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九章 欺世盗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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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袍老人淡淡一笑道:“但你不如你师父。”
李寒秋道:“晚辈怎敢和家师成就比拟他乃魔剑一代开山鼻祖。”

黑袍老人接道:“话是不错但每套奇绝的剑法大都是在传诸三代后才能扬光大不过剑道一门至深至博不论一个人才质如何人也必须专心一志才能有大成。但选习武功也要适合生性才成。阁下的生性对那七绝魔剑并不相适合这套诡异绝世的剑道只怕也无法在你身上扬光大。”

两道凌厉的目光盯住在李寒秋的脸上瞧了一阵目光又转到苹儿的脸上缓缓说道:“苹儿你已经背叛了方秀么?”

苹儿道:“弟子情非得已。”

黑袍老人道:“以你的才慧今日之局早已在我的预料之中。”

苹儿道:“还要师父助我。”

黑袍老人缓缓说道:“我答应收你作为弟子时已有助你之心。”

苹儿答道:“所以弟子有了危险就找到师父这里来了。”

黑袍老人点点头道:“你可是认为方秀不会知道你到了我这里么?”

苹儿道:“就弟子所知师父周围数里方秀并没有埋下暗桩。”

黑袍老人淡淡一笑道:“不错在我这周围五里之内确无方秀埋下的暗桩不过这庄院之内却有方秀布下的耳目。”

苹儿吃了一惊道:“怎么?这庄院之内有方秀布下的耳目?”

黑袍老人微微一笑道:“也许方秀还认为老夫不知他在庄院中布有耳目。”

苹儿道:“你已经早知道了为什么不把人除去呢?”

黑袍老人微微一笑道:“我如除去此人方秀会派更多的人来那时老夫岂不是清静受扰和这些后生晚辈们大斗心机了么?”

李寒秋道:“不除奸人老前辈这在院中任何事情方秀都将很快知晓了。”

黑袍老人微微一笑道:“不错不过两位到此一事他还未把消息传出。”

李寒秋道:“老前辈何以知晓?”

黑袍老人道:“我已派了一个童子和他守在一起暗中监视。”

李寒秋道;“老前辈思虑周密晚辈极是佩服。”

黑袍老人微微一笑道:“方秀明里对我尊重其实他对我很不放心。”

李寒秋道:“晚辈心中有一事想不明白不知是否当问?”

黑袍老人道:“但问不妨。”

李寒秋道:“老前辈和方秀有何关联?”

黑袍老人淡然一笑道:“我和方秀之间并无关联但方秀对老夫却有过一次很大的恩情。”

李寒秋道:“老前辈帮助方秀只是为了报恩?”

黑袍老人拂髯一笑道:“老夫在极力劝他向善希望能使他改变一下。”

李寒秋微微一笑道:“至少老前辈没有成功。”

黑袍老人轻轻叹息一声道:“所以近来老夫已心灰意懒一个生具恶骨的人似乎很难得改过向善。”

李寒秋心中暗道:“这老人高深难测何不借此机会逼他说出不助方秀之言纵然不能使他帮助我们至少可以减少一个敌人。”

心中念转口中却缓缓说道:“老前辈已经尽了心力唤不醒恶梦中人那也是没有法子的事但老前辈已经尽了心力。”

黑袍老人目光透注在李寒秋的脸上瞧了一阵笑道:“你准备劝老夫不再管方秀的事么?”

李寒秋还未及答话苹儿却抢先说道:“师父对他已然协助够多如若只为了报恩那也该恩情早了。”

黑袍老人淡淡一笑道:“苹儿我要和李相公好好的谈你最好不要插口。”

目光转到李寒秋的脸上接道:“你此番来见老夫就是想说服老夫不再多管方秀的事么?”

李寒秋道:“除此之外晚辈还有一事请教。”

黑袍老人道:“好吧!那咱们就先谈谈别的事吧!”

李寒秋道:“晚辈闻得老前辈有着未卜先知之能。”

黑袍老人笑道:“你想问问日后的吉凶?”

李寒秋道:“晚辈身负血海深仇有生之年非报此仇不可晚辈的仇人就是方秀老前辈看看晚辈今生之中能否报得大仇?”

黑袍老人道:“问的好老夫如是相助方秀那就很难回答你的话了。”

李寒秋道:“方秀恶迹昭著老前辈难道还要帮忙他么?”

黑袍老人道:“方秀虽非正人但他对老夫确是不错。”

苹儿道:“他如是真心对待师父为什么还要在师父这庄院之内安下耳目呢?”

黑袍老人道:“他为人如此不论对何人都不肯放心那也是没有法子的事了。”

苹铁道:“弟子不明白师父明明知晓那方秀不是好人为什么还要帮他?”

黑袍老人叹道:“一个人不能做错事所谓一失足成千古恨也不能随便受人之恩图报无门就这般老夫受了方秀的控制。”

苹儿轻轻叹息一声道:“你对方秀帮忙很大了纵然欠他一些恩情也是早该报完了。”

黑袍老人苦笑一下道:“方秀的狠处就是不肯差遣老夫为他办事。”

李寒秋道:“他要你永远欠他一些恩情?”

黑袍老人道:“正是如此。”长长叹一口气接道:“老夫早已勘破了世俗想以肉身求证仙道不什成败不谈后果至少也该找一个清静的地方研究卜算之术使它成为有系统的一门学间老夫死去之后也好在人间留下一些使人怀念的成就。”

李寒秋道:“老前辈居住此地十分清静岂不正是研究卜算之学的好地方么?”

黑袍老人一皱眉头道:“老夫居此有如鸟困笼中心中牵挂甚多如何能够使神算之学得有进境就最近老夫卜算几卦中不但不见灵验而且错漏百出。”

苹儿道:“这是为何?”

黑袍老人道:“这等神算之学必得心无杂念全神贯注所谓诚则灵。”

苹儿接道:“既是如此师父为何株守此地不肯离开呢?”

黑袍老人淡淡一笑道:“为师不能走。”

苹儿怔了一怔道:“为什么?”

李寒秋道:“可是那方秀在老前辈身上动了手脚么?”

黑袍老人神情严肃地点点头道:“不错不过那方秀并不知他动的手脚已在我身上生了作用所以……”

苹儿道:“所以他始终不敌对你不敬。”

黑袍老人道:“大概是吧!方秀对老夫的怀疑似是越了他的智慧这也是留此不去的一个原因。”

李寒秋道:“老前辈可是觉方秀背后还有一个主使人物么?”

黑袍老人道:“不错老夫很希望知晓那幕后的人物是谁。”

苹儿道:“我知道。”

黑袍老人道:“什么人?”

苹儿道:“茅山紫薇宫主。”

黑袍老人摇摇头道:“不是老夫知晓那紫薇宫主不会用毒但方秀对老夫用的毒却是恶毒无比。”

李寒秋道:“老前辈可识得那谭药师么?”

黑袍老人怔了一怔道:“当今用毒之人只怕无出谭药师之右了。谭药师的为人满怀仁慈怎会对人用毒呢?”

李寒秋道:“哼!谭药师么晚辈吃他的亏太多了。”

黑袍老人一皱眉头道:“此话怎讲?”

李寒秋道:“在下第一次见着那谭药师时就被他用了迷药。”

黑袍老人似是忽然间提起了兴趣眼睛一亮道:“你可以说清楚一些么?”

李寒秋略一沉吟把初见谭药师被他施下迷药之情很详细地说了一遇。

黑袍老人皱皱眉头道:“有这等事?”

李寒秋道:“晚辈说的句句实话。”突然间想起了六指逸士其人急急接道:“老前辈当今武林之中老一辈的人物老前辈是否都认识呢?”

黑袍老人道:“老夫自信可认识十之**。”

李寒秋道:“南天一公俞白风俞老前辈你认识么?”

黑袍老人道:“大大有名的人物岂有不认识的道理。”

李寒秋道:“俞白风为人如何?”

黑袍老人道:“他为人有些刚愎自用。”

李寒秋道:“刚愎自用?”

黑袍老人道:“不错所以他的武功虽然高强但朋友却是不多。”

李寒秋道:“我是说他为人的品德如何?”

黑袍老人道:“很难说如论江湖传言他却是颇有侠风。”

李寒秋道:“如以老前辈的看法呢?”

黑袍老人道:“如若照老夫的看法那俞白风的为人心机太深。”

李寒秋不便再谈下去扭转话题道:“有一件事晚辈始终想不明白。”

黑袍老人道:“什么事?”

李寒秋道:“一个作尽坏事的人武林中为什么还要称他为侠实是沾污侠字了。”

黑袍老人淡淡一笑说道:“你是指方秀而言么?”

李寒秋道:“方秀、韩涛都是怎会被江湖上武林人称为侠字呢?”

黑袍老人道:“唉!已往武林之中大都是正邪分明互不混淆百年前不知从何人开始学着伪装侠义身份先行培养出侠名然后再借侠名掩护为恶。”

李寒秋长吁一口气道:“这么说来武林之中很难有真正的好人。”

黑袍老人微微一笑道:“一个人如若陷入了名利之中为名利所困那就很难摆脱了也就很难是一个真正好人。”

李寒秋沉吟了一阵道:“老前辈可否把姓名见告?”

黑袍老人道:“你问老夫的姓名作甚?”

李寒秋道:“晚辈听苹姑娘说老前辈极善奇门神卜原想来讨教一下但此刻晚辈又改变了主意。”

黑袍老人道:“你准备怎么样?”

李寒秋道:“晚辈想告别了。”

黑袍老人道:“可是很失望觉着见面不过如此是么?”哈哈一笑接道:“老弟我希望你能多留一夜让老夫坐息一下咱们好秉烛长谈。”

李寒秋道:“谈什么呢?”

黑袍老人道:“对你有益无害你尽可放心。”

李寒秋缓缓说道:“既是如此晚辈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黑袍老人道:“好你耐心地等一下。”言罢盘膝而坐闭目调息。

李寒秋望了苹儿一眼低声说道:“咱们可以出去走走么?”

苹儿沉吟了一阵道:“好这后院中花树繁茂风景甚美咱们瞧瞧大概没有关系。”站起身子缓步向外行去。

苹儿似是很熟悉这在院中的景物绕到厅后穿出一个小门行入了一个座花园之中。

李寒秋四顾一眼道:“这些花树大都非本地产物。”

苹儿道:“都是方秀遣人由外地移植来此。”

李寒秋道:“表面看来他对这老人尊敬遣人四出移植了很多花树到此实无疑把他囚禁于此。”

苹儿道:“这情形我不知道刚刚到这消息才恍然大悟。”

两人一面谈话一面在花树林中行走。

突然间目光到处只见一个木牌竖立在地上写道:“闲人止步。”

木牌后面由竹篱环绕一幢木屋。

李寒秋望了那木屋一眼道:“这是什么地方?”

苹儿摇摇头道:“我不知道我从未到过此地。”

李寒秋心中一动道:“咱们进去瞧瞧如何?”

苹儿略一沉思道:“那木牌上写明了闲人止步咱们如何能够进去看呢?”

李寒秋道:“我是不便进去但你可以进去瞧瞧啊!”

苹儿道:“不行我也不能进去。”

李寒秋道:“你可是有些害怕?”

苹儿道:“他是我的师父明明写着闲人止步我如何能进去瞧呢?”

李寒秋道:“好吧那就不用看了。”

苹儿道:“但这木屋中定然有很多隐秘。”

李寒秋道:“你不敢进去看那也是没法子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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