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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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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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秋日。日景。奉天大帅。大帅办公室内。大帅(5o多岁)立于办公桌后见程子风高兴大笑:子风来这边坐。

程子风、善耕二人坐。

大帅指善耕:子风啊这就是你刚才电话里说的那个关善耕啊?

子风:是大帅。

大帅:说吧子风找我啥事儿?

程子风:大帅我有个老友家住黑龙江龙岗县城内也在大帅的地盘儿上。前几天一个当地的土匪头儿带人闯进了龙岗县城把我贤侄善耕的妻妹给抓走了所以想求大帅帮个忙救人。

大帅:啊是这么回事儿。

大帅看看善耕用手指指善耕:是你小姨子?

善耕:正是。

大帅:嗯你这么大老远的跑来为救小姨子也是应该的。不过人在胡子手上事儿不好说。这胡子抓人也就是为了钱财你给他俩钱儿把人赎回来不就完了吗?

程子风:大帅关家是个殷实人家广有钱粮这确实不假。今年大帅派的官粮龙岗派了三十万斤关家一家就主动承担了七万斤之多。是龙岗所征粮食的四分之一。

大帅:中!对我大帅的事还挺当回事儿。本帅地盘上要都是你们家这样的百姓本帅何愁不得天下!

程子风:但是这次匪患以人为质索价太高关家实在承担不起想关家这样忠于大帅财产要是被胡子掠去就是关家日后想在龙岗带头为大帅效力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大帅:是这么个理儿。这个胡子头儿勒索多少?

程子风:关家财产的一半儿。

大帅:一半儿?他妈了个巴子的也太多了!这哪是他妈勒索这是要人命。我当胡子那会儿赎人的价码最多是人家财产一百份儿中的一两份儿。你还得养着他让他活让他有钱用钱再挣钱那你日后才能有地方取钱用。你给人家掘了根儿了你自个儿不也断了路了?

程子风:大帅说的对。

大帅:这个胡子比我那会儿黑多了。这个胡子头叫啥名儿?

善耕:葛金财。听说他爹过去也是土匪后来被大帅给正法了。

大帅:葛疯子!也叫葛胡子对不对?

善耕:是这名儿。

大帅:呦原来葛疯子有这么大的儿子了。也成了气候了。这葛疯子我杀他是有个原由的。当时我要收他入编他不干也就罢了还他妈跟别人说啥自个儿的枪自个儿的地盘儿自个儿的人马自个儿就是皇帝!那会儿前边儿有人打我他又在后边儿放火没法子我就封他个三江总督让他到奉天受封领印这小子一见时机来了真就上套了还没进奉天城就让我给毙了。想不到没几年他儿子也开始兴风作浪了。

程子风:大帅打算怎么办?

大帅:我要是派兵去打白扯这胡子都有胡子的道儿你根本就摸不着他。追急了他朝后一退进山了再不出来你能老守着山口吗?

程子风:那大帅有什么良策?

大帅:这么办老子给他来个以胡子治胡子。就好像观音菩萨给孙猴儿套个紧箍咒保管他以后老老实实服服帖帖的。

程子风:大帅高明那大帅打算用哪儿的胡子制服葛金财?

大帅:就用当地的胡子。一个小小的葛金财老子再制不住他还当啥大帅!邱副官!

邱本年入。

邱本年:大帅!有何吩咐?

大帅:方才的事咱们以后再说这几天柳三儿那儿有没有啥信儿?

邱本年:大帅有给他押过去的那批枪械大洋已经反回来了。

大帅:好这小子办事还真挺利索。子风呵不瞒你说本帅军饷不足没法子也只好让这匪道儿上的几个弟兄帮着卖点枪械补充军饷。

大帅对邱本年:邱副官你以我的名义给柳三儿写封信。

邱本年到案前展纸。

大帅:我说你写(在地上踱步)柳三儿老子待你不薄你对老子也不错给老子出了不少力。妈了个巴子的老子是哑巴吃黄豆心里有数。今有三件事儿你给老子办好喽。第一龙岗地盘儿上有个胡子头儿叫葛金财你给我把他收到你下边儿管着他点儿别让他胡扯惹事生非的。这小子的爹是我给收拾的咱不能把事做绝喽让人家瞧不起咱给他留条活路给他圈出个框别让他乱跑乱闹就行。第二他手上抓了龙岗关善耕的小姨子叫他立马给我放了。人家是黄花儿闺女要是给人家破了身子将来让人家咋嫁人?要是愿意玩儿娘儿们有的是窑子娘儿们花个三瓜两枣儿的随便儿你折腾。第三我有个朋友就是龙岗的关家日后你给我照看着点儿别今儿个让人家绑个小姨子明儿个让人家绑个小舅子的。三件事儿办好老子高兴再给你送批枪去机枪也给你几挺让你多挣两个。完了。

邱本年:大帅是盖印是签字?

大帅:这是私信印是官印给个胡子写信咋能盖官印签个字吧。

大帅签字。

邱本年:大帅手墨的墨字下面少个土字。

大帅:不少你懂啥!老子让他柳三儿知道老子给他的是饭碗不是地盘儿地盘还是老子的!老子要是把这地一收他就得跳天上过日子去!

大帅大笑!

53、秋日。日景。王元村外。八里河河边。一条木船两岸宽阔的田野。远处朦胧的山脉。

葛金财立于船头几个土匪站在岸边押着关家小伙计大柱。

吴三等人拉着四妹站在一旁。

葛金财打船上下来踱到四妹身边。

葛金财:四姑娘委屈你了不过没办法我听说大东家不知去向派人打听也没结果。我费了很多脑筋猜来猜去想来想去终于明白了他是搬救兵去了。那么他搬这个救兵是谁呢?省城里的大官儿?白扯!省里的军队?也白扯!他来十万大军也抓不到我。况且省城里的军队也不是平白无故就能调来打土匪的。那么这两面都不是他搬谁去了呢?后来我明白了他去奉天城里搬大土匪去了。只有大帅才能调动军队。也只有当过胡子的大帅知道打胡子怎么打。没法子眼见我要有灭顶之灾了我也只好来点儿狠的你要打我脑袋我也得抠你痛处。好歹你在我手里不过你放心我暂时还不想把你沉到河里只是把大柱抓来让他传个话回去。告诉关老爷子从今儿个起四姑娘就和我的弟兄们在船上住了。船划到河心儿把这锚往下一抛四姑娘往船头一绑船头船尾还摆着几箱子炸药他要是有兵来救就绝不敢开枪他要逼得急了弟兄们就把你一推这两块挂在你身上的犁划就得把你带到清静的河底去伴鱼。等他们把你救上来时美丽的四姑娘早就已经灵魂飞升香消玉殒只剩一个冰凉、白嫩的身子了谁也不能再去享用了。

葛金财:大柱听见了没有!

大柱不情愿地嗫嚅:听见了。

葛金财:大点儿声!!

大柱提高声音:听见了。

葛金财笑:好听见了就好。

葛金财一摆手几个土匪立即将四妹拖到船上解船缆绳将船向河心划去。

葛金财望着向河心划去的船得意的微笑。大柱焦急地面孔。船划到河心船上的土匪将锚抛到河里。然后将四妹绑在船头。

大柱焦急地望着:四姨!四姨!别怕我一定来救你!

葛金财:小子儿救她?!哈哈哈!我告诉你小子儿不救她她有活路救她她反而死定了。

大柱望着葛金财。

葛金财:大柱天凉啦。有诗云道是天凉好个秋!你看四姑娘被绑在船头又是在河道的上面风大。诗曰高处不胜寒。只是没有琼楼玉宇苏老先生说错了。

大柱不语。

葛金财:大柱走吧。快点回去。报信儿报准喽别让关老爷子忒担心。

大柱不动。

葛金财怒喝:滚!快点回去给你们老爷子报个口信儿让他快点把我要的东西送来!四姑娘的命可在他关老爷子手上捏着呢别再打如意算盘了再晚我可就没那个耐性了!你看好喽我把船朝前一开顺流而下然后把四姑娘往前一推进水了唉!多可惜呀美人呀!

大柱不语望一眼葛金财转身大步而去。

54、秋日。日景。程子风宅。程子风为关善耕举席饯行。

程子风:善耕你有要事在身我也就不强留你了。这一路上贤侄要加倍小心万不可将大帅的书信和我写给你父亲的书信丢失。待事情办妥后给我写一封回信一是免得我挂念二是对大帅也好有个交待。

关善耕:程叔叔放心侄儿路上自会加倍小心。待事有眉目后侄儿会立即写信及报告知叔叔。

子风:好(举杯)善耕侄儿这杯酒是我敬你父如水兄的贤侄回去以后勿忘替叔叔问如水兄好待来年春暖时子风定将登程前往龙岗拜望我兄如水。

关善耕:好叔叔侄儿与家父日夜企盼恭候叔叔光临。

55、秋日。日景。旅馆楼内。关善耕疾步上旅馆楼伙计紧随后面上楼开门。

伙计打开房门关善耕进入房间收拾东西提皮箱出来立于门前侧耳向对面房作听状未见声音问一旁侍立的伙计:伙计这间屋里住的人还在?

伙计:先生您说这间房里的女客?

关善耕:是吧。

伙计:也是刚退房走的。

关善耕:去了哪里?

伙计笑脸回话:先生这行的规距客从何处来客又去何处我们从来不问。

关善耕:噢。

56、秋日。日景车站月台。列车缓缓开动。车窗内善耕微笑频频挥手与月台上的程子风道别。

57、秋日。日景。月台上程子风头戴礼帽对车窗内的善耕招手。

58、秋日。日景。远去的列车月台上程子风注视远去列车的背影。

59、秋日。日景。列车包厢内。善耕靠车窗隔桌而坐。

6o、秋日。日景。列车过道上。列车员从列车一头沿过道走来手提热水壶给各包厢乘客倒水。依次到关善耕的包厢敲门。恰在此时另一包厢门内走出黎可儿。

61、秋日。日景。关善耕包厢内。敲门声。

关善耕:请进。

列车员将门打开正欲进入包厢倒水。黎可儿恰好过来。

黎可儿:先生请问车什么时间到哈尔滨?

列车员:小姐如果正点明天上午九点到达。

关善耕抬头看一怔心声:这不是奉天城中旅馆里的那个姑娘吗?怎么也乘上了这辆车?

黎可儿:谢谢先生。

列车员:不客气。

黎可儿离开。列车员进入包厢内倒水。

关善耕:先生请问刚才那位小姐乘的是几号包厢?

列车员一边倒水一边回答:6号。

关善耕:她们一共几个人?

列车员看了关善耕一眼:两个先生有事吗?

关善耕:没事随便问问。

列车员:先生这年头儿还是少问点儿好。也许不问没麻烦一问麻烦就来了(转身出去随手将门关上)。

62、秋日。日景。关家大院。关如水房中。关如水坐在书房中看书。大柱与仇占伍急急地奔入。

大柱:爷爷。

关如水:大柱哇什么事这么急急火火的。

大柱:爷爷我被葛金财抓去了。

关如水:葛金财?那你是怎么回来的?

大柱:爷爷是葛金财放回来的。

关如水:他抓你干什么?

大柱:爷爷其实他抓我就是让我捎话回来。让爷爷快点儿把他要的啥东西给他。他还说大东家出了门儿了他猜是上奉天找大土匪搬救兵去了。他说啥天凉了还好个秋。说四姨的命在咱们手上攥着。让咱们少打算盘。

关如水:噢葛金财还说了什么?

大柱:再没说啥。

关如水:那你见着你四姨了吗?

大柱:见着了被他们绑到船上去了身上还绑了犁铧子。葛金财说四姑娘多俊哪!要是往河里一推。一会儿就冰凉了还说啥谁也享用不着了。

关如水低头凝眸思索。

63、秋日。日景。哈尔滨站月台上。车缓缓地停住。车门打开旅客鱼贯而出。

黎可儿下车。站在月台上茫然四顾。

关善耕下车。

64、秋日。日景。哈尔滨站月台上。许多警察跑上月台。

警察边跑边吆喝:抓住她!抓住她!

黎可儿、素莲一怔被警察捉住。

关善耕一愣状。关善耕上前:你们干什么?

警察:滚开我们在捉拿要犯!

关善耕:他和我是一起的不是什么要犯!

警察:什么?(一招手又冲上来几个警察)把他也一块儿带走。

众警察不由分说将善耕一起拉走。

65、秋日。日景。一间警察办公室中。警察分署长站在地上踱步。

一警察入:报告人抓到了。

分署长:带进来。

警察立正:是带进来!

几个警察将黎可儿关善耕等人带入。

警察署长喝:跑!跑!跑哇!王八蛋!你就是孙悟空也跑不出如来佛的掌心。

黎可儿莫名其妙地:长官你的话是什么意思?我们正常出行什么跑?我们往哪儿跑?

分署长:给我搜!

众警察夺下几人的包翻弄。

警察:报告长官没有!要不要搜身?

分署长:要。你去将几个内勤给我叫来搜这两个娘儿们(指一个警察)你去搜这位爷儿们。

关善耕:慢长官我们都是守法公民不知犯了何罪?

分署长:何罪?大啦!大帅通令将日本奸细一干人犯捉拿归案。现已知这一伙王八蛋带着日本鬼子什么***天皇的秘令正往哈尔滨这儿跑要上这儿来干啥坏事。你说这罪大还是不大?

关善耕:长官你抓的是日本奸细说日本话我们都是中国人说中国话的这与我们何干?

66、秋日。日景。警察办公室中。几个女警察进入。

分署长:小日本儿也他妈会说中国话。不比你说的差。(一挥手):搜!

几个女警察去搜黎可儿、素莲。两个男警察过来搜关善耕。一个警察忽摸到关善耕怀中揣的信欲掏出。关善耕慌忙阻止被警察硬掏出。举在手中:报告长官找到了。

分署长:哈!哈!哈!拿来。

关善耕忙阻止:长官这是家信你不能看!

分署长不理将信撕开一抖展开信。

关善耕忙扑向前:长官你不能看!

一警察挥起马棒。

分署长变色:哎!打打?;?;?;?;?;?;

警察马棒落下。关善耕额角立刻流下血来痛苦地双手抱头摔向地上。

分署长焦虑地:打不得!

警察愕然。

分署长:你他妈狗屁也不看看这信封上的落款!大帅府这他妈是大帅签名的信。(来回走)完了!完了!(指警察):快!赶快救醒!

众警察忙将关善耕扶起坐在椅上一警察端来水喂关善耕。少顷关善耕醒来睁开眼睛。

分署长慌忙上前:先生先生爷爷爷!你是我祖宗!

关善耕望着警察分署长。

分署长:先生下官管教属下不严误伤先生下官给先生陪罪。

素莲:什么误伤明明是故意打的!

分署长:是是是故意但不是有意而是不知内情。

素莲:不知道内情就可以随便打人?

分署长苦相。

关善耕摆手阻止。

善耕对分署长:长官这回我们可以走了吗?

分署长陪笑脸:可以可以。

素莲:不行不能走。人都打伤了一句可以走了就想了事儿!

称可儿轻推素莲。素莲欲言又止。

分署长:对对对快快!快拿二百大洋来!

善耕:算了。把那封信给我。

分署长应:哎!

分署长忙回身哆哆索索将信装起又哆哆索索拿过来递信给善耕。

分署长:爷爷你收好。

善耕将信揣在怀中摇晃站起。稍站一站走向门外。

分署长不知所措地跟在后面。

一女警赶来:将两卷大洋递善耕;善耕推开素莲一把将大洋夺在手中。素莲:凭啥不要。可儿推素莲素莲不语。

善耕、黎可儿、素莲出门。分署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脸:先生我上有老下有小你大人大量慈悲为怀!?;?;?;?;?;?;

67、秋日。日景。警察署门外。善耕、可儿、素莲。警察分署长及警察若干。善耕不理扬长而去。走过一段路后看看已远离警察分署。善耕停步街头对黎可儿:小姐你们打算去哪里?

黎可儿不语。

善耕略想对黎可儿:小姐我叫关善耕家父关如水又名关安东;家住龙岗县城。我们后会有期。

善耕双手一拱自去。

素莲追过去将大洋往善耕手里塞。

善耕笑着推开自去。

素莲站住:那那?;?;?;?;?;?;那这钱你不要给谁呀!

黎可儿疑惑警惕的目光。思索的眼神。

素莲:小姐这钱?;?;?;?;?;?;

黎可儿:那谁让你接这个钱了?

素莲:我是想给这个先生的。

黎可儿:算了拿着吧。

素莲:小姐人家救了咱们你也不谢谢人家。

可儿:多嘴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不认不识的他凭啥救咱们?也许是演的一出戏呢。

素莲:小姐可?;?;?;?;?;?;那可是真打的呀!

可儿:走你的路吧。

二人径自走去。

68、秋日。日景。关家大院。关如水房中。关如水、刘厚田(3o岁)、田儿。

刘厚田:老爷子。眼下新粮正在归仓大家伙儿忙得不亦乐乎。只是这会儿关家堡已经屯满正往后屯的囤里存。可后屯还有几囤子陈粮腾不出来。

关如水:陈粮的事年年有我这些年也不管家事往年善耕都是怎么办的?

刘厚田:往年的法子也都不一样前年大东家听老爷子一句话把陈粮全送给佃户和附近几个村上日子难过的人家了剩下的一些拉进了烧锅。去年的是本价卖给了钟敬文钟敬文又转手卖给了省里的一家米号。

关如水:大前年的呢?

刘厚田:大前年的赶上关里一带荒年欠收结果倒卖了个好价钱。

关如水点头:噢看时下情况而定。

刘厚田:对。

关如水:厚田那你以今年的景况看该如何处置?

刘厚田:老爷子今年又和往年不同。今年远处没听说有欠收的地方。

可去年善耕又听了四姑娘的一句话提了个减租结果佃户长工和周围十几个村上种咱家地的庄户不缺粮米价又没见着上涨。所以我也不知道咋办好。

关如水:这个四姑娘竟能出什么新彩儿。

关如水略想:要不你去问问善犁?

厚田:问了二东家说不急还是大东家或是四姑娘回来再说。

关如水:这怎么啥事儿都要问上四姑娘啦?四姑娘倒是挺有主意。可咱这关家的大事儿得善耕、善犁管哪?也不能让个丫头片子当家!就是让她拿主意也得背着点儿传出去也不怕人笑话!

69、忽然外面响起喧闹人声。

7o、秋日。日景。关家大院院门处。关善耕、金秀(8、9岁善耕大女儿)、银秀(6、7岁善耕二女儿)等同入。刘妈(怀抱麦秀4、5岁善耕三女儿)

71、秋日。日景。关如水房中。关如水听见人声喧闹对厚田:厚田哪我敢说是善耕回来了。

厚田:老爷子那咱看看去?

关如水面带笑容:走!

72、秋日。日景。关家正房正堂。善耕与父隔桌而坐。大妹坐善耕旁。众人围站四周。

关如水:这趟去见到你程叔叔了吧?

善耕:爹见到了。到的当天就见到了。

关如水:好啊我与子风乃是生死之交。只因世事风云变幻人不由己突然分开致使许多年来未能与子风见面深感遗憾哪。这几年来我也是常常感悟人生再无雄心壮志以为从此以后再难与子风有来往了没想到因此一事又与子风续上旧情看来世事真是难以预料人生到底还是缘定缘未尽时难分手啊。

善耕:爹程叔叔也非常想念你这次我回来时程叔叔已经答应明年春暖时一定要来看爹呢。

关如水:那好现在经了这件事我的心里却忽然怀起旧来了。

关善耕:爹程叔叔待善耕甚好若不是事情紧急程叔叔还不肯放我回来呢。

关如水:那是自然我与子风的情义在这个世上是无人可比的。

善耕转对大妹、刘妈、田儿:你们先都下去吧我和爹先说说这几天的事儿。

大妹等应下。

刘厚田:老爷子时候不早了我也先回去了。大东家你歇着。

关如水:厚田哪回去就回去吧正是秋收的时候忙有什么事儿明儿个再来。

刘厚田应转身。

关如水:等等。厚田后院马厩里那匹枣红马这一阵儿也没人给我溜溜放得时间长了恐怕腿儿软了。你今儿个骑它回去。鞍辔都在后面的库房里你让张善给你拿出来。

刘厚田:是老爷子(转身下去)。

73、秋日。日景。关家大院正房正堂。关如水、善耕。

关如水:善耕呵这趟去你程叔叔那儿事情办得咋样?

关善耕:爹十分顺利。

关如水:你说说看怎么个顺利法儿?

关善耕:爹程叔叔带我见了大帅只说是遭了匪患又说了些道理大帅听了就给咱们这荗杨口上的柳三儿写了一封信让他收了葛金财。

关如水沉吟:不妥吧。

关善耕:爹怎见得不妥?

关如水:若论这一带土匪柳三儿柳秉壮确实是个大匪。没人敢惹他也都尊他为大。但话又说回来柳三儿今日管得住葛金财匪道上的事变幻莫测明日管不住葛金财的时候这葛金财不得回头报复咱关家吗?

关善耕:爹是多虑了儿认为不会。

关如水:为啥?

关善耕:爹大帅给柳三儿写了一封亲笔信。这亲笔信虽然是写给柳三儿的但是也是写给这东三省的土匪和地方官的。等咱们救出四姑娘这封信的事儿就会不径而走在这一带传开别说柳秉壮、葛金财就是这一带的地方官恐也不敢小觑咱关家了。

关如水:理儿到是这么个理儿但也招了风啦。

善耕:爹眼下的事儿也是没法儿的事。

关如水点头。

善耕掏出程子风信:爹这是程叔叔写给你的信。

关如水接信。拆看。

关善耕:爹我这趟去奉天遇到一件蹊跷事儿。

关如水:什么蹊跷事儿?

关善耕:爹我到了奉天后先找了一家旅馆住下放下行李。出门的时候我看见对面的房间欠着一条缝儿里面有两个女人说话的声音那个年岁大的女人忽然叫了一声可儿。我一听忽然想起爹提到的黎可儿就过去打门缝里向房内偷看了一眼忽然听见她们又说王爷又说一见东西我正想再听听她们还说啥那个年岁大的女人却叨咕要走我怕她出来看见我偷听就躲开了。等我回来坐火车的时候又遇见了那两个年轻的姑娘一个是小姐另一个好像是她的丫头。那个年岁大的女人却不见了。

关如水一惊:你说那个小姐多大年纪长的什么样?

关善耕:约有二十岁上下的模样。长得倒是很清秀的。细眼细眉的。有点儿像谁我又一时想不起来了。

关如水:黎可儿?黎可儿应该在北平或是天津。也有人说她去了国外怎么可能来了这边?(略想)不过要是论年龄长相细眉细眼倒是有点儿像。

关善耕:爹在哈尔滨下车的时候刚到月台这两个姑娘就被警察抓了。我一急之下就去救她们结果也被警察抓了。后来一起出来的时候我试探过她提到关家和父名。

关如水:她说了什么?

关善耕:爹我觉得怪她竟然一言未。

关如水陷入沉思。

74、秋日。日景。一幢楼前。黎可儿随行姑娘同一房主走进一座老式的殴式楼房开门入内。黎可儿等人进去细看。环视一楼后沿楼梯缓缓上楼。四处看毕。

黎可儿:这位先生价钱上还能不能让一让?

房主:小姐我若不是急着南迁这个价钱是不能卖的。咱这小楼你住在里面就是八年不出屋也没什么妨碍。前街是闹市后街是街市吃的用的门口儿叫一声就有人给你送来。屋子里冬暖夏凉小姐你这尊贵的身子要是住在这里省你少费多少心。

黎可儿一笑:就这样吧。(对同行的姑娘)素莲你和这位先生把该办的都办了房契保人都要有房契要盖个官印的。

素莲:是小姐。

房东:你放心这些该办的契约都包在我身上。你二位警察那边落户的事也包在我身上。

黎可儿不语。下楼。

75、日景。王元村。地主王元家中。葛金财在院中练拳。钟敬文毕恭毕敬立在一边。

葛金财收拳。接过吴三递过来的毛巾拭脸拭毕将毛巾交与吴三。葛金财倒剪双手不看钟敬文。

葛金财:钟会长你怎么才来呀?

钟敬文:不知葛爷在哪儿歇马。今儿个接了爷送的信儿所以才来。

葛金财:噢。钟敬文钟会长在这一带八县二十三镇论富你比不过关善耕;论人品你比不过关善耕;论胆量恐怕你也比不过关善耕。但有一样你比关善耕强就是听我的话。

钟敬文:葛爷你是盖世的英雄小人怎么敢不听你的话。

葛金财一笑:钟会长你这一说我又想起来了。要是论逢迎拍马屁你可比关善耕强。可这些对我来说都不重要对你们这些财主来说我认为对我最重要的是大方。这一点上关善耕又比你强。

钟敬文:葛爷说的是。

葛金财:钟敬文我跟你说爹妈生我在这块地上我就得值着这块地儿活着。吃的我得朝这块地上要穿的得朝这块地上要用的我也得朝这块地上要。这是葛爷的道理。可你钟会长怎么样?拿碾子压一圈儿也压不出两滴油儿来。你那么肥干嘛?你留着那油干嘛?点灯啊?炸鱼儿呀?

钟敬文:葛爷小的知罪小的错了。小的以后听爷的常来孝敬爷。

葛金财:不用了。钟会长以后我也不用你孝敬了反过来也许我得孝敬你了。我看你女儿比你懂事儿人长得也不错。正好我想娶个媳妇做我的压寨夫人我就要她了。钟敬文你说说看我若是要了她我是不是你女婿?

钟敬文尴尬苦相:葛爷您哪能看上她呀一个黄毛丫头长的又不好又不懂事儿你要是娶媳妇怎么也得是大家闺秀哇。

葛金财:我要是就看上她了哪?

钟敬文:你怎么能看上她呢。

葛金财:我问你我要是看上了你是不是我丈人!

钟敬文:这?;?;?;?;?;?;

葛金财:这什么这?没错我要是看上她娶了她那我就是你女婿你就是我的老丈人儿。对不对?

钟敬文:理儿是这么个理儿可是?;?;?;?;?;?;

葛金财:可是什么呀可是!我给你当姑儿爷不是你的福份哪!你说我这当姑儿爷的能不好好孝敬你这老丈人儿吗?

钟敬文额头冒汗掏帕子擦汗笑脸:葛爷。

葛金财看他:不愿意是吧?

钟敬文:葛爷我只有一个女儿一个儿子(满面流汗边擦边说)。

葛金财轻笑:瞧把你吓的。钟会长我也是读书人我也是通情达理的。虽然你女儿配我属于郎才女貌但也得两厢情愿她不愿意你不愿意我娶她干什么呀!强扭的瓜不甜这我懂。最关键的还是得她愿意对不对?

钟敬文:对对!

葛金财:那她要是愿意呢?

钟敬文:那愿意还说什么呀!

葛金财:哎!巧了!你女儿她愿意!

钟敬文:她她她愿意??

葛金财:对!丈人儿!她真愿意。你说你福份有多大呀把儒将、秀才都拉家给你当姑儿爷去了。

钟敬文:我不信。葛爷。你是跟我闹着玩儿呢吧?

葛金财:闹着玩儿?我哪有那闲心跟你闹着玩儿呀!我就跟你实话说了吧这几天里我和月娟天天长谈互吐心曲袒露心扉畅谈人生以及天下大事怎么样?月娟她佩服我!她愿意嫁给我而且她也和我有同感觉得她这个爹是个只认金钱不认人的土财主没意思。相反她却觉得和我在一起快活。

钟敬文:葛爷我求求你让我把女儿带回去吧我宁愿再出一千大洋!

葛金财:你八千大洋也白扯了。生米熟饭你姑娘她愿意了。

钟敬文:不可能。

葛金财:这有什么不可能的自古美女爱英雄。

钟敬文:小女无知必是上了你花言巧语的当了!

葛金财:钟敬文你把话想好了再出口别说我割了你的舌头!

钟敬文:葛爷你行行好。我再给你加五百大洋行不行!

葛金财:好。钟会长冲你脑袋能开这个窍儿又出这么多血也不容易。行了看在大洋的份儿上你可以把钟月娟带回去。不过咱丑话说到头里。如今是民国讲民主她回去不回去也得由她自己拿主意她要是愿意跟你走我立马放人她要是不愿意那我也没法子我也只好给你当姑儿爷了委屈委屈吧。好不好?

钟敬文:好好。

葛金财:吴三儿请钟小姐出来。

76、吴三应:转身绕过王元家前宅。直奔后宅。

后宅里面钟月娟。

吴三入。

吴三:钟小姐葛爷请小姐到前院。

钟月娟:什么事?

吴三:你爹来了要接你回去。

钟月娟一怔:我爹来了?怎么来的?

吴三:请来的。

钟月娟急忙站起随吴三出来。

77、秋日。日景王元家前院。吴三、钟月娟到。

钟月娟距钟敬文远处站住望着钟敬文:爹。

钟敬文:月娟。(疾步走近。)月娟这几天还好?

钟月娟点头。

钟敬文:月娟走跟爹回去。

钟月娟两手揉弄一块帕子垂眼不语。

钟敬文:月娟葛爷答应了只要你愿意这就跟爹走。

钟月娟:爹。

钟敬文等着姜月娟说话。见姜月娟不语:月娟你有啥话不好说就说。爹离不开你你娘也离不开你。快跟爹回去。(拉月娟胳膊)

钟月娟:爹。

钟敬文:月娟是不是怕葛爷不应你?有啥话你尽管说。

葛金财:月娟你爹问你话呢。你想回去你说你不想回去你也说没关系。

月娟看一眼葛金财对钟敬文低语:爹我不回去!

钟敬文一怔:不回去?!你你这成什么事儿啦!这算怎么回事儿呀!

月娟:爹女人就是嫁汉的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说的。

钟敬文看葛金财、钟月娟:可可……(有话难于出口状)

葛金财:可什么呀?钟会长?可葛金财是个土匪对吧?

钟敬文陪着笑脸:葛爷话虽不好出口可事儿是这么个事儿。

葛金财:钟会长大帅也是土匪出身怎么啦?不也照样飞黄腾达了吗?

唐朝开国不照样是一窝子土匪开的国吗?你敢保我葛金财没那一天吗?没准哪天时来运转我葛金财也一步登天了!

钟敬文:葛爷俺们是小户人家平常百姓不敢高攀。

葛金财:可是你女儿愿意攀。

钟敬文:葛爷(又看姜月娟)月娟……

钟月娟:爹你回去吧。(转身离去)

钟敬文边呼边追被吴三拉住。

钟敬文挣:月娟!月娟!月娟!月…(月娟转入后面背影消失)

钟敬文惊讶、焦急的面孔。忽然转身对葛金财变色:葛金财你花言巧语骗我女儿无知上了你的套你你你……你是个大骗子!

葛金财一笑慢声细语:骂使劲儿骂谁让你是我丈人儿了一个女婿半个儿丈人儿骂女婿相当于老子骂儿子也的应该的。

钟敬文气得面色铁青:你你(一跺脚)嘿!(蹲下)

葛金财:骂呀丈人。你放心你就是骂翻我们家八代的祖宗板儿我也不能把你怎么样没法子当姑儿爷挨老丈人骂是常有的事儿。

钟敬文哀求面孔:葛爷我求你了让我把女儿带回去吧。

葛金财:钟会长你说你这么大了怎么还这么不通人情啊。一对鸳鸯已结连理你却不高兴还要棒打鸳鸯这未免过份了点儿吧?

钟敬文:葛爷我求求你!…

葛金财不理转身对吴三:吴三咱们虽是土匪也得有点规矩把聘礼拿来。

吴三应带两个土匪进到里面。

王元家正房屋内的桌上茶盘内摆着十卷红纸包着的大洋。

吴三托着出来。

葛金财:吴三请钟会长过目。

吴三托着走到钟敬文面前:会长你看好。

钟敬文哭相将脸扭到一边。

葛金财:吴三儿给会长装起来带上送会长回去。

钟敬文:葛金财你不把钟月娟交给我我不回去!

葛金财转头看:钟敬文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儿今晚我就要和月娟成亲了她已经答应了你能带回去吗?我能让你把我老婆带回去吗?

葛金财转对吴三:吴三把我丈人儿送回去。一路上跟他说说理儿得让他明白过来。

吴三:是葛爷。

吴三同几个小匪拉钟敬文走。

钟敬文:葛金财钟月娟不跟我回去我就不回去!?;?;?;?;?;?;

吴三等将钟敬文拖出拖上一挂大车。赶车而去。钟敬文的叫骂声渐渐远去。葛金财一笑进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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