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投票推荐 加入书签 留言反馈

?96
“沈秋在不在?”我问。

还不到9点钟我就走进了“昨日重现”咖啡吧。

服务生说秋姐刚走我感觉到有些失望。

我问秋姐还回不回来?服务生说一般情况下都会。

回来就好我打算把今天在刘至诚面前的义举好好跟她和王建南说一说让沈美人对我另眼相看要让她对当年说我“像一个叛徒”的话感到后悔。

我要了半打啤酒等了半个小时王建南才赶过来。

王建南屁股刚落下我就眉飞色舞地把今天和刘至诚之间的事说了一遍。

说完之后我失望沮丧到了极点王建南只是轻轻叹了口气很平静地看着我。沈秋这婊子又不知道跑到那里去了让我一点成就感也没有找到。

王建南一点也没有表扬我的意思好像觉得我这样做完全应该甚至这样做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

不仅没得到表扬他甚至还批评我说我当初太贪婪了所以才会有今天的下场。

是的我们都清楚这件事的最坏结果可能是玉石俱焚:也就是说虽然剩下的债务全部算在了他刘董身上但还不还款他也许还有周旋的余地。而我和王建南将从公司一无所有、两袖清风地滚蛋半年的心血全部泡汤。

我后悔不迭居然端起了酒杯把医生的话抛在脑后反正林未晏今天已经到上海出差了她不可能知道。

王建南安慰我说最坏情况出现的机会很小毕竟刘至诚一个人顶下这个广告公司对他没有任何好处除非他存心跟我们斗气再说就算如此凭我们以前的业绩还可以从头再来。

已经1o点半了估计沈秋不会再回来。

半打啤酒都已喝完在王建南的劝阻下我喝得很少他的酒意却在郁闷中被勾引起来我只好请他到别处去。

我想起了一个地方我最近一直很想再去。

在“卡萝酒吧”一坐下。我就想起了那天算命人说的那两个字也想起了本来应该和王建南好一场的女孩敏敏。

我提起敏敏那件事王建南说其实不能怪我大家都太着急。

“只有红姐不着急一年多不给你打电话。”我说。

“红姐走上这一步说明她在一些大的事情上看穿了在一些小事上没看穿。”

我知道他的什么意思比如说红姐当年拒不接受王建南的钱因为她认为这样做就玷污了他们之间的感情她就成了妓女王建南就成了嫖客。其实如果她把这种事看穿后来就不会有那么大的经济压力也不用走上绝路。我借题挥对王建南说:“对感情应该有原则但也要有灵活性。”我接着劝他说:“你在公司里从不下水在圈子里显得太另类很多客户会一直把你当外人对我们的展不利。再说你以后还要为红姐的女儿付一些经济责任。”

“我对这种事并不反感我们情况不一样我只是觉得嫖娼没太大意思。”王建南说。

王建南的话我当然理解他可能是不想浪费钱这理由让我觉得十分受用于是接口说:“我今天带你去一个地方如果你喜欢就留下不喜欢马上走。”

“先喝酒吧。”他说。

很久没有这样爽快地和哥们一起喝素酒没有粉子的诱惑只有重新找回的友谊而且我还觉得下午以来一直还隐隐着痛的脑袋现在居然然一点也不痛。

转眼间一打啤酒已全部喝完。

“你现在想不想和沈秋一起?”我又问出了这句话。

“当然我真正爱过的女人只有沈秋。”

“不会嫌弃她当年卖淫?”

“不会其实一个女人重新去爱的时候她又拥有了贞操。”

“那你咋个到现在还不接招?你们在一起会很不错。”

“她需要一些准备。”

“是不是离婚需要花钱?”

“和钱没关系心理上的准备。”

“心理准备?”我张大了嘴巴。

简直莫然其妙相爱是一种很爽很幸福的事情又不是像红姐一样去跳府南河怎么还需要“心理上的准备”。

王建南的表情变得很痛苦狠狠喝了一大酒接着说:“这个世界上有一种女人她们只对爱情动心对男人无动于衷这样的女人并不少你只是不注意她们而已。”

97

我已经有些明白了。

我想起了和沈秋在一起时她言谈举止间流露的一些细节:她常常顾影自怜的样子;我和刘至诚讲段子时她愠怒的表情她有时看着王建南却又略显呆滞的眼神。

我知道这种情况叫“精神恋”这样的女人在8o年代特别多越美的女人越容易搞精神恋我朋友张乐的姑妈是当年的大美人48岁了依然光彩照人8o年代成都文化界有一半男人为她疯狂她一直没结过婚也从没见她和任何一个男人真正在一起张乐说他姑妈可能还是处*女。不过她们当然要恋爱她们的恋爱方式其实是把男人对自已的爱做为一面镜子通过镜子的反射来爱自己男人的身体必须远离。

这样的爱很可怜以前有位台湾女作家最后用一根长腿袜自杀当时有人说那就是“精神恋”带来的悲剧。

男人的精神恋更糟其实就是“撒娇派”不仅撒娇还热衷于各种荣誉搞个人崇拜经常玩失踪游戏以引起别人重视甚至有可能吸毒。刘至诚有一点这种倾向他办公室挂满了各种莫名其妙的光荣玩意我现在就祝愿他撒娇致死。沈秋玩“精神恋”最倒楣的当然是王建南他老公倒还可以找找外遇。

我也理解了难怪我和王建南上次碰见沈秋老公和小甜甜在一起时他显得那么宽容。

“沈秋一直以来都这样?”我问王建南。

“你还记得当年在歌乐山吧我们那时候很幸福。”

“她后来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幸福的女人总是相似的不幸的女人各不相同你想过没有以沈秋的姿色她可以在高级酒店被男人包起来会被抓起来劳教吗?”王建南重重地放下杯子。

我想起糖酒会认识的女孩“小沈秋”那天晚上她也算是卖淫她当然不可能被劳教不仅不会正如刘至诚说的那样她一定“前途不可限量”。

“那沈秋是在什么地方?”

“在火车站最低档的旅店男人只需要花1o块钱一包烟的价钱啊就可以——”王建南的话近乎哀嚎。

只花1o块钱!太好了我怎么没碰上这种好事。该死我的脑袋可能真被撞成了一个混蛋。不堪回难怪这么多年王建南决不再提起这件事难怪沈秋会渐渐习惯“精神恋”以沈美人的心性在那种地方被男人肆意地蹂躏现在恐怕碰一下男人的身体也会让她全身起鸡皮疙瘩。

可能王建南今天的酒喝得太多也可能是我今天的表现让哥们更看重和我的友谊所以王建南掏心掏肺第一次把沈秋卖淫的真相说了出来。

本来我以为他知道得可能不比我多。

王建南说的这些事我一点不怀疑我以前一直没有从逻辑上去推想过先沈秋家境不错她不至于为钱卖身就算为钱也一定会选择更好的方式当年重庆有很多款爷围着她转。

如果是为性的话她不是在和王建南恋爱吗?那沈秋为什么要走上这一步其实我不问也知道。

“沈秋怎么会这样自暴自弃?”我还是问了。

“你和周家梅恋爱过你应该理解。”

我当然理解8o年代的恋爱都很疯狂我和周家梅在9o年代初还体会过我们那一代人当时的恋爱不仅要操气质甚至还有人用命来换。

“你们几天一封信。”

“三天。”

“那时候也没有电话。”

“对!有段时间我们失去了联系沈秋完全疯了。”

我想起第一次和周家梅约会时她说女人在绝望的时候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女人的确比我们更了解女人。

这些年来我总是用JB来思考问题去理解人生记得王建南说我这种思维不完全对不能搞“一元论”。

当时我就说不用JB思考问题难道用逼来思考。

于是我们争论究竟应该是枪指挥脑还是脑指挥枪。我坚持认为用**来看问题更直接、更简单也更容易找到正确的答案。

现在我明白人世间的很多事仅仅用**来解释是解释不通的比如沈秋卖淫的事。

98

走出“卡萝酒吧”我和王建南都已经醉眼迷离。

他指着不远处的一丛夹竹桃说:“你去年和敏敏在那里的事我都看见了。”

一阵愧意涌上了心头激灵之下我的酒意减了三分清醒了不少。

想起最近生的事想起算命人的话我心里很不平衡。我一定要带王建南去一个地方来做为对多年来他的补偿我相信他一定会喜欢把他扶上车时我说:“我带你去一个的地方你一定会喜欢。”

王建南应该知道我指的什么地方他的确没有表示反对。

把他扶上车我从锦江大桥旁拐上人民南路我往城南郊外方向驶去。

我知道一个地方名叫“怡香院”是原来我们公司经常招待客户的地方。

“怡香院”是一个度假村改成的著名风月场所那里小桥流水竹影婆裟曲径通幽一幢幢别墅点缀其间最兴旺的时候那里的小姐多达上百个平时也有好几十。

我和老板去过那里每次都是黄昏因为那种幽雅的环境特别适合在雨后的黄昏把玩风月。

上一次去正是雨后初霁的下午。

我们坐在露天的竹林里瓦屋低窗下两三杯清茶这时候客人还不多整个园林里宁静怡人三五成群的小姐们悄无声息地从竹荫里款款走来。

这时候先不用急可以细细地欣赏她们的娇艳欲滴的美色她们站在青翠欲滴的竹叶下身上、脸蛋上也许还带着树上滴落的雨珠仿佛她们刚刚被雨水洗过一般。

如果某一群小姐中有比较中意的可以让她们走近一些这时候便用中医的四种办法:望、闻、问、切来仔细选出一位和你最有缘份的姑娘。

所谓望就是抬头看一看她的容貌、肤色、气质。通常这并不可靠主要因为她们化了妆的缘故。这时可以让她再靠近一些闻闻她耳鬃颈旁的气味有些浓艳有些清雅还有一些有淡淡的**男人们可以各取所好。所谓问当然是问一句话以听其声因为如果她的声音是满嘴的乡村土语或者粗声粗气也很可能让男人大倒胃口。

如果这一切都让你比较满意最后就可以用“切”当然不是把脉而是捏一捏她腰腹之际的肌肉看是否有弹性或者如果你喜欢丰乳肥臀也可以按一下她的胸部。

记得上一次我在老板的指导下选出的姑娘是凉山州一个中学教师。翻云覆雨之后她告诉了我她的真名和手机号码她名字特别诗情画意我现在记得名叫唐诗雨。今年五一节的时候我还约过她把她带到了王建南家里春风了几度。

99

“嫖娼没什么意思。”王建南过去经常这样劝我。

有时候我也深有同感记得以前看过一部法国电影整部电影说的就是一个男人泡一个四十岁的老粉子最后终于把她搞上床翻去覆雨之后这女人提上裤子气喘吁吁地说:“这是我一生中第一次做*爱。”

男人问:“难道你还是处*女?”

女人说:“不我是妓女。”

嫖娼当然不能算做*爱有一位诗人写这种事过:“与橡皮做*爱而她置身事外。”在这个过程中女人只是把它当成工作男人在那里瞎折腾却得不到一点真实的回应甚至分泌物也没有只有一些虚假的湿润。

不过我认为王建南应该经历人生第一回他毕竟和我们的天赋不一样。再说凭我往常的经验这段日子完全没有风险不可能“扫黄打非”。

2o分钟后我们到达怡香院度假村的大铁门旁。

铁门很快就开了把车停好后一个机灵的小伙子跑过来说:“嗨老熟人今天的小姐巴适得很。”

这小伙子对任何人都喊老主顾让男人们特别有成就感。我大声武气地喊道:“把所有小妹全部喊出来睡了的爬起来把我这位兄弟招呼好。”

度假村会议室天花板上几盏百瓦灯泡明晃晃地照着这无边的春色。

一排排板凳上几十个小妹花枝招展、东倒西歪地随意坐着像在开人民公社的妇女社员大会有的衣着大胆暴露有的保守端庄有的穿着俏皮的背带装有一个甚至还背着一个卡通图案的小书包;有些在读报有些打扑克还有一个小妹捧着一本书在刻苦学习。

王建南怔怔地站在门口嘴里的酒气让前两排的小妹用手掩住了嘴唇。

我把王建南推了进去小伙子马上开始了他那一套演说辞:“我们的小姐个个巴适唱音乐打体育样样都齐全个个雪白稀嫩溜粑——我们这里的服务最好这位哥老倌肯定晓得吹拉弹唱样样来服务质量不好可以投诉一分钱不给不说老子绝对要把她打个半死——”

这里是本地最好的风月场所之一但比较不利的是王建南喝得比较高在他眼中小姐们一定个个都很漂亮。

不过我想的是只要他今天走出这一步以后就是海阔天空。我以后会在工作上、生活中想尽一切办法甚至我垫付嫖资也要让他体会到美妙的感受以弥补我多年来抢他粉子的愧疚之情。

1oo

站在这些花花绿绿的小妹之中王建南看得昏头转向完全找不到北。

小伙子把一个模样清秀的小妹从板凳上一把提起来说:“这个妹儿绝对合你胃口。”

这小妹看起来入行不久没多少痞气她可怜巴巴地看着王建南一双眼睛秋水盈盈生怕自己不被挑选。

王建南未置可否只好默认。我一看还算勉强又自作主张选了一个我想以他王建南的能耐完全应该“双飞”一宿今晚他就在这里过夜明天一早我再来接他。

两个小妹一左一右把王建南扶着向丛林深处的一幢别墅走去。

看在眼里我终于欣慰地笑了笑得很甜蜜把那位小伙子也感染得咧开了嘴露出了一排四环素牙。

“这位大哥要不要带病坚持工作?我给你找一个最霸道的。”他看着我头上的纱布说。

“今天就免了。”我说。

我想还是等林未晏回来再缠缠她再说医生的话也不能当儿戏毕竟老大被撞了老二就应该规矩一点。

我在前台把房费结了开票的服务小姐说:“那位喝醉酒的哥们还有点帅呢。”

我说我不帅吗?她说:“大哥你当然就更帅了你好像刘德华——他弟弟。”

“刘德华他弟弟是谁?”我忍不住照了一下门厅的镜子。

“流得很嘛!”

我的确下流得很捏了一下她的小脸蛋笑眯眯地走出了怡香院大门。

经过门口时我停下了车吩咐那个小伙子说:“明天我朋友起床告诉他九点钟我准时来接他。”

已是凌晨一点我突然感觉肚子有点饿了车到人南立交桥我转向玉林直奔华兴煎蛋面。

我想起上次王建南说的“先煎后睡”于是我衷心祝愿他和那两个婆娘“煎”了又睡睡后再“煎”。

红姐去世以后这星期生的事很让人不爽今天总算为朋友做了一点好事我终于高兴起来。

坐在初夏凉爽的深夜街头我感到万分惬意切了一盘猪耳朵要了一瓶啤酒吃了几颗药。这时正好有几个刚下班的三陪小姐坐在了我前面一桌。我在心里对自己:亲爱的妹妹在不久的将来王建南也会和我一起成为你们的主顾和你们又“煎”又睡。

带着八分醉意我把车开回了望江小区。

我想今天王建南不回来家里又一大笔现金这个周末我必须回自己家住。

开门的时候开了好半天我这才现自己醉得确实不浅不仅是醉医生说这药吃了就想睡觉。

穿过客厅我一把推开卧室门连开灯的力气也没有蹬掉皮鞋就滚到了床上。

脱裤子的时候我现被窝好像是热的往里面一摸一堆肉乎乎的东西。

床上有人一个女人!

1o1

该不会是周家梅吧?

绝不可能。可能是王建南在我这里金屋藏娇暗起不说她会不会是刘小慧?

不太像她明显比刘小慧的个头大这时她已经惊醒了一句话不说把头扭到一边黑暗中完全看不清她的脸。

“你是不是小慧?”我问。

她一言不从鼻子里出“呜呜”两声表示否定。

这声音倒是很性感像某些女人做*爱时的呻呤。

“你是不是王建南的粉子他今天不回来。”我说。

她又出“呜呜”两声否定然后坐起身来。

我看清了她上身的侧影轮廓秀美看上去很诱人。

凭借这声音和侧影这个深更半夜睡在我床上的女人她的容貌和身材开始在我的想像里复苏。

好久没有女人了我感觉到一股冲动从腹部升起。我侧过身准备用最后一点清醒勾引她我把右手放在她小腹上左手抱着她的腰肢头枕在她腰间尽量深沉地说:“相请不如偶遇既来之请睡之。”

说完这两句话我感觉太累了睡意和酒意同时拥上心头。同时我在朦胧的意识中自省起来这女人一定是王建南的粉子不管她是谁我也不能像以前那样胡来我必须帮他留住她。

“王建南明天一早就回来我不准你走他好不容易有个女人。”

我双手死死地环抱着她纤细的腰肢但睡意却越来越浓——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是早上九点钟。

我伸手一摸床上已没有人!

这个女人到那里去了!不会是我昨晚做了一个春梦吧我睡意全消侧过身在枕边嗅她留下的余香。

果然有一些淡淡的幽香她的确来过不是一场春梦。

我在床上仔细寻找她来过的证据那怕是一根头。

一丝也没有我躺在床上尽量回想昨晚那个女人的一切:她“呜呜”的声音她美丽的侧影——她突入其然地来到我床上又不留踪影地消失。

来似朝露去无踪这婊子没有留下名字也没有一句话。

她会不会是传说在的狐仙!

在我有过性经验以前在我们这一代人最初的春梦里大都出现过狐仙这样的的女人。

我想可能正如古书里面所写的那样狐仙看中了一个穷酸的秀才出于爱怜所以来和他幽会了。

我甚至还级浪漫地以为也许正是在过去的岁月里我们痴情的“王生”孤枕难眠尤其他在**方面克已复礼的精神深深感动了美丽的狐仙于是昨夜下凡找他来了有可能她以前也曾经来过只是我不知道而已。

我想昨晚找上王建南的这个狐狸精一定就是修练上千年的狐仙不知道她该有多美可能比沈秋还要风情万种。

只是不巧的是这美丽的狐仙现我非王生所以很快就跑掉了。但愿我走了之后她还会再来——

不对!她不是狐仙她可能是红姐!

我身上一阵激灵一定是红姐!我心理充满了恐惧:也许正如传说中说的那样“人鬼情末了”红姐的幽魂找到了王建南。

章节目录

言情推荐阅读:

成都粉子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爬书网只为原作者无罪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无罪并收藏成都粉子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