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回 大觉三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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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一阳子等早已冲过了群僧拦截走得没了影儿。
铁弥勒灵海和枯佛灵空双双暴喝一声猛追上去同时六个黄衣和尚各执铜钹铁笔跃入路中一排横立挡住了朱若兰的去路。

朱若兰虽遭灵远大阴气功所伤但她内功精深还能支撑得住娇叱一声连人带剑化成一道银虹猛冲过去。

六僧铜钹并举化一堵黄色光墙但他们如何能挡得住朱若兰驭剑一击银虹到处剑风似剪六面铜钹全吃朱若兰剑气震得飞起了一丈多高两僧闪避略漫双双断去一臂惨叫声中血雨溅飞。

此时灵海和灵空已然追到铁弥勒运功劈出一掌直击后背枯佛灵空却施用一招“飞鹰搏兔”凌空扑下。

朱若兰连着两次驭剑却敌本身真气已是损耗极大何况人又遭灵远的太阴气功所伤再想驭剑克敌已力难从心只得疾向右侧一跃先避开灵海掌力翻身挥剑一招“海市蜃楼”剑化一片护身光幕挡住灵空的扑击。

铁弥勒大喝一声双掌连环劈出两股劲道排山般直撞过来朱若兰不敢硬接纵身一跃凌空而起一阵狂飞掠过她足下卷过也就不过是分厘之差没有击中。

刚避开灵海的掌力枯佛灵空又扑到身后左掌“神龙控爪”兜头抓下右掌“判官翻簿”径扣右腕。

朱若兰一振腕奇招突出长剑若点若劈只见寒光流动疾刺枯佛“玄机”、“当门”、“将台”三大要穴。

这一招奇幻无比饶是枯佛灵空身负绝学也是无法拆解当下急收攻势疾退三步朱若兰却趁势抡起一阵剑风一跃而起借那剑风之力施出“凌空虚渡”绝学人落地已到了十几丈外接着几个纵跃消失在月光中。

铁弥勒灵海和枯佛灵空还要追赶却被灵远拦住叹道:“此人一身武学世所罕见不过功力还未到火候再过几年我们均难望其项背。好在她已中了我太阴气功的寒毒七日之内必遭寒毒攻心而死只可惜她那驭剑之密却是无法知得了。”

言罢一声长叹神色间无限惋惜。

突然他又抬起头望着一轮当空皓月大声笑道:“这人虽得驭剑之术但仍送命我太阴气功之下纵有一身绝世奇学又有什么用处?”

说完狂笑不止似乎对朱若兰中掌必死一事有着无穷的快慰。

突然他停住的笑声脸色倏地变得十分阴沉仰脸望着天上明月呆呆地出起神来。

这两种极端不同的情态转变使灵海和灵空也同时起呆来。两人虽和神佛灵远相处了数十年但对灵远的性格仍是不尽了然只知他素来把喜怒哀乐形露于外今夜一反常态使两人大为担心。

足足过了有一刻时间灵远才逐渐恢复了镇静冷冷地望了灵海和灵空一眼吩咐道:“你们先把受伤的人医好后尽出一二三代弟子务必在两日之内寻得那青衣少年的下落活捉最好击毙亦可。”

说完转过身子缓步踱入大殿。

灵远郑重的令谕神情使大觉寺骤然紧张起来。铁弥勒先替云、雷两僧起出牟昆珠推活穴道又命把两个断臂弟子扶入静室休养然后点遣僧众分头追寻尽出七只巨鸢帮助搜寻。

大觉寺养的巨鸯都是数百年以上之物硕大威猛极是少见灵远费了九虎之力一共才捕得九只各饲一粒雪参果以增其灵性数年苦心才把九鸢驯服用以搜寻敌踪传递讯息其中最大三只并可驮人飞行但三只巨驾已去其二一遭若兰掌力击弊一为灵鹤玄玉啄死、

按下大觉寺人鸟并出追寻敌踪不说。单说朱若兰冲出大觉寺一口气赶下山峰追上昆仑三子等一行。

霞琳一见她立刻跑过去拉着她一只手关心地问道:“黛姊姊你和那些和尚动过手没有?”

朱若兰把长剑还给梦寰淡淡一笑道:“动过手啦我打不过他们咱们得快些赶路也许他们还要来追我们。”

这时昆仑三子等都已对她敬佩得五体投地她说要赶路大家就放开腿一阵紧跑。

天色大亮时已走了七八十里霞琳早已跑得香汗透衣杨梦寰也跑得不停喘息一阳子和澄因大师虽有着极深厚的功力但因久困石室受尽折磨体力消耗甚大脸上也都见了汗水。

几人寻一块平坦的草地坐下休息一夜力战谁都有八分倦意各自盘膝而坐闭上眼运功调息。

太阳爬上了白雪峰巅照在草地上映射着朝露闪烁生光峰上的冰雪在日光照耀下也幻出了绚烂的彩色早晨的山景是这样幽静。瑰丽。

蓦地里一声鹤鸣划破长空一阳子等全被这鹤呜惊醒睁眼望去只见一只硕大无比的白鹤降落在朱若兰的身侧鹤顶红冠如火神态极是威猛。

旭日的光芒照着盘膝静坐的朱若兰她原本艳红的嫩脸此刻却变成一片苍白一滴滴晶莹的泪珠儿滚滚而下秀眉紧颦星目半阖神色之间隐透出无限痛苦。

一阳子心头一震转脸对慧真子道:“你快些过去看看她她伤得恐怕不轻?”

此语一出全场人无不震惊慧真子。杨梦寰。沈霞琳等纷纷急奔过去大家围在朱若兰的身边只见她喘息急促不禁全都一呆。

沈霞琳缓缓曲下双膝取出一方罗帕两行清泪早已顺腮淌下轻举玉腕擦拭着朱若兰脸上汗水。

一阳子焦急之中仍能保持镇静低声叱道:“琳儿快退开不要扰她行功。”

霞琳站起身子退到梦寰身边幽幽问道:“寰哥哥你说姊姊的伤势会不会很快就好?”

杨梦寰黯然一笑答道:“我想她……她会很快好的。”

朱若兰陡然睁开星目眼神逼在梦寰脸上淡淡一笑倏然复合。

虽然是那么轻轻的一瞥但却如两道强烈的电流般触伤了梦寰的心那目光中包含了无穷的情爱无穷的幽伤心头骤然一阵感愧不自主侧脸望望霞琳只见她愁眉双锁无限惶凄粉脸上满是泪痕情急之态流露无遗是那样多愁善感纯洁无邪登时又增多一份愁怀。

时光在沉寂中流逝虽然还不到一刻工夫但一阳子和梦寰等却如同度过漫漫的长夜一般一种渴望的紧张使他们感到一分一秒都是那样悠长。

突然间朱若兰睁开了闭着的眼睛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微微的笑意缓举衣袖挥去汗水说道:“我中了大觉寺老和尚的太阴掌力寒毒正逐渐侵入内腑现三阳三阴六派已遭寒毒侵伤恐怕很难再撑过七天了。”

慧真子黯然一叹道:“姑娘为救我们数人性命独拒强敌受此重伤使昆仑派两代弟子均占大恩我们纵然粉身碎骨也是难报万一。”说着一顿悄然泪下。

玉灵子拔剑一挥接道:“昆仑三子如不能挥剑尽诛大觉寺中僧人为朱姑娘报仇还有何颜面立足人间……”

朱若兰截住玉灵子的话道:“大觉寺三个老和尚各有独特绝学你们纵有必死之志也难得力我报仇何苦去在自送命?”

玉灵子听得怔一怔道:“酬恩全义死而何憾?”

朱若兰摇头笑道:“明知无望胜人何必轻生犯敌。”

玉灵子脸上一红默然无语。

一阳子接口说道:“朱姑娘武功精博比我等高出很多但仍伤在他人太阴掌下我等自是更难与敌这报仇一事不妨从长计议。当前课题是如何医好姑娘的伤。大觉寺雪参果功效起死回生不知是否能医得朱姑娘伤势?”

朱若兰望着梦寰微微一笑道:“近日中大觉寺的雪参果已经遭窃一粒防范上必将较以往更为严密。何况大阴掌的寒毒是含蕴在内家真力之中劈出借罡力把寒毒迫侵入血脉中雪参果能否医得?还很难说。”

梦寰听得怔了一怔黯然问道:“难道姊姊的伤势就没法医好了吗?”

朱若兰见他关怀之情益于言表苍白的脸上微露出快慰的笑意星目中光辉一问说道:“如有人能帮我打通三阳三阴六脉只需七日静养就可以完全复元。”

听完朱若兰几句话昆仑三子等一个个面现难色因为那三阳三阴六脉属于人身体内脉穴一般的推宫过穴手法自是不能奏效非有独特精深的内功无法下手。

几人均自知无能相助一时间相顾无言场面甚是尴尬。

半响后一阳子叹息一声笑道:“贫道等自知无能相助但望姑娘指出了一条明路什么人能医得好你的伤势贫道等自当全力以赴无论如何总要求得那人出手相救聊谢数番援手之恩。”

朱若兰笑道:“据我所知遍天下武林中人只有一位能够救我。不过那位老前辈住处距此遥遥万里而且生性高做从不接见生人几位纵有相助之意只恐力难从心。”

这几句话如从别人口中说出昆仑三子绝难忍受但朱若兰侃侃道来情势却又不同。一则昆仑三子等已亲睹她奇高武学全场诸人都受过她救命之恩心中纵然怪她出言咄咄逼人但谁也不好作出来当下全场默然。

朱若兰微微一笑继续说道:“那位前辈也就是我的授业恩师。”

此语一出昆仑三子等全部一震六个人十道眼神交投在朱若兰脸上等她说出师父姓名看看是哪位江湖奇人教出这样高明的徒弟。

只听朱若兰又道:“我师父远居浙南括苍山中距这里何止万里但我这伤势七日内即将作身死纵有日行千里的功力脚程恐也难在七日内往返一趟。”说完淡淡一笑又望了梦寰一眼。

一阳子久历江湖看朱若兰那等镇静神态已知她胸有成竹只是想不出其中的奥妙所在猛转脸见巨鹤昂而立心中突然一动暗自忖道:这等高大自鹤世所罕见必然有着极长的飞行能力莫非她要借巨鹤之力在七日之内赶回括苍山吗?这时慧真子的眼光也落到巨鹤的身上心中忆起括苍山中往事那墨鳞铁甲蛇皮不就被这只巨鹤攫去吗当时自己曾凝集了毕生功力击这巨鹤一掌那一掌至少有六百斤以上真力但却并未击伤巨鹤转眼望去只见朱若兰头上汗水纷纷滚落~想起人家在饶州客栈疗治蛇毒之恩不觉心中感愧万千。、

突然一阵鸟羽划空之声一只巨鸢从西方振翼而来霞琳一见立时叫道:“寰哥哥快看啊!这怪鸟和大觉寺和尚载我来这里的怪鸟一样难看死了。”

只见朱若兰玉掌一扬身旁巨鹤振羽急起快若流星直向大鸢迎去只一交接那大鸢立被巨鹤琢毙由高空直摔下来巨鹤在琢死大鸢后又落回原地。

朱若兰紧颦秀眉说道:“大觉寺养的巨鸢甚为通灵我们要快些走了巨鸢既现恐怕他们人也快要搜寻到了。”

一阳子点点头问道:“朱姑娘可要回括苍山去疗治伤势吗?”

朱若兰一笑答道:“我骑玄玉飞行三天内大概可以赶得去。”

一阳子略一沉吟道:“朱姑娘伤势不轻沿途无人照拂如何能行?我想遣劣徒梦寰随行以便听候使唤只不知姑娘灵鹤是否能驮带两人同飞?”

朱若兰侧脸望着霞琳一时间犹豫难答。

沈姑娘却满脸笑意走到朱若兰身侧说道:“黛姊姊。我心里也很想送你只恐怕你的大白鹤不能同骑三人寰哥哥什么都比我强他一定能好好照顾你的等你伤势医好了再让他骑你大白鹤到昆仑山去找我。”

说完又走到梦寰身边笑道:“你送黛姊姊去吧!我和师伯、师父们一起回昆仑山上等你。”

朱若兰目睬霞琳脸上神色若悲若喜缓缓退到玄玉身旁跨上鹤背答道:“你来吧!”

梦寰一跃而上巨鹤振翅起飞鹤翼划风凌霄而去。

沈霞琳引颈仰望目含泪光直待那巨鹤消失不见才转身走到师父旁边脸上似笑非笑神态极是特异不知她心中想的什么。

澄因大师自幼把霞琳带大却是从未见过她那样奇异的神情不禁大为担心皱皱眉头走近霞琳身边问道“琳儿你心里是不是有些难过?”

霞琳转脸答道。“我不难过寰哥哥把黛姊姊送到括苍山后。一定会回来找我的?”说完又恢复一脸似笑非笑的神情。

澄因轻轻一声叹息只见正西方山角转弯处涌现出五个和尚电奔风飘般急驰而来转瞬间已到了几人面前。

当先一人正是大觉寺三老之一的枯佛灵空他身后分列着云、电、闪个一代弟子。

一阳子翻腕抽出背上宝剑回顾玉灵子等说道:“先让小兄弟挡他一阵再说。”说完仗剑迎去。

枯佛两眼注定一阳子不停冷笑他身后的云。雷电闪四僧缓步由两侧走出形成包围之势。

玉灵子、慧真子恐怕师兄吃亏也双双仗剑而出迎向云、雷、电、闪四僧澄因手横禅杖和霞琳站在一起日光下但见寒锋耀目大战一触即。

突然又一声凄厉刺耳的长笑起自正东铁弥勒灵海带着一风、一清、一月三僧由东方山口中缓步而来两边出路尽为群僧挡住。

灵海现身之后枯佛灵空才冷冷问一阳子道:“和你们同来的那位青衣少年现在哪里去了。”

一阳子半垂双目蓦地圆睁傲然一笑道:“这个吗?你还不配问他。”

灵空阴侧恻一笑猛地欺身直进双掌连环劈出疾劲掌风。直扑过来。

一阳子振腕一招“迎风断草”猛截小臂灵空左手一挥立时有一股潜力逼住长剑右掌“穿云摘月”空电击出。一阳子连剑如风刷、刷、刷连攻三剑。灵空见一阳子剑风凌厉大喝一声施出蛛丝掌奇技随着一阳子连剑势上下翻飞抢夺这一来一阳子果然被迫落下风。

铁弥勒着看灵空已操胜卷立时一挥手当先向霞琳扑去他想出其不意地先擒得沈姑娘然后再对付玉灵子等强敌。

那知澄因大师早已留上了心灵海向霞琳一扑澄因也同时出手铁禅杖一招“挟山海”迎向铁弥勒劈去。

灵海见来势奇猛倒也不敢用肉掌硬接肥大的身躯突然一转闪开了澄因一杖劈打左掌直推右掌横击一攻之势两招齐出。

澄因虎吼一声疾退三步禅杖横抡“力扫五狱”一股劲风随杖卷出。

铁弥勒不退反进一顿足由中宫直抢而入别看他肥笨如牛身法却是奇快无比左掌横劈出一股潜力把澄因杖势逼住右手一招“五丁劈石”直击顶门。

澄因吃了一惊一跃退开接着一个虎扑而上展开廿四式伏龙杖全力抢攻刹那间杖影如山风雷并。澄因大师的武功原本就走的刚猛路子这伏龙杖二十四式又是外家功夫至高绝学讲求以刚猛劲力克敌这一施展开杖风遍及两丈方圆两个佛门弟子展开了一场生死搏斗。

铁弥勒出手后风、清、月、云、雷、电、闪七大一代弟子也跟着挥动禅杖围攻过来。

玉灵子大喝一声振剑迎击独挡云、雷、电、闪四僧慧真子却跃到霞琳身侧和她联肩欲抵一风、一清、一月三僧。

这是一场武林中罕见的凶狠群斗一阳子被灵空蛛丝掌追得无力还手玉灵子力战四僧却抢得了绝对的优势澄因以降龙十二四式拼灵海暂时还可支持得住慧真子和霞琳两支剑双搏三僧也逐渐抢到了上风。

灵空虽然抢得优势但一时间想伤一阳子也是不易玄都观主不但内力深长而且对敌经验亦很丰富虽吃枯佛蛛丝掌奇学抢尽机先但还能暂撑危局不败以轻身胜拿之术和追魂十二剑的威力和灵空缠斗。

激战中蓦闻得一声惨叫一云和尚吃玉灵子一剑斩断了右手三个手指。

这一来激起了灵海和灵空两人的杀机枯佛先急劈两掌跃退了一丈多远凝神而立运气行功双目凶光闪动逼视住玄都观主。

一阳子久经大敌一看枯佛神情已知他存心作生死一搏之拼一面运功戒备一面留心枯佛的行动。

只见灵空右臂缓缓举起瘦如鸟爪的右手突然间粗了一倍。

一阳子不知灵空练有百毒掌力也把毕生功力运集左掌准备硬接灵空一击。

只见枯佛一张黑瘦的脸上泛着阴恻恻的冷笑日光下白牙森森形态极是可怕扬掌蓄势缓步对一阳子逼来。

蓦地里一声震摇山谷的长笑破空传来紧接着一声娇叱道:“琳妹妹不要怕我来帮你!”随着那声娇叱两枚奇形燕子追魂嫖带着怪叫声直对一风一清打去!

镖走弧形由上向下曲落在离两僧顶七尺左右猛然直线下落快异常寒芒闪闪疾逾奔电。两僧不知是什么暗器反手一杖扫去但听得两声金镖铮铮那燕子追魂镖腹中另有机簧内藏有毒钉一杖虽把两镖震飞但腹内机簧也吃震动内藏毒针激射而出两缕细如丝的银线一闪而至。两僧微一怔神各中一针只觉伤处一麻知道针有奇毒心头一寒斗志全失、手一松禅杖当场落地。

就在两僧错愕间一道寒光趁势向一清袭去和尚正值心乱气馁之际忘了手中已无兵刃挥臂一架随着一声惨叫一条左臂齐肩被那寒光劈掉。一风急向后面一跃但慧真子那还容他走开振腕一剑透胸而过随势一脚把尸体踢出了八、九尺远。

单余一月哪还有斗志一杖荡开霞琳剑光仰身一个倒翻而退巧不巧他正翻落在一阳子和枯佛之间灵空百毒掌力刚好劈出再想收势已自不及惨叫声中一月吃灵空百毒掌风震飞一丈多高。不要说枯佛百毒掌阴狠无比中人后百毒攻心惨死单就那一股内家罡力也有开碑碎石之力一月如何能承受得住被掌力震碎内腑落地气绝身亡。

瞬息间的非常变故使激斗中的人全停下了手一阳子回头望去只见一个娇美的黑衣少女正握着霞琳一只手咭咭呱呱的说笑三丈外站着一位老叟白髯过胸青衫及膝茫鞋白袜手握龙头拐正是天龙帮帮主海天一叟李沧澜那和霞琳握手言笑的黑衣少女便是无影女李瑶红。

李沧澜身侧分列着黄麻大褂赤足草履的川中四丑身后并肩横立着天龙帮红、黑、白三旗坛主百步飞钹齐元同子母神胆胜一清开碑手崔文奇。

海天一叟目光如电横扫了全场一周后对一阳子拱手笑道:“道长三兄弟齐聚祁连山来不知有什么大事要办。”

一阳子单掌立胸还了一礼答道;“贫道等齐来祁连山只是想向大觉寺高僧们求一粒雪参果疗治我师妹蛇毒想不到灵果难求反而引起了一场杀劫。”

李沧澜大笑道:“昆仑三子聚齐武林中能与匹敌的可以说绝无仅有料那大觉寺几个和尚决难抵敌雪参果想必已得到手了。”

说着一顿望了慧真子一眼果然伤势已好微微一笑目光又转到铁弥勒和枯佛身上问道:“这两位肥瘦大相径庭的和尚不知是大觉寺中什么人物?”

一阳子微笑道:“两位肥瘦不同的大师父都是大觉寺中长老。”

李沧澜陡然问一扬长眉脸泛怒容望着铁弥勒和枯佛一阵冷笑道:“三位道兄既已取得雪参果疗好了令师妹的蛇毒不知能否将这几个秃贼让给我们天龙帮我李沧澜要和他们清算一笔老账。”

一阳子皱皱眉头暗自憔悴:听他话风似非故意讥讽大概是见慧真子伤势已愈误认我们已得到了雪参果。只是他要这几个和尚何用?颇是费解。

略一思忖微笑答道:“李帮主既要和大觉寺清算旧债贫道等当得相让就是。”说完向后退去。

这时大觉寺七大一代弟子一风、一清、一月三个已倒毙当地饶下云、雷、电、闪四僧还有一个受伤这是大觉寺数十年来从未有过的惨重伤亡。铁弥勒灵海和枯佛灵空都气得心肺欲炸但因未弄清李沧澜的来路故而隐忍未。

海天一叟手扶龙头拐慢步对群僧走去川中四丑两侧护拥蓄势随进。

李沧澜逼近群僧一丈左右时停住脚步一扬龙头拐杖指着铁弥勒正要开口问话枯佛灵空已抢先说道:“你这老儿和我们素不相识却口口声声要和我们清算旧债不知是指何而言你先把话说明白再扬拐作态不迟。”

李沧澜冷笑一声道:“我提起一个人大概你们可以明白我所指债为何了。妙手渔隐萧天仪你是不是认识?”

灵空阴森森一笑道:“我以为什么大事原来你是替别人出头来了。不错我认识萧天仪这个人也是我亲手替他下的附骨毒针只恐怕你无能力为他报仇反而白饶上了一条老命!”

李沧澜仰脸一声长笑声如龙吟响彻云霄只震得万山回鸣。灵空心头一惊暗道:此老内功如此精深倒是不可轻敌。

李沧澜笑声一落龙头拐扬空划一个圆圈冷冷答道“好极好极老朽正好借此良机领教领教大觉寺中绝学就是陪上这条老命倒也无恨。”

灵空闪目望去只见海天一叟身后三位坛主一个个神充气足看样子都非弱手心中一动恶念随生一语不猝然作双掌一锗猛向海天一叟劈去。

李沧澜是何等人物岂会遭灵空暗算枯佛灵掌刚一劈出他已同时出手还击龙头拐横抡一扫迎打双臂挫腰收势疾退八尺他想不到对方迎击之势竟是那样迅几乎吃那一拐扫中。

李沧澜冷笑一声正待挥拐追击百步飞钹齐元同突然说道:“帮主暂请息怒齐元同有话禀告。”

李沧澜回头问道:“齐坛主有什么话请说就是。”

齐元同淡淡一笑道:“昆仑三子既和大觉寺几个秃贼动手在先还是先让他们分个生死之后咱们再动手不迟。”

一阳子望了齐元同一眼道:“齐坛主的主意实在不错我等极愿为贵帮一效微劳先挡头一阵。”

百步飞钹嘿嘿两声冷笑道:“观主言重了。”

李沧澜脸色肃穆傲然接道:“咱们要的是活人作质如何能麻烦别人动手。”

胜一清。崔文奇双双抢前一步齐声说道:“帮主身份至尊如何能亲身临敌先让我们俩接几个秃贼一阵如果接不下时帮主再亲自接战不晚。”

李沧澜眼观四面耳听八方一面和几人谈话一面仍留心着枯佛的行动看他凝神运气右手陡然暴粗一倍随也暗中运集功力。

只听灵空一声大吼右掌虚空向海天一叟劈去。李沧澜一翻身须怒张左手食指闪电般的向枯佛灵空劈来的掌上迎去。

枯佛心存恶念想一掌把海天一叟击毙故而出手一击中竟运集了百毒掌力。

李沧澜内功精湛一接灵空劈出掌力登时觉出有异已知对方劈出掌风中除了蕴蓄着内家真力之外另外还练有歹毒的功夫当下大喝一声运集干元指神功迎着枯佛百毒掌一指戳去。

灵空百毒掌是选集百种动。植毒物费了数年苦功练成经过至为难苦百种奇毒已深深浸入他掌臂之内这一掌劈出百毒含蕴在他内家真力中同时向敌人袭击纵有内功深厚的人能挡得他劈出的罡力却无法抗拒百毒趁势浸人体内枯佛百毒掌虽无神佛灵远的太阴气精奥功夫到了火候能返老还童但就歹毒上讲百毒掌却尤胜一着。

灵空一掌劈出后见李沧澜不知闪避意图硬接心中暗道:你这是自寻死路……心念初动骤闻一声大喝李沧澜须突然倒竖起来已运集乾元指功点到。

但听得枯佛一声大叫乾元指迎裂灵空罡力点中掌心枯佛猛觉一股热流循臂而上透血过脉全身劲道顿散自闭毒的“臂儒穴”亦被乾元掌神功震开百毒回集反向自身内腑攻去。

这一下只吓得枯佛心胆破裂再想自运功力闭穴阻毒已是力难从心。幸得一旁观战的铁弥勒灵海看出情势不对一进步欺到枯佛身侧左掌一招“迎门击浪”猛劈李沧澜右手伸缩间点了灵空“巨骨”。“天柱”两穴。

李沧澜抡拐横击一招“横断巫山”逼开了铁弥勒掌势川中四丑由两侧急而出两个攻敌两个擒人:老大老三四掌向灵海老二老四却趁势扑向灵空。

铁弥勒怒喝一声双掌一招“龙分水”逼开四掌迫攻还未及变招抢攻李沧澜龙头拐已挟排山倒海的威势迎头劈下招风如啸劲道无伦把灵海迫退数步。

这当儿云、雷、电、闪四僧挥杖急扑而出刚一动骤闻两声断喝齐元同飞钹和胜一清子母胆同时出手。

钹如轮月破空而下惨叫声中劈去了一云半个脑袋子母胆卷风袭到击中一雷前胸人退五步喷血如泉松手落杖倒地身亡。

这两种江湖上久负盛名的暗器一出手威势果然不凡云、雷两僧竟是难以躲开双归劫运。

电、闪二僧被那飞钹、神胆威力所震慑一时间不敢再向前逼进。

这时枯佛灵空已为川中四丑所擒单余下铁弥勒和电、闪两僧灵海回顾一代七大弟子一战就死亡五个师弟灵空更是被活捉过去自知再打下去有败无胜不觉气馁。

李沧澜扬拐指着灵海一声冷笑道“萧天仪和你们大觉寺素无嫌怨何以竟给他下了附骨毒针……”

说到这儿眼光转在已被川中四丑涸绑了的灵空身上接道:“这位大师父既是亲手下那附骨毒针的人那是再好不过既能手下毒针想必可以解得正好把他带走。你等如欲救他请到黔北天龙帮总堂便了。半年内如不见贵寺人去可不要怪我李某人手辣心狠了。”

灵海衡量形势自知非敌如要动手不但难以救灵空恐怕自己和电、闪两个弟子亦要同遭劫运。因为枯佛武功和铁弥勒一向是铢雨悉称何况灵空还练有百毒掌武林绝学除了乾元指神功之外无第二种武功能够破得。此老既能破灵空百毒掌分明是身怀有乾元指神功。灵海曾听神佛灵远谈过那乾元指是一种至刚的内功和他练成的太阴气功恰是两种极端不同的绝学一属阳刚一属阴柔。

灵海思忖一阵阴森森一声冷笑道:“只怕你们出不了祁连山就没有命了!”

说完带着电闪转身疾奔而去。

开碑手崔文奇拔步欲追却为李沧澜摇手所阻胜一清扬腕打出一枚铁胆疾向灵海后背飞去铁胆如拳疾比流星挟着一股锐风袭去。

铁弥勒回身劈出一掌铁胆吃他内家罡力震落。

这当儿齐元同两道炯炯眼神已自逃走的灵海身上转投到霞琳身上面露杀机缓步向沈姑娘移去。

澄因和一阳子都看出齐元同神色不对双双一跃挡在霞琳前面老和尚面色肃穆横杖待敌一向慈和的脸上此刻却满是怒容。

李瑶红正在和霞琳握手谈天一转身见齐元同蓄势逼来同时崔文奇、胜一清、也由两侧逼进玉灵子、慧真子又拔剑迎了上去。

双方情势剑拔弩张又一场武林高手惨烈的拼搏一触即。

只听齐元同纵声一阵大笑问道:“这位白衣姑娘可也是昆仑派门下的弟子吗?”

一阳子笑道:“不错齐坛主以武林至尊的身份何以会识得她一个无名晚辈这倒使贫道有些费解了?”

齐元同放眼望去只见李瑶红和霞琳携手并肩而立有心施放飞钹又怕误伤了帮主爱女一皱眉头说道:“李香主请往旁边站站。”

李瑶红看齐元同控钹蓄势只待出两目凶光闪动注定霞琳看他样子似已怒极只是思解不出他怎的会和霞琳有着这等深的仇恨。

无影女心知齐元同飞钹威力奇大而且能双手并只怕霞琳伤在飞钹下面当下反手一把把霞琳抱住问道:“齐叔叔你今年五十多了怎么会和这样一个孩子有着海般深的仇似得?”

齐元同阴沉沉一笑道:“我没问清楚以前绝不会对她下手……”

说此一停转脸又问一阳子道:“道长望重武林自是不会信口胡说。这位白衣姑娘是不是蓝衣秀士沈士郎的女儿?”

一阳子沉吟一阵却难答覆转脸望着澄因。

只见老和尚面色变得十分难看全身微微颤动数年积压心头的情恨往事一旦要揭穿清算饶是他定力深厚也不觉十分激动。

李瑶红心思机敏江湖阅伍又多看双方神情已猜这中间必然有极大的隐情如果揭穿或将引起一场惨烈的搏斗那时再想劝阻恐怕已难生效心中一急高声喊道:“爹爹我义父身中附骨毒针即将作此刻寸阴宝贵我们要快些赶回去了。”

李沧澜亦觉得此时此地不宜和昆仑三子动手当下急声叫道:“齐坛主!”

齐元同回头答道:“帮主有什么吩咐?”

李沧澜脸色一沉说道:“你就是和昆仑三了有过嫌怨此刻也不是清结时机来日方长何必急在一时?”

齐元同为人虽然狂做但海天一叟的话他却是不敢不听当即躬身答道:“齐元同敬遵帮主令谕。”

李沧澜微微一笑又对一阳子拱手说道:“道兄和本帮齐坛主总有旧恨也望看在老朽的面上今天暂作罢论改日有缘定当讨教贵派天罡掌和分光剑。”

一阳子笑道:“但得赐教定当奉陪。”李沧澜纵声大笑望着李瑶红道:“你这丫头急着赶路现在还不走吗呆站着干什么?”

无影女嫣然一笑道:“爹爹和三位叔叔先走吧我还要和琳妹妹谈谈呢。”

李沧澜一皱眉头道:“那怎么行?还不快跟我走。”

这位统率天龙帮的绿林豪客怪杰却是无法管得自己的爱女。只见李瑶红小嘴一嘟说道:“怎么不行?我和琳妹妹谈心又不碍爹的事。”

李沧澜长眉二扬脸泛怒容刚要作出来突然又变成一脸慈爱摇摇头道:“你已经廿多岁了怎么还是这等顽皮不怕别人笑话吗?”

李瑶红娇媚一笑道:“我又没有说不走只是想和琳妹妹再谈几句说你们先走嘛我随后赶到。”

李沧澜目注一阳子笑道:“小女刁蛮尚望道兄照顾一下……”

说罢转身缓步而去川中四丑扛着枯佛灵空左右护拥三旗坛主随后跟进瞬息间功夫转过一个山脚不见了。

李瑶红回头拉着霞琳一只手问道:“琳妹妹你怎么会和我们齐坛主结下仇恨呢?他已经五十岁了你才十七岁?”

霞琳摇摇头凄婉一笑道:“我不知道我从来就没有见过他。”

说完慢慢转过脸望着澄因问道:“师伯我爹爹是叫沈士郎吗?”

老和尚刚刚平复的心情被霞琳这一问又不觉激动起来兹眉愁锁。一脸悲戚望着沈姑娘呆了一呆。突然他眉宇之间泛起了怒意声色俱厉地喝道:“琳儿以后不许你问我这些事情!”

霞琳自懂事以来从未见过澄大师以这等严厉的神情对她心中又急又怕娇喊一声掐脱李瑶红握着的一双手直对澄因奔去跪承地上抱住老和尚双膝满腮泪水抬着头问道:“师伯我说错了话吗?”

老和尚挽着她一条右擘扶她起来身子微颤目含泪光黯然一叹道:“你父母的事我都告诉了你师父到时机成熟时你师父自然会告诉你现在不许你多问。”

霞琳满脸迷偶望着澄困一付欲言又止的神情终于她点点头道:“师伯你心里不要难过琳儿以后不再问啦。”

老和尚还未及答话蓦闻一声马嘶传来转脸望去只见一匹赤红驹电奔而来。眨眼间马已到了几人停身所在鞍镫俱全垂鬃飘风正是陶玉的赤云追风驹。

灵马在无影女身旁停下望着李瑶红竖耳伏身低声悲嘶。

霞琳转身拂着马鬃对李瑶红道:“这是我寰哥哥朋友陶玉的马跑起来像飞一般快极啦。”

李瑶红怔一怔道:“怎么你们都认识我陶玉师兄吗?”

霞琳摇摇头笑道:“只有我和寰哥哥认识他现在寰哥哥跟我黛姊姊一块儿走了只有我认识他了。”

李瑶红一见霞琳就想问她梦寰下落只是不好意思开口现听得霞琳一说比她骤见赤云追风驹还要感到震惊立时接口问道:“你有姊姊吗?”

霞琳笑道:“黛姊姊也是寰哥哥的朋友她的本领大极啦不是她我和寰哥哥恐怕早都没有命了。”

李瑶红呆了问道:“你寰哥哥跟她去了你心里不难过吗?”

沈霞琳摇摇头笑道:“黛姊姊人很好他一定好好的待寰哥哥所以我很放心一点也不难过。”

几句话不徐不疾轻描淡写神色又十分轻松自然毫无娇揉做作的随口而出但稍为用心去体会话中含意又觉每一句每一字都蕴含着无限的深情关怀无限的缠绵爱意。

李瑶红不知为什么只觉一股股莫名的感伤袭上心头鼻孔一酸涌出两眶泪水。

霞琳见她突然间泪水盈睫心中甚觉奇怪急忙拉着她两只手慰道:“红姊姊你怎么心里难过了?”

无影女凄婉一笑无法回答转脸见赤云追风驹站在身侧心中一动随口答道:“这匹马是我师兄陶玉骑的现下只有马儿不见我师兄的人只恐怕他遇到什么意外了!”

沈霞琳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回头望着慧真子问道:“师父我和红姊姊一块儿去找陶玉好吗?”

玉灵子望了师妹妹一眼接道:“人家既是救过昆仑派门下的弟子自然应该还人一报你答应她吧!”

慧真子一皱眉头道:“祁连山万峰连绵想找一个人谈何容易?”

李瑶红接口道:“这赤云追风驹甚是通灵由他带着我们找人决无困难。”

说完一拍马头那马转头低嘶一声向南奔去。

当下几人跟在灵马后面追去。

灵马把几人带到一座石洞口停下。霞琳两度在这幽谷石洞中小住洞中一切均甚熟悉一低头当先而入李瑶红紧随跟进。

只见金环二郎仰卧洞中一动不动蓬复面看形态十分危险只是不知是病了还是遭人打伤。

沈霞琳目睹此情芳心中一阵凄然不觉流下来两行清泪缓缓在陶玉身边蹲下。

李瑶红自幼和陶玉一起长大青梅竹马并非无情只是遇得梦寰之后一见动情而且一往情深竟难以作主她亦曾为此事苦苦寻思两者之间何所舍从哪知越想越是无法解除对梦寰一缕凝情也是愈想愈深说起来真是微妙难测。

此刻眼见陶玉独卧石洞奄奄待憋回忆;日情爱怜顿生急扑在陶玉身边拔开他复面散双目泪下低唤了数声师兄。

金环二郎身子微一颤动慢慢睁开了眼睛盯住李瑶红望了一阵憔悴的脸上微现笑意说道:“我恐怕不行了想不到我还能见你一面……”

声音微弱话未说完已接下去微作苦笑又闭上了眼睛。

沈霞琳满颊泪水问道:“红姊姊他病得这样厉害可能医得好吗?唉!他若死了我是一定得大哭一场寰哥哥知道了一定也很伤心。”

说着话泪水已若泉涌而下直滴在陶玉身上。

李瑶红细查师兄全身不见伤势摸他额头亦不烧一时间找不出病源何在无法下手疗治不禁心中起急来这一急方寸大乱更感束手无策。再加上霞琳一旁啜位闹得一向机智的李瑶红也没有了主意望着陶玉憔悴容色不觉哭出声来。

李瑶红一哭出声立时心惊动了守在洞外的昆仑三子和澄因大师。

一阳子当先人洞劝住了李瑶红然后又很细心地检查了陶玉全身。

只觉他身上部分经脉。血道闭阻不通分明是遭人用点穴一类手法所伤只是查不出伤在何处而且闭阻经脉普及半身穴道也伤闭数处情势极为严重。

一阳子虽然找出病源但苦于无法下手解救。对李瑶红道:“令师兄似是被人用独门点穴手法所伤情势虽重但还不致于近数日中送命你先服侍他吃点东西下去我们再慢慢研讨救他的办法!”

无影女止住悲痛先服待陶玉喝下去几口水然后才取出于粮慢慢喂他吃下。

金环二郎吃了些东西后精神果然恢复不少望了一阳子一眼转脸问李瑶红道:“师妹这位道长是什么人?”

无影女还未及答话沈霞琳已抢先接道:“是寰哥哥的师父也是我的师伯。你现在可觉着好些了吗?”

陶玉转过头两道眼神不住在霞琳脸上转来转去只见她目蕴泪光面带微笑神色间对自己是关怀丝毫不觉异样似乎对数日前生之事已然完全忘怀不禁暗自笑道:当时她已神志昏迷误以我为杨梦寰哪里还能记得我对她的轻薄举动……蓦然问陶玉的眼光触到了一阳子冷电般的眼神打了一个冷颤又自忖道:这道长既是杨梦寰的师父必是玄都观主一阳子沈霞琳必然是他所救那么自己所作所为自是尽入他目看来今天这条命是无法保得了。

陶玉尽在回想数日前对霞琳轻薄往事生怕玄都观主猛对自己下手不禁目注一阳子起呆来。

李瑶红虽然看出来陶玉神情有异但却误认为他伤病后神智不清一阵感伤握住陶玉一只手问道:“玉师兄你怎么了?”

陶玉啊了一声眼光又转在霞琳身上只见她一脸凄婉神色含泪望着自己更觉娇柔绝伦可爱至极。

一阳子运起内功两手在陶玉身上推拿起来大约有一刻功夫玄都观主已是满脸大汗虽未能把金环二郎伤脉血道推活但已把他几处穴推开陶玉本来僵直难动的身体经此一推拿已能自行转动他正在暗中高兴一阳子却突停住了手笑道:“贫道已尽最大心力至于小施主体内受伤经脉就非贫道力量能够医得了。”

陶玉冷笑一声接道:“医不得有何要紧大不了一条性命不过我陶玉万一不死誓必要报此仇。”

一阳子脸色微微一变温道:“小施主报不报仇和贫道毫无关系。不过就阁下伤势来看对方既能伤人体内经脉当非江湖中一般庸才贫道就自量非敌只怕阁下那报仇心愿今生无望能称心实现了。”

陶玉冷笑几声不再答话。

一阳子拂袖而起道:“琳儿我们走啦。”说完转身步出石洞。

沈霞琳幽幽一叹慢慢站起来把身上带的一点干粮解下放在陶玉身边笑道:“你现在还不能动这干粮留给你吧!”

陶玉侧目看霞琳神色无限怜借只觉一股无名妒火由心底直升上来挺身跃起怒道:“谁说我不能动。”说着话向前奔去。

他身上部份血道虽被一阳子用本身真气帮他打通只是体内受阻经脉。并未好转奔了几步突觉半身麻四肢不听使唤两腿一软栽倒在地上。

李瑶红、沈霞琳一左一右扶他起来只见他双目圆睁咬牙切齿心中似已怒到极点。

无影女见此情景惊痛交集热泪盈眶叹息一声问道:“师兄你怎么了?”

只听陶玉尖锐的狂笑打断了李瑶红的话守在山洞外的灵马听得主人声音也仰一长嘶狂笑声马嘶声人又挣扎着向洞外奔去李瑶红和霞琳只得扶着他出了石洞。

赤云追风驹一见主人立刻冲了过来陶玉挣脱两人上马背手握垂鬃两腿一微用力灵马骤然向前一跃冲出一丈多远放蹄如风电奔而去。

陶玉放马奔走深深刺伤了李瑶红一寸芳心她立在山峰上呆呆地望着赤云追风驹消失的方向心里想着他往昔对自己百依百顺的情景更感伤心千回悲愤难忍眼中泪珠籁籁滴

突然耳际响起了霞琳柔和的声音:“红姊姊不要哭啦你师兄人好一定会有人救他的。”

李瑶红就地一跺脚恨声说道:“他这样对我我以后再也不理他了。”

两人谈话之间昆仑三子和澄因大师已登上峰顶。一阳子望着无影女道:“此非善地不宜久留令尊托贫道照顾姑娘贫道自得略尽心力请姑娘和我们一起走吧!待离开祁连山后姑娘再自决行止。”

处此情景李瑶红只得乖乖地听人吩咐。当下几人一齐施开轻功向前奔去。

再说陶玉爬上马背随那赤云风驹任性狂奔他半身经脉未解;自是无能控马幸得灵马跑起来甚是平稳陶玉伏在马背上受那迎面劲风狂吹渐渐的人又昏了过去。

待他醒来时已是中午时分阳光斜照松涛呼啸看自己横卧在一片松林旁草地上侧脸望去只见赤云追风驹迎日而立垂鬃风飘神骏无比陶玉心中突然一动暗自忖道:我如死了这匹宝马势将落入别人手中实在可惜至极不如让他陪我葬身在这荒山中吧。

心念一动杀机陡起右手入怀摸出一把毒针双目注定灵马暗中运气行功可怜那赤云追风驹还不知主人已对它动了杀机仍在抵头嚼着地上青草。

陶玉右腕一扬毒针还未打出突觉臂上一麻作用全失毒针纷纷脱手落在身旁心知是伤脉作黯然一叹闭上眼睛不大工夫就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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