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浴血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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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常白纵身而笑笑声中突然飞跃而起落在葛元宏等乘坐的帆舟之上。
谭家麒、6小珞、郭文章同时向前跨了一步并肩而立横刀拦住五湖神钓。

罗常白停下了大笑脸上是一种很奇特的神色不知是惭愧还是痛苦缓缓说道:“你们四个站好合击的位置老夫会等你们出手。”

葛元宏回顾了三个师弟一眼只见三人满脸激怒之色大有立刻出手一拚之意心中大是黯然。明知这一战决非那罗常白的敌手却又无法阻拦住惨剧生。

他极力克制着自己激动的情绪拱手对罗常白道:“老前辈船停江心我们纵有逃走之心也是无路可逃这一点老前辈应该放心了。”

罗常白点点头冷然说道:“你还有什么话说老夫尽可能给你答覆。”

葛元宏道:“老前辈不愿和家师论交但彼此没有仇恨吧?”

罗常白道:“没有。”

葛元宏道:“老前辈和晚辈等素未谋面自然更谈不上什么怨恨了。”

罗常白点点头道:“不错老夫是第一次见你们之面。”

葛元宏道:“我们虽然明知武功难是老前辈的敌手但将尽力和你周旋如是能够撑过二十招的话……”

罗常白接道:“老夫放你们离开。”

葛元宏道:“老前辈一代大侠自然是一言九鼎我们信得过你。”

罗常白道:“那就好了你们不妨全力施为赌赌命运。”

葛元宏道:“晚辈还有一件事要请教。”

罗常白道:“你说吧!”

葛元宏道:“老前辈和家师无仇与我等无怨不知为什么要和我等为难?”

罗常白神色忽然缓和下来道:“你一定要问内情么?”

葛元宏道:“了解内情晚辈们才能死得甘心。”

罗常白道:“好吧!老夫告诉你们!我要活捉你们五人或是拿你们五人级交换老夫的孙女儿……”

神情黯然缓缓接道:“老夫只有这一个孙女祖孙相依为命……”

葛元宏接道:“是了老前辈孙女被掳要拿我们师兄弟五人去交换令孙女的性命是么?”

罗常白双颊热满脸通红垂胸白髯无风自动。显然他内心之中正有着极度的愧疚。

良久之后才听他长叹一声道:“老夫亦知此事欠通但老夫爱孙心切情难自禁说不得只好做一次被武林同道责骂的事了。”

谭家麒怒道:“你的孙女是人我们就不是人么?你五湖神钓侠名卓著做下此事还有何颜在江湖之上立足?”

罗常白双目尽赤身躯也微微颤动但仍强自保持镇静缓缓说道:“老夫一生之中做了无数的好事就算是做上一两件坏事又有什么关系?”

葛元宏缓缓说道:“老前辈不惜牺牲了一生的侠誉以我等之命交换令孙女的性命如是得偿心愿也还罢了如是你老人家伤了我等之后仍然无法救回令孙女那岂不是一桩大恨大憾的事?”

罗常白道:“老夫为此事已经想了很久尔等如愿束手就缚老夫带尔等去交换老夫孙女之命如是对方不守信约老夫就放了你们但如是尔等和老夫动手相搏那就很难保证尔等没有伤亡。”

葛元宏哈哈一笑道:“忠义侠陈道隆的弟子宁可溅血而死也不甘束手就缚就算我们明知不敌也要和老前辈一决生死但老前辈和我们比试二十招的诺言是否算数?”

罗常白道:“五湖神钓出口的话你几时听说不算数过?”

谭家麒一挥手中的雁翎刀道:“大师兄咱们上吧!我不信咱们四个人还撑不过二十招。”

葛元宏道:“师弟不用着急咱们已决定要打也不用急这片刻还有几句话必得先说明白。”

罗常白道:“葛元宏你虽然很少在江湖走动但老夫也知你为人十分机警多智但老夫要警告你一句拖延时刻对尔等有害无益。”

葛元宏道:“晚辈只是想把话说清楚一点我们万一撑过了二十招老前辈可以无憾我们死了也死得甘心。”

罗常白道:“好!你快些说。”

葛元宏道:“我们动手可有什么限制?”

罗常白道:“没有限制兵刃暗器任凭你们施展只要你们能撑过我二十招老夫就放你们上路。”

葛元宏道:“好一言为定二十招内你能杀死我们你就割下我们的级去交换你孙女的性命如是我们二十招内败在你的手下我们亦甘束手就缚。”

罗常白左脚微微踏前半步脚下不丁不八冷冷说道:“你们可以出手了。”

葛元宏道:“稍候片刻。”翻身一跃进入舱中取过**宝刀行出舱门。

罗常白右手一抬道:“小心了。”

五指半屈半伸直向谭家麒抓去。

谭家麒雁翎刀一抬“横断云山”刀光如雪斩向罗常白右腕。

罗常白并不让避右手一翻五指突然弹出一股强大的潜力立时把刀势逼住。

谭家麒只觉那力道强猛绝伦攻出的刀势竟然受制不禁大吃一惊。

就在他一怔神间雁翎刀背已被罗常白右手捏住。

这只不过是一瞬间的工夫6小珞的雁翎刀已然由左侧攻到。

刀光森森劈向左肩。

罗常白目光微转左脚陡然飞了出去。

6小珞刀光劈近罗常白时五湖神钓那一脚已然先到了6小珞执刀右腕脉门。

如若6小珞不肯收刀而退这一脚被踢中之后必将右臂残废。

6小珞想避开右腕脉穴但五湖神钓那一脚来势太快而且又正好封住了6小珞的刀势变化这就逼得6小珞非得向后退避收刀变招不可。

高手过招由不得丝毫之差6小珞那一犹豫撤刀略慢虽然避开了脉门要穴仍被五湖神钓一脚踢中6小珞的握刀右手。

6小珞只觉被踢中的右腕骨疼如裂雁翎刀脱手飞出。

郭文章大喝一声单刀直落斩向罗常白的右臂。

这时罗常白右手逼住了谭家麒的刀势攻出左脚踢飞了6小珞手中的雁翎刀还未来及收回余下一只右脚要着地支撑着身子单单只余下一只左手能够用来对敌。

谭家麒等三人出手虽有先后但只不过是瞬息之差几乎是同一时刻攻到。

但五湖神钓确有过人的武功身躯转动左手由背后穿了过来一托神妙无比的托住了郭文章的右肘。

那是人身几处要害关节之一郭文章顿觉右手一麻全身劲力顿失五指不听使唤雁翎刀脱手落地。

他手脚并用对付三人的攻势都是一招制敌由守变攻。两人的兵刃脱手6小珞右手受伤郭文章被拿住右肘关节谭家麒倒退五步才算避开了罗常白的反击之势。

罗常白用力一带把郭文章横在身前冷笑声道:“老夫还了三招伤一个生擒一个你们还有两个人有能再战可要再打下去?”

谭家麒愣在当场听完了五湖神钓之言才回顾了葛元宏一眼苦笑一下道:“世上会有这等武功高绝的人物看起来咱们十几年的功夫算是白练了接不下人家一招。”

葛元宏道:“二师弟不用懊恼这些话师父早已告诫过咱们也许你们几位都没有用心听师父说过咱们火候不纯更无对敌经验如是轻敌推进一旦遇上高手就难免被人轻易制服或伤于人手或为人生擒……”

目光一掠罗常白接道:“何况五湖神钓乃是享誉江湖数十年的高人咱们如不能谨慎对敌自然要被他轻易制服了。”

罗常白心中暗道:“这铁口书生葛元宏实是一位不易对付的人物。”

心中念转口中冷冷说道:“只有你一个没有动手了何不出手试试?”

葛元宏道:“晚辈要试。”

谭家麒一摆雁翎刀气愤道:“在下还能再战。”

挥刀攻了上去。

葛元宏高声喝道:“小心了。”

刷的一声**宝刀出鞘登时寒芒耀目冷森刀气逼人侧身而上但却蓄势不待机出刀。

罗常白霍然向后退开三步避开了谭家麒的攻势道:“**宝刀。”

葛元宏道:“不错老前辈果然是见识广博。”

谭家麒一招落空正待再行攻出却被葛元宏沉声喝道:“二弟住手。”

罗常白突然伸出右手抓住了郭文章的后颈生生把郭文章提了起来横在身前大有拿活人当作兵刃之势。

谭家麒回顾了葛元宏一眼道:“大师兄他用老四拦在身前咱们得小心一些才是。”

葛元宏轻轻叹息一声低声说道:“二师弟看起来他对**宝刀还有一点畏惧但他武功已到了炉火纯青之境不需多久他定可想出对付这宝刀之法……”

谭家麒接道:“咱们现在合手攻上去。”

葛元宏道:“他用四师弟当作兵刃抵挡咱们的攻势自然是轻而易举。”

谭家麒道:“大哥的意思是……”

葛元宏道:“你带小师弟先行逃命小兄用宝刀挡他一阵。”

谭家麒道:“别说逃命的希望极微就算是小弟能够逃走你们三人都战死此地小弟活着也是无味的很。”

葛元宏道:“不是你个人的生死之事主要的是为小师弟快些带小师弟逃命去罢!”

谭家麒道:“三弟、四弟和我一齐出手都被人一招制服大师兄虽然是武功强过我等但也无法独自支撑下去。”

葛元宏道:“加上你又有何益还不给愚兄快点走开去。”

罗常白突然弃去手中的郭文章冷冷说道:“他走不了的你们不要空费心机老夫如若下得了手立时可取你们性命。”

口中说着话人却逼了过来。

葛元宏一挥**宝刀划出了一片森森寒芒道:“老前辈此刀的锋利天下皆知晚辈仗此宝刃舍命一搏老前辈纵能不死只怕也将伤在刀下了。”

罗常白道:“铁口书生你是不到黄河不死心那你就出刀试试看吧!”

他口中虽是说得轻松但内心之中对这柄名满天下的宝刀实也有几分顾忌那绝世锋芒透出的刀气就足以使人心生寒意葛元宏如是要仗宝刃放手拚命真还是不好对付。

罗常白仗凭着一身深厚的功力空手夺刀视那百炼精钢的利刃有如破铜、烂铁弹指翻腕间就可以夺下对方兵刃但对**宝刀他却自知难以施展空手夺刀的手法。

原来那**宝刀上泛起的寒森刀气在挥动之间必然是威力倍增不用实在击中一样的也能伤人于刀下。

但空手夺刀的手法却是仗持灵巧快的手法变化大都在相距对方兵刃数寸之间如用来对付宝刃必为**宝刀上透出的刀气所伤。

是故罗常白行近葛元宏六七尺左右处停下了脚步右脚一挑把郭文章掉在甲板上雁翎刀扰了起来接在手中。

一刀在手罗常白登时豪气大振冷笑一声道:“**宝刀故然是天下皆知的宝刃不过要看在何人手中施用了。”

纵身一跃扑了过去刀如闪电攻至。

葛元宏已见识过罗常白的手法手脚并用一招间击败了三位师弟那实是非同寻常前武功只要留给他一点空隙就可能为人所乘当下先采守势封闭门户宝刃挥动划出一片护身刀光。

刀气扩展如云如雾笼罩全身使得罗常白没有下刀之处。

五湖神钓罗常白果有着常人难及的武功进退之间快如狂飙见对方护身刀气无懈可击立时收刀而退。

葛元宏眼看强敌对宝刀似有着很大的畏惧心头顿时生出一线生机希望凭借宝刀支持过二十招他为人稳健心泛生机更是谨慎收刀停步并未借势追袭却缓缓问道:“老前辈这算不算一招?”

罗常白冷哼一声道:“算一招又怎么样?”

葛元宏道:“老前辈果然是一言九鼎你击败我三个师弟各算一招加上这一招应该是第四招了还有四四一十六招单看晚辈的运气如何了。”

罗常白冷冷说道:“你小心了。”

话落挺刀而上。

葛元宏不求有功只求无过全力运刀舞出一片护身刀气。

罗常白一连攻出**刀都被葛元宏严密的防守所逼退。

谭家麒站在一侧全神贯注两人动手的情势目睹葛元宏逼退了罗常白八刀攻势立时高声叫道:“老前辈你已经攻出了八刀加上适才四招合计是十二招还有八招我们就满二十招了。”

罗常白脸色一片肃然冷冷说道:“很好很好老夫说过的话一定算数希望你们几人能够支持过二十招。”

葛元宏道:“老前辈武功精绝晚辈能否再接过八刀全要看晚辈运气而定。”

罗常白不再答话双目凝神两道目光有如冷电一般直逼过来盯注在葛元宏的身上。

葛元宏心知他在寻找出手机会哪里敢存丝毫大意戒备蓄神全力势驭。

这时被伤右手的6小珞突然站了起来暗中咬牙捡起了跌落在甲板上的兵刃闭目而立。

葛元宏只觉对方投注过去的目光有如利刃般逼人生寒心中暗暗惊骇忖道:“此人目光如此凌厉比起师父的内功还要深厚多了!”

心念转动之间罗常白突然飞身而起手中雁翎刀奔如闪电一般疾射而至。

葛元宏大吃一惊急急挥刀扫出。

罗常白攻出的刀势突然一顿让过葛元宏扫来刀势雁翎刀忽又递出。

这一招妙用无方一把普通的刀在罗常白的手中有如具有灵性活物一般收随心变化自如。

葛元宏急急回刀来救已自无及**宝刀被罗常白手中雁翊刀封住刀背。

闪闪刀芒直刺向前胸。

情形逼人迫得葛元宏不得不闪身向后退避一吸气退后三尺。

这一退情形更坏罗常白借势踏前一步刀光一闪划出一圈冷芒葛元宏如是要强行回刀自救必将先被那刀势斩断右腕。

帆舟甲板狭小葛元宏向后一退正好退在了谭家麒的身侧。

谭家麒大喝一声挥刀劈向罗常白的左肋。

五湖神钓似乎是根本不把谭家麒攻来之势放在心上左手食中二指一骈点向谭家麒右手执刀的脉门。

他头不转望目不回顾但出手却是准确无比。

谭家麒刀还未近人身已被点来的指风逼住脉穴顿感手中雁翎刀运转不灵。

罗常白攻势分作两面右手的刀势仍然奔向葛元宏的前胸。

他心中畏惧宝刀威力已动杀机大有把葛元宏制于死地的用心。

这不过是一刹那间的时光葛元宏心中虽急但因宝刀被封到门外无法收回空有宝刃威力全失。

眼看葛元宏就要伤在对方刀下谭家麒左手突然拍出一掌硬向罗常白的刀上击去。

寒芒闪动中红光迸冒谭家麒一条左臂生生被罗常白手中之刀齐肘斩断。

几乎在同一时刻罗常白的左手二指也点中了谭家麒右腕穴脉。

谭家麒右手一麻五指松散手中雁翎刀蓬然落在甲板之上。

鲜血溅飞了葛元宏一头一脸。

闭目养神运息的6小珞此刻却突然睁开双目强忍右手伤疼刀交左手跃飞而起攻向了罗常白的后背。

葛元宏却借谭家麒断臂的瞬间又后退了两步抽回宝刀。

罗常白听风辨位一侧身避过6小珞刀势回手一掌拍中6小珞的肩头。

6小珞闷哼一声连人带刀摔在甲板之上口中喷出一口鲜血伏地不动。

葛元宏眼看两个师弟伤在一瞬之间不禁目眦皆裂欺身而上攻出两刀。

这两刀是他毕生功力所聚猛烈至极。

罗常自在兼顾不及之下只好举刀一封。

但闻当的一声手中雁翎刀被**宝刀斩作两半人也被迫的向后退了两步。

谭家麒双目圆睁高声叫道:“大师兄打够了二十招。”

话落口人也无法支持蓬的一声摔倒在甲板之上。

罗常白听得怔了一怔弃去手中半截断刀回顾了谭家麒和6小珞一眼黯然一叹道:“忠义侠陈道隆的弟子果然是都具有几份侠气。”

探手从怀中摸出一个玉瓶接道:“这瓶中药物乃疗治内伤的圣品服下之后可保性命。”

放下玉瓶飞起一脚把钉在帆船甲板上的铁锚踢了起来飞向巨舟人也随着飞回巨舟竟然先那铁锚放船而去。

葛元宏目睹那五湖神钓踢锚渡舟的深厚功力心中惊震不已。

这时崔三带着几个水手由后舱中奔了出来。

几人分工合作掌舵的掌舵下锚的下锚把帆舟稳在江心。

葛元宏收起**宝刀先替谭家麒包起了左臂伤口止住流血才推活他右腕被点穴道凄然说道:“二师弟你救了小兄也救了三位师弟。”

谭家麒剧疼刺心又加上失血甚多一张脸全成了惨白之色长长吁一口气道:“我死不了啦!大师兄不用管我了三师弟伤得不轻快去抢救——还有四师弟……”

葛元宏接道:“三师弟是被掌力震伤四师弟大约被点了穴道你不用担心快些运气调息止血不许再开口说话。”

谭家麒忍疼颔闭上双目调息。

葛元宏急急一跃落在了6小珞的身侧沉声叫道:“小珞小珞……”

他一连呼叫数声6小珞连眼支也未眨动一下。

葛元宏心神震荡伸手翻转过6小珞的身躯按在他前胸之上只觉心脏仍在微微跳动知他是晕了过去一面潜运内力助心力复活一手取过罗常白丢下的玉瓶。

只见上面写道:“疗伤圣品回生丹。”

葛元宏听师父说过回生丹乃武林有名灵丹那五湖神钓竟然留下一瓶之多显示他内心中实有着极为愧疚之感一时间感慨万端无法分辨这一场搏杀是仇恨或是冤孽?

定定心打开瓶塞倒出了一粒白色丹丸投入了6小珞的口中。

名丹灵药果不虚传丹丸入口立时白化玉液流入咽喉。

片刻之后6小珞长长吁一口气睁开了双目。

葛元宏放下心中一块石头低声说道:“小珞别说话慢慢的运气调息我去瞧瞧文章。”

这才举步行近郭文章。

只见他圆睁双目满脸都是激怒之色只是身不能动口不能言显然是被点了穴道。

葛元宏蹲下身去双手在郭文章身上推拿了良久才解开了郭文章身上的穴道。

郭文章长长吁一口气站起了身子道:“大师兄小弟惭愧得很……”

葛元宏轻轻拍拍郭文章的肩头接道:“不用说了咱们四兄弟一样谁也没有讨得什么便宜你二师兄断臂三师兄受了很重的内伤完好无恙的只有你我兄弟两人你一定要振作起来不用难过。”

郭文章叹息一声道:“大师兄咱们下了十多年的苦功想不到竟然接不下人家一招还要再学什么武功呢?”

葛元宏惨笑一下道:“四师弟不用这般灰心你要明白那五湖神钓罗常白乃江湖上有数的高人之一别说咱们师兄弟四人难以是他的敌手就算师父侠驾亲临也未必会是他的敌手四师弟不用把今日落败之事放在心上……”

轻轻叹息一声接道:“咱们初出江湖就遇上了这等江湖高手对咱们兄弟而言应该是一个很大的教训也是一个很大的警惕证明了咱们这点武功实在是有限得很如若咱们想替师门争取一点声誉在武林之中立足那就还得痛下一番功夫才成。”

郭文章神色一凛道:“大师兄教训得是。”

葛元宏微微一笑道:“你坐着运气调息我去和船家商量一下咱们要早些靠岸、登6以避开敌人的拦截照目下的情形看敌人的势力庞大得很坐船虽然轻松但目标太大而且江流之中也无法躲避所以咱们要早些靠岸。”

郭文章道:“大师兄小弟有一件事有些想不明白。”

葛元宏道:“什么事?”

郭文章道:“咱们顺流行舟放船极怎的会被五湖神钓截住……”

葛元宏道:“也许他们早已在四面八方设下了埋伏。”

郭文章道:“小弟已经想过了此举亦不可能如是他们早已设下了埋伏也不能把埋伏布置到这等遥远的地方而且他们也想不到咱们能脱出围困乘舟逃走……”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退一步说这江流之中舟船往来十分众多他们又怎知咱们乘的是那一条船呢?但那五湖神钓却问也不问一出手就锁住了咱们的船。”

葛元宏笑道:“文章你这般肯用心去推索事理日后必将是一位才智出众的人物。”

郭文章道:“小弟的才慧有限不论如何用心也是难及大师兄的万一。”

葛元宏道:“处处留心就是学问只要你肯用心去多想一两年后自有意料之外的收获。”

伸手拍拍郭文章又道:“运气试试是否被他伤了内腑。”

郭文章点点头依言坐下运气调息。

经历这一番惊天动地的太变之后葛元宏似是又老练了不少也变的更为坚定沉着。

这当儿突闻一个犹带幼童的声音传了过来道:“大师兄。”

葛元宏转头望去只见陈公子面颊上都是泪痕手扶着门框站在舱门口处不禁心头一酸急急奔了过去道:“小师弟你怎么起来了?”

陈公子道:“师兄们点我穴道时大约是怕伤了我用的力道很轻所以我很快的清醒了过来了。”

他口音虽然未脱童腔但言词清晰说来却头头是道。

葛元宏啊了一声!心中暗暗忖道:“就算是手法很轻也要一定的时间才能清醒过来除非你自己能够运气解穴。”

但在葛元宏的记忆之中师父、师母并来传授给陈公子武功。

只见陈公子举手拭去脸上的泪痕道:“大师兄二师兄三师兄及四师兄都是为了保护我才受伤的么?”

葛元宏摇摇头道:“不全是为了保护你他们主要是为了自保。”

陈公子一闭双目道:“我瞧到了那个白头、白眉毛的老渔翁他伤害了我三个师兄我会牢牢记住他的。”

葛元宏道:“他也是有着不得已的苦衷他本有杀死咱们的能力但他却未杀咱们就自行退走了。”

这一番解释之言听得陈公子似懂非懂望着葛元宏好一阵突然转开话题道:“大师哥他们为什么要伤害咱们?”

葛元宏怔了一怔道:“这个么?你年纪太轻了江湖恩怨非三言两语能说明白等你长大了我再告诉你。”

陈公子道:“其实你就是不说我也明白。”

葛元宏奇道:“你明白什么?”

陈公子道:“他们都是爹爹的仇人?”

葛元宏伸手牵起了陈公子的右腕道:“仇恨二字不是这样简单这中间有着很多原因你现在年纪太轻我说出来你也无法明白日后咱们慢慢再谈吧!”

陈公子突然流下泪来凄然说道:“大师哥你们不离开我么?”

葛元宏掏出绢帕拭去陈公子脸上的泪痕笑道:“不会大师兄要永远和你在一起。”

陈公子凄凉一笑脸上是一片怀疑不安的神色道:“大师兄这话是真的么?”

葛元宏道:“大师兄几时骗过你?”

陈公子道:“过去爹娘也常常这么对我说但他们一个一个的离开了我。”

他说得极是自然显得是内心中流露出真情他没有哭但字字句句都如千斤重担一般压在了葛元宏的身上一时之间葛元宏竟然想不出适当的措词回答他。

陈公子眨动了一下圆圆的大眼睛两颗莹晶的泪珠儿滚了下来接道:“我知道爹娘都疼我他们离开我自然是有原因的。”

葛元宏道:“对!小师弟果然是聪明的很现在大师兄要带你去一个地方去见师父。”

陈公子双目眨动似是还不太明白但他克制住自己未再多问。

葛元宏笑一笑道:“小师弟你还是到舱中休息去吧!”

陈公子啊应了一声慢慢的转过身子缓步行入舱中。

葛元宏望着小师弟的背影也不觉滚下来两行英雄泪水。

但他极快的由感伤之中清醒过来他心中明白此时此刻他必需要保持着绝对的镇静才能处理事情。

悄然的举起衣袖拭去泪痕转身向船家行去。

崔三正带着几个伙计在修理破坏的帆舟。

葛元宏缓步行了过去轻轻叹息一声道:“崔兄船还能走么?”

崔三道:“不要紧一顿饭工夫之内咱们就可以起锚行舟了……”

葛元宏道:“我们的行踪已泄只怕江中还有拦截之人……”

崔三放下手中的铁锤子道:“葛爷的意思是……”

葛元宏接道:“五湖神钓罗常白在武林中是一位极有名气的大侠行起事来还能够做到恩怨分明如是遇上了江湖中邪恶之徒他们作事就没有那么多顾虑了。”

崔三道:“这个我明白我崔三在水道上走了十几年的船对江湖上事见过了不少葛爷有话只管吩咐崔老三是无不从命。”

葛元宏道:“在下想咱们尽早靠岸不知道这一带有没有靠岸之处唉我们兄弟是人追杀的对象遇上了什么事故那是该当如此但诸位如是被牵入了这场漩涡受到了伤害那就叫在下难以安心了。”

崔三道:“葛爷这样顾虑小的们崔三和几个伙计感激不尽葛爷的厚赐已足够在下和几伙计改行花用人心都是肉作的我崔三心中也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要把诸位平安的送下船天一入夜我们一定想法子使船靠岸。”

葛元宏一抱拳道:“诸位多费心了。”

崔三急急作了一个长揖躬身道:“葛爷你太客气了。”

这当儿郭文章突然由甲板上站了起来道:“大师哥我很好未受内伤。”

葛元宏道:“好!咱们把老二老三扶到舱中养息。”

郭文章应了一声扶起6小珞、葛元宏抱起谭家麒行入舱中。

在崔三督促之下几个船伙计合力同心果然在一顿饭工夫之内修好了帆舟。

崔三吩咐几个船伙计起锚行舱但帆舟已减缓行而且偏向江边移动。

太阳下山时分帆舟已然靠岸。

崔三行近舱门高声叫道:“葛爷船已靠岸。”

葛元宏行至舱外抬头看去只见帆舟停靠之处是一片荒凉的江岸岸上荒草迷径四顾不见人家。

崔三轻轻咳了一声道:“葛爷这一片平原纵横十余里没有村落人家诸位由此登岸尚可保行踪隐密。”

葛元宏道:“这地方一片平原何以竟然无居住之人?”

崔三道:“三十年前这地方本是一片富庶农家却不幸成了兵匪决战之地大军云集困住了数万群众群匪背江受困后无退路一场血战下来方圆十余里闹的庐舍成墟死尸堆积如山经过那次兵燹之后此地再无人住成了这一片荒原草地”

葛元宏道:“多谢崔兄指点。”

两人谈话的声音很高舱中的谭家麒、6小珞、郭文章都听得甚是清楚鱼贯行了出来。

葛元宏道:“二师弟断臂的伤疼如何?”

谭家麒微微一笑道:“大师兄放心这点伤势小弟还承受得住。”

暗中一提真气纵身一跃登上江岸。

6小珞内伤仍重虽得罗常白灵丹疗治但还无法运气行动苦笑一下道:“大师兄小弟伤势已然大好只是还不宜提气飞跃。”

口中说话人却故意装作若无其事大步向外行去。

葛元宏急行一步扶着6小珞一条右臂联袂跃下帆舟。

郭文章抱着陈公子紧随登岸。

一轮红日满天晚霞正是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的时刻。

崔三站在船头抱拳说道:“葛爷诸位好走小的们不送了。”

葛元宏挥手说道:“崔兄还要……”

崔三接道:“我们收拾一下就放火烧船。”

葛元宏笑一笑牵着陈公子向前行去。

他对陈公子解穴道一事一直心存怀疑故意放快脚步以试陈公子的功力。

谭家麒虽是断了一臂但他功力尤存行走起来尚无痛苦之感倒是6小珞内伤未愈疾行之下极为不便幸得郭文章从旁相扶暗用内力托庄了6小珞的身躯把6小珞行动之间的重力接下了八成。

但葛元宏心中惊异的却是牵在手中的小师弟只觉他行动之间迅快飘逸显然是有着很好的内功基础了。

一阵疾行足足走了五六里路葛元宏才放缓了脚步。

这时落日余晖已尽夜幕低垂。

夜空无云繁星闪光。

葛元宏运足目力四下流顾只见西北方十丈之外耸立一座宅院当下说道:“咱们这一阵已远离江岸只要那船家毁去帆舟悄然远走即不致留下痕迹二弟断臂伤口未复三弟内伤未愈不宜兼程赶路这片荒原无人居住不虑行踪泄露小兄之意咱们在这里停息几日待两位师弟伤势痊愈之后再行动身不知几位师弟意下如何?”

谭家麒道:“悉凭大师兄的决定。”

郭文章道:“五湖神钓罗常白未能生擒咱们兄弟对方决不甘心就此放手必将大举遣人追杀咱们在这片荒原之中停留一些时间也正好暂避一下敌锋候得敌势稍松懈一些再上路不迟不过……”

葛元宏道:“不过什么?”

郭文章道:“这种地方如此荒凉方圆数里内没有村舍食用之物只怕不易弄得。”

葛元宏道:“我已带了一些干粮足够咱们兄弟两日食用。”

一面举步向那矗立宅院行去。

来得近前才觉是一座宏伟的佛寺看殿宇绵连规模不小想见昔年此寺定然是一座香火鼎盛的大寺但十年荒弃门漆剥落寺内寺外都是蔓生的荒草。

葛元宏当先而行穿过两重院落直入大殿。

一路上留心查看觉厢房殿字都是极厚的青砖砌成坚固异常虽然荒凉却还保有着原有形态只是寺内甚多高大的果树夜风中枝叶摇动比起寺外的荒凉更多了一重阴森的感觉。

葛元宏摸出身上的火折子晃燃火光下只见大殿中几座高大的神像蛛网尘封巳然瞧不出供奉的什么神位心中暗自祈祷道:“兵燹浩劫方圆数十里尽成灰烬十余年仍然无人卷入这片荒原居住想来当年那一场大战定然是惨烈绝伦致使得四外村人余悸犹存视这一片荒原为不祥之地不愿迁来居住重整田园。但此寺无损巍然独存足见我佛有灵我们师兄弟身逢大变强敌铁骑密布搜寻借佛寺一角栖身数日但愿我佛灵光佑护使葛某能把几位师弟平安的带上九华山去日后定当重塑金身整建佛寺。”默祷完毕手中火折子也燃尽熄去。

葛元宏带着几个师弟退出大殿说道:“大殿中不宜安身咱们就在大殿旁边的西厢房中住下吧!”

郭文章采来了一捆荒草扎成了一个扫把胡乱打扫一下几人就进入房里。

葛元宏打开包袱取出仅有的一条毛毡先安排陈公子睡下休息又嘱咐6小珞、谭家麒好好养息才倚在壁上闭目休息。

一宵无事次日天亮之后葛元宏拿出干粮分给四位师弟食用又替谭家麒换过伤处药物督促6小珞服下丹丸才回顾郭文章道:“四弟你去瞧瞧这佛寺中的厨房是否还有能用的饮食用具。”

郭文章应了一声起身而去。

一缕阳光由窗隙中照入厢房映射陈公子的脸上那是一张充满着忧苦、悲伤的小脸一对灵活的大眼中似乎蕴藏着无穷的戚楚但他竟然忍受着这等痛苦的煎熬不让眼泪流下来默默的忍受着。

对一个初解人事一直生活无忧无虑幸福中的孩子这打击实是太大了一日夜间父母出走生死未卜背井离乡目睹搏杀奶妈仆妇无一相随几个和自己相依为命的师兄一个断臂一个身受重伤。

那高楼大厦画栋雕梁的忠义侠府恐已被烧成废丘数十个仆从护院也不知有几人能保得住命。

他幼小的心灵中第一次开始用心去思索事情竟然是这样悲怆凄凉的记忆血债和仇恨交织的经历。

也许是这打击太大了使得陈公子陡然间有了越年龄过多的成熟也许是一下失去父母慈爱关怀使他感觉到孤独无依学会了忍耐。

这也许是人性潜伏的本能在大变惊震之下被激了出来。

陈公子似乎在一夕间长大了失去了一个孩子历经凶险该有的反应。

只见他一双白嫩的小手合执着干粮遥望着窗隙中射入的阳光出神。

葛元宏心中生出极大的不忍轻轻叹息一声道:“小师弟吃不下么?”

陈公子由默默沉思中被惊醒了过来急急说道:“我吃得下。”

大张小口啃着手中的干粮。

葛元宏道:“唉!小师弟你从没有吃过这些苦头一下子由父母关爱仆从照顾的幸福中跌了下来流离失所浪荡江湖师兄无能……”

陈公子咽下了口中的干粮接道:“大师哥对我的照顾已经是无微不至恩情如山。”

葛元宏怔了怔道:“小师弟你这口气完全不像孩子的话。”

陈公子大眼睛含蕴着两包泪水说道:“我要长大的应该知道些人情世故。”

葛元宏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讶然说道:“这些是谁告诉你的。”

陈公子道:“是我娘她告诉我很多事说了几十遍当时我还不懂现在想了想明白了不少。”

葛元宏暗暗叹息一声忖道:原来师母早已有了准备她把小师弟带入后宅近月时光都是在和他谈这些事看来师母似是早已预知了这场不幸的大变。

心中念转口中问道:“师母还和你谈些什么?”

陈公子道:“娘告诉我很多很多的事每一件事都说了很多遍生怕我记不住似的。”

葛元宏微微额道:“小师弟是否能说一两件给师哥听听?”

陈公子沉吟了一阵道:“我娘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

葛元宏哦了一声道:“这几句话你都明白么?”

陈公子道:“我有一点明白我娘替我解说了很多遍。”

葛元宏失声说道:“这么说来师母倒是一位有心人了。”

陈公子奇道:“什么有心人?”

葛元宏自知失言急急说道:“我是说师母对你这些教训似手是早已知道有今日这些变化了。”

陈公子双目眨动思索了良久才似了然葛元宏言中之意嗯了一声道:“是啊!我娘告诉我这些话现在似乎是都用上了。”

突见谭家麒流下泪来激动的说道:“小师弟放心你四位师哥决不会再离开你。”

陈公子一直强忍满腹心酸不让眼泪流下来但见谭家麒流下眼泪之后再也无能控制自己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葛元宏急步行了过来扶着陈公子的双肩道:“小师弟师母不是要你坚强么?你应听她话不要哭了不管此后的形势如何?你四个师兄都不离开你如是一定得死我们五个人死在一起。”

陈公子拂拭一下脸上的泪痕道:“大师兄我我……我不知怎么说。”

葛元宏道:“不用说了咱们师兄弟相依为命你不说我们也会明白。”

摸出绢帕拭去了陈公子脸上的泪痕接道:“小师弟师母说的话不错你要坚强起来不吃苦中苦难为人上人。”

陈公子点点头拭去了脸上的泪痕道:“我明白不过我年纪太小了还望几位师兄多多给我指教。”

葛元宏轻轻咳了一声道:“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活百岁我们会尽力帮助你。”

陈公子道:“帮助我?”

葛元宏道:“不错我们尽所有的能力帮助你。”

这时郭文章大步行了过来道:“大师兄找到了一座水井。”

葛元宏道:“在哪里了?”

郭文章道:“在后园里……”语声微微一顿接道:“有一件事很奇怪。”

葛元宏道:“什么事?”

郭文章道:“小弟在厨下看到了一个完好的锅台……”

葛元宏接道:“这佛院中所有的建筑都十分坚牢那锅台可也是青石砌成的么?”

郭文章道:“锅台上还有一只完整的铁锅。”

葛元宏一皱眉头道:“铁锅?”

郭文章道:“是的铁锅但更奇的是那锅下还有新烧的灰烬。”

葛元宏霍然站了起来道:“什么!锅下炉中有火灰。”

郭文章点点头道:“是的小弟也是觉着奇怪因此看得十分仔细那确是烧过不久的灰烬而且……”

葛元宏接道:“而且什么?”

郭文章道:“而且小弟也仔细的看过铁锅锅台积尘不多似乎是有人用过不久。”

葛元宏背着双手来回在室中走动。

良久之后才轻轻叹息一声道:“那是说最近的三两天内并无人用过那铁锅。”

郭文章道:“小弟已经想过了这件事。”

葛元宏道:“你想些什么?”

郭文章道:“小弟现了那铁锅之后曾经到寺外察看一下目力所及之下四外再无房舍这座佛寺却是大部完整所以小弟推想数日之前可能有人在这座佛寺中借住了数日又离开了这里。”

葛元宏道:“你的推想虽然有理但咱们不能有一点大意他们去了可能再来也许他们根本没有离开这里。”

郭文章道:“大师兄的意思是……”

葛元宏道:“咱们先得仔细的查这座佛寺……”伸手抓起**宝刀接道:“四弟你招呼着两位师兄和小师弟我没有回来以前不许离开。”

郭文章一欠身道:“小弟遵命。”

葛元宏疾步行出厢房而去。

郭文章回顾了两个师兄一眼只见谭家麒脸上的泪痕未干6小珞正在闭目运气调息小师弟仰面而坐若有所思心中虽然觉着奇怪但却未行多问挡在厢房门口坐下。

他心中明白两位师兄此刻都无和人搏杀之能万一有敌人攻来或是暗施算计两个师兄都无抵拒之能寺中既然觉留有烧饭的灰烬就可能隐藏有人。

他凛于责任的重大不得不小心翼翼全神贯注。过去了顿饭工夫才见葛元宏快步行了回来。

郭文章大步迎了上去道:“大师兄觉了什么可疑之处么?”

葛元宏道:“东跨院中一间雅室内打扫十分洁净一张木榻上铺着虎皮褥子……”

郭文章接道:“果然有人居住。”

葛元宏道:“不过木榻之上微有积尘想居住之人已有数日未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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