。呵我呀虽然对鸡尾酒并不是很懂但是把这么烈的两种酒都加在一起真的能做出鸡尾酒吗?不一会儿瑞迪将心碎酒放到了我们桌上。

“来这是心碎酒!”

“是用玻璃杯装的!”

“……”

虽然这样子对瑞迪先生实在是很抱歉但是我们更为惊叹的却是装酒的玻璃杯。

“哇好透明哦!”

“呃啊修奇!你脱下opg再拿杯子听说玻璃杯很容易破!”

“啊对哦没错没错。”

我们两个这样胡闹着卡尔则是一边微笑着一边拿起心碎酒。我和杉森看起来像是怕手指一用力就会弄破杯子可是不用一点儿力气又怕会溜掉真的很是小心。第一口根本连味道都没能好好感受。但是喝了第一口把杯子放下来的那一瞬间就开始看到两个烛火了。

哇这酒烈到牙齿都快被抽掉了!

“真是火辣辣……”

“好冰凉啊……?”

“是火辣辣才对。”

“不对真的好冰凉。”

我们互相有点在咆哮争吵后来两个人决定都喝完第一杯之后再说一次自己的感觉。如果都喝完了第一杯互相还是不能统一感觉的话就再点一杯算了。

杉森喝光了第一杯紧抓着裤腰踌躇地站了起来。

“喂跟我来。”

“咦?去哪里?”

杉森有点失神地看看我随即敲了一下自己的头。

“真是的因为一向都把温柴的脚跟我的脚绑在一起……已经变成一种习惯。我要去一下厕所。”

“嗯好。”

温柴现在应该是已经进到牢房了吧?哼嗯。唉忘了吧!忘了吧!间谍在牢房我们在酒店。温柴对看守牢房的人随便露一手你那个杀气吧。你知道吗?他们被杀气吓到之后会好好待你的。

心碎酒的第一口味道是那种不知道到底该用什么来形容的强烈感是舌根留下的气味却可以持续很久的鸡尾酒。而且那是非常非常浓烈的气味。像是心脏都快破碎的样子?不论如何虽然我和杉森的感觉并不统一但是再叫一杯看看的这个想法却很统一。一直到那个时候卡尔都还没喝完第一杯。他几乎是以每十分钟喝一口的慢度在喝着酒。

杉森砰砰地敲桌子嘴里还哼哼唧唧地说:

“伊露莉伊露莉……”

“所以呢?”

“就此结束了。嗯……”

“是啊。没办法啦……”

杉森和我互相讲一些不成话的话完全是醉了的模样两人都靠坐在椅子上。我大概能猜出杉森心里想说什么那些没说完的句子。卡尔呆呆地用手背支着下巴一直看天花板看起来仿佛像是陷入了沉思。

杉森又再哼哼唧唧地说:

“修奇唱歌来听听吧。不要唱那个什么城外水车磨坊怎么样的……”

“……那么要唱什么?”

“爱亚。伊克利那的鞋匠米德比。我喜欢那歌。”

我往墙壁移动了身体之后靠在墙上坐着。我的背凉凉的感觉好舒服!而且还把一只手臂放在椅子的靠背上另一只手臂靠着桌子。我用那种歪歪斜斜的姿势坐着两条腿都伸得直直的。因为鞋匠米德比是一很长的歌所以用这种舒服的姿势当然是比较好啦!再加上那是一很愉快的歌。我用脚后跟敲打地板跟着拍子唱:

在爱亚。伊克利那那座狂人村子里

是的勇敢的皮鞋匠米德比!

右手拿铁锤左手拿小钉子。

勇敢又快活的皮鞋匠米德比!

做皮鞋匠虽是很勇敢的小伙子

小贝里姬如果散步到他的窗外

那天只能左脚两个两个地做咿呀嘿咻!

小贝里姬如果散步到他的窗外

那天只能右脚两个两个地做咿呀嘿咻!

所以善良的小贝里姬总是

散步一定会来来回回走上两次

所以在爱亚。伊克利那狂人村子里

不管是爷爷是小孩还是冷漠小姐

当然也就全都各有两双皮鞋啦!

卡尔开始吃吃地笑了起来杉森则是张嘴微笑想要跟着一起唱。可是这歌太长了所以中间有很多歌词他不知道。于是杉森如果唱不下去了就笑着听我唱如果唱到他会的地方就再跟着一起快乐地哼唱。

结果我唱到米德比为了要去寻找做皮鞋的最上等皮革勇敢地跑去猎龙在这场几乎可说是在玩乐的冒险的最后(他卖了皮鞋给半身人而赚到旅费对十二名巨人出了一个考题问他们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结果那些巨人互相争吵了起来他才得以逃出来等等的冒险事)他利用修补皮鞋用的小钉子擒拿住龙的冒险场面以及在迎春节庆里害羞的小贝里姬穿上米德比所做的龙皮皮鞋出来跳舞的场面都感人肺腑地被我唱了出来。

“咿呀嘿咻!”

老板瑞迪和那位手艺巧妙的厨师也都围到我们这一桌一起喝酒而且还红着脸和我们一起唱歌唱到鞋匠米德比的那一句独特呼唱句“咿呀嘿咻!”的时候他们也跟着一起高声喊叫。

一些拜索斯皇城的市民们听到这大白天里传来的愉快歌唱声都开始往纯天堂这里探头看不久之后六张桌子都坐满了人而且还不够坐有些人站着拿酒杯而且还唱歌到处挤满了客人。虽然即使是一间小小雅致的酒馆如果像这样挤满了一起高兴地唱歌的客人还会羡慕皇宫吗?还会羡慕光之塔吗?

我唱完歌博得了许多掌声随即刚才新进来的客人就开始唱起歌来。这是我们这些人的节庆……不知为何我觉得这样形容是再恰当不过了。虽然拜索斯皇城现在到处都在过双月节但是在这里这小小雅致的酒馆也正展开另一个节庆人们像沙丁鱼般挤在一起只是唱歌喝酒却很令人兴奋快乐的节庆。

好像不知不觉地已经是黄昏了一位新进来的客人打开门的时候从地面高度的门那里射进金黄色的霞光。我只能见到那位客人的轮廓他在门那里站了一下然后叫唤老板。

“老板在不在?”

“呃请问老板在不在?”

那位新进来的客人很斯文地叫了两声之后第三声则是用力地叫唤。

“老板在不在呀!”

瑞迪红着脸头也不回地大声高喊:

“就如您所看到的客人。要嘛就到桌子底下去或者吊到天花板上要不然我可就没办法再接待任何一位客人了。”

接着那位黑黑的客人的影子嘟嚷着:

“真是的。别指望能涂到心碎酒了……不是!如果喝不到的话就少了一样来都的乐趣!”

瑞迪好像被雷劈到似地转过身去。

“哦哎呀。吉西恩!”

老板说那是谁?我将视线由唱歌的人身上转移至新进来的那个人。杉森和卡尔也惊讶地望着入口处。我看到那健壮的身材和灰黑色的头。还有最重要的是他的左手按着腰际剑柄的姿势。

“真的是耶!吉西恩!”

“咦?修奇!哦各位你们已经先到了啊?”

第五章

“好久不见瑞迪。最近是不是有去风流……不要插嘴啦!嗯日子过得好吗?”

瑞迪好像和吉西恩很熟对于他说的那些怪异的话一点儿也不生气。他只是和吉西恩互相握手大声笑着说:

“真高兴见到你!是啊有多久没见到你了?王子殿下您说要去抓里奇蒙而离开这里。”

“我是抓到里奇蒙了但是却让御雷者因思春期……***!御雷者被诅咒了。混蛋!我叫你闭上嘴巴!不要笑!”

吉西恩好像一点儿都没有变。他摇摇头和瑞迪又再讲了几句话之后就往我们这一桌走来。我决定坐到桌子上才可以好不容易挪出了一个位子。我像尼西恩陛下一样坐在桌子的一角。

卡尔遮住一边耳朵大声高喊(因为四周实在是太吵了)。

“您是什么时候来拜索斯皇城的?”

“我现在才到。我一到皇城就想来涂一杯心碎酒……不是!嗯我想喝心碎酒就找到这里来了。哼嗯这里真的好热啊!纯天堂这里总是像地狱一样地……不是!是一间暖和而且安静的酒馆我看一定是各位所造成的吧?”

吉西恩说完了这些话之后呵呵大笑。卡尔也笑着说:

“看到您这么健康真是高兴。”

接着杉森也大声高喊着说:

“对了现在这里这么吵!应该可以放开剑柄了吧?”

“你认为可以吗?”

吉西恩微笑地放开剑柄。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

我以为玻璃杯要破了……周围那些唱歌的人们全都吓了一大跳。甚至还有人往门的方向跑出去察看外面的天气。过了一会儿总算原本的气氛都回来了客人们又再唱歌

杉森表情惊愕地说:

“这真是一把性能好的魔法剑。”

吉西恩嘻嘻地笑了笑继续按着剑柄说:

“对了你们已经谒见国王陛下了吗?”

卡尔露出看起来有些悲伤的微笑然后点了点头。吉西恩看到卡尔的脸孔歪着头疑惑地问:

“呃出了什么问题吗?”

“没有事情很顺利。比我们希望的还更顺利。而且也不必再为人质的赎金伤脑筋了。”

“可是你的表情像是……对不起。喂!你安静一点!你想把你的主人弄得如此愚蠢啊?什么呀!唉嗯总之卡尔先生你的脸色很不好哦?”

卡尔只是一直微笑坐在桌子一角的我问道:

“吉西恩你对陛下的看法如何?”

吉西恩歪着头问道:

“你是说国王陛下呀?怎么了生什么不愉快的事吗?”

“这个嘛。”

如果要说有什么是我不敢说的那就是:做为百姓的我要是去侮辱国王的话就等于是侮辱自己的父亲;另外在我面前听我说话的人是他的兄长我怎么开得了口去骂人呢?吉西恩表情不安地说:

“你们好像有什么不好的感受。就我所知他是个好人。虽然有稍微优柔寡断的一面但是行事很平心静气啊!嗯那样反而是从很温和的性格所显露出来的一面总之他是一位很有人情味的人吧?”

“……你最后看到他是在什么时候呢?”

“大约六年前。”

“我们大约是三小时前。六年之间如果有什么转变那可能是变了很多的样子。至少温和的性格所显露出的优柔寡断这一项已经可以从他的性格里删除了。他现在很冷酷地追究利害得失……”

“尼德法老弟小心说话。”

卡尔很低声地插嘴说话。说的也是刚才不久前我才感受到绞刑台绳索的感觉现在竟敢又再这样妄言妄语。我可能醉了!

吉西恩听到我所说的话露出很是担心的表情。他突然间紧紧按住端雅剑的剑柄并且说:

“从现在开始给我安静三十分钟就好。如果不听我的话我马上把你拿去给打铁匠然后在剑身刻上‘唠叨剑的字样。这里是拜索斯皇城所以很容易就可以找到会刻文字在魔法剑上的技工。知道了吗?”

随后吉西恩放开剑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端雅剑被这番威胁给吓到了还是因为气氛的关系而闭嘴不过端雅剑真的就没有再嗡嗡作响或说话。

“到底是什么意思卡尔?是不是国王对你们做了什么?”

“并没有特别做什么……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接着卡尔做出一个强烈显示出绝对不讲的意味的表情。吉西恩的脸上现出很担心的脸色说:

“我不逼你说了。不过各位如今要回故乡去了吗?”

“还没有。我们要等到国王陛下帮我们筹到给付阿姆塔特的人质赎金。不仅如此我们还要等谢蕾妮尔小姐所以计划要待在都二个星期的时间。”“你是指那位精灵小姐?她去哪里了吗?”

“她现在不在都她到戴哈帕港办事去了。所以我们等她去那里来回一趟跟她约好二个星期之后回到这里。”

“二个星期?嗯……好。请问各位住宿的旅馆在哪里?”

“叫做独角兽旅店在旅馆街那里。”

“那里住起来还可以吗?”

“那个地方还不错。”

“那么我也想住到那里。你们可以带我去吗?”

卡尔歪着头想了一下。这真是奇怪耶?吉西恩在雷伯涅湖边明明告诉过我们如果和他在一起会有危险因此不能在一起。吉西恩也突然了解到我们为何觉得讶异的样子。

“啊请不要担心。我在都是很安全的。如果我死在荒郊野外的话可能会被弄成看起来像冒险家死掉的样子但是如果说我是在都死掉那么会是谁的嫌疑最大呢?在这里只要稍微调查一下马上就可以知道我是谁。”

啊是这样吗?卡尔点点头。

“我们很乐意带您过去。”

我牵着移动监狱一面点点头一面走出去。

移动监狱不知道是不是能感觉到自己的主人不见了。这匹马只是照我牵拉的方向跟着走。我们应该要把它卖掉。要不要直接给旅馆老板当作是住宿费用?

太阳下山灯柱又开始亮了起来。住在灯柱前面建筑物的人们拿着附有一个环的长棍子走了出来把灯柱的球回转过来。灯柱的球转为半球体之后里面的永久魔法光便开始出光芒。

“嗯那些人好像早晚都要做那样的工作的样子。”

“没错。”

这是吉西恩的回答。然而人类对于那些为了公共福利而自己得去做的劳动是很吝于去做的。

“真的吗?那么做打开关闭灯柱的事可以从市政府那边拿到钱吗?”

“灯柱?啊你是说路灯?”

“那个东西是叫做路灯吗?”

“嗯不过那是拿不到钱的。在自己家门前设置路灯对他们的家是有很大的好处的哦!先是可以很明亮而且对于宣传或者家里的气氛也都很有助益。所以人们都争相着要在自家门前设置非常多人向市政府申请并且很高兴去做那样的工作。”

“啊哈。”

我很感兴趣地看着那些灯柱不对是路灯。同样地路上的人们也正以感兴趣的目光不断向我们投射过来。

我和杉森已经醉了在马上摇摇晃晃地不过这并不是我们受到都市民们的惊讶目光的原因。或许这是因为还在节庆期间要在街上看到酒鬼并不是很稀奇的事。我们成为众人注目的焦点是因为那位在我们两人前面骑着公牛走着的战士。那战士明明体格不错而且还佩着一把漂亮的剑带着盾牌连铠甲都很出色但是最引人注目的还是那头公牛受到都市民们看得愣的眼神注目。

我们在热烈的目光之下回到了独角兽旅店。有几个小姐一面跟着我们跟到最后一面还聊天说话。说的就是:“真的看起来好勇猛!”“那男人不就是你喜欢的那一类型?”“什么呀不要开我玩笑了啦!”等等的话。她们看来好像闲着没事做的样子。如果不是喜欢的那种类型干嘛一直跟着我们跟到最后而且还看个不停?

独角兽旅店的牵马佣人突然看到一头公牛也是非常不知所措的样子。

“那个如果喂它吃干草可以吗?”

“只要按照一般喂马的方法喂它燕麦或大麦就可以了。它本来是一匹马。”

“咦?”

“它被下了诅咒所以才变成这样。”

吉西恩简单地说明之后将御雷者交给他。那位牵马佣人看到那一头公牛并着脚走路更是惊讶不已。“看来它真的是一匹马哦?”

我们一进到大厅就看到妮莉亚早已经回来并且在某一桌前面坐着。妮莉亚看到吉西恩立刻露出很高兴见到他的表情。

“啊荒野的王子!”

“你好脚快的高贵仕女。”

“你来这里了呀?真高兴看到你。你打算要和我们住一起吗?”

妮莉亚做出一个非常地高兴的表情。咦?她干嘛这么愉快呢!难道她到现在还沉浸在想要悄悄偷走端雅剑的妄念里头?杉森和我想要填满一下肚子叫了啤酒然后坐在椅子上。吉西恩很亲切地回答妮莉亚。

“是的。我是这么打算。”

妮莉亚满脸欣喜地说:

“好耶。对了卡尔叔叔?你去办的事都还顺利吗?”

卡尔笑了笑只是用点点头来回答她。妮莉亚原本期待的是一长串的说明但是看到回答竟是如此地简短于是困惑地歪着头。

“咦?去一趟皇宫回来的人竟然给我的回答是这么级简短?我还以为你们以后的一生之中都会一直以此炫耀自豪呢!‘喂我进到皇宫的时候呀……用这一类的方式炫耀。”

妮莉亚很滑稽逗笑地模仿了卡尔的说话声音。卡尔只是微微笑了笑并没有说些什么其他的话。哎呀如果真的要炫耀是炫耀不完的。我们呀国王也见到了公主殿下也见到了死亡关头也来回经过了好几次心情也是一会儿上一会儿下地起伏不定。……但是真的没有可以向人炫耀的东西!妮莉亚好像自己在满意什么似地点点头说:

“哼嗯你们真不愧是无法捉摸的特殊人物。在伊拉姆斯市的时候我就亲眼目睹过了。”

“真是言之过奖。”

晚餐结束后我们上到卡尔、我以及杉森三个人睡的那一间大房间。因为没有温柴了所以还空出一个床铺因此吉西恩决定就住在我们这一间房间。旅馆老板看到新进来的客人说要和其他人用同一个房间一直嘀嘀咕咕个不停不过吉西恩帮我们把旅馆费用付了而且多付了许多给他才让他闭上了嘴巴。

“呵我们欠你这份人情……”

“好了。因为我的缘故不是还曾经让各位差点死掉?因为我是守财奴……妈的是我想过我应该要报答你们。”

妮莉亚说她那一间曾和伊露莉二个人住过但是现在只有一个人住很无聊所以跑到我们房间要和我们一起喝点酒之后再回房去睡。她圈住我的脖子哼哼唧唧地说:

“哼哼本来是两个人在一起现在要我一个人度过这样的夜真是寂寞呀。我可不可以也在这里睡?”

我并没有想要去甩开她的手臂。因为甩开了以后还是会再缠上来。呃!我的背好烫!

“这里没有多余的床铺。”

“我和你一起睡在你的床铺上不就得了?”

“呜!”

这女的性格真的很怪异……怎么这么喜欢欺负小伙子?但如果我生气了不就顺了妮莉亚的意?我虽然知道事情是这样然而我还是无法不生气。我气到都脸红脖子粗了。妮莉亚咯咯地笑着乐得不得了。

另一边上吉西恩和卡尔正在讲到有关御雷者的诅咒的事。

“对了请问你想去哪一个神殿?”

“我想去大暴风神殿。这个神殿是大波斯菊与暴风之神艾德布洛伊的总院而且代代都与王室有很深的关系。我小的时候也常常到那里去。”

“哦……真的吗?那么我们可以和你一起去吗?这似乎是一个增广见闻的好机会。”

“可以啊。”

杉森在一旁脱下皮甲之后说:

“大暴风神殿?就是艾德琳在那里长大的那个神殿?”

吉西恩转过头去看了看杉森。

“咦?听起来好像你们和‘治愈之手艾德琳很熟的样子?”

事情就是这样……那一夜变成了洋溢着美酒和我们的旅行故事的夜。我因为白天已经喝很多了所以很早就去上床呼呼大睡。

※※※

爸爸正被阿姆塔特压着。爸爸匆匆地告诉我:

“儿子啊你说说看石蜡蜡烛的制造方法给我听听!”

阿姆塔特因为那一把长舌魔法剑的缘故现在根本没空注意到我。我为了尽量不被它现小心翼翼地说:

“石蜡蜡烛是……从被下了诅咒的马脑里榨取出鲸脑油而做出来的。这时候最重要的是要掺一些心碎酒将鲸脑油完全搅拌均匀。”

“你竟然说对了!真不愧是我的儿子。然后呢?”

“打开灯柱的盖子之后把腊油倒进去盖上盖子。一直放到晚上。到了晚上的时候打开盖子就会出灿烂的光芒。”

“不是灯柱啦是路灯。”

“啊你说的对。不管怎样接下来拿到靠近湾流的地方去点着。”

“理由是?”

“这样才能使那些杰彭人的骆驼看得到路。因为杰彭人的骆驼夜视能力很差。”

“对对。所以应该要把黛美公主嫁出去才对。”

“遵命。”

这时候阿姆塔特放下了魔法剑的剑柄。嗡嗡嗡!阿姆塔特低头看到我大喊着说:

“哇哈哈一百万赛尔!一百万赛尔我就卖给你。”

随即一直圈着我的脖子的妮莉亚说:

“不需要!用偷的就可以。”

妮莉亚更加紧紧地拉着我的脖子。

“咯咯!放开我!”

嗡嗡嗡嗡嗡嗡!

※※※

“呜嗯……”

唉唷我的头啊!我看那个心碎酒应该要叫做头碎酒才是。天花板看起来好奇怪。歪歪斜斜的样子……我铁定是躺得歪歪斜斜的。天花板因为早晨阳光的关系有一半是亮的一半是暗的所以往上看着天花板更觉得晕头转向。

我摇了摇疼痛的头想要起身但是却起不来。什么呀这个是?我察觉到在我的胸前有一只手臂正在上面。顺着那只手臂一直看下去就看到被单上面那一颗鲜红色的头的一部分。

“呃啊?”

我小心地往下看看被单。看到妮莉亚的脸孔嘴角边还都是流过口水的痕迹。我的天啊!我先先把手伸到被单下面摸一摸我的裤子说起来这也是没办法的习惯不是吗?

“呼……还好。”

我毁了!她真的在我的床上和我一起睡了!我小心地拿开妮莉亚的手臂试着往外出来。妮莉亚翻身翻了好几次但是仍然还是呼呼大睡睡得很熟。我帮妮莉亚盖好被单然后出到床铺外面。

我感觉好像被早晨的阳光刺到了。呃!

我身体摇摇晃晃地环顾了一下四周。卡尔在他自己的床上看起来很安稳的样子正在睡觉。但是却不见杉森和吉西恩的人影。

锵!锵锵!

什么声音啊?我往窗户方向走去低头看看下面。哼嗯?杉森和吉西恩在旅馆后院两个人正在比武在他们周围虽然现在是早晨忙碌的时间仍然还是有些漫不经心的佣人们在观看着。他们有的拍手有的加油我仔细一看在面对旅馆后院的巷子里有一些穿着华丽外出服的小姐和年轻人们正在观看杉森和吉西恩的比武。妈呀!甚至还有一辆马车停下来看呢!

我梳洗了一下稍微振作精神之后走到楼下去。

大厅里一个人也没有。好像全部的人都跑去后院了吧?这时候旅馆老板一面伸伸懒腰一面走进大厅。他一看到我就好像跟我很熟似地说:

“哈啊……睡得好吗?”

那个旅馆老板的名字叫什么来着?

“啊是。黎特德先生。嗯请问去后院的路要怎么走?”

“嗯?为什么要去那里?”

“现在佣人们都跑到那里去了。”

“什么?”

黎特德先生惊讶地往某个走道跑去我慢慢地跟在他后面。我还没走到外面那些佣人们就已经从外面的另一头蜂拥跑进来。嗯!而在他们后面传来了黎特德先生的高喊声。

“你们这些懒鬼!如果十分钟以内早餐还没准备好!我们旅馆就完蛋了知不知道啊!!”

然后黎特德也跑了进来。我噗嗤笑了出来往后院走出去。一走出后院就听到刀剑碰撞的声音更加地大声。

“呀啊!”

“咿啊!”

杉森和吉西恩好像都习惯轻轻地就结束喊声。反正喊声太长也没什么好处。不管怎样杉森正用双手握着一把长剑而吉西恩则是拿着端雅剑和盾牌。杉森因为是用双手拿着在度上显得比较有自信;吉西恩因为有盾牌看起来没有防卫上的顾虑的样子。于是这场比武主要是杉森在做攻击杉森看起来比较有胜算。但是吉西恩他以沉稳的动作格挡住杉森的攻击。

我走到后院角落的树木底下靠坐着树木观看他们比武。

确实杉森的攻击比较快。不管防卫做得再怎么好终究如果没有攻击就没啥用了。攻击是最好的防卫不是吗?况且拿着盾牌的手和拿着剑的手终究是连在同一个身体上的。用盾牌来挡同时用剑来刺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盾牌的冲击会传到另一边手臂上。再加上如果是被那个食人魔双手上的长剑给打到的话就会更加辛苦。吉西恩举起手要求暂时停一下。

“呼……你真的是那种我不能拿着盾牌打斗的对手。”

“您要不要放下盾牌?”

吉西恩点点头立刻转过身去。他现我在那里于是向我打招呼紧接着就给了我一个工作。

“替我保管一下盾牌。”

然后我就好像是骑士的随从拿着吉西恩的盾牌观看两个人的比武。

放下盾牌的吉西恩挥动了一下手臂也用双手握住端雅剑。吉西恩以慎重的瞄准中段的姿势将长剑竖直在腰际前方杉森也采取了一模一样的姿势。两个人都是相同的姿势皆是一副不露空隙的模样。他们两个都不敢随便冲上去剑锋互相对峙的状态下只是慎重地盯着对方。

“呵啊!”

杉森先进攻。杉森用剑锋打下了吉西恩的剑锋之后直接做出一个刺击动作。不过吉西恩往后退一步将杉森的剑撩起来。随即杉森也很快地往后退站稳姿势。又再次进入了对峙状态。吉西恩表情赞叹地说:

“剑术不错。”

“谢谢。”

吉西恩微笑了一下便举起右脚。

“呀!”

吉西恩在举起右脚的同时采取直接砍向头部的姿势。杉森举起长剑虽然想要抵挡头上的那一击但是吉西恩用右脚踏了一下地面同时劈向杉森的腰然后经过了杉森身边。啪!

吉西恩从杉森的背后大喊——

“中招!”

“呵真是的。”

杉森摇了摇头然后转过身。吉西恩好像是用剑的侧面打中杉森的。四周围响起了拍手声。掌声来自那些一直在注视旅馆后院的人们。杉森微笑着说:“放下盾牌动作确实变快了哦!”

“咦?真是的你以为我没办法再如法炮制一次吗?”

吉西恩也露出了微笑又再采取对峙的姿势。杉森长剑剑锋一直不断旋转着向前进攻。

“呀啊!”

杉森向前一跃很用力地从右上方沿对角线下劈。吉西恩拿剑起来格挡但杉森那一招是骗术。杉的从对角线攻击突然转换了姿势。他把被吉西恩的剑挡住的自己那把剑拉起一边迈出左脚用左手肘打出去。呜嗡!

杉森的手肘停在吉西恩的鼻子前面。吉西恩眨了眨眼睛惊叹了一口气。

“好厉害的招术!”

“中招!这可是实战出来的成果。”

又响起了一阵拍手声。哼嗯这两个人真是幸福啊!对了我要不要也拿着巨剑下去和他们比武?还是算了。我和杉森或吉西恩对打之后可能比起拍手声我得到的大概更多是嘲弄或同情吧。

嗯我现那辆马车还在那里耶!那可真是奇怪了。乘着马车出门的人通常都是忙着要去某地办事的为什么还不走而且还那样观看着?我偷偷地看了马车里面看到一个大约二十五岁左右的年轻男子模样。

那个男子张着嘴巴正在望着杉森和吉西恩的比武。他的口水都要掉下来了!看他的穿着可能是贵族世家的青年。我可以很清楚地看到他那华丽的上衣。因为他往马车窗外探头几乎像是伸出身体似地观看着所以才会看得很清楚。哼嗯年轻人这种像是在荒野之中刚抓了两三头巨魔的男人们的打斗你可是第一次看到吧?

我又再转头回去看他们两个人。

“哈啊!”

“呀啊!”

两个人有好一会儿时间都在把自己的底掀开给人看。这确实让我们见识到许多很棒的招术。特别是杉森使出了许多各式各样很值得一看的招式。杉森垂直下击之后转身再做出一击之时连吉西恩也吓了一大跳。杉森一面踏出左脚一面垂直下击之后把右脚往左脚的左方送去整个转了起来水平后转做出一个横劈的动作。往右边转着的吉西恩被那个突然间吓到了。

“啊啊!”

从巷子路上爆出很大的尖叫声。杉森用剑刃侧面在吉西恩的肩上轻轻一拍然后对着被惊吓到的吉西恩笑了笑杉森向他解释着:

“你又中招了。与右手持剑者对打的时候往右边方向转这是剑士的常识。但是这种常识如果死守不变的话也是很危险的。”

“呵我再怎么样也没想到后转身横劈会劈到我面前来。”

“是吗?修奇那家伙比我的技术还更高。那家伙可以做出垂直上击连续猛砍二次之多。”

吉西恩用特别赞叹的表情看了看我令我尴尬不已。就在这时候

“啊啊啊啊!”

传来一声令人耳膜快要破掉的尖叫声。不久传来尖锐却仍悦耳的喊叫声。

“出去!你给我出去!看你长得很正经却做出这种事!”

“这不是妮莉亚吗?”

我、杉森和吉西恩很快地跑了进去。我们一次跨两三阶楼梯地跑上去打开我们的房门。

砰!什么呀?呃。他被枕头打中了!妮莉亚用被单包住全身丢了一个枕头过去卡尔则是在房间角落挥着两只手。

“不不是的。妮莉亚小姐这是误会……”

那一瞬间吉西恩和杉森用不堪形容的凄惨表情看了看卡尔随即卡尔面如土色。妮莉亚继续很悦耳地喊着:

“你真是阴险!你是想侵犯谁呀?”

卡尔像是再也忍不住了他高声喊叫着:

“我我以为你是尼德法老弟啊!所以想要叫你起床就翻开了被单……”

妮莉亚露出叫他不要再编造荒谬说词的表情气喘吁吁地喊着:

“修奇?你不要说这种莫名其妙的谎言!修奇干嘛到我的房间来?”

呃唉唷我的天啊。杉森松了一口气说:

“妮莉亚……这里是我们的房间呀。”

妮莉亚眼睛睁得大大地环顾一下四周围。妮莉亚数一数床铺数目然后看看天花板花纹慢慢地看看我们每个人的脸终于钻进被单里面去了。妮莉亚把头盖在被单里面用蜷缩的姿势喊着说:

“我丢了三个枕头只揍我三下就好!”

“喀嗯!嗯哼嗯!”

不管怎样我们在这场骚动结束后才得以下楼吃早餐。整件事好像是这样卡尔把躺在我床上的妮莉亚误认做是我静静地掀开被单妮莉亚在被单被掀开的那一瞬间看到卡尔的脸孔而吓了一大跳。

“对不起。”

“唉是我做错了。”

卡尔很勉强地挤出笑容原谅了妮莉亚。杉森对妮莉亚说‘凭你这种长相有可能诱惑得了卡尔吗?等等的话结果杉森被踩了脚背之后连续一直在那里跳了好多下。

吃早餐的时候杉森和吉西恩开始谈论刚才不久前比划过的剑术。我在一旁偷偷地听他们两个人说杉森比较在行的是变招和临机应变而吉西恩则是正统派的技术。我在想只是挥挥刀剑也有正统和变招之别吗?吉西恩一边撕开面包一边说话。端雅剑即使在这短暂的时间里只要吉西恩一放开剑柄它就当场开始叫起来。嗡嗡嗡。

“挥剑的时候并没有分什么正统和变招。不管是哪一种武器基本动作都是从使用拳头衍生出来的所以都是一样的。”

“这个我以前听杉森讲过。可是……”

“只不过如果要谈论什么时候使用什么招数就会出现正统和变招的差异。而且你不要问我有关它们的差异。如果要说明得花上一个月。”

杉森一边笑一边舀汤起来喝。他突然环视周围然后说:

“这个吃饭时脚踝没有被绑着我竟然会很不习惯。”

“那段时间好像和他多少有些情份了吧?”

“好像是吧。因为不管怎样我们曾经同甘共苦过。”

“说的也是真的是同甘共苦过。”

杉森和我嘻嘻地笑着回想起温柴。他是一个知道如何施展杀气的可怕战士但是他从来也不曾对我们做过那种行为。不对他好像对杉森做过?说的也是!那时候是因为一片煎饼的关系。

我们吃完饭之后一面剔牙一面走向大厅。

“嗯?”

杉森转头看我。

“怎么了?”

“那个人……”

在大厅的一角坐着的年轻人的模样。刚才在巷子路上乘着马车在观看杉森和吉西恩比武的正是这个年轻人。

他姿势端正地坐在大厅边上底端的桌子前在他旁边可以看得出来是跟他一行的马夫。那个马夫是个身材很健壮的中年男子用仿佛像是保镳的姿势坐在那个青年的旁边。马夫背上有一把长剑这也让人看起来像是保镳。

那个青年一看到我们就从位子上站起来。马夫也以迅的动作跟随青年。他们分明是正要走向我们所以我们在原地不动站在那里看着那个青年。“对不起。”

我有遇过这么糟的情况吗?我们一行共有五个人但是他一次对五个人说话到底该由谁来和他说话?在这一瞬间我们都愣住了。卡尔看了看吉西恩(因为他是王子)但是吉西恩看了看卡尔(因为他是最年长的人)。所以差一点就没有人回答这位青年打招呼的话。

“请问你是谁?”

这个打破沉默的声音是妮莉亚问的。呼幸好有她在。我们看着那个青年个个的脸色看起来就是一副非常好奇有关妮莉亚这个问题对方到底会怎么回答。仔细一看这个青年虽然长着带有王族气质的那种俊秀脸孔但是现在却像在深深忧愁什么似地脸色并不好。

“我叫涅克斯。修利哲。”

修利哲?他的姓是修利哲。卡尔先回答说:

“请问你是不是就是修利哲伯爵的……?”

“他是我的父亲大人。”

※※※

骑士修利哲第九次阿姆塔特征讨军的司令官。从都护送卡赛普莱到我们村庄的那个伯爵。嗯我呀只有远远地看过那个人而已。涅克斯。修利哲说他正是那位修利哲伯爵的儿子。

“我听说现在有人带了我父亲大人的消息前来皇城。我还很年轻而且也没有什么势力所以还没有办法听到更多相关的报告好不容易打听到带来报告的人士住在这里。”

“所以您就来这里想直接得知消息是吗?”

“是的。我来到这个旅馆看到后院有人在比武的模样。我就大致猜想到就是这几位了。”

杉森和吉西恩同时露出尴尬的表情。但是卡尔以慎重的表情看了看涅克斯。

“你是因为年轻又没势力而无法听到相关消息吗?”

涅克斯稍微涨红了脸回答说:

“是的。但是请不要认为我是那种会利用势力或地位去任意碰那些不是在我管辖内的政府重要文件或情报的人。我知道我应该要等到正式公布下来才对但他是我的父亲。我实在是无法再等下去了。”

“我能理解。”

卡尔点点头。是啊我也是曾经因为很关心我爸爸的消息而硬要参加哈梅尔执事的会议我站在这种立场所以能理解涅克斯的心情。

卡尔露出不知该怎么说的烦恼表情。但是涅克斯像是再也无法等待似地问:

“您不需要烦恼也不需要想一些安慰的话。没有士兵跑回来可知一定没有打胜战。我可以猜想得到已经输了。”

哇!蛮厉害的。卡尔以沉重的目光看了看涅克斯。涅克斯则是用冷冰冰的脸孔说道:

“只要请您说出父亲大人的生死。父亲大人他光荣地战死了吗?”

什么?光荣地战死?

卡尔和杉森全都变成一副糊里糊涂的表情。特别是卡尔觉得很荒唐。他问是不是光荣地“战死”了那么该不该回答说他父亲不光荣地“生存”着?真是莫名其妙。他的问题从一开始就问得乱七八糟的!不是吗?不管怎么回答都会是令人不愉快的回答呀!不过卡尔很纯熟地说:

“令人高兴的是令尊的名誉和性命全都保存完好。”

涅克斯脸色糊里糊涂地说:

“咦?您的意思是赢了吗?”

“不是的……灰色山脉的恐怖阿姆塔特它率直地惊佩于令尊的威勇因此决定如果收到人质赎金就送回令尊。它深觉到令尊不是它可以管辖或杀死的勇猛人物。”

涅克斯的脸色变得很僵硬。

“请问父亲大人他是不是成了俘虏?”

“令尊正受到阿姆塔特的保护。”

涅克斯皱着眉头说:

“您使用外交用语在说话。请问您从事外交官的工作吗?”

卡尔摇摇头。涅克斯紧咬了一下嘴唇说:

“人质赎金是多少呢?”

“请不要担心。陛下已经承诺要将令尊的赎金准备齐全。”

“是尼西恩陛下吗?”

“是的。”

涅克斯撇着嘴唇。那是什么意思呀?涅克斯从位子上站起来。

“感谢您告诉我有关父亲大人的消息。在都不管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事修利哲家族愿诚心诚意帮忙。以风中飘散的大波斯菊之名祝福你们。”

咦?好像在哪里常听到的一句祝福语?卡尔看了一下涅克斯然后说:

“以平息暴风的花瓣之荣耀祝福你。你是艾德布洛伊的信徒?”

“我是在家修行祭司。”

涅克斯只说到这里就转身离去。那个马夫立即也转身跟着涅克斯走出去。我仔细一想那个马夫从头到尾都没有讲任何一句话耶?

我向卡尔问道:

“什么是在家修行祭司?”

“啊那个是指虽然说是祭司但是没有住在神殿而是住在家里的祭司尼德法老弟。”

“住在家里?在家里做什么?”

“那很像是一种名誉职称。嗯!只要把它想成那是比平常信徒地位稍微高一点的信徒就可以了。虽然他们也有可能像祭司那样信仰深厚甚至于会使用神力但是在教坛制裁上他们是稍微自由一些的祭司。如果身为贵族进到神殿就没办法传续家族了不是吗?所以才会当一个在家修行祭司啊。”

“嗯你说他们会使用神力?像艾德琳那样?”

“可能还不到那样强的程度。但是至少比较不会有小病不断的事吧。还有那些讨厌的怪物们会很难接近他。”

一直在听卡尔说话的吉西恩说:

“而且在搞派系斗争的时候拥有许多在家修行祭司的教坛很有利……呃!不是有较高的威势。”

我心里突然浮现昨天遇到的黛美公主。我真不愧是很敏捷的人。

“那么王族应该是亚色斯的在家祭司喽?”

吉西恩点点头。

“那种人很多。”

我看了看卡尔。卡尔点点头说:

“是的。可能黛美公主殿下就是亚色斯的在家修行祭司。你们还记得昨天的那句祝福语吗?”

吉西恩微笑着说:

“你们有见到我妹妹啊?”

“是的。”

“她看起来怎么样?很健康吗?”

“咦?啊是的。在我看来她看起来很健康。”

这时候妮莉亚插嘴说道:

“可是啊刚才那个人我觉得很不顺眼。我不仅不喜欢他态度死板板的样子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听到他父亲还活着的事竟然一点儿也没有高兴的样子。”

嗯关于这件事我的想法也是一样。他为什么不高兴呢?难道他的意思是被抓去当俘虏是一件羞耻的事吗?真可笑!吉西恩说:

“这也是有可能的。”

我们用讶异的表情看着吉西恩。吉西恩说:

“他们家有无法洗刷的不名誉的事情。所以他会说出那种话。”

“无法洗刷的不名誉的事?”

“有关这件事我不想说。我的嘴巴像青蛙……不要说了!呃我不想提起别人家族不名誉的事。”

“是这样吗?嗯。”

妮莉亚嘟着嘴巴。

“可是我还是不喜欢这个人。”

我们都噗嗤地笑了出来。

之后我们往外走了出去。妮莉亚说今天仍然还想去逛逛都说完就走掉了而我们三个原本并没有特别需要去做的事所以跟着要去大暴风神殿的吉西恩一起走。我们仍旧是集众人的目光于一身接受都市民们看着公牛的惊讶目光。

※※※

一走到都市外围我不用问什么人就能一下子看出那个大暴风神殿。

“哇……哇!”

杉森张大着嘴巴。

有一栋庄严的建筑物像是飞上山丘似地高高地耸立在那里。我们从下面沿着蜿蜒曲折的路走上去之后立刻看到有一道建筑物墙壁像是峭壁似地正正横立着。墙上到处都是一个个的窗户。我绕到另一边去看就看到有好几层庭园和院子一览无遗。第二层是庭园第三层是内院构造大致就是这种样子。而且有雅致的阶梯和栏杆优雅的围墙和小桥将建筑物内的每一层到处互相连串起来。真的非常雄伟壮观。

我们一到达正门就立刻出来了一些小修炼士。那些小修炼士们向我们点行礼。

“以风中飘散的大波斯菊之名祝福你们。”

“以平息暴风的花瓣之荣耀祝福你们。”

吉西恩如此回答之后说:

“我来拜访高阶祭司。虽然没有事先约好但是请转告他吉西恩来拜访他。”

那些修炼士的脸上浮现惊讶的神情。小修炼士们仔细端看吉西恩的脸之后慌慌张张地带我们进去里面。

第六章

“什么?您说什么?”

吉西恩一下子跳了起来。放在桌上的茶杯在摇晃着茶都快要洒出来了幸好杉森赶紧抓住茶杯。吉西恩好像眼睛快要迸出似地望着高阶祭司。

高阶祭司露出耳朵痛的表情掏了掏耳朵之后说:

“我说两遍也不会因此改变什么啊。”

“这样是不行的!”

“……你朝向天空大声喊一喊‘太阳如果从东方升起是不行的.我们看看明天太阳会不会从西方升起吧。”

高阶祭司很是平淡地说。说的也是说“这样是不行的!”不是很可笑吗?

周围那些路过的修炼士们正在偷偷瞄着我们。吉西恩的高喊声真的太大声了整个大暴风神殿简直鸣响了起来。

我们现在正在大暴风神殿的后院。

刚才我们进到这里面一看果然是一个很漂亮的建筑物。回廊和门框的柱子全都用美丽的大理石做成甚至于连地板也铺着石材。整个地基非常地广大有个巨大的院子和几个喷水池建筑物里面有许多处都立有分隔各区域的围墙。我们走过了几道那种围墙之后我们被引导来到高阶祭司所在的这个后院。

高阶祭司在后院一角的亭子里正在等我们。

这位大暴风神殿的高阶祭司穿着一件白色的、很单纯的毛织袍子中老年人的模样他自我介绍他叫伯休瓦。从他的脸孔很难看出他的性格。他和我们稍微畅谈之后听到我们一行人遇到艾德琳解开在卡拉尔领地的诅咒的故事他非常地高兴。当然我们并没有说出那是杰彭的阴谋诡计。因为这件事到现在还是国家机密。王室那边要我们一直保密到这件事能被用在外交上为止。所以我们只说那是一个不可知的诅咒我们和艾德琳一起合力救出病患。

“哦……这真是幸好。”

卡尔很郑重地回答说:

“这全是艾德布洛伊的恩宠所赐高阶祭司。”

卡尔使用了尊敬的语词。如果刚才是我或杉森先开口说话不就糟了?嗯如果是艾德琳只要叫她的名字就可以但是高阶祭司好像就必须使用敬称的样子哦?

吉西恩挥了很大的耐心静静地听完我们的故事之后小心地讲起有关御雷者所生的事。然后高阶祭司仔细察看御雷者之后让吉西恩一下子跳了起来。

吉西恩表情绝望地说:

“里里奇蒙已经被我杀死了!”

“你这是在炫耀吗?”

“不是的。我是要说现在只有解除诅咒本身才可以让御雷者恢复成原来的模样!此外没有别的方法了。”

“那是到目前为止。”

“咦?您说到目前为止?那么有什么方法……”

高阶祭司搔搔额头说:

“解除诅咒原则上就是除去诅咒的力量根源。一般来说杀死诅咒的施展者诅咒就会被解除。”

“那么御雷者呢……?”

“你听我说完。可是如果是使用奇怪的手段或独特的方法问题就麻烦了。祭司之中就有一些堕落的人使用的方法是以神的名义下诅咒的方法。这时候就算杀死那个祭司也没有用一定要破坏出现在与神之间契约的证物。”

我和杉森同时互相对看了一下。

没有错。卡拉尔领地的神临地不就是回收那个基顿的圣徽才被解除的费雷尔说那个圣徽是‘仪式的象征.高阶祭司说那是“出现在与神之间的契约证物”。高阶祭司继续说:

“这样你听懂了吗?那你看看御雷者那是头长得很好看的公牛哦!呵一改我对牛的印象。不管怎样杀死了那个名叫里奇蒙的巫师也还是无法解除诅咒那是因为里奇蒙用了某个其他的东西来下诅咒。虽然以你的脑筋不容易理解我所说的但是你到底理解了没?”

高阶祭司很自然地开了王子一个玩笑所以我们有些惊讶。吉西恩用满不在乎的脸孔不对是以很理屈的脸孔回答说:

“干脆不要听懂那还会比较好。”

“你听懂了呀!很好。但因为他是巫师所以应该不是以神的名义来下诅咒。我对巫师们所使用的方法虽然不是非常了解但是从以我的神力无法解除这一点来看应该不是用一般集中玛那力量的那种方法。”

“那么是用什么样的方法呢?”

高阶祭司用下巴指了指某个方向说:

“你们到光之塔去看看。再怎么说也是巫师他们之间互相比较清楚吧。或者说他们比较能看出其他人的手法吧。”

吉西恩张大了嘴巴。

“您要我去光之塔?您没有听到我刚才说的话吗?我说我爱里奇蒙……哎呀!我杀死了里奇蒙。”

“你好像真的很喜欢炫耀的样子哦?”

“不是。我杀死了巫师你竟然还要我去光之塔。这样像话吗?”

“这个嘛。你不是说里奇蒙是黑魔法师?”

“黑魔法师再怎么样也还是巫师。虽然不会对我说些什么但是会郑重地要求**……对不起。拜托!你不知道我现在正在跟高阶祭司说话吗?给我闭上你的嘴巴!而且你说那种话你还算是淑女啊?啊啊啊!不要笑我叫你听我的话!”

吉西恩拔出端雅剑吐了一口口水在剑身死劲地惨叫着。哼嗯吉西恩曾说这个动作他做了六年之久?他还没有疯掉真是万幸。高阶祭司好像看了很愉快的似地在一旁观赏吉西恩好一阵子接着表情充满好奇心地对吉西恩说:

“可不可以给我握看看那把剑?”

吉西恩的脸色变得很苍白他虽然很犹豫不决但是想不出有什么能拒绝的名义他摇摇头之后对端雅剑说:

“不要对高阶祭司无礼。”

吉西恩一面说着一面将端雅剑递出去。高阶祭司静静地握了一下之后肩膀突然一震。

过了一会儿高阶祭司开始嘻嘻地笑了起来。路过的修炼士们看到他们的高阶祭司拿着一把长剑在嘻嘻笑都吓了一大跳。他们之中还有人赶紧拿出圣徽呼叫艾德布洛伊之名并且开始祈祷。高阶祭司说:

“对呀嗯你真的很可爱。嗯?这个嘛。你可以成为一个美丽的淑女。但是我这个不了解女人的老祭司所说的话有多少可信度呢?嗯?真是的竟然戏弄老人。”

不分男女只要是容貌端正心地善良的人都喜欢的剑……现在看来它似乎连老少都不分的样子呢!高阶祭司将端雅剑还给吉西恩并且说:

“这把剑蛮可爱的。你一定很高兴吧?”

“就算要开玩笑也请不要说这种话。简直和地狱没两样……呃啊!”

吉西恩把耳朵塞住出了惨叫声。可能是端雅剑在出大大的高喊声的样子。高阶祭司一面咯咯地笑一面说:

“你们去光之塔那里看看。他们最近好像钱不够用的样子。要他们做这种大差事只要能拿到相当的钱他们应该会非常地乐意的。”

吉西恩歪着头怀疑地问:

“你说他们钱不够用?那些巫师们?有可能吗?”

“有什么不可能的?”

“平常都是在制造出魔法物品的人怎么会钱不够用?”

“哎呀。你这个人啊。你以为那些东西很容易制造吗?光是材料费就不知道要花多少啊。”

吉西恩的脸上稍微浮现出希望。

我们经过了几道雄伟的围墙和小门之后好不容易走出了大暴风神殿。那里真的是一个会让人迷路的地方。

或许那些修炼士们偶尔会迷路吧。然后他们在不知所措之际就会在原地跪下拿出圣徽放开嗓门地大喊“艾德布洛伊啊请指引我一条路!”。那么在外面听到的人们一定会这么想:这里真的聚集了很多信仰心深厚的修炼士。哼嗯。

修炼士们牵着我们的马在等待着我们各自骑上马走了出去。我因为正在胡思乱想所以脚从马钟滑下来两次。

都万里无云的全景在我们眼前一览无遗。

大暴风神殿位在都外围最高的山上就在外城附近。所以往下方延伸的广阔而且规则性地排列成行的市街模样甚至还有另一边远远的外城之外那片暗红色的荒野我们全都俯瞰到了。在那片荒野上像银丝般的河水正在朝着地平线奔流着。那好像是皇城河的样子。我们以缓慢的脚步沿着山路的弯曲道路走下去。

“好的现在怎么办?您要到光之塔去看看吗?”

听到卡尔的问话一直陷入苦恼之中的吉西恩叹了一口气。

“事情会很难办。即使里奇蒙是黑魔法师但是再怎么说他也是个巫师所以像我这种杀死巫师的刽子手……闭嘴!像我这样的战士我不觉得他们会善待我。他们是很稀少的一群所以特别有团体的意识。”

“但是反正你不是说过要去巫师公会寻求一个魔法剑鞘吗?”

吉西恩吁的叹了一口气说:

“那是因为我想喊一个非常好的价钱给他们啊。”

“呵总之没有办法了就去那个地方走一趟吧?”

“只好如此了。”

于是我们下了山丘开始朝光之塔走去。

我们连在都也变得非常地有名。正确地说不是我们而是吉西恩。因为他被称是骑着公牛在都行走的重武装冒险家。

所以我们现在在那些夸示着自己嘴巴宽度的人群之中以一个很奇怪的游行队伍行进着。或者也有一些人正在炫耀自己的眼睛大。吉西恩并没有很在意他们。因为他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端雅剑上。可是跟随在他后面的我们确实是相当地在意。

吉西恩突然抬起头来。

“啊那里……嗯?各位为什么这么慢?”

“啊没有啊。请继续说下去。”

卡尔为了要回答他需要稍微提高说话声音。那是因为我们一行人正在和他保持着一个看起来简直很可疑的距离如此跟在他后面走着。吉西恩歪着头等待我们走近他。王子大人您好亲切哦!为了要和王子配合步调是不是应该到某个地方去找一只猪来骑呢?

“我们已经到达目的地了。这里就是光之塔。”吉西恩说。于是乎杉森和我大惑不解地说:

“可是这里既没有光也没有塔啊?”

我们站着的地方可以说是一条普通建筑物聚集的市街。即使是环顾四周却连个大一点的广场或喷水池也没有只有商店一间间地排成一列是很普通的一条市街而已。这里有什么是可以叫做光之塔的?不过一看到吉西思所指的地方我和杉森都闭上了嘴巴。

在我们身旁的其中一间建筑物的入口右边有二个很是古风盎然(说好听一点是这样如果说得直接一点的话是土里土气)的招牌悬挂在那里。其中一个大的写着‘柯韦恩代书所在它旁边则是悬挂着一个比较小的招牌。

“光之塔——F”

唉唷我的天啊。杉森开始打嗝儿。真不愧是训练有素的战士。我连打嗝儿的力气都没有呢!

那个建筑物比起我们住宿的独角兽旅店实在是好不到哪儿去是一间普通的二层楼木造建筑物。而且那个建筑物好像已经很老旧了人字盖板形式的屋顶中有一部分稍微有点塌了。看起来就像是如果刮一阵强风屋顶上的板子就会直接倾倒下来的样子。

比起在它两旁的建筑物那栋建筑物看起来像是更为年代久远但是这绝对不表示看起来更为庄严肃穆的意思。将年代久远这四个字所代表好的涵义都去掉之后所剩下的就只是破旧不堪它完完全就是这样的建筑物。而且光之塔是在二楼?那么说来就是只用二楼一层楼的意思吗?卡尔表情愣愣地说:

“这是颇为……看起来史意深远的……建筑物。”

哼嗯不愧是卡尔啊!还真会表达耶。我和杉森一半是好像被骗的感觉一半是感觉很可笑地看着‘光之塔.吉西恩从公牛背上跳下来把御雷者绑到立在入口旁的马桩上。我们也暂且先这样做了。

我因着啼笑皆非的心情所以跟吉西恩说:

“那个一次上去四个人也没有关系吗?”

“虽然楼梯有点窄……”

“可是不会倒塌吗?”

吉西恩微微笑着就走了进去。可是我再怎么看还是觉得会倒塌的样子。杉森如果在外面等会不会比较好?卡尔摇摇头跟着吉西恩走了进去。所以没办法了我和杉森也跟着进去。

我一进到里面就觉得更加纳闷。不知道采光到底是怎么搞的我一进去便感觉如同进到棉被里面似地。好不容易我才看到左边的门以及通到上面的楼梯。在左边门上挂着的牌子就像是外面挂着的那个东西的缩小版似地写着“柯韦恩代书所”而楼梯……唉唷我的天啊!

如果那个东西称得上是楼梯的话我们领主大人乘坐的东西就是战车没错。勇敢的吉西恩开始走上楼梯。嘎……吱嘎……吱。

“一次上去一个人好不好?”

卡尔听到我简洁的话甚至还点了点头。卡尔上去之后我小心地迈出步伐。嘎……吱嘎……吱出嘎吱作响的木板声楼梯在鸣叫着。

我好不容易上到了二楼。一到达二楼也有一扇和楼下相同的门。门上也悬挂着一个牌子。

“光之塔——巫师公会”

然后在那下面写着一行虽然小但是更华丽的文字。眼睛不太好的卡尔把鼻子都靠上去了才看得到那些字。他的眼睛视力那么不好怎么能够把箭射得那么准呢?其实说起来在这个连窗子也没有的地方非常地暗就算是我也不太容易看得到字。

“如果说是优比涅和贺加涅斯创造了秤子和秤锤那么我可以造假秤星上的刻度。”

哼嗯好一句可以看出伟大自尊心的字句啊!我瞄了一眼卡尔他摸一摸下巴然后说:

“原来这是摘自亨德列克所说的话啊。”

吉西恩等到我们充分地观看完了之后就敲敲那扇门。匡匡。从里面传来一个微弱但是清朗的声音。

“请进来。”

我们一进到里面立刻出现一个空荡荡的空间。

整个二楼好像就只有一个房间的样子可是没有看到任何什么家具或其他等等的东西只有对面墙上有一扇门门的旁边放了一张书桌和一把椅子。真是奇怪耶!从这个房间的大小看来二楼几乎已经没有其他多余的空间了对面的那扇门到底是什么呀?门边的书桌后面挂有一幅很大的肖像。

那幅肖像画的是一名年轻男子的脸孔。他有点像是疯了似地把他的头随意地向天空另一边某处倾斜凝视着天空。普通的肖像一向都是这样子的:即使吹着台风还是连一根头也不会飞扬起来就是那种**的模样身体上面挂着一个很不自然(当然那是很抬头挺胸的姿势但是太抬头挺胸到不自然)的头从头部所出的目光瞪视着前方……然而这一幅和那种肖像完全不一样。这一幅可以说是很自然的肖像。年轻人的表情看起来像是才结束熬夜做的工作望着灰蒙蒙地亮起来的早晨天空。疲倦的气色有意无意地显露出来但是那眼神里还是充满着满腔热血的感情。

这是亨德列克的肖像吗?因为是挂在巫师公会的肖像所以我不得不这么想。哼嗯。亨德列克的长相是这样子吗?

肖像下面的椅子上坐着一个老人像是会说‘已经有几千年没有人类找来这里了……的那种古时候传说中常会出现的老人。和上面那个充满生气的年轻人脸孔相较起来这个坐着活像是死尸的老人居然开口说话让我吓了一大跳。

“你们好像不是巫师有什么事吗?”

吉西恩说:

“我们想来请教有关魔法的事。”

“知道规则吧?让我看一下价码。”

吉西恩点点头从怀中翻找出一个皮制的小袋子然后从小袋子里拿出一颗宝石放到桌上。哇!房间好像亮了十倍。宝石虽然小但是非常地美丽。老人用他那瘦骨嶙峋的手指抓起宝石开始仔细观察然后把宝石整个放下来。

“请拿走吧。”

吉西恩把那个宝石再度拿回去。这是什么意思啊?这是在给他看有多少钱的意思吗?老人说:

“请进去吧。”

“是。”

叫我们进去?进到哪里?吉西恩打开位在老人的书桌旁边的门走了进去。再怎么看那后面都像是顶多只有一个壁橱的空间呀?卡尔走进去之后杉森也想……进去。但是杉森把门砰地一声关了起来。

“怎么了?”

杉森只是用呆呆的脸孔看着我。我讶异地往前走一步打开了那扇门。随即我也是砰地把门关了起来。

“门会坏掉!”

那个老人高声喊叫着。我们不得已只好再开一次门走进去。但是一走进去杉森和我就不得不赶紧跳出来。

“呃这个等一下。这里是那个房间吗?”

“……这有两种可能性。杉森跟我看到的是同样的东西所以我并没有疯。要不然就是我和杉森同时都疯了呀!”

那个老人很凶恶地瞪着我们。所以杉森和我不得不走进去。

可是这实在是不可能的啊!

我们开门走进去的地方有一道往下延伸的楼梯。既没有墙也没有任何一个人只有一个楼梯在那里。楼梯一直延伸到下面的原野。

天空是朱黄色的色调。在原野上离我们稍远的距离之外有一座塔耸立在那里。而周围则只是辽阔的空间。四方都可看到地平线我们所站着的楼梯顶端是在空中楼梯顶端只有我们进来的那个门立在那里。

我们的脚步怎么样都走不下去我和杉森盯着我们走进来的那个门。那是一个立在空中的门。我把身体往旁边一转看看门的后方就只有空荡荡的一片。然而我一开门就看到刚才那个昏暗的房间以及瞪着我们看的老人。

“你们干嘛一直把门开开关关的?”

我们被那个老人大声喊叫了之后急急忙忙地把门整个关上。杉森像是下定决心似地用断然的语气说:

“我想是我们两个都疯了。”

“真是太令人尊敬了杉森。你好像真的很聪明……我以前为什么会认为你是食人魔呢?”

我们嘻嘻哈哈地笑着开始走下那一条不可思议的楼梯。我们能做的就只有笑了。

我们下完楼梯就站在那片美丽的原野当中。四周围连一座山也没有完完全全是一片原野。田野里到处开着的花朵上长着金黄色的叶子头上飞过天空的几条毯子并没有什么特别令人觉得怪异的地方。在我的左边有一只龙正在呼噜呼噜打鼾沉睡着还有一个老人把那只龙的尾巴当枕头枕着睡觉甚至还有一只瞬间移动狗(Blinkdog)枕在那个老人的腿上睡觉。那只狗一边睡觉还一闪一闪的让我看得头都快晕了。

看过那只龙之后我觉得以后不太会再怕龙了。到底这是什么跟什么呀?为什么龙会穿着上衣和裤子呢?到底那件裤子是怎么做出来的?

“原来尾巴还留有一个洞。”

杉森点了点头。

“幸好。”

我并没有问他是什么东西幸好。因为现在我不太想说话。

吉西恩和卡尔已经站在那座塔前面正在等我们。吉西恩是一副平静的模样但是卡尔则是以惊叹得不知所措的表情环顾着四周。吉西恩说:

“这里才开始算是光之塔。”

光之塔?如果是我我会称它为紊乱塔。

塔上的窗户都是随意排列的这还不太能吸引我的注意力。塔的每一层大小都不一样。不对好像不能称之为层中间随便地凸出来凹进去的有些更严重的是在塔的壁面上又加了几个新的房间。我再怎么看都觉得好像是按照他们所想到的把不同大小的房间三三两两地胡乱堆上去而做成的塔。中间有一些随便突出来的阳台有的在阳台尾端挂着大鸟笼没有鸟儿在里面而是放了魔法卷轴这些都紊乱到令人不想觉得这是很惊奇的光景。

卡尔对于这个光之塔说出了他单纯明快的感想。

“呵……!呵……呵……呵……”

卡尔的评论有时真的有它一针见血之处啊!

我们从正门一走进去就看到一个宽广的大厅。大厅周围正如我所预想的在凹凸不平的壁面中间凿了通道还有高度参差不齐的天花板可以看到有垂直凿下来的通道等等。与其说是通道倒不如说看起来像是在把房间随便堆上去之后房间与房间中间所产生的空隙。如果是正常走路的人一定会以为这里已经没有任何通往塔的其他地方的方法了。不管怎么样总之在这么宽广的一楼大厅里有着圆圆的而且有点低的地板在那中央可以看到有一个高二肘左右的柱子以及放在它上面的水晶球。

吉西恩把手放在水晶球上说:

“我想来购买魔法物品及询问有关魔法诅咒的事。”

接着不知从哪儿传来一个清朗、分不清是男是女的声音。

“您想要购买的魔法商品是什么种类的?”

哇呵哈呵哈……这声音嗲嗲的简直快令人起鸡皮疙瘩。吉西恩回笞说:

“一个魔法剑鞘。我希望能帮我制造一个附有沉默术咒语的剑鞘。”

有好一段时间都没有任何回答的声音。然后才又传来回答声。

“菲力札尼渥思先生将会接待各位。之后还会再派一位来解答魔法诅咒的相关询问。”

菲力札尼渥思?音是不难啦但是好像不是什么有品味的名字。我们在那里等待那位叫做菲力札尼渥思的人出现。

“呃啊啊啊啊!”

砰!从天花板上凿出的其中一个空隙里头竟有一个老人掉落下来砰地趴倒在大厅地板上。他两条腿和两只手臂完全摊开着是充满稳定感的姿势。我们惊讶地跑去看那个老人。他受了严重的摔伤昏了过去。

“糟糟糕了。医生!这里有没有医生啊?”

那个很嗲而且优雅的声音又再回笞:

“你们要增加一项医疗询问吗?”

“……有人掉下来了!”

这时候好像是我们的高喊声让那老人清醒过来似地他睁开了眼睛。他哼哼呻吟着然后闭上眼睛看来像是在念着什么咒语。随后立刻拍拍身体站了起来。

“真的***。难道他们把我的房间移到垂直通道旁边了?”

卡尔用愣愣的说话声音问他:

“您您还好吧?”

那个老人像是腰部酸痛似地稍微往后倾了一下之后回答说:

“我还好。哎哟。不过要询问有关武器的是你们一行人吗?”

卡尔以慌忙的脸色看了看吉西恩吉西恩因为刚才那声撞击表情还是很呆滞只是点点头。随后那个老人说:

“那么到我房间……”

他说话说到一半看着凿得密密麻麻是洞和空隙的天花板。然后他露出不悦的表情说道:

“我是从哪里掉下来的?”

“……从那里!”

“哎呀!要上去很麻烦。阿露!把我的房间移到一楼!”

接着又听到那个快让耳膜溶掉的说话声。

“菲力札尼渥思先生您这个月已经移动房间四次了。依据公会会长大人的要求您不可以再移动房间了。”

菲力札尼渥思张大嘴巴惊讶地喊着:

“乱说话!我才移动三次!”

“穆泰翁先生在做独角兽与双翼飞马交配实验的当时您说妨碍到您睡觉就移动了房间那是第四次移动。”

……独角兽与双翼飞马交配的话那么生出来的东西应该要叫做什么?独角飞马?双翼兽?我在脑海里先是想到头上长角背上长了翅膀的马。好像还不赖?即使是和御雷者打斗也会看到值得一看的斗角场面吧!

“哎呀!妈的。原来是在半梦半醒之中移动的。所以我的房间才会被移到垂直通道旁边!妈的。知道了我知道了!”

菲力札尼渥思了脾气。然后他把手指头弯着放在嘴巴吹了一声口哨。嘘!立刻从垂直通道上掉下来一个淡红色的东西。那是一条卷起来的毯子。菲力札尼渥思把毯子摊开来一面走上去一面对我们说:

“请上来。”

我们寒毛直竖地走上毯子。全都上去之后他说:

“上去我的房间吧。”

那条毯子飘浮了起来。我感觉膝盖在抖。

毯子就这么往上进了凿在天花板的那个洞。洞旁的墙上可以看到好像有几个房间堆上去的空隙。我可以看到凹凸不平而且又长的空隙还有通道以及门。

过了一会儿感觉像是上升到普通建筑物三楼左右的高度这时候毯子停了下来在我们旁边有一扇门。菲力札尼渥思打开那扇门往里面忽地跳进去。

我很怕毯子会不稳地摇晃但是它就像是个很坚固的地板。所以我们一行人全都很容易就进到房间里。哼嗯因为是这种构造难怪门打开之后就直接往下面栽了下去。如果有很严重的健忘症那个人说不定会死于非命呢

房间里面虽然有几个窗户但是那些窗户似乎没有什么作用。因为窗户外面动不动就会有其他房间的墙壁阻挡住。幸好房间天花板上有着像是灯又像是永久魔法光的东西总之有一个光的球附在天花板上所以房间里面很亮。

在某一面墙边的书柜上有着看起来像是儿童玩具的一张桌子及五个椅子菲力札尼渥思将它们拿出来往背后一个一个丢掷过去。接着桌子和椅子都变大了。我们现在连说话的心情也提不起来了。所以杉森和我默默无言地摸摸椅子之后一屁股地坐了下来。菲力札尼渥思拿来酒瓶和杯子放在桌上说:

“这个是在这里制造不出来的东西哦。”

卡尔表情讶异地说:

“咦?”

“在这里虽然什么都可以做得到但是却没办法做出真正的酒。呵呵。”

卡尔立刻表情认真地问:

“您的意思是这些惊人的奇迹只有在这个空间里才有可能做到?”

“是啊。”

“说的也是……要是在外面的空间里也可以做到的话那么拜索斯从以前开始早就是魔法王国了。”

菲力札尼渥思惊讶地看了看卡尔。

“你说得真是一针见血啊!说的也是如果这些事在外面也可能那么在以前我们巫师就能支配这个世界也说不一定。但是请不要担心。这里是最深远的梦的根源以及最善良的谎言破片所造出的空间。用一句话说也就是这里都是幻想。”

“不是真实的吗?”

“在外面的人们看来当然不是真实的。但是各位现在不是正坐在这里?”

“我了解您的意思了。”

听到卡尔温和的回答菲力札尼渥思露出更加惊讶的表情。

“呵呵……我今天在犯了刚才那个错之后就被狗咬狗了。一只老虎竟然跑进亨德列克的白日梦。”

“您这样说并不恰当。”

结果吉西恩变成无处可去的持刀者加上我和杉森全都只能以好像听到意味深长的对话那种表情来看着两个人对话。终于菲力札尼渥思才问起要来这里办的事吉西恩没有特别说明什么只是将端雅剑递给菲力札尼渥思。

“呜哇呜哇哇哇啊!”

菲力札尼渥思出非常稀罕难得听到的大叫声把端雅剑丢到桌上。端雅剑开始嗡嗡作响菲力札尼渥思好不容易才定了定神。他的眼睛闪烁着光芒并且一直望着端雅剑。

“哦哦这这个如此厉害的魔法剑……难道你是?”

“吉西恩。拜索斯。”

菲力札尼渥思睁大眼睛立刻对吉西恩行了一个注目礼。

“真的是殿下!鲁莽的巫师拜见殿下。那么说来这个是赃物喽?”

菲力札尼渥思以僵硬的表情看了看吉西恩但是吉西恩淡淡地回答说:

“这不是赃物。我是王子皇宫是我的家。虽然我已经离家出走了。不管怎么样从我家仓库拿出来的东西不算是赃物吧?”

“呵我知道了。不过您希望我做什么王子大人?这么厉害的魔法剑我还需要再加什么在它上面?”

“不是剑的问题而是剑鞘的问题。它对我总是非常喋喋不休所以可以在我的剑鞘上永久附上沉默术的咒语吗?”

菲力札尼渥思歪着头想了一下所以吉西恩又再说明。说他终日都需要按着剑柄听它说话如果不听它说它还会不停地哭闹。菲力札尼渥思露出很为难的笑容。

“这个……哦对了。王子大人您听过这句话吗?如果在某一处非正常性地……”

“集中魔力自然力会将它抵制掉。”

所有的人都望向我我耸耸肩。我对菲力札尼渥思说:

“啊这是我从一个认识的巫师那边听到的。”

“真的吗?很好。你听过吗王子大人?魔力继续在一个地方挥它的威力的话是违背自然力量的事所以这是相当困难的事。”

“所以呢?”

“这就是为什么永久挥效果的魔法剑会很贵的原因。所以要在一个剑鞘上持续让沉默术的咒语产生作用也是不容易的事我就是这个意思。”

“没有办法吗?”

“干脆做一个新的会比较好。”

吉西恩一面点头一面说:

“那么就这么做吧。模样如何都没关系但是一定要做到确实能够隔音。还有其他的就是只要拥有普遍好剑鞘所具备的条件就可以了。”

“是吗?嗯……等一下。”

菲力札尼渥思做出在想什么的表情然后他摸了摸天花板说:

“阿露我的存货里头还剩下多少‘精金?”

立刻不知从何处传来了那个黏黏的声音。

“已经没有了。”

“什么呀?没有了?那么‘秘银呢?”

“剩下大约三磅。”

“啊?只有三磅?真是的……耐火石呢?”

“剩下大约二磅。”

菲力札尼渥思圆睁着眼睛抬头看看天花板。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那么其他巫师们有没有人剩下多余的在仓库?”

“没有多余剩下的货单。”

菲力札尼渥思转为惊讶的表情。他突然跑到书柜拿出了水晶球。然后开始向着水晶球喊叫。就像这个样子:

“呃盖滋。嗯你有没有剩下一些精金?……什么没有?连秘银也是什么都没有?真是可恶。……席梦斯真吵不是你啦把真正的席梦斯带来!我不是要和克伦讲话。是的席梦斯你有没有精金或秘银……没有?啊谢谢啦。……阿汉阿汉!起来一下!妈的又进到精神冻结状态了。……基露西娜!哦我的爱。……什么呀?没有!真是的我知道了。”

菲力札尼渥思有好一阵子都在无厘头地讲话然后转变为放弃了的表情。

“这个真的只能说都是因为巫师这种人不知节省材料只会把材料用光光。他们竟然把那些贵重的金属当成泥土或沙子那样去做实验唉真是的。不行了。吉西恩王子大人您可不可以明天再来这里一次?我肯定得去联络灰色山脉或褐色山脉那边的人了。”

吉西恩以无可奈何的脸色看着菲力札尼渥思。

“您是说都没有材料了吗?在光之塔?”

菲力札尼渥思一面抚摸下巴一面说:

“是的没错。巫师这种动物啊是死也不会承认自己的错的只会认为是材料不纯才造成实验失败。所以这些家伙每做一次实验就把贵重金属好几十磅地用掉。请你不要担心。明天我就会把材料充分准备好而且也会报价给你。”

菲力札尼渥思好像自己不是巫师似地痛骂诽谤起巫师。吉西恩一面皱着眉头一面在沉思什么的表情。过了一会儿他从椅子起身并且说:

“我知道了。请问明天可以什么时候来?”

“大约现在这个时间就可以了。真是对不起。”

“没关系因为这也不是谁的错。那么明天我再来找您。”

我们向菲力札尼渥思行礼之后又再乘着毯子下到一楼。在这段时间里吉西恩继续在想着什么事的脸孔。到达一楼大厅之后吉西恩看看我们每个人之后说:

“我们走吧。”

“咦?御雷者的诅咒……”

“反正已经没有材料了所以应该也没办法解决御雷者的诅咒。我有几件事要去确定。”

吉西恩并没有再解释什么就往光之塔外面走出去。我觉得很舍不得走一直回头看而且还跟在我们一行人最后面。

真是令人惊叹的景观。我们看到随风四处飘散的数千瓣金黄色花瓣还有遥远的朱黄色天空之下变成白点在飞着的白鹭鸶还有一面打瞌睡一面一闪一闪的瞬间移动狗以及把脚搁在狗脖子上之后把脚后跟往后缩一下子跳起来的老巫师的模样。

我们走完了楼梯之后打开门来到刚才的那个空间。

真是令人窒息。

我简直都看不到前面了。在这黑黑暗暗的而且有种味道的都市建筑物的二楼我竟然还觉得快流出眼泪了。我们打了一个寒噤跟着吉西恩往下面走去。但是到了外面仍然还是肮肮脏脏的有一股味道。因为是都市的关系。

而天空颜色只有一种可看。那就是蓝色。

吉西恩沉浸在深思里就连端雅剑在嗡嗡作响他也几乎没听到。随即端雅剑出很可怕的噪音吉西恩赶忙按住了剑柄。

“喂喂!我现在要去打铁铺了。你还要继续这么吵吗?”

随后吉西恩放开剑柄端雅剑开始变得很安静。卡尔问道:

“您要去打铁铺吗?”

“我必须去打铁铺或者……几处宝石商那里看看。我还得到几处公会去看看。各位如果没有办法再继续跟着我的话可以先回去。”

“嗯我们是没有关系。”

“是吗?那么我们走吧。”

我们跟随吉西恩去做了一次打铁铺巡礼。

吉西恩不是进去那种小间的打铁铺主要都是到大间的可以称做是武器工坊的地方只询问负责人等级的人问他们最近的贵金属的市况如何。得到的回答大都是:最近要买贵金属就如登天摘星那般困难。吉西恩也跑到几处的商人公会及商会那里。每次去的地方他们的接待方式都不一样我是尝到了各式各样的茶但是端出咖啡给我们喝的地方我都不喝。

最后吉西恩都看过那些宝石商之后已经到了太阳迈出西下的第一步的时间。杉森当然认为应该要开始做一天之中这个时间该做的大事他一副焦躁不安的模样吉西恩也有这种想法的样子。所以我们去到纯天堂。

“哟欢迎光临!”

杉森高喊着说:

“牛排五人份!酥皮浓汤十人份!”

杉森把堆积如山的食物全吃完了将手放在肚子上露出无限幸福的表情正在嚼着酥皮。而在他前面卡尔和吉西恩并肩坐着我则是态度很小心地喝着心碎酒。吉西恩喝了一口心碎酒之后说:

“我刚才想错了。我以为是巫师公会他们要刁难我跟我说没有材料之类的话。所以我才会直接去探查市况。”

吉西恩说了这番话之后露出很沉重的表情。

“可是拜索斯皇城里的贵金属真的好像已经卖光了。这是我所料想不到的事。”

卡尔以沉重的表情说:

“理由会是什么呢?”

“这个嘛……如果是铁还有可能但是贵金属会有短缺现象我实在是想不透。如果是铁它是战争时必要的金属。而贵金属之中像金或银之类的东西生短缺我也可以理解。因为它们是可以用来做为通货的物品。但是竟然连精金或秘银之类的玛那金属也生短缺现象!那些是非常贵重的金属除了巫师其他人是不会去用到的。而且那种物品没有理由用到战场上啊!”

我和杉森都很认真地听卡尔和吉西恩的对话。就连端雅剑不知它是不是也感觉很好奇或者它还在害怕不过它也很安静地在听着。

“是的。俗话说:战争是在斗大量生产。”

“意思是说有谁可以在过于消耗之后仍然撑得下去?战略战术都还算是其次重要的问题。”

“是。这么说来如果和大量生产没有关系的这种物品生短缺……这个嘛。或者会不会是因为开采这些矿物的人都上了战场的缘故?”

吉西恩摇摇头。

“应该不是这样。那种贵金属都只有矮人他们能去开采。”

“只有矮人?”

“是的。这与其说是开采的困难度问题倒不如说是卡里斯。纽曼的许可问题。我们现在可以朝两个情况来想。矮人们无法再开采了或者有中间的商人不愿搬运出来有这两种情况。至少矮人他们不会囤积居奇乱抬高自己矿物的价格所以我们可以认为不是他们不搬出矿物。第二种情况的可能性就比较高。伺机利用战争的特殊景气情况……”

吉西恩并没有把话说完而是更加紧皱眉头。过了一会儿他又再开口说话。

“我特别担心的是各位。”

卡尔做出了惊讶的表情。吉西恩说:

“各位不是应该要给付宝石给阿姆塔特吗?虽然国王殿下说要帮各位准备宝石但是早上这样看下来你们应该很清楚了拜索斯皇城里不只是贵金属就连宝石也如登天摘星般难以买到不是吗?”

啊!呃啊?是这样吗?真的会变成这样啊?卡尔张大着嘴巴看了看吉西恩。吉西恩以低沉郁闷的声音说:

“我的意思是建议各位不可以只是一味相信国王陛下一定可以做到这件事而只是在那边等待消息。各位要有对策才可以。”

“可是有什么对策吗?如果宝石真的不够我们这些人能强求对策吗?”

吉西恩暂时苦恼了一会儿之后坚定决心地说:

“我们一定要去查明原因看看是不是有商人伺机利用战争的特殊景气想要囤积居奇要不然是不是有什么不可抗拒的理由。万一要是有哪一个巨商在弄奸取巧的话这是我所不能容许的事。”

吉西恩以壮烈的语调说完之后我们也跟着变得很壮烈。

“只因我们不是身处前线就认为战争不干我们的事这是不对的!战争是我们兄弟的事、我们父亲的事、我们儿子的事!用他们的血泪才换取到这个国家的和平绝不能只是为了一个巨商的利益增长而葬送了和平。”

嗯商业往来的歪风是不该容许的!这是对于那些在南部炎热沙漠的艳阳底下冒着生命危险在打仗的士兵们的一大侮辱!他们不是为了增加少部分巨商的财富而战的!而且因为那些混蛋就会无法筹到我爸爸的人质赎金这是绝对不能容许的!

吉西恩以严肃的表情断然地说:

“好!各位!”

我们全都用很认真的表情看着吉西恩。

“我们该怎么做?”

“……”

这个王子大人有时可真是平淡无味啊!看他讲得这么严肃我还以为有什么方法呢!

苦恼了一会儿之后卡尔提出他的意见。

“第一个方法可以散布消息出去说我们要高价购买那些东西。通常如果说我们要以市价的十倍或二十倍购买的话要是囤积居奇的情况他们不就会拿出来了?可是这个方法因为我们自己不是什么巨商会有可信度低落这个问题。”

“是啊!”

“第二个方法去调查仓库。如果真的有人把拜索斯皇城的所有贵金属全都收集起来那么体积应该很庞大。如果去调查经营仓库的那些人可能就能查出个大概来。但是这个方法的问题是我们没有权限去调查这些仓库经营者的帐簿。或者如果是私人仓库的商会那根本就无法去调查。”

“第三个方法呢?”

“……我并没有说过有三个方法?”

吉西恩转变为很尴尬的表情。

“啊通常不都是提出三个方法吗?而且通常第三个方法都是最了不起的方法。”

“这个嘛。现在我当场还想不到其他方法……啊!妮莉亚小姐!”

“咦?”

卡尔弹了一下手指头说:

“妮莉亚小姐正如我们都知道的她从事某种职业。而且如果是贵金属或宝石类的情报哪一种人会最快得知?”

说的没错!俗话说想要追查消失不见的贵重物品就得交给骑警;想要追查还没有消失不见的贵重物品就得交给小偷!吉西恩点点头说:

“真不愧是第三个方法从以前就一向如此第三个方法好像总是最适当的。”

所以我们走出纯天堂往我们旅馆走了回去。

第七章

我们回到了旅馆时候还算很早。这是因为我们刚吃完午餐就回来。太阳还高挂在天空杉森和吉西恩借口要去做一做饭后运动就又跑去后院凑在一起了。独角兽旅店的所有佣人们随后也全都一窝蜂跑到后院观看他们两个人比武。卡尔则留我们房间里他又在看书了而我只是在大厅里闷坐着。

真是无聊啊!大白天的旅馆大厅这种地方是个几乎无事可做的场所。要不要去看杉森和吉西恩比武呢?唉还是算了。要不要就我一个人出去逛逛都?嗯不行。我没有自信可以正确找到回这里的路。

从后院那里刀剑碰击出了热闹的响声。锵锵!锵!锵!哼嗯。那两个人一定打得很过瘾。拍手声、叹息声以及赞佩声夹杂在一起非常喧闹。可能后面的巷子已经又再度变成露天剧场之类的地方了。

“好无聊啊……”

我开始喀吱喀吱地刮着桌子。突然传来嘎吱一声开门声。有客人进来了吗?我看了看门口。

有三个人站在门口那里。走在前面的是两个块头很大的男子在他们后面的是一个打扮得不错的少女。第一眼看上去就像是高贵仕女以及护卫她的两名战士。当然谁也不会想成是两个男子以及护卫他们的少女啦!我胡思乱想了一会儿之后差点就爆笑了出来。

那两个男子都穿得很整齐剑鞘上面都画着一模一样的的家徽。少女好像比我小两三岁但她穿着一套看起来非常华丽的外出服装。真是奇怪!穿着如此华丽的少女应该是不会跑来住旅馆的。虽然不知道是谁让她出来旅行的但是正常的情况下这类的人应该会写封信给亲戚家或朋友家托他们照顾。

那个少女到处环视大厅里面那种态度就好像生平第一次参观旅馆似的。她看着惟一一个坐在大厅里的人。当然啦那就是我。我也怔怔地望着那个少女。

她对她旁边的其中一个大汉不知说了些什么。那个大汉就朝我走过来说道:

“小鬼你是在这里做事的吗?”

“您真的很不会看人哦我如果是在这里做事的人我早就跟你们说‘欢迎光临了呀?”

大汉很慌张地看了看我。我从眼角瞥见到他后方那个少女正在笑着的模样。大汉又说:

“呃是吗?这是什么旅馆呀客人来了却没有任何人出来招呼一下?那么对不起我想请问一下我们听说有从贺坦特领地来的使节团一行人在这里住宿是吗?”

“使使节团?噗哈哈。”

大汉一看到我如此爆笑出来于是表情讶异地看我。我擦了擦眼泪然后说:

“是的。是住在这里。嗯请问你们有什么事?”

“你干嘛问这个?”

“因为我也是那个使节团的一员。”

他用凶巴巴的眼神狠狠地盯着我看。

“你这家伙真是没大没小。我可不想和马僮或佣人说话!你去请你主人出来。”

“我的主人?哼嗯好啊。请你稍等一下吧。喂修奇!有人找你哦?嗯好知道了。嗯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那个大汉用莫名其妙的表情看我。我解释给他听。

“因为我的主人就是我。”

他的脸孔一阵青一阵红的。我掏掏耳朵然后说:

“是这样的我们一行人现在虽然有点忙但是还没有忙到不能见客人的程度。但是怎么说也应该要报一下客人的名字恭敬地请求谈话那么才能愉快地相见啊!”

他一面抖着拳头一面说:

“混帐东西!你这个做下人的一点儿都不知分寸真是无耻!你在故乡时候的礼节都被丢到哪里去了?”

“真是的。我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我是下人啊!你怎么硬要认为我是下人?你后面的那个少女比我年纪还小呢!可是我并没有认为那个少女是你们的女佣。你说是不是?”

啊啊!我的嘴巴啊!我应该要说话谨慎一点才对。那个大汉听到我这番振振有词的话露出一副快要说不出话来的模样。我想做到这种地步已经够了所以亲切地说:

“请你们在这里坐着等一下。我去叫我们一行人出来。”

大汉用慌张的眼神看我但是我并没有很在意就上去二楼了。接着我叫来卡尔又到后院叫那两个看起来像是结了深仇大恨在厮杀着的人要他们进去。

“贺坦特领地的使节团一行人”集合好了之后那两个大汉和少女更是一副糊里糊涂的表情。因为所谓的使节团的成员竟是一个稍显苍老、呵呵笑着的中年人、一个像是食人魔穿着人类衣服的战士、再加上一个头蓬乱到应该要有鸟巢在头上的少年。卡尔微笑着说:

“听说你们有事找我们?我是卡尔。贺坦特贺坦特领地的全权代理人。”

大汉赶忙介绍那个少女。

“啊是。这位是哈修泰尔家族的艾波琳小姐。”

哈修泰尔?哎呀?

艾波琳静静地行了一个注目礼在卡尔面前坐了下来两个大汉在艾波琳后面侍立着。哼嗯我和杉森是不是也应该在卡尔后面侍立着?唉唷还是算了。整个会谈都交给卡尔好了我们决定采取毫不相关的姿态。所以我、杉森和吉西恩退到稍微有点距离的一桌去坐着一起喝啤酒看他们会谈。杉森和吉西恩好像很想讨论刚才不久前领教到的招术一副非常心不在焉的表情但是两个人仍然还是静静地闭嘴不去妨碍到会谈。

卡尔说道:

“你说你是哈修泰尔家族的人……”

艾波琳用很娴雅的语气说话好像是一位很懂得礼仪规范的小姐。突然间我变得很想念杰米妮。

“我知道我们家族有一个人是以白龙卡赛普莱的龙魂使身份被派遣到贵领地。”

“你是指那个小公子?”

“他是我弟弟。”

卡尔惊讶地看着艾波琳。他带着一副无法相信的脸孔对她说:

“嗯那个对不起我有一个疑问那位小公子是哈修泰尔家的嫡子吗?”

艾波琳的脸颊上突然泛起了红晕。

“原来您知道这件事。是的我和我弟弟被哈修泰尔家族收养。我虽然没有龙魂使的资质但是托我弟弟的福才得以一起被收养到哈修泰尔家族。”

卡尔脸上浮现出同情的目光。

“是……”

艾波琳摇摇头然后说道:

“我早上去拜见了涅克斯。修利哲大人。听他说到卡赛普莱被阿姆塔特打败了。”

“……是的没有错。”

“迪特律希……他怎么样了?”

那个龙魂使小鬼的名字叫做迪特律希啊?

呃等等。

我仔细一想我们对于那个小孩的事根本一点儿也不在意!他到底怎么样了?为什么我们对于那个小孩的生死根本都没有想到呢?怎么好像把它当成是不需要去知道的一回事呢?

真的是这样耶!我不对是我们全部好像都这样认为把卡赛普莱和那个名叫迪特律希的小孩看做是一体。卡赛普莱被打败了就等于迪特律希死了根本就是同一件事。这两个概念是分不开的。连卡尔也这样说:

“相信艾波琳小姐您也知道龙死掉的话龙魂使活下来的可能性几乎等于零。”

她紧握住拳头说:

“这是确实的事吗?”

“不是的。对不起我并不确定哈修泰尔公子是生是死。”

艾波琳满脸的愤怒看着卡尔。

“您的意思是您没有做确认?”

“啊这个……”

卡尔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艾波琳怒气冲冲地说:

“原来您没有做确认!”

“……是的。”

艾波琳一面颤抖着嘴唇一面看着卡尔。突然间她滔滔不绝地说话就好像是瀑布般地流泻出来。

“说的也是。重要的终究还是只有卡赛普莱而已。因为反正龙魂使是什么事都不做的生命体。他就像是跟着龙的附属品。只是为了和龙对话才不得已一定要有这个麻烦的生命体存在其中。如果说卡赛普莱已经死了那么龙魂使就是没有一点用处的东西没有任何值得在意的价值了!”

我听到艾波琳的话感觉连我都起鸡皮疙瘩了。

确实是这样我们都一直忽略他了。只有龙才是重要的。龙魂使什么事都没做。龙魂使是龙与人类的中间媒介物。他们只是一种象征代表着龙听从人命令的约定……这好像是我曾经告诉过杰米妮的话?因为这样我们才会对于那样的象征一点儿也不在意。

我们是如此地无情。我们把那个小小的孩子送到战场去然后就全然忘记他了。只有伟大的卡赛普莱万岁而已。我甚至到现在都还未曾想过要去知道那个小孩子的名字!

艾波琳瞪大眼睛喊着说:

“所以……您们就连迪特律希是生是死也没有想过要去打听……只是带着卡赛普莱战败的消息就急急忙忙地跑到都来。是呀卡赛普莱都战败了龙魂使还有什么价值可言啊!根本没有一点用处!所以只要去向殿下呈报战败的消息就可以了!”

卡尔整个头都垂了下来。

“我向你道歉。我不否认这些。”

艾波琳从位子上猛然站起来。她不停地颤抖着嘴唇说道:

“你不需要向我道歉。反而是我很抱歉。竟然跑来问我那个毫无价值的弟弟是生是死浪费了各位的时间真是抱歉!侯爵大人也对他的消息毫不关心所以请各位安心吧!”

侯爵大人也对他的消息毫不关心?这是什么意思?卡尔原本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是艾波琳直接行了一个注目礼就走出去了。两名大汉也很快地跟着她走出去。卡尔两眼呆滞地望着旅馆正门口。

我们几个人移到卡尔那一桌。卡尔带这沉痛的表情一直低着头。

“卡尔。”

“唉尼德法老弟。我现在很厌恶我自己!我竟然对那个小少年的生死一点儿也不在意。”

“我们全都这个样子。我们以为‘卡赛普莱战败了就等于是’那个小孩死了.这不是你一个人的错。”

卡尔摇摇头。他用一种满是痛苦的声音说:

“这是我的错这是我的错呀!除了卡赛普莱之外迪特律希应该还是迪特律希自己才对。为什么没有了卡赛普莱就没人去管那个少年的生死?所谓人类并不是可以这样随便对待的生命……且不管他被拿来当成什么手段有着什么样的价值一个人不论有用或没用都应该被尊重才对。如果费雷尔现在看到我不知道会怎么骂我……”

我听到最后那一句话整个人都傻住了。费雷尔如果费雷尔现在看到我!

费雷尔。因为遥远敌国的间谍们做出阴险恶毒的事让小孩子们失去了父母而费雷尔这个善良的巫师为了那些小孩子就此愿意在那个地方住下。他不分敌国或祖国只把那事件事看做是大人对小孩子们所犯下的罪。所以他身为一个大人应该要代为赎罪。然而战败的理由只因为这个理由就不再去管那个龙魂使小孩的生死。啊啊我真是太羞愧了!

妮莉亚表情惊讶地看着我们。

“卡尔叔叔你笑一下。这样子。嘻咿……”

妮莉亚用手指把自己的嘴唇左右拉开做出很怪异的笑容但是卡尔还是一点也没有为之所动。

卡尔今天好像打定主意了。在我们桌子旁边有一个啤酒桶被整个搬了过来卡尔叫我把啤酒桶的盖子打开之后就直接把杯子放进去舀出来喝。老板看到啤酒桶被破坏虽然皱起眉头但是他要求我们连啤酒桶的钱都一起算给他之后也就不再妨碍我们了。

卡尔醉了露出一副很怪异的醉态。

“人类是邪恶的。人类的身体拒绝了大地而用二只脚站着。看啊人类骄傲的脸孔正立在脖子上面看着天空。所有纯真的动物都用头看着大地但是只有人类脖子上面立着一颗头注视天空戏弄创造主。然而这满是罪的身体却一直在等待躺在大地里的时候到来人类却没有察觉到这一点。”

他绝对不是在大声喊叫反而比较像是在耳语。而且他是一直不断喃喃自语地说着。如果有人跟他说话他会立刻答话接着就又恢复喃喃自语所以我们决定不管卡尔各自醉倒。

我的心情也很糟糕。我如果是那个小孩子只因为拥有龙魂使的资质就和父母生离死别被带到贵族家之后被送去自己不熟悉的战场上然后没有人在意我的生死……***!

杉森是我们之中惟一曾经历过那场战斗的人他反而比较沉着冷静一点。

“在战争之中谁管得了谁呢?连顾自己的性命都来不及。因为顾不了自己和别人所以才会有人战死不是吗?”

卡尔立刻应答说:

“你说得是很对啊费西佛老弟……可是人类是邪恶的。人类以一个个体的身份来看这个世界却将这个世界当成是自己的附属品所有的东西都只是我的道具价值基准全都在自己的内心。拿着那些牵强的价值基准甚至根本不求别人理解只希望他们无条件服从……”

杉森放弃劝他喝了一杯啤酒。但是吉西恩却很认真地在听卡尔说话。他仿佛像是听到了这世界上最有智慧、最宝贵的话一副好像很高兴的表情。

所以一个是不断地地喃喃说话的男子、一个是认真听他喃喃说话的男子、一个是放弃了的男子、还有一个是既生气又羞愧的男子。就这样四个男子构成了一幕忧郁的喝酒场面酒正喝到一半妮莉亚回来了。她搔搔后脑勺说道:

“你们到底怎么了?真是搞不懂。生什么事了?怎么全都这副模样?”

卡尔几乎是把啤酒用倒的倒进嘴里喝下之后把空杯子放进啤酒桶里舀起来又再倒进嘴里。好像泼水到失火的房子里似地真是一副狼狈相。妮莉亚干脆起脾气来。

她抢走了卡尔手中的啤酒杯。

“卡尔叔叔!不要喝了请你听我说!”

“啊妮莉亚小姐。请你说吧我在听。噗噜噗噜……”

最后的那个声音是卡尔的杯子被抢走之后索性把整个头使劲埋在啤酒桶里所出来的声音。杉森和吉西恩吓得赶紧拉起卡尔的上半身。从啤酒桶里被救出来的卡尔都湿透了而且几乎已经不省人事。妮莉亚吓了一大跳啪啪地打了卡尔几下耳光。随即卡尔睁着无神的双眼说:

“对我这个罪人所给的刑罚实在太小了。请再打重一点。”

“啊啊!我真的没办法救你了!”

妮莉亚把啤酒杯还给卡尔就不管他了然后转向好像还维持正常精神状态的人也就是杉森问他:

“到底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杉森露出像是先在脑子里整理一下思绪的表情然后对她说:

“简单地说就是有个小孩上了战场。他根本没想过要去打听那个小孩的生死。他只在意其他更重要的事情而已。但是今天那个小孩的姐姐找来向卡尔询问小孩是生是死。因为他不知道所以无言以对。因此他觉得既抱歉又羞愧。事情就是这样了。”

“没什么复杂的嘛。于是他就变成这样?”

“不要把事情讲得那么简单!”

那好像是我的喊声。因为妮莉亚、杉森和吉西恩全都盯着我一个人瞧。我继续不知自己吵嚷些什么地喊着说:

“混帐东西!不要把事情讲得那么简单!那么杉森又是什么东西呀?他出生之后活了一段时间然后就死了?把你杉森的一生简略成这样除此之外就什么都没有了可以吗?妮莉亚呢?她出生之后活了一段时间然后就死了?路坦尼欧大王呢?他出生之后活了一段时间死了!混帐东西混帐东西!不要用这种方式来简单说明别人的一生不把人当一回事!迪特律希哦***!那个小孩子担心白龙还在深夜里跑去山上找薄荷。那个小孩骑在一匹过于巨大的白马上面颤抖着出现在我们面前。为什么你不说这些?”

“这小子为什么这个样子?”

听到妮莉亚的答话杉森好像回答说:

“他和卡尔差不多。一直到现在为止都没有想到过那个小孩连一次也没有想到觉得很抱歉所以才会变成这个样子啊。”

“真可笑。谁有办法对其他每个人都一一顾到?他们这种想法不是很愚蠢吗?”

“这又不是什么坏事你不要斥责他们。”

“是坏事啊。人不是这样的动物。如果对人持有幻想一生都会过得很辛苦。修奇好像真的被伊露莉传染了!”

“这个嘛……”

“呜呃!”

杉森和妮莉亚讲话讲到一半卡尔咆哮着似乎又想要再度潜水到啤酒桶里。我看到溅出来的啤酒水珠撒满了天空。金黄色的水珠一粒粒的。我好像摔倒了。天花板看起来是斜的。

我似乎失去了时间观念。

实在很想定住脑中旋转着的感觉我试着睁开眼睛但是眼皮却就是提不起来。

我感觉有人抚摸我的脸颊。那是女人的手……好像是妮莉亚的样子。她让我睡在枕头上把被单拉到胸前盖好。

“修奇你还好吧?”

我不知道我有没有回答。可能有点点头。妮莉亚说:

“整件事我都听杉森说了那并不是某个特定人物的悲剧。”

我的眼眶好像湿了。她的手指轻轻地抚过我的眼皮。

“当然……迪特律希会被送到战场和他自己的意愿无关全都是因为他有龙魂使的资质。我会心痛可能也是因为这个吧!因为我对于这个不幸的少年竟没有好好看过他一眼、好好关心过他一次!”

妮莉亚的手开始不断轻拍我的胸口让我感觉很安稳。

“但是我们是没有办法花心力去爱所有人的。”

她的手很温暖。

“我们是人呀并不是精灵。人类的小孩只要过个十年就是个大人了。你也该像个大人才对。因为人无法不长大。”

不知道我是从妮莉亚的手上感觉到的还是我自己的总之我感觉有脉搏在跳动着。

“虽然这是令人遗憾的事但是你一定要像个大人。我们活着的这个世界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有机会幸福。一定会有人在不幸的那一边。所以当你看到不幸你要学着忍耐。”

此时一直低声跟我说话的妮莉亚突然间语气有些俏皮。

“可是我说呀……不知为何有时候好像可以永远做个小孩子。”

她嘻嘻地笑着说:

“哼嗯这是有可能的。你看看卡尔叔叔咯咯咯……我真没想到那么严肃的脸孔讲话一向都那么严谨的人内心居然那么地纯真。我真的不敢相信。你似乎很像他。”

然后我妈妈说话了。

“修奇。乖巧的修奇啊。”

“妈妈……”

“妈……”

“妈?妈!”

“不要走!不要走妈!我没有我没有!”

“没有妈妈没有爸爸我是孤儿。阿姆塔特把我爸爸带走了。我是孤儿呀就像是费雷尔照顾的那五十个小孩一样。我跟他们没有什么不一样的。”

“必须要靠我自己走。必须要靠我自己的脚走。他们为什么不看我?他们为什么不听我说?本来明明是一起走着的为什么要甩开我呢?必须要靠我自己一个人走不对!我们是可以一起走的。应该要一起走才对。”

“不是的。”

是伊露莉说的。她笑着说:

“这是你伸出友善的手也解决不了的那种悲伤。这个嘛……到底你是为了谁而伸出手的呢!”

“伊露莉你错了。”

“你错了不是这样的!我没有妈妈所以我了解什么是孤单。我想要伸出友善的手。我想要和别人一起走!我了解孤单。我就连其他人的孤单也能了解。我并不是因为不喜欢和别人打架才伸出友善的手也不是因为不喜欢听到人家说我是没规矩的小孩所以我才伸出友善的手。我是因为了解别人的孤单而伸出友善的手!我希望握到我的手就能够甩掉孤单。是因为这样子啊!”

“你并没有对迪特律希伸出友善的手。”

“那那个……是我忘记伸出手了……不是的……不是啊!”

“没有人可以了解别人的孤单。”

真是个难过的梦……

“妮莉亚——”

“嗯?”

“我我醒着吗?”

“什么呀?呃好像是啊?”

“你确定?”

“你很纳闷吗?”

“呃啊!”

我的鼻子被妮莉亚拧得好痛我紧抓着鼻子整个人跳了起来。哦我的天啊!为什么偏偏我是在床上呢?对呀。我一直在床上躺着。因为我搞不清楚自己身处的状态结果我踩了个空失足一跌整张脸都撞在床铺旁边的地板上。杉森用体会了某些事的表情看着我。

“这是尼德法式的起床方法吗?”

“我原本就有追求独特事物的倾向啊。”

我一面随便乱说一面站起身来原来已经是大白天了。

周围很明亮而且从窗外射进来的阳光看来现在已经是早晨快过去的时刻时候不早了。哎呀真是的一整个晚上和一整个早上就好像被人裁切掉似地从我的人生中消失了呀!卡尔正坐在自己的床上喝着咖啡。我环顾了一下四周。

“吉西恩呢?”

“他说要去一趟光之塔然后就出去了。你身体的状况还好吧?”

“还好谢谢你。”

“还谢什么谢你这家伙。”

杉森微微笑了笑递给我一杯冷水。我接过之后一口气喝了下去。呜呃!我的肚子里响起了可怕的声音。因为肚子里的震荡我甚至整个身体都抖了起来。

“这这个不是冷水吧?”

“我还掺了一点点的龙之气息。应该会比冷水还更好喝。”

“嗯。原来如此。呕呃!”

我跑到厕所去。从房里传来杉森说的话。

“卡尔事实上那杯咖啡也是……”

“真的吗?嗯难怪我觉得今天的咖啡香味有点……呜呃!”

妮莉亚今天没有出去。她正在照顾因为宿醉而累垮了的卡尔和我。一听到我们对她说抱歉她半是抱怨半是笑容地说:

“哎呀。就算跑出去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做。太无聊了。这个都一点儿也不像都。”

“什么意思啊?”

“我都看不到一闪一闪光的漂亮东西。哼!本来在都只要逛一个小时就可以看到一些大婶们佩带着一些闪闪光的饰品或是藏在帽子里面或是藏在裙子里头。看了令人心情多么地好啊。而且……”

杉森一脸不悦地说:

“你可以悄悄走近之后偷偷地……”

“也是可以这样做的喽。因为在打仗的国家里还想佩带一大串那种东西出来炫耀这种行为我根本看不下去。”

妮莉亚理直气壮地说于是杉森噗嗤笑了出来。

“但是请不要因此就以为这几天我都是在想要干这种事才跑出去逛。我是想去看看是不是有短期雇用的工作我到了很多地方去问都没有找到。唉!我看应该要离开都才行了。”

这时卡尔用沙哑的声音说:

“看不到有人穿金戴银的话……那真是……”

我们看了看卡尔。他因为头痛一面皱着眉头一面说:

“妮莉亚小姐那么你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呢?是因为那些人怕被人看到会很奇怪而不去穿金戴银还是因为有其他什么理由所以我们才看不到人穿金戴银呢?”

妮莉亚圆睁着眼睛说:

“这个嘛……怎么了?卡尔叔叔你是想转行和我同业吗?”

卡尔微笑了一下妮莉亚又说道:

“我认为事有蹊跷……金、银、蓝宝石、红宝石、猫眼石、钻石这些闪闪亮又漂亮又贵的东西全部都消失不见了。嗯当然也可以认为事情就如同我刚才所说的:‘是因为战争的缘故全国人民为了实践俭朴生活没有人大胆到连那种东西都敢戴着出来!不过依我看也还不到那种程度。大婶们不会因为这种原因就不戴宝石。我看是因为都里完全都没有珠宝了吧……”

妮莉亚甚至还比着手势很开朗地说完之后突然间露出心头一惊的表情。

“等等等。各位是要来都筹珠宝的吧?也就是要来筹到付给那条龙的宝石?”

卡尔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妮莉亚睁大她的眼睛。

“我的妈呀……那不就糟糕了?要有宝石才可以不是吗?”

“是这样没错。不过国王已经答应我们了。”

“答应归答应没办法就是没办法啊。糟糕了!我要出去打听一下才可以。”

这时候传来另一个声音。

“没有必要去打听。我来说明好了。”

吉西恩一面开门进来一面说。他进来房里拉了一张椅子边坐下边说:

“先我要告诉各位的是很令人头痛的话。”

果然开始头痛了。嗯……好像不只是因为撞到地板的冲击力。

吉西恩先把端雅剑解下来放到桌子上叫它把嘴巴给闭上威胁过后才开始用低声而清楚的语气作说明。

“我去了光之塔那里已经不是普通的混乱。昨天那个名叫菲力札尼渥思的巫师引起一阵骚动之后巫师公会他们自己好像也开始在审查。他们的调查方式确实就是很像巫师的所作所为。他们好像动员了数十名巫师和弟子用侦测宝石魔法把整个都搜查过一遍的样子。听说有很多巫师还因此而累倒了呢!”

虽然吉西恩露出微笑但是卡尔却转变为忧郁的表情。吉西恩继续微笑着说:

“我觉得很可笑。像我们只是稍微去探听就可以知道的事情可是他们竟然还用魔法调查。先人们说的话一点也没错:‘所谓的天才比起普通人会有某一方面异常达但是却会有另一方面糟糕透顶.总之他们这样调查下来和我们调查出来的结果完全一样。都现在已经到了没有宝石类或贵金属存货的地步。”

“你也查探出理由了吗?”

“如果要查出理由的话应该去问商人比较好。于是我去问了几个商人。我问他们是谁在收购宝石可是事情完全不是这个样子。”

吉西恩一面摸摸下巴一面说:

“昨天我们想到了两种情况第一有人在收购宝石。虽然人很容易往这个方向去想但是打听下来才知道不是这样。第二宝石的供给已经断绝了。这种情况虽然我们以为是不可能生的事但是这却是事实。商人告诉我宝石的供给已经断绝了。”

卡尔露出讶异的表情。

“供给出问题?宝石又不是消耗性资财原本有多少就还是会一直存在……”

吉西恩摇摇头。

“当然宝石不是消耗性资财但是这里是拜索斯皇城有光之塔在这里。对那些巫师们而言宝石和珠宝、贵金属就是消耗性资财。各位知道他们一个实验就要用掉多少钱吗?大概一个家庭一年的生活费他们可以在一瞬间就花掉。”

“啊啊。原来如此。”

“是的。所以我又问他们是不是供应来源的某个环节被人堵塞住了。事实上这是没有必要问的事。会采集那种金属的只有一种人而已。”

“矮人?”

“是的。一定是矮人他们没有搬运出来。如果他们那里不拿出来当然也就会引起骚动。哎呀一般人是不会有什么问题所以都静静地接受这个事实但是需要宝石的那些巫师可就大大地骚动了起来。”

我们用失魂落魄的表情互相望了望。

如果换做是在其他时候对于宝石之类的贵重东西不管是不是短缺也都和我们不相关。那种东西既不能吃而且又非常没用(我好像变成杉森了……)。但是!但是现在不行这样。我们必须筹到人质的赎金才可以。干么偏偏现在要生这种怪异的事呀!

吉西恩继续说:

“有关这件事昨天的那个巫师菲力札尼渥思他告诉我一个情报。”

“什么?”

“菲力札尼渥思好像有和灰色山脉和褐色山脉那边联络过。他用魔法联络之后好像完全精疲力尽了不过不管怎么样他得知了一个非常重要的情报。”

他停顿了一下然后说:

“矮人的knocker好像开始移动了的样子。”

knonetbsp;“什么门上的门环竟然会移动?”

“不是那个意思修奇。所谓矮人的knocker就是敲打者的意思指的是最先敲打神圣的卡里斯。纽曼铁砧的人很像是我们的国王。当然矮人们不会跪拜或服侍这个敲打者也并不会因为身为敲打者就可以强制其他矮人做一些事因此和国王有点不一样但是不管怎么样他还是拥有最高的言权而且是惟一一个有权召开最重大会议的矮人。如果要一直说明下去就没完没了了简单地说只要把他想成最为尊贵的矮人就可以了。”

是吗?哼嗯。吉西恩继续说:

“我不知道矮人的敲打者为了什么事而移动不过可能是为了调查现在宝石停止运出的事。调查结束之后他好像就会来都一趟的样子。他会来见国王殿下对这个事件加以说明。”

卡尔说道:

“他是什么时候出的?”

“九月底。”

“咦?现在已经是十月中旬了调查还没有结束吗?”

“这我就不太清楚了不过那个敲打者会这么慢的原因我大致可以猜得出来。”

“为什么呢?”

吉西恩微笑着说:

“因为他是用两只脚走来的。”

呃我的天啊!

就算是没办法骑马也不该如此啊天啊!最尊贵的矮人竟然用走的走到都?他甚至不骑短腿马或者驴子?吉西恩看到我的表情他说道:

“矮人常会坚持一些奇怪的事。或许他们会觉得我们是怪异的种族看起来明明有两条腿却骑着马。总而言之那个矮人的敲打者艾赛韩德。爱因德夫……怎怎么了?”

吉西恩看到我整个人跳起来吓了一大跳。过了不久又看到杉森整个人跳起来更是惊讶。杉森和我互相对望之后又都一屁股坐了下来。

“最尊贵的矮人是……”

“嗯吉西恩是这么说的……”

“那么我们做了一次最尊贵的逃狱行为喽?”

“嗯应该是的。”

卡尔看了看天空。不对是天花板。

“呵……真没想到。”

第八章

“你们的意思是途中有见到过他吗?”

卡尔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

“而且还不只是见过而已。如果不是他我们不要说是到达都恐怕差一点就不知是生是死了。可是我们居然这么迟钝。”

“我们哪有迟钝?那个矮人难道我们应该要叫他敲打者大人吗?不管怎么样他看起来那副模样谁会觉得他是最尊贵的矮人?”

杉森听到我的话点了点头。

“对啊修奇。吉西恩说矮人的敲打者和我们的国王有点不同我真的能理解。”

妮莉亚很快地插嘴说道:

“他长得什么模样?”

杉森很辛辣地描述了艾赛韩德的模样。杉森的描述有点夸张听起来艾赛韩德简直就像是在某条窄巷里喝了一星期的酒之后刚刚要往大路匍匐前进的矮人。这样说有点太过份了!于是我插嘴卡尔也插嘴好不容易才稍微提高一点艾赛韩德的位阶。妮莉亚点点头说:

“你们的意思是他的模样很洒脱喽?就像你们一样?”

咦?这又是什么反应呀?杉森、卡尔和我三个人互相对望了一下。我们会很洒脱吗?说的也是从那么远的西部林地贺坦特领地才刚上来都我们当然会看起来土里土气的哼嗯。原来妮莉亚在用比较高尚的形容词来说我们土啊!

吉西恩说:

“那么那个时候正确来说是几月几号?”

“十月初的时候……可能是四日或五日吧。”

吉西恩仔细地想了一下点点头。

“那么他应该是已经到达褐色山脉了。这么说来不久后他就会到达都。我想他一到达我们就会知道宝石停止供给的原因。”

“难道我们只能一直等等到他到达……不对。喂费西佛老弟你算一下我们要回去贺坦特领地的时间不到达阿姆塔特所在的无尽溪谷的整个时间都包括在内我们必须什么时候从都出?”

“是的。”

杉森把地理书摊在桌上拿出纸、墨水和笔等开始计算。而妮莉亚和吉西恩也都一起帮忙把自己知道的路说出来然后互相讨论。两个人对中部林地都有很充分的知识离开中部林地之后到我们故乡几乎是一直线。重要的是补给与睡觉的地方应该设定在哪里。

我还在努力克服脑中旋转的感觉一面看他们三个在做行程表。过了一会儿杉森搔播头说:

“是……我们到达都总共是花了二十七天的时间。但是其中在雷诺斯市浪费了三天在卡拉尔领地浪费了三天所以二十一天应该是很够了。可是回去的时候我看可以比较快一点如果变更几条路线的话好像可以缩减到大约十八天左右。还有从贺坦特领地到无尽溪谷用徒步的要花十天而骑马则是约四天。因此总共需要二十二天。因为必须在十二月三十一日之前到达所以最晚必须要在十二月九日之前出。”

“很好。今天是几号呢?”

“十月二十六日。”

卡尔露出了微笑。

“那么还剩下一个多月的时间。费西佛老弟你算的近乎准确。”

没有错。杉森之前说过四十五天的弹性时间。真的是近乎准确!卡尔点点头。

“那么我们暂且先安下心来。因为爱因德夫先生应该会在几天之内到达……”

“那这几天我们都必须无所事事地等待喽?”

“也算是这样吧。”

“我们去买东西!”

听到我的大喊声卡尔转为惊讶的眼神妮莉亚则是开始咯咯地笑。卡尔为了让心情镇定下来严肃地说:

“你有什么需要的东西吗尼德法老弟?”

“是。先是我要读的书。给我买一本书吧。在旅行的途中我总是一直想:要是有书要是能读点书该有多好。在都要买本书一定更容易吧?”

卡尔表情高兴地说:

“这真是令人称赞的愿望!”

“然后还有!先是我要给杰米妮的纪念品、约好要还给伊露莉的手巾、还有约好要给卡拉尔领地的苏的礼物、要送给梅莉安的礼物……”

卡尔的脸色渐渐僵硬和他的脸色呈现对比的是杉森和妮莉亚的脸色愈来愈高兴。卡尔干咳了几声之后说:

“呵哼。费西佛老弟我们的旅费还很够用吗?”

“嗯是很够用啦……可是修奇你这家伙这些钱是公款哦!严格地说来我带出来的钱可说是我们的出差费。你想要送的那些礼物和我们的公务有啥关系?”

“嘻嘻嘻嘻!”

妮莉亚咯咯笑着说:

“我的妈呀!修奇有很多女人耶。原来他横越大6的期间好像只顾着谈恋爱啊?”

“那是因为那些女人都不放过我。这就是希望达到公正与协调的优比涅之恩宠啊!”

“这是什么意思啊?”

“居然连杉森这种食人魔都走桃花运了像我这种美少年当然也要走桃花运才能达成协调……”

砰!嗯……这感觉好久没有被这样修理了!

一直念个没完的杉森跟着我走了出来。因为杉森就是这种性子。卡尔虽然对其他的购物不感兴趣但是对于我提到的“书”他却异常地关心。

“没错。我竟然没有想到。都来到都了竟然没有想到要去买书!呵呵可能是我的精神被太多事情压迫着。谢谢你提醒我尼德法老弟。”

昨天我们都还因为罪恶感而弄得要死不活地现在面临要筹的宝石短缺所引起的大危机竟然能够完全抛诸脑后就嘻嘻哈哈地跑去购物。吉西恩看到我们这副模样露出一副真的很难理解的样子。哼嗯荒野的王子大人。这是贺坦特式胆量的另一种表现啊!

吉西恩和妮莉亚也跟着我们出来逛。吉西恩和妮莉亚骑的两匹“马”会让都市民们太过惊吓所以我们决定全都用走的。

这一次吉西恩和妮莉亚仿佛不是我们一行人似地开始离我们远远地走着。我和杉森走路的时候心情都浮动起来了这种心情和骑在马上不断留意他人的视线是不同的我们现在是和市民们同样用走的整个心情放轻松之后两个人就开始在胡闹了吉西恩和妮莉亚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才和我们走得远远地。

“哇啊!杉森!你快看看那个小姐的套装在胸部的地方裁剪成低胸的!”

“呃!你先去看看你的眼睛!”

“嘻……我的眼睛又没怎样?”

“那不是小姐是太太!”

“呃是真的吗?”

“哇啊!修奇你快看看那个建筑物!玻璃窗竟然也漆上了颜色!”

“不是啦!那是有色玻璃啊!”

“呃是真的吗?”

管他的……我们就是这副模样这副德行。不管我们怎样胡闹卡尔!您怎么可以这样!居然和我们拉开一段距离故意表现出自己和吉西恩是同伴!不管怎么样我们闹着闹着就在吉西恩的引导之下来到了书店街。

吉西恩用无限感慨的语气说:

“这里和六年前一模一样!在我还是个小伙子的时候夜里从皇宫跑出来像一只疯掉的山猫……闭嘴!嗯就像一匹风流的母马……我叫你闭嘴!反正就是和以前常来的那个时候一样。哈哈。我到这条巷子里主要是来买LedBook。”

“什么是LedBook?”

听到我的问题吉西恩微笑着说:

“就是色*情书刊。”

“哇啊!可以买得到那种东西?哪里有卖……呃哼嗯不要一直瞪我啦!”

杉森一直很认真地在听我和吉西恩的对话卡尔就连对他也做出很失望的表情。杉森尴尬地转移目光。卡尔说:

“你们如果有时间读那种书就应该想到要去读可以做为精神粮食的书。那种书只会引错误的性意识或对性的偏见及误会。”

这时候妮莉亚说:

“可是读那种书的时候很有趣……”

“妮莉亚小姐!”

听到卡尔激昂的声音她嘻嘻地笑着跑向路旁的书店。书店前面的版台上堆了好多书。她看到堆积如山的书籍出赞叹声。

她抽出一本书说道:

“你们看这一本!书名很有意思!叫做‘在我们时代的知识份子都认定拥有足以做为社会模范的高尚教养与学识的厄里德里诺思所考察与分类的相思病种类、症状和治疗法厄里德里诺思先生的学识朝着有点奇怪的方向展哦!你们谁得了相思病?”

杉森咯咯地笑着开始翻找那个书堆过了一会儿他又再开始咯咯笑了起来。

“哇哈哈。这一本也真的很不错。书名叫做‘祈望四海同胞因社会繁荣而充分安定与受到保障的人士们于会议中所汇集与分类敬告活在同时代的所有女性同志们的编头方式的复杂美妙的技巧及变形完整版——附图解.妮莉亚你需不需要编头呀?”

妮莉亚拍拍她的短嘻嘻笑了笑。

我真搞不懂为什么那些写书的人要用奇怪的笔名或团体名称。厄里德里诺思?呵这名字真是奇怪。我们咯咯地笑着各自分散开始翻找那些书有时候如果看到让人爆笑的书名就拿起来给大家看一看笑一笑。

卡尔则是开始要书店老板做吃力的劳动工作。他询问从没有人问过的书书店老板只好跑到最深的角落或者上到书柜高处为了把书拿出来费了好大的劲儿。吉西恩好像又回到以前的习惯主要都是翻找色*情书刊所以我大概都是在他周围打转。妮莉亚对那些书没有什么兴趣大多只是看看书名以此为乐有时笑得都快哽到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间杉森说:

“咦?你们快来看这一本!”

除了一直不断烦着书店老板的卡尔以外的人全都聚拢了过去。杉森拿了一本非常老旧的书给我们看。这本书书皮是黑色的非常厚书名并没有很长。

《魔法入门》。

“呵这本书真是难得书名竟然这么短。这样反而看起来不正常这是件蛮可笑的……”

“哎呀不是要你们看书名是看作者的名字啦。就在这下面啊!”

作者的名字?我看了看杉森所指着的地方。因为是黑色书皮所以看不太清楚作者名字但是仔细一看还是可以看得见。上面写着:泰班。

咦?泰班?这是泰班写的书吗?哇啊!泰班也出过书啊?杉森翻开书做出阅读的姿态可是立刻露出了狼狈的表情。杉森看了看书好像很踌躇地说:“真是的……我一点儿也看不懂是在写什么!”

呃?是用符文写的吗?我很好奇看了看杉森翻开的那一页。里面不是符文啊!可是为什么会看不懂呢?我在杉森的旁边开始念了起来。

“大致而言所谓的魔法即是依照玛那的聚集与分散、变形与转移而作用的都只在于施展者的意志表现对于以上的描述最浅显的例子是盖那。卡叙涅的确实说明:‘只要用施展者纯粹意志以外所附属的一些要件也就是试药的正确使用以及咒语的咏唱等的基本事项用来做为在本质上有助于施展者意志表现的媒介物即可找到玛那的涵义举此例子可以更加巩固对上面描述的理解但是即使认定了盖那。卡叙涅的确实说明可以较容易让人注意到玛那的意义他的确实说明其实主要是倡导把握到非本质媒介(试药和咒语)此为偏见性的缩小解释对于魔法入门者而言乃是无益处的先入为主观念因此已无再论的余地……”

我要昏过去了!妮莉亚露出了头晕的表情杉森则是以昏头转向的表情说道:

“要不要买这本书?可是买这种看了也不懂的书……”

此时一直和书店老板较劲的卡尔走了过来。卡尔问我们为什么聚在那里然后将那一本《魔法入门》从杉森手中接过去。

“你说这是泰班先生的著作?我看看。”

卡尔翻了几页之后开始用很认真的表情读那本书。他读了一会儿之后微笑着说:

“呵呵说不定是同名的不同人物啊!这本书好像是泰班用那种长辈的语气在教魔法很容易让人理解!以一本魔法书而言这算是写得相当简单的。”我实在是太崇拜卡尔了!卡尔大致看了之后说道:

“但是这本书并不算是通识书籍比较像是专业书籍。应该是只有学魔法的人才用得上的书吧?我看看……咦?”

在翻看那本书的卡尔突然间露出疑惑不解的表情。我问他:

“怎么了卡尔?”

“这本书的行年度是二四六年耶?”

咦?二四六年?那么是多少年前呢?不就是七十年前喽?

“可是泰班先生看起来大约八十岁……难道他十岁的时候就写了魔法入门书?”

卡尔以不可置信的表情说。杉森摇摇头说:

“这是不可能的事。应该是不同的人吧?啊是造十二人之桥的那个泰班。海希克!那个人……”

卡尔歪着头怀疑地说:

“伊露莉不是说过那个人造那座桥是在二百年前?费西佛老弟这样好像差太多了吧?”

那么名叫泰班的人有三位吗?而且全都是巫师?

“同名的人有三个全都是同样的职业……而且还都是很稀少难得一见的巫师这种职业。这真是件神奇的事啊!”

这时候原本静静地听着我们对话的吉西恩插嘴说道:

“各位在说什么呢?我实在听不懂?”

“啊是。在我们故乡有一位名叫泰班的巫师。他是在我们离开故乡前不久去到我们村里的。而这本书是大约七十年前刊的书作者名字也是叫泰班。真是件神奇的事。可是我们在修多恩岭看到的十二人之桥造桥的人是泰班。海希克。听说那座桥是在二百年前造的啊!”

吉西恩圆睁着眼睛说:

“那么你们的意思是在现在、七十年前、二百年前共有三位名叫泰班的巫师曾经活跃过?”

“好像是这样吧。呵呵。泰班这个名字好像很受巫师他们青睐哦?”

“这个嘛……如果是很有名的名字那我应该也会知道。但是我好像没听说过泰班这个名字。我虽然听说过造十二人之桥的巫师的故事……”

“您有听过吗?”

“是的。不过我只听说是有个巫师造的并不知道他的名字。那个造桥的巫师名叫泰班。海希克吗?”

我和杉森用无法置信的脸孔看了看吉西恩。

那是因为吉西恩说了这么长一段话竟然一句话也没说错。也就是端雅剑都没有妨碍他的意思。这是怎么回事啊?吉西恩看到我和杉森的惊讶脸色讶异了一下随即他自己好像也察觉到了。吉西恩转为吃惊的脸孔说道:

“啊你终于懂事了!真没想到会有这么高兴的……咦?”

吉西恩的脸孔都皱成一团了。

“你怎么可能……安静点!***。这家伙好像是因为听到奇怪的话暂时忘记妨碍我的样子。”

唉唷这把剑和人真是没两样。

我兴高采烈地抚摸着书。我买的这本书对于现在的我而言可以让我在专心修习这门知识的同时又有机会间接体验先贤所累积的经验。你们知道书名有多棒吗?

《能让厨房洋溢温暖和欣喜的一百种精选料理》。

哇哈哈。我用鼻子哼着歌翻开那本书。

“走路的时候不要看书!”

突然飞来一句杉森的叮咛。哼嗯。可是我很好奇内容嘛。我一面叹息一面合起书本。卡尔买的书比我买的要大上好几倍大概仅次于伊露莉那本像盾牌大小的魔法书。可是他为什么要看那种书啊?

《书志学的展与传承的相关考察》。

书志学是有关书籍的学问这不是很可笑吗?竟然有考察有关书籍学问的学问。到底是哪一个先?哪一个后?依我看好像是种很没用的学问嘛。

不过这比起选了武侠小说的杉森是不是还要来得有品味一点?杉森叫我不要边走边看书结果自己还不是正在看书。

“呜嘻嘻嘻嘻!”

“呃……拜托!走路的时候不要看书!”

杉森听到我的高喊声就用很歉然的表情把书合上但还是依然嘻嘻笑个不停。

“太好笑了。这本书。”

哼嗯我并没有问他武侠小说有什么好笑的。如果船员看到有关航海的小说会多么感兴趣啊!这就跟现在杉森的情况很像。杉森继续不断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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