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遇到郝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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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玉花从外地回来也不说市场好不好只是告诉汪虹她要和刘辰一起干了。汪虹苦笑笑说那好吧我再跑一次就回布拉格吧。
很快就买到了回国的车票包厢里还有两位北京男士是从布加勒斯特来的。年龄大一点的叫郝雨大约三十多岁的样子特爱说话一说话就笑一双不大的眼睛总是眯缝儿着一路上就听他讲故事了。年龄小一点的叫焦和平二十五六岁。郝雨不光爱说爱笑还挺会照顾人。汪虹几趟大包儿滚下来落儿了个一上火车就胃疼的毛病。平时跟着侯玉花跑除了强忍着也没别的办法。这回遇上个怜香惜玉的爷儿们自己也就金贵起来。郝雨一阵儿端茶一阵儿送水把汪虹服侍得舒舒服服。这家伙和俄国列车女乘务员混得特好居然允许他在包厢里用煤油炉子做饭吃。汪虹喝了他熬的大米粥胃里好了许多。他又给大伙儿讲笑话拿罗马尼亚人的名字开涮说罗马尼亚人最常用的名字叫“一拉拉一裤”。

把汪虹笑得肚疼。

北京到了两人交换了电话号码。郝雨说有什么事尽管招呼尤其象上货这种事儿他门儿清。

没几天汪虹到北京找郝雨要他帮助上点好货。汪虹说这是最后一次了卖完货就回布拉格。郝雨说回布拉格干嘛去不如跟我到罗马尼亚呢。你这样小打小闹挣不了钱要做就正正规规往大了做。他这次又了一个集装箱鸡毛服“眼瞅着天就凉了准能卖个好价钱。”郝雨说。

汪虹心里一动。

这回汪虹上的都是好货。郝雨带着她去找客户因为郝雨是走集装箱的大货主客户都不敢得罪以很低的价格给了汪虹很不错的皮夹克和羽绒服。

回莫斯科的火车上汪虹和郝雨在同一个包厢。看着为她忙上忙下的郝雨她突然笑了她想起在布拉格聚义时的三姐妹。什么铁板一块一遇爷儿们就散了!

郝雨问她笑什么?她不语。

列车上郝雨帮她卖货收款殷勤备至。他告诉汪虹他原是北京一家建筑公司的工人老婆跟他最好的朋友偷情被他现了自觉无颜再在北京混跟老婆离了婚只身跑到布加勒斯特闯天下。一个人在异国谋生艰难不怕男子汉嘛。可孑然一身形影相吊这种孤独和寂寞是最难忍受的。

汪虹对此感受非浅点头称是。

郝雨便说:“为什么你不跟我去布加勒斯特呢?我货柜你有英语可以帮我很多忙。利润我们平分你放心好了我绝不会亏待你。我本来应该完货坐飞机去罗马尼亚就是不放心你一个人在路上才陪你的。”说着便抓住了汪虹的手。

汪虹任他抓着过了一会儿才轻轻挣出说:“我得想想。”

是夜汪虹几乎无眠。布拉格?布加勒斯特?小郎?郝雨?她无法定夺。

到了莫斯科郝雨带她住在他一个河南朋友的公寓里。两室一厅郝雨和朋友住一室汪虹自己住一室。那河南朋友好像在专职倒票——那时莫斯科到北京的票非常难买都集中在这些票贩子手里了。郝雨和汪虹到的时候他刚刚和俄国警察打了一场官司得胜归来高兴得很。摆好酒菜一边吃一边讲起这档轰动莫斯科华人社会的事来。

河南朋友那天下午乘地铁纵线去中国人聚居的“吉庆”旅馆送票出来后又准备原路返回。刚下了电梯一高一矮两个俄国警察拦住了他的去路。高的年轻矮的老他们身后还站着一个穿便衣的汉子。他们把他叫进旁边的警察办公室让他面壁站着两手高举放在墙上双腿叉开警察便开始搜身。河南朋友心里火火的俄国警察经常对中国人来这一手真***讨厌可是又没办法警察是在执行公务。那天他身上有票款34oo美元被警察一把全掏了出来但又立刻塞回了他的口袋。他因为是倒票票款必须记清楚所以他把每一笔钱都记在一张纸上谁的多少钱谁的多少钱。他斜眼看到搜我身的警察把这张纸拿着看了看他看不懂中国人的名字但看得懂阿拉伯数字也看得懂美元的符号——他大概意识到这是一张账单便撕碎了随手丢在纸篓里然后对他说可以走了。

河南朋友稀里糊涂被放了出来他摸了一下钱感觉厚度还差不多地铁里又不是数钱的地方便乘车走了。路上他想钱肯定会少俄国警察尽是下三滥。但估计他们也不敢多拿抽一张了不得了。如果那样他也认了——谁让自已在这操蛋地方呢?可他回了家一数**!整整少了64o美元!孙子们也忒黑了点他怒不可遏立马打的赶了回去。

他一进门仨孙子还在呢。他冲过去抓住那俩警察就用俄语喊:“你们是玛菲亚(强盗)!还我的美元!还我的美元!”

仨孙子压根儿没想到他敢找来他们这样坑害中国人多了从没见过有找后账的一时慌了纷纷誓说绝对没有偷他的钱。这时有个俄国老太婆走过来说:

“他们都是好警察你要是捣乱他们会狠狠地打你。”

穿便衣那小子也挥着拳头吓唬他说你如果还不走马上就让你坐牢。

河南朋友见跟他们讲不出理立刻用地铁里的公用电话报了警。十几分钟后来了一位少校。他简单询问了一下情况就命令那两个警察出示证件。看得出少校相信肯定是这两个下贱的家伙干了坏事。可两个家伙死活不承认少校便问河南朋友有没有证据?他到纸篓那儿一看撕碎的帐单还在里面马上取出来拼好交给了少校告诉少校他们共抢了64o美元。少校立时就火了大声训斥那两个家伙。那俩家伙万没想到会在这张撕碎的纸上出问题登时都傻了眼。少校骂了他们一顿然后让河南朋友和他们一起乘车去地铁警察分局。到分局呆了不大一会儿市警察局来了两个人让河南朋友把事情又叙述了一遍全部记录在案。正在这时有一个警察跑进来说有人来电话找中国人。他过去一接闹错了不是找他是找另一个中国人。打电话的是国内公派的一个翻译原来在河南朋友被抢钱之前一个小时不到有一个姓陶的中国人被这三个家伙用同样的手段抢走了44o美元。这位译自称认识警察局的人可以私了。当然是要收费用的。这位翻译以为河南朋友是那位陶先生挣私了费来了。翻译说这种事多了没见哪个中国人把俄国警察告赢了劝河南朋友私了得了。这朋友真是条汉子断然拒绝。回到办公室就对警察们说这三个家伙今天还抢了一个姓陶的中国人的钱。少校一听立即让他帮助找到这位陶先生。说今天已经很晚了让河南朋友明天再来。

第二天是俄罗斯警察节。河南朋友一进门分局长就说:“在我的节日里你不是来祝贺我快乐而是来给我添麻烦。”

朋友一听这话便知道对方态度不友好立刻说:“你错了给你添麻烦的不是我而是你的部下。”

那分局长问:“你的钱是从哪儿来的?”

河南朋友早做好了准备从容掏出从匈牙利到俄国入关时的申报单上面写着14ooo美元。

“拿你钱的警察是用哪只手拿的钱?”分局长又问。

这纯属找茬儿了河南朋友反驳说:“哪只手偷钱重要吗?况且在那种情况下我怎么可能去分辨他是在用哪只手偷我的钱?”

“那么你从你住的地方乘出租车返回地铁付了多少车钱?”

“付给出租车司机多少钱跟这个案子有关系吗?我认为你的问话方式有问题。请注意一个基本事实那就是我是受害者而做案人却是警察。强盗抢钱不是新闻而警察抢钱就是新闻。我要把这件新闻告诉驻莫斯科的各国记者让他们来主持公道——如果你们有困难的话。”

他们看这个中国人不好惹态度收敛了一些。问话结束时那位分局长向他表示歉意并强调说这是他们的职责。

当天晚上他在“吉庆”旅馆找到了那位先他被抢的陶先生。

第二天一早他带着陶先生来到地铁警察分局。值班警察录了陶先生的证词让他们回去等待。在走廊里他们看见那两个警察已经被脱掉了警服呆坐在长椅上等候审讯。

过了四天也就是今天河南朋友被通知前往检查院。一位检查官告诉他案子要结了两个警察要被判刑15年。而那个穿便衣的要判2o年他是个建筑工人是他把那两个警察拉下水的。他们都要被送到西伯利亚去劳改“伐木。”检查官比划着说。检查官退给他62o美元说还差2o美元过几天让警察的家属用卢布比照汇率还给他。并说那位陶先生也只能退3oo美元其余的也是退卢布。

“检查官说过几天就要宣判还要我出庭呢。”河南朋友高兴地说。

汪虹钦佩地说:“你真行总算给咱中国人出了口气。”

他笑笑“主要是老毛子欺人太甚多少中国人被他们欺侮呀?现在已经展到入室抢劫中国人了主要是阿塞拜疆人和格鲁吉亚人黑头现在莫斯科的中国人一见黑头的老毛子就跑。”

天色已晚各自安歇。

半夜时分郝雨爬到汪虹床上。汪虹轻叹一口气接受了他。她清楚和小郎不仅不会有任何结果而且连生存都会成为问题。这个郝雨可就不一样了起码他在集装箱大小也是个老板。

她没有抵抗顺从地由他折腾。

事毕之后汪虹对他说:“既然已经这样了我愿意跟你去布加勒斯特。我一回到布拉格就去签证让我大姑想办法估计能签下来。但有一条我不愿意跟你这样同居你既然已经离婚那就娶我。”

她的眼睛在黑暗中闪亮。

郝雨疲倦地说:“我正求之不得呢。”

汪虹躺在郝雨的怀里喃喃地说:“好雨知时节当春乃生。我的心已经干涸欲裂你真是我的好雨吗?”

郝雨早已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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