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桃色陷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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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女文素姬说完话后又后退了一步只见她粉臂互抱着格格笑道:“蒲天河我对你实在是很够意思了你想想看我真地配不上你吗?”
说着放下手轻轻提起长衣露出她均匀的一双大腿身子微微转了转道:“我的身材不美吗再说你如果娶了我之后将来我父亲退位了这乌衣教主的大位就是你的了在西北道上就连蒋寿和春夫人也要敬你三分。蒲天河你是聪明人可不要做傻事呀!”

蒲天河气得脸色青频频冷笑道:“你真是作梦我蒲天河乃是铁铮铮的汉子岂能为你所动?你死了这条心吧!”

文素姬放下了纱裙冷冷的道:“我知道你心里想着娄小兰是不是?哼!”

蒲天河冷笑道:“娄小兰现在何处是否也上了你的当了?”

文素姬见一提起娄小兰对方就立时精神大振不由愈地心中恨恼当时佯作微笑道:“你真的想见她么?”

蒲天河摇了摇头叹了一声道:“我一时大意落入你手如今之计只有两条路可走。”

文素姬秀眉一耸笑道:“哪两条呀?”

蒲天河冷冷笑道:“一条是快快放了我既往不咎另一条就请你快快下手把我杀了免得我活着受罪如想迫我婚事那是不可能的!”

文素姬呆了一呆忽地咬牙道:“我已下誓言定要把你弄到手中你想走想死都是妄想!”

说罢她那张丑脸上忽然现出了一种异样的表情她走到了蒲天河床前蹲下身子一张脸几乎已挨在了蒲天河面上。

蒲天河星目一瞪道:“你……滚开!”

文素姬哧哧笑道:“告诉你小蒲不是我不要脸我本来是不想对你如此的可是现在你逼得我不得不如此……你知道我是一个很要脸的女人!”

蒲天河目闪精光道:“你要怎么样?”

文素姬目射情焰冷冷地道:“我要得到你……”

说罢站起来喃喃地道:“我已当众宣布你我的婚事并经父亲许可如果你不答应我将如何作人?”

蒲天河怒声道:“这是你一厢情愿关我何事?”

文素姬慢慢站起了身子淫荡地笑了笑上下打量着他道:“这地方太简陋不配当洞房……”

蒲天河吃了一惊怒视着她道:“你莫非疯了!”

他一时怒起用力地挣了一下真恨不能一掌毙她于掌下。可是那绑在他手足上的绳子竟是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开。

丑女文素姬嘻嘻一笑又伸出了一只手在他脸上摸了一下媚声道:“小伙子那是没有用的……”

说到此她目光中漫着无限春意淫声道:“你们男人嘴里头硬心里头软当我不知道等你尝到了甜头以后你要再这么硬我才算服了你了!”

蒲天河气得目凸如珠可是这种情况之下他又能如何呢?本想破口大骂可是话到唇边想了想如此做只有自取其辱不如随她就是。

想罢他长叹了一声遂把眼睛闭上了。

丑女文素姬格格一笑道:“对了你想明白了就好啦!”

蒲天河张开了眸子冷冷哼了一声道:“文素姬你有如此痴情还怕找不到如意郎君么?我劝你对我不必如此你应该知道我是有仇必报的!”

文素姬娇声笑道:“哟!说什么仇呀马上咱们就是自己人了!”

说时她探手入怀内摸出了三四枚红色果子似的东西蒲天河不由吃了一惊他认识这东西正是方才乌衣教主打出来冒红烟而把自己迷昏了的东西不由大急怒道:“你要怎么样?”

文素姬出了一串淫荡的笑声就见她素手一扬那三四枚红色的果子高高的抛起来“波”一声脆响在蒲天河床前落下摔成粉碎空中散出一片红色的烟雾来。

在红色烟雾中文素姬已翩翩地退到了门前媚笑道:“小傻子你安心地睡一会儿吧!”

蒲天河有了前车之鉴自不会再上当他赶忙闭住了呼吸等待着面前红烟的渐次消失。

可是飘浮在面前的红烟几乎已快散光了却见文素姬又出了一片笑声道:“你这是何苦呢?你能一辈子不呼吸吗?”

说罢右手一扬又抛出了两枚红果在蒲天河床前又散出了些红烟。

蒲天河强忍着呼吸一直到文素姬第四次抛出了红果之后。才忍不住吸了一口。

立时他就觉得头脑一阵昏就人事不省了。

桃红色的窗幔被一双小银钩轻轻地拉起来室内弥漫着一阵淡淡的清香!

这是丑女文素姬的香闺绣阁。

这已是第二天的黎明时分了。

蒲天河幽幽自梦中醒转。

昨夜他作了一个残酷的梦。梦见了自己赤身露体与丑女文素姬……

这时他慢慢地睁开了眸子兀自觉得全身在战瑟之中他想坐起身来可是腰身方自弯了弯就觉得全身上下软绵绵的竟然是一点力气也没有。

目光接触着室内一切禁不住使他大吃了一惊。

同时他也体会到自己所睡的地方并非是冰冷的石板子而是细软温香的一张软榻同时身上还盖着绣有五彩鸳鸯的被子。

这一惊使得他出了一身冷汗。

可是更使他吃惊的还在后头呢?他在移动身躯之时才现自己身上竟是寸缕不着脱得精光。

蒲天河就觉得当头响了一个焦雷差一点再次地昏了过去……

他惊吓地自忖道:“老天这是怎么一回事莫非我……”

心正惊恐问却闻得一阵哗哗水响之声觅声望过去就见隔着一扇帏幔的浴室里一个赤身的女人正自揭幔而出!

蒲天河只觉得面色一阵大红全身血脉贯张。

可是当他接触到那女人一张丑脸之后几乎使得他全身都僵硬住了那女人不是别人竟是文素姬。

这时就见她**着雪也似白的**腰肢款款地走到了床边哧哧笑道:“蒲夭河这一次你该称心了吧?”

一面说着自床上拿起了粉红色的绸巾在身上擦着那双眸子里荡漾出无限春情。

她有意在蒲天河身前展示着她可人的身段不时地出**的笑声。

蒲天河就像抽筋似地战抖了一下道:“‘你……我……你昨夜也睡在这里!”

文素姬穿上了大红色的肚兜儿向他抛了一个眼波贱声笑道:“岂止是睡了一夜……我的好丈夫!”

说着她走过去慢慢弯下了身子把那张丑脸挨近在蒲天河脸边用令人作呕的声音道:“哥哥……人家什么都给了你了你再不要我可是说不过去了!”

说时端了一下肩膀哧哧一笑伸出一只手轻轻在他被子上打了一下道:“你呀好坏!”

说完竟自张着一张血盆大口**地笑了几声伸出一双皓腕有意理了一下散在脑后的头扭了一下身子惺松着眼睛把身子慢慢伏下来喃喃道:“哥哥我们已经是夫妻了呀!”

蒲天河只觉得一阵天眩地转差一点又要昏了过去他知道自己为对方怪果迷失知觉之后竟是作出了大大的错事如果丑女所言属真自己尚有何面目再去见娄小兰?尚有何面目再去与小兰结为夫妇?

想到这里由不住闭上眸子热泪滚滚而下。

丑女见状哑然道:“咦!你怎么啦干嘛哭呀?”

蒲夭河这时真恨不能一掌立毙对方于掌下可是苦干全身无力又怕一击不死反倒是害了自身当时内心忍着无比恨楚张开了眸子冷冷地道:“其实你又何必如此?你莫非不知我原本就愿意和你结婚的?”

文素姬怔了一下咧着嘴笑道:“你说的是真的?”

蒲天河道:“自然是真的你真是傻透了!”

文索姬一双怪眼在他脸上转了一转猛地跳了起来突然又扑到床边大声笑道:“蒲哥哥你真好自从我第一眼看到你我就知道你是喜欢我的。哈!果然我猜对了!”

蒲天河目光内这一刹那泛出了杀机只是他仍然装成十分平静的样子冷冷地道:“你现在相信了我的话总该把我身上穴道解开了吧莫非要我在床上躺一辈子不成?”

文素姬嘻嘻一笑一双小眼打量着他良久才道:“我自然会为你解开的只是你却要答应我一件事!”

蒲天河冷森森地笑道:“什么事情?凭我如今关系你还不相信我么?真是笑话了!”

文素姬最喜听这种话一时乐得全身直颤她用手打了蒲天河一下格格笑道:“只要你心口如一就好了并不是我不相信你如果我解开了你的穴道你跑了我可怎么办?”

蒲天河冷笑道:“我为什么走?”

文素姬一笑道:“只要你一个誓我一定放开你!”

蒲天河内心一动暗想此女倒也有她一套但是他此刻已恨此女入骨如不能手刃了她绝不甘心!

这时闻言他暗中咬了咬牙狞笑道:“要怎么誓?”

文素姬目光望着他一笑道:“如果我解开了你的穴道你要答应与我成婚如违誓言你……黄沙盖顶尸身不全!”

蒲天河不由打了个冷战心说好毒的誓言。

可是他面对丑女热血怒张几乎已到了无法忍受的地步此时别说是要他盟誓只要能手刃了文素姬叫他马上死他也愿意。

当下蒲天河忍不住出了一声冷笑道:“好好我依你就是!”

说罢全身战抖了一下面现杀机却依言道:“天地明鉴我蒲天河今生今世愿与文素姬结为夫妇如违誓言黄沙盖顶尸身不全!”

说完之后望着文素姬道“这样你可放心了?”

文素姬这时脸上那种兴奋的表情真非笔墨所可以形容她猛地抱住了蒲夭河身子道:“哥哥你真好……有你这几句话我总算放心了。好我这就为你解开穴道!”

说罢由一个黑漆葫芦之内取出一粒黄色药丸笑向蒲天河道:“你只要吞下了这丸药就可以复原了其实我不曾点你的穴道只不过是你吸进那红果毒烟太多了些此刻血脉尚未打开罢了!”

说罢亲手把药丸送至蒲天河口内又为他酌上了一杯水扶他坐起把药丸吞下。

蒲天河在坐起身时目触到自己赤露的身子禁不住全身抖动了一下文素姬笑道:“我真该死竟忘了为你穿上件衣服……”

说罢就回身把放在一旁的衣裤取过来亲自为蒲天河一件件地穿上。

蒲夭河伸了一个懒腰慢慢站起来。

这时他觉得身上的内力已在渐渐地恢复着试着举了一下足步已可以行走。

文素姬望着他乐道:“你看我没有骗你吧再等一刻你身上才能完全恢复过来现在还不能用力坐下来先歇一会儿吧!”

蒲天河面色苍白道:“这是什么地方?”

文素姬笑道:“这是我所居住的‘文秀阁’。你放心没有外人我父亲他们是住在别的院里!”

蒲天河目光并不直视着她只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这里可以通沙尔湖么?”

文素姬嘻嘻笑道:“就在沙尔湖边风景才是好呢等一会我带你出去走走你就知道我们这里比娄小兰那里要好玩得多!”

蒲天河听她一提到娄小兰禁不住内心一阵酸当下惨笑了一声道:“事到如今还提她作什么?”

说罢站起身来走过去把房门关上文素姬怔道:“你关门作什么?”

蒲天河回过身来哈哈笑道:“关上门窗我二人才好说话呀!”

文素姬啐道:“你呀!我还当你是个老实人呢!”

蒲天河频频笑着又把两扇窗户关上猛然回过身来就见他面色一片铁青目光直他身子更是战抖得厉害!

文素姬吓得由床上站起来道:“你……你这是怎么啦?”

蒲天河由不住又出了一阵狂笑之声声震屋瓦。

文素姬忽然一惊才开始觉出对方有些不妙她吃惊地退后了几步道:“你笑什么……”

蒲天河笑声一停猛地虎目放光道:“文素姬这可是你自己找死怪不得我蒲天河心狠手辣!”

文素姬神色一变猛然跃开道:“你疯了!蒲天河……你忘了你的誓么?”

蒲天河怒直耸双目赤红猛地扑了过去双掌平胸而出出了凌厉的两股内力直向着文素姬身上打去。

文素姬身子一闪已到了墙边。

就见她一抬手已把一口长剑自墙上摘了下来剑光一闪已把宝剑抽出掌中剑划出一道银光反向蒲天河面门上劈去!

蒲天河狂笑了一声身子已闪到了一边文素姬的剑擦着他身边落了下来。

文素姬再想回过剑身却已不及就见蒲天河身子如同旋风似地扑到了她面前右掌一现“呛啷”一声大响文素姬一个踉跄退后了一步掌中那口剑竟被击得飞了出去落在地上。

蒲天河就像是一头怒的狮子只见他双手一分已把新从木尺子处学得的一手绝技“双飞云翅”施展了出来。

随着他的一声断喝之下这双手已实实地按在了文素姬双肩之上他怒叱了声:“坐下!”

双臂一振文素姬一个踉跄已坐倒在地文素姬的一双肩骨几乎都为之扭断了痛极之下就地一滚直向门边扑去。

可是她足尖方自跨出了一步一口冷森森的剑刃已逼在了她后心之上。

文素姬吓得怪叫了一声道:“你不能杀……哦……”

她身子霍然转过来看见了蒲天河那张愤怒而失去了理智的脸吓得打了一个冷战。

现在她已完全地绝望了身子几乎萎缩了下来就在这时那口冷森森的剑刃已由她前胸贯穿了进去文素姬出了一声哑叫倒在血泊之中。

蒲天河目光赤红注视着她出一声狂笑就见文素姬倒在血泊中的身子抖颤着又爬坐起来。

她那张丑脸上作出一个极为痛苦的表情只听她断断续续地道:“你……何必如此?你……”

鲜血自她嘴角里连续地淌下来终于她又萎缩了下来只听她嘴里喃喃道:“傻……子我是骗你……的……我只是太爱……你……喔……”

蒲天河目睹着她最后颤抖了一下就归于寂静她是死了!

也说不出是种什么样的感觉蒲天河只是觉得无比的伤心他双手用力地捂着脸一滴滴的泪水自指缝中流出来!

他虽然杀了文素姬可是内心并不能减少那种羞辱的感觉相反地自己杀了一个女人更感到内心羞愧和不安!

门外有人用力地敲门蒲天河才忽然警觉过来这个地方他不便再留下去应该去为妙。

顿时匆匆打开了窗户腾身跃了出去。

他身子方一落地才现院子里竟是站满了人有几个人探头向窗内望了望皆都大叫了起来只是他们说的话蒲天河却是一句也不懂。

薄天河手持着染满了鲜血的利刃一直扑到了院墙边就觉得身后有人紧紧追过来他猛然回过头来运动手中剑一连砍倒了两名身着灰衣的汉子身形纵起来已扑上了墙头。

这时更多的人已扑到了墙下刀剑齐施蒲天河不想再多伤人就挥动掌中剑把来犯的兵刃纷纷格在了一边就势飘身下墙!

这时他才现到墙下竟是一片宽阔的湖水可能就是沙尔湖仅有少许的6地可供行走再向前行走一步就是湖水。

湖水澄碧万顷绿波再高深的轻功绝技也莫能渡过!

水面上吹过来阵阵的寒风使得他清醒了不少他紧紧握住剑望着眼前的湖水内心充满着悲愤。

大群的人自他身后偎了过来他这时除了背水一战之外几乎是没有选择的余地。忽然他感觉到自己已丧失了生存的意义一个人生存在世如果不能保持自身的清白实在不如一死这种道理不单是一个少女应该切守其实一个男子汉又何尝不是一样?

想到此他就像一头愤怒的狮子猛然回过身来迎着来犯的众人挥刃一阵乱砍。

乌衣寺的人这时已全惊动了。

那位乌衣教主在得悉爱女已然丧生之后更是悲愤欲狂匆匆赶来。

蒲天河迎着乌衣寺弟子使出了所有的本事只杀得那些弟子弃盔掷甲尸横遍野他整个身上全为鲜红的血染满了。

乌衣寺内有成百上千的弟子可是却也经不住如此折损未几已纷纷逃窜。

忽见墙头上纵起一条人影现出那个枯瘦的乌衣教主。

就见这老头儿一身灰衣头上戴着怪样的一顶草帽最奇怪的是他手上所拿的兵刃竟是一对金光闪烁的大铜铃。

蒲天河用手中剑支着地全身已有些摇晃不已他狂笑了一声道:“来!来!来!老头儿我杀了你那不要脸的女儿你来为她报仇吧?”

乌衣教主虽不谙汉语却也猜得出对方言中之意此刻就见他身子翩然自墙头上飘身而下口中出了一声尖锐的怪啸。

其他的弟子听到了他这声怪啸以后纷纷地闪到一边蒲天河心中正不解老人这是什么用意忽见对方瘦手一扬。

蒲天河只当他有什么暗器打来慌不迭抬起了手中长剑可是出乎意料之外却听得“叮当”一声脆响遂见对方手中那个大铜铃竟自脱手而出直向着自己这边疾飞了过来!

原来他手中那双铜铃是由一根极为细长的链子结系在一起施展起来可以像流星锤一般的运用。

这时那双大铜铃直飞到了蒲天河面前距离他面门大概不及二尺!

蒲天河一剑撩去却见老人右手霍地向后一带空中的铜铃.由不住又出了“叮当”两声脆响。

由于距离太近这种声音的效果就更强烈蒲天河只觉得心神为之一荡禁不住足下一阵蹒跚差一点跌倒在地。

这时他才明白原来乌衣教主手内这双铜铃除了当兵刃施展以外竟然还有慑魂作目如此看来真正是不可轻敌了。

一念未完乌衣教主左手铜铃又脱手而出这一次却是落在了另一边如此左右交替着这对慑魂铃出了极微妙的作用。

只听得一片噪耳的叮当声蒲天河仿佛觉得满空全是飞动的铜铃影子同时脑中一阵昏眩一交跌倒在地!

乌衣教主第二次出了一声怪啸猛地赶上一步双铃齐出一双铃子挟着两股极为尖锐的劲风向着蒲天河面门之上打了过去。

蒲天河总算是定力坚定乌衣教主铃声一歇他立刻就清醒过来这时见状猛地腾身而起掌中剑一点对方铃上的飞索身子已旋到了老人身后掌中剑“白蛇吐信”直向着乌衣教主后心上猛扎了过去。

乌衣教主冷冷一笑他身子向前一折整个人身几乎全倒在了地上同时之间他手中那双铃子却向蒲天河一双耳鼓上猛然贯过去。刹那之间这一老一少已打成了一团。

蒲天河由于疲累过度行动上自然大打折扣再者乌衣教主这双铜铃上的招式实在是怪得出奇在往常他尚可以用心与他周旋一二不见得就不是对方敌手可是此刻他实在是有些疲于应付了。

十数个照面之后他已感到精疲力尽偏偏对方却是越战越猛奇招累出不穷!

眼看着蒲天河就要败下来死在对方双铃之下这时候碧波间却飞也似地驰来了一艘小舟。

小舟上一前一后俏立着两个佳人正是沙漠虹娄小兰及蒋瑞琪。

她二人在悉知蒲天河失踪的消息之后很快地联想到乌衣教果然在这里找到了蒲天河。

由神色上看来娄小兰确实吓坏了她频频催促道:“快!快!”

蒋瑞琪向前望了望也是吓得神色大变道:“天呀!这么多人打他一个呀!”

此时离岸边尚有数丈距离娄小兰再也忍不住她手上拿出一面红色的小雕弓张弓搭箭嗖嗖嗖一连射出了一排弩箭岸边的一排乌衣弟子立时中箭倒地。

娄小兰娇叱了一声道:“蒲大哥不要怕我来救你!”

说时身子猛地拔了起来已落在了岸边就见她玉手一翻已把扑上来的另两个汉子打得斜飞出去。

乌衣教主乍然现娄小兰来到不禁怔了一下随即大怒!

只见他狂啸了一声竟然舍下了蒲天河猛然向着娄小兰扑去。

蒲天河猛力地向一边一纵正好迎上了蒋瑞琪扑来的身子后者伸出一只手猛地把他拦腰托住道:“蒲兄我来救你!”

说时双手把蒲天河摇摇欲倒的身子托了起来飞身纵上小船匆匆把他放到船上。

蒲天河见二人来到内心才算松了一口气可是另一种心情却使得他有“羞于见人”的感觉。

尤其是娄小兰他几乎没有勇气再看她一眼在她娇艳的芳容之前蒲天河更感到一种罪恶的自责。

蒋瑞琪把他匆匆放下来目睹着蒲天河这种披仗剑全身是血的模样使她吃了一惊她安慰蒲天河道:“你休息一下我去助小兰一臂之力马上回来!”

蒲天河点了点头道:“姑娘去吧!”

蒋瑞琪匆匆由身上取出一把精光四射的匕娇躯再次腾起已落在了岸上这时娄小兰正与乌衣教主战在一团蒋瑞琪大声道:“我们没有时间同他们打他们人太多!”

说着手中匕一撩正砍在了乌衣教主慑魂铃链之上她这口匕乃是蒋寿当年随身之物有斩金切玉之利!

这时就听得“呛”的一声火星一冒链上金铃竟为她斩落坠地另一个铃子由于重心忽失竟自由乌衣教主手中斜飞了出去通的一声落入湖水之内。

乌衣教主想不到对方匕竟是如此锐利双铃忽然失手不禁大吃了一惊娄小兰宝剑向外一逼迫使得他一连后退了五六步。

娄小兰娇叱了声:

“老头儿你纳命来吧!”

正要挺身上去却为蒋瑞琪赶上来一把拉住她道:“快走吧!”

娄小兰忽然想起蒲天河道:“他呢?”

蒋瑞琪回身指了一下就见蒲天河正自运用一双木桨对付着一双涉水扑上的汉子娄小兰掠过身子娇叱道:“看剑!”

就见她宝剑一分已把其中一人砍倒水中剩下的那一名吓得一回头叫蒲天河一木桨打在了头上顿时也倒在水里。

娄小兰匆匆纵身上船这时再也没有人敢上来送死都吓得怔在了一边倒是乌衣教主眼见得二人挟着蒲天河上舟心有未甘。

丧女之仇焉能不报这时他就地拾了一口兵刃飞身扑过来却为蒋瑞琪连了两口飞刀又给逼了回去。

二人匆匆登舟蒋瑞琪由蒲天河手中接过了木桨笑向蒲天河道:“我的大爷你还不躺下来歇歇交给我吧!”

说罢运动双桨小船立时向湖心驰去。

蒲天河目光在娄小兰身上转了一眼叹了一声垂头不语。娄小兰望着他现出无比关怀的情意良久才道:“你身上有伤没有?”

蒲天河摇了摇头娄小兰秀眉微皱道:“你怎么跟他们打起来的?”

蒲天河又摇了摇头他只觉得面上一阵热这一日夜所经历的事情实在使得他难以启齿。

湖风一阵阵地吹过来小船快地前驰着……

娄小兰目睹着心上人这种狼狈的样子内心更有说不出的难受她叹息了一声道:“你一定上了那文素姬的当了!”

说到此蛾眉一挑到:“她人呢?”

蒲天河这时木然不动坐在船头上他内心愈感到一种说不出的愧疚当时抬头看着小兰道:“她死了!”

娄小兰一惊道:“是你杀的?”

蒲天河木然地点了点头忽然他苦笑道:“姑娘我……”

说到此他又顿住忽地一咬牙只见他身子向前一纵扑通一声纵落水中。

二女见状俱吓得惊叫了一声双双跟着都跳下水去。

蒲天河一心寻死在身子一落水的当儿猛地自点心脉穴道喝了几口水立时昏了过去。

他身子在水内乍沉又浮只是娄小兰、蒋瑞琪皆知水性她二人在侧怎会容他如此就死了?在她二人合力的救助之下蒲天河终于为她们拖到了岸边捡回了这条几乎丧失了的生命可谓之险哉!

当他悠悠醒转时似乎又是一番景色这种感觉就像在乌衣教丑女房中一样的他被安置在一张舒适的软床上。

蒲天河蓦地睁开了眸子翻身坐起来才现已经回到了娄骥的书房之内在他床边坐着几个人娄骥、娄小兰蒋瑞琪以及师父木尺子。

除了木尺子以外其他三个人皆都是一脸愁容娄小兰更像是哭过了一样的一双瞳子肿肿的。

蒲天河一醒转木尺子先呵呵笑道:“怎么样我说过不要紧的吧!”

娄骥探下腰来长眉微皱现出无限关怀道:“兄弟你不必多想好好歇息……你何苦要作践自己为了什么呢?”

蒲天河只摇了摇头不一语。

娄骥叹息了一声道:“这都怪我们交友不慎才惹上了文素姬那个丫头她怎么你了?”

说到此这位在沙漠里称雄已久的侠士猛地双眉一挑现出了满面的怒容可是继而一起他却由不住又微微一笑道:“听说那文素姬己然死在了你的手中这口气你总该消了。来忘记了这件事吧!”

娄骥说着伸手在他肩上拍了几下。

蒲天河揭开被子走下床来走到了窗前他默默地望着窗外一语不。

蒋瑞琪忍不住皱了一下眉道:“到底生了什么事蒲兄你怎么不说呢!”

蒲天河摇了摇头苦笑道:“感谢姑娘救命之恩只是……无可奉告!”

蒋瑞琪微微笑道:“你别心里过不去乌衣教里那些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你杀了他们正是等于为这地方除了害了!”

蒲天河只觉得内心无比的烦闷他实在是不习惯这么多人全围着自己……

试想他所遭遇的事情又怎能当着娄小兰的面说出来?可是自己又是耿直惯了不擅说谎他偷偷地抬起头望着娄小兰却见小兰那双哭红的眸子直直地望着自己!

蒲天河终于又失去了勇气他摇了摇头苦笑道:“我实在是无可奉告!”

蒋瑞琪还要再细细地追问下去却见娄小兰猛地自位上站起来道:“算了人家不说何必紧问咱们也别老在这里讨人家厌我们走吧!”

说着一拉蒋瑞琪蒋瑞琪笑看了蒲天河一眼道:“别拉别拉我走就是!”

娄骥站起来想拦阻她却见蒲天河面色极为不好他心中一动暗想蒲天河莫非真的对小兰有什么介怀不成:

想着他就任二女下楼而去遂向蒲天河道:“你有什么心事现在总可以说了!”

蒲天河仍然是摇头不言娄骥本是直性之人见状也不禁有些不悦当下冷冷地道:“莫非你对明天订婚之事不乐意么?”

蒲天河顿时一惊他面色一变道:“明……天……”

娄骥忍不住一声朗笑道:“蒲兄弟你如果为此不悦实在是不必要我妹妹因爱你是个侠义之士才慨然允婚并非是一定要缠着你……哈哈兄弟!”

他十分慷慨地接道:“……你这么三番两次地变志气馁休说小妹伤心就是我这个大哥也未免齿冷。既如此这段婚事就不必再谈了!”

说罢拂袖而去蒲天河慌忙叫了声:“大哥!”

娄骥却是理也不理地下楼而去蒲天河还要追上去却为木尺子一把拉住他道:“不要追了你给我站住吧!”

蒲天河听师父语音不善不禁一怔果然木尺子满头白都直立了起来。

这老头儿还是很少这种脾气就见他一只手用力的抓着蒲天河肩上冷笑道:“小子这件事你跟我说清楚你不说清楚连我都不饶你!”

蒲天河忽然咬了一下牙道:“婚事是不必再谈了!”

说罢频频苦笑不己木尺子呆了一呆怪笑了一声道:“不必再谈了?哈!好个小子你原来是这种人?我木尺子是看错了你了。好!好!你先给我坐下来慢慢说清楚!”

说完这老头子气呼呼地坐了下来望着蒲天河冷冷笑道:“你究竟是为了什么?”

蒲天河忽然跪下来道:“师父弟子作了一件大错之事……此刻想来羞于出口并非是我对婚事不满实在是怕玷辱了娄姑娘的清誉我……我……”

木尺子一惊道:“你作了什么事快说!”

蒲天河禁不住热泪夺眶而出当时断断续续遂把为丑女玷辱之事说了一遍木尺子听完这一段经过之后长叹了一声道:“这么看来那文素姬却是死有余辜。不过……”

说罢又摇了摇头道:“你也不必为此自责太深任何人遇到你那种遭遇也是莫可奈何。这么吧这件事你暂不必提由我去对他兄妹说说看我想娄氏兄妹乃是侠义中人绝不会为此而小看了你!”

蒲天河摇了摇头道:“师父你错了此事并非是为求得他兄妹谅解我就能安心了实在是我自愧不配就是娄姑娘原谅了我又何能自安?”

木尺子怔了一下遂把他扶了起来道:“你坐下说。唉!想不到天下竟然会有这种事情妈的惹火了我老头子一把火烧了他的乌衣教!看看他们还有什么手段!”

蒲天河苦笑道:“这又有何用?其实又不关乌衣教什么事全是文素姬一人种下的恶果!”

木尺子冷冷一笑道:“文素姬既然已死这事也就不必再提了莫非你还为这件事记一辈子终身不娶了不成?”

蒲天河紧紧地握住拳头狞笑了一声道:“也只有如此!”

木尺子呆了一呆遂笑道:“好吧这是你的事情我也没理由管你可是不论你结不结婚这件事总不能老记在心里头!”

说罢站起来叹了一口气就转身走了。

蒲天河在室内了半天怔越想越不是味儿他极想去找娄骥向他解说一番可是这些话怎能说出口?

想到娄氏兄妹对于自己的许多恩情自己竟是无以为报而娄小兰那种天姿国色的美妙佳人眼看就将是自己的妻子而半途中竟然会生出如此不幸的事情来。

虽然自己只要老下脸来照样可以与她结成连理共享神仙美眷可是对于别人尚可对于自己所心爱的人却怎能相欺?万一以后为她现了事实岂不更看低了自己为人?可是……

可是自己又怎能事先但白地告诉她这件事?真要告诉了她岂不要伤了她的心?

所谓美满的婚因在于男女双方的清白健全自己婚前先已埋下了如此污点坏了清白怎可望来日的幸福?

“不!绝不能告诉她!”

蒲天河长叹了一声他是一个志节观念极重的入这件事实在是使他一想起来就感到罪恶深重。

这件事既然说又不能说不说又不行明日订婚已不必再谈自己再留在此实在是失去了意义不如走了吧!

想到这里内心实在是烦得厉害记得上一次误会文素姬为娄小兰之故自己也曾留书而去此事始终令自己惭愧。

却未曾想到一波方平一波又起这一次依然是为了文素姬第二次留书出走形同戏剧未免幼稚可笑可是舍此别无良策真正是恨恼人也。如此看来那文素姬真正是自己命中的魔星害人匪浅!

他一个人凭窗痛想真可说“痛定思痛痛何如哉!”直到了傍晚时分阿力为他送了饭菜进来。

平日此时娄骥定必来此与自己共食相谈甚欢。今日却自己一人看起来那娄骥定必是生自己的气了!

这种感触使得他愈不是味儿草草食毕天色已渐渐黑了。

蒲天河把属于自己的少许衣物打点了一个行李想到了娄氏兄妹的恩情真不舍就此而别。

他于是留下了一封长信给娄骥声明自己是迫不得己不得不作别而去尤感愧对娄小兰的知爱来生犬马也必报他兄妹的宏恩!

信写好了掷笔而起总觉得如此作有欠光明他自忖道:“也罢如果此刻娄骥来到我就当面跟他说个清楚再为作别以免他事后又骂我无情。君子行事理应光明磊落!”

想到此又勉强等了一个更次始终未曾见有什么动静他内心此刻真是矛盾极了又想走又想留下来心神几经交战他才拿定了主意把书信留在桌上背好行李带起了他那一把五岭神剑推窗向外望了望只见月夜无人正是夜行人出没的良机。

“走吧!”他对自己说了一句遂腾身飘窗而出。

身子飘落地面前行了里许左右已然来到了娄宅墙边忽然心中一动忖道:“糟了我莫非也不跟木尺子打个招呼么?”

想着便又折回身子穿房越脊来到了本尺子居住处月夜之下但见他那一扇窗子半开着。

蒲天河心中不由暗想此老真个是疏忽睡觉之时竟连窗子也不掩上莫非不怕人来把他那枚“绿玉匙”偷走么

想着已经飘飘地来到了室内只见室内空空如也并不见木尺子的人影书桌上只留青灯一盏为风吹得晃来晃去时明时灭。

蒲天河心中一动暗想他上哪里去了?

他心中想着再一细看敢情原来非但是他人不在就连他随身的那一点破家当也是都不见了。看来很可能这老头也和自己一样是不告而别了吧?

想着心中实在是奇怪虽说自己与他不过是萍水相逢并无深交但是在名份上来说到底有师徒之谊怎么他说一声走却连自己也不知照一声看来真是未免寡情了些!

当下他又耐下心来等了一阵子仍不见人来他断定木尺子必是走了他定是担心他那一大笔财富私自取宝去了。

想罢就信手抽出笔来在一张纸上留了几个字定了后会之期这才翻窗而去。

天空有几颗小星明月光宇夜凉如水蒲天河一路驰来翻过了高大的院墙来到了门外小桥。

他本有一匹马却遗落在乌衣教内犹记得前次偷马盗剑之荒唐这一次只有靠自己双足行走了。

午夜疾风凛冽。

蒲大河匆匆踏上行程他本没有一定去处因想到离开中原甚久不如回去看看。

他心怀惊虑又怕为娄氏兄妹觉追上来要自己回去那时候反倒是丢人现眼于是足下加快施展出一身轻功绝技沿着那道“库鲁克郭勒河”直向上行。

记得昔日娄骥曾告诉过自己直行上去可至“黄芦冈”如此行进烟墩儿、苦水子、星星峡就可入到甘肃境界。

他记着这一条路一路疾驰下去足足跑了一个时辰才恍惚地现前面不远处似有几户人家。大地静得怕人连一点声音都没有只有“库鲁克郭勒河”流水的声音。

渐渐地他似现到这条流水的尽头自己这一阵紧赶少说也行走了数十里之外但觉得全身汗下气吁呼呼。

河水的尽头散着无数的大鹅卵石头最大者几乎可以容人卧倒蒲天河实在是太累了他忖思着娄氏兄妹绝不会找到这里自己何不在此先歇息一下养足了精神以便明日天亮之后再随着一帮骆驼客人上路岂不是好?

于是他就把背后的行李解下来找了一块平滑的大石头坐了下来。

他匆匆上道竟连吃的食物以及饮水都没有带此刻由于赶路劳动过甚这一静下来立刻觉得肚子里又饿又渴!

无可奈何之下他只得伏身河边喝了几口冷水只觉得河水奇冰镇人心肺几口水下肚冷得他直打寒颤野地里刮来的风尤其使他冷得打颤方才的汗水吃冷风一袭立时透体如冰。

他实在冷得受不住只得盘膝石上想运用内功调息来防御身外的寒流绕体。

这附近怪石如林参差不齐望过去就像是一个个的人围坐一旁。

他心中不由微微一动目光由不住四下望了一眼这本是一个毫无用意的动作。

谁知当他目光一扫的当儿却为他现了一件奇事原来就在自己身侧丈许以外的地方坐着一个白苍苍的老人。

他起先以为是一尊怪石等到望过以后才觉不对当时吓得“哦”了一声再细细一看果然是一个老人!

蒲天河这一惊直连身上的奇寒也忘了当时由石上一跳而起惊叱道:“什么人?”

冷目之下那老人就像一尊石像似的一动也不动蒲天河大着胆子走近过去却见是一个老人正自垂打坐。

他走过去惊奇地道:“这个时候居然还会有人在此打坐真是怪事!”

这本是一句自言自语的话不想那老人听过忽地一怪笑道:“怎么!许你半夜抽疯就不许我半夜在此打坐不成?你才是奇怪呢!”

说罢哈哈大笑了起来。

蒲天河心中一动因为老人这种口音太熟了当下再仔细一看顿时吃了一惊一连后退了几步道:“是……你……师父……原来是你呀!”

原来石上的老人并非外人竟是老少年木尺子不知怎么他竟然也来到了这里。

这时木尺子呵呵一笑由石上猛然站起来手指着蒲天河道:“小子果然我没有猜错我就知道你会逃跑而且还认准了你一定会经过这里。小子你说你佩不佩服我的神机妙算?”

蒲天河面色一红道:“我也曾到你老人家住处去过只是你已不在那里原来你竟然先来了这里!”

木尺子哈哈笑道:“你那一点鬼心事还当我不知道么?小子现在你说怎么办吧!”

蒲天河怔了一下道:“你老人家来此用意是什么?反正我既然出来了实在不便再回去了!”

木尺子冷冷一笑道:“哪一个又勉强你回去来着?”

说罢由不住神秘地一笑道:“现在我们不谈娄家的事出来了就出来了正好我现在要一个帮手难得你送上门来。没有说的你得跟着我了!”

蒲天河一怔道:“师父要去哪里?”

木尺子嘻嘻一笑道:“我的那点心思你还能不明白?”

蒲天河忽然想起就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你老人家可是要去找寻那批宝藏?”

木尺子闻言哈哈一笑左右看了一眼道:“小子你知道就好了可别大声地嚷嚷呀要是给人家听见了可就又要起坏主意了!”

蒲天河皱了一下眉他对于这件事最没有兴趣当时不大乐意地道:“这件事我看还是你老人家一个人去吧我去又有什么用?我又不想财!”

木尺子陡然自石上跃起来紧紧地抓住了他一双胳膊睁大了眼道:“听着这是命令这件事你非去不可谁叫你是我徒弟呢我不找你我找谁?”

蒲天河频频苦笑道:“可是……可是我实在不想去……师父我看还是你一个人去吧!”

木尺子鼻子里哼了一声摇头道:“小子你可真是我所遇见最奇怪的一个人了我这宝藏是见者有份你只要跟我去还能少得了你那一份吗!”

蒲天河知道强他不过再者自己此去并无一定去处不如就暂时先随他去为他把这件事作好也算略尽一些弟子之劳。

想到此他点了点头道:“既如此我就随你老人家去一趟就是了只是我可不要什么东西!”

木尺子点头笑道:“只要你人去了就行要不要是另一回事!”

说罢咧开大嘴喜得连连拍着巴掌蒲天河见他只要提到他那一笔财富立刻就眉飞色舞兴奋之极不禁使他感慨不已。金钱之于人实在是太重要了像木尺子如此年老之人竟然也摆脱不了这种诱惑可谓财迷之极!

他当时皱了一下眉道:“只是有一样我如帮你老人家找到了那笔财富老人家可要放我走才是!”

木尺子抬头想了想嘻嘻一笑道:“我老人家还要重重地谢你!”

蒲天河道:“只要你放我走就好了!”

木尺子嘿嘿一笑自言自语道:“我倒是可以放你只怕到时候有人放不过你啊!”

蒲天河知道他是在说娄小兰不由脸上一红也就没有再接下去。

木尺子伸手摸了摸他惊道:“光顾了说话了你这个样子大概是饿了吧!”

蒲天河点了点头木尺子狂笑一声道:“小伙子在沙漠道上老实说你的确是嫩得很呢没有食物没有水你就敢上路?”

蒲天河脸上一红道:“谁又想到这些事?”

木尺子哈哈一笑一面自身边袋内摸出了一大张油饼递给蒲天河道:“今天你幸亏是遇见了我要不然你可就难免饿死道旁了这地方饿死个把人可是常事。”

蒲天河实在是饿坏了当时接过饼来三口两口吃了下去立时他就觉得身上暖和多了。

木尺子抖了抖身上的衣服笑道:“时候可是不早了我们先睡他一觉明天天亮了再说!”

只见他说完话又由身旁石上拿起了一个折好的皮帐篷笑道:“来来来找个平坦的地方把这玩意儿支起来小伙子你跟着我跑总不会叫你吃亏的!”

这些地方蒲天河倒是没有“话说二人遂走到河岸边一块平地木尺子霍地把帐篷抖开支起篷柱立时就成了一个尖椎形的帐篷二人就暂时居住其内躲避了由漠地里紧刮而来的寒风。

第二天黎明二人早早地起来“库鲁克郭勒河”被红色的太阳渲染成一条灿烂的带子五光十色美不胜收。

蒲天河就着河水洗漱一番只见河水两岸有不少的鸟儿也正在喝水见了自己并不躲避反倒是有几只走过来偏头向自己端详着。空气清冽沁人心肺蒲天河忽然爱上了这个地方他觉得这里太可爱了。

木尺子取出了食物二人同吃了些蒲天河就问他道:“你老人家那笔宝藏到底是藏在什么地方?现在总可以告诉了吧?”

本尺子站起来向远处窥看了半天用手指了一下道:“在那边!”

远处天地线上浮现出一片绿色的影子木尺子脸上展开了笑容道:“那是‘甜水泉’好地方!”

蒲天河只想早一点为他办完了这件事好回中原去偏偏木尺子那么慢条斯理的样子真叫人看不惯他催促道:“那还有很远的路呢我们快走吧!”

木尺子望了他一眼笑道:“快走?”

蒲天河怔道:“怎么你老人家还不想走吗?”

木尺子摇了摇头嘻嘻笑道:“小伙子你别急我比你还急你想凭两只脚走路我可不愿意我们耐下心来等一等自会有人用骆驼轿子送我们去!”

蒲天河心想这话倒是有理遂耐下心来果然不久就听得沿河下流有叮当的驼铃之声。

在河水旁边一串骆驼踽踽地行走着渐渐地向自己二人这边行走而来。

木尺子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站起来细看了看道:“很好我们就跟他们走!”

蒲天河点了点头道:“那我先去跟他们商量一下!”

木尺子伸出手来在头上拍了一下咧嘴道:“慢着!我们得想个主意!”

说着翻动一双小眼想了一会才笑道:“小子你听我的这些赶骆驼的人最不是东西你要想坐他们的骆驼就是给钱他们也不干我此时有一个妙计你只要依计而行保险你我如愿以偿而且路上还服侍我们周周到到的!”

蒲天河怔了一下道:“你老人家又有什么妙计?”

木尺子嘻嘻一笑道:“你可知道这些骆驼客最是迷信最敬重的是本地的‘喇嘛占神’因为他们迷信沙漠里有一种神专门与骆驼商客为难因此凡是外出之人都暗求占神保佑以获平安!”

蒲天河皱眉道:“可是你我都是外行呀!”

木尺子嘻嘻笑道:“你外行我可不外行这么样吧你只装我的跟班就行了用不着你多说话!”

他说罢遂自身旁取出一顶红色的瓜皮小帽往头上一戴一面笑道:“外面走的人什么都得准备着!”

说时已取出一件白色的罩褂向身上一套那样子真是不伦不类。

蒲天河也没有见过喇嘛占神是什么样子只是看着他那样子好笑木尺子把自己装扮好后就地一坐嘻嘻一笑道:“你不妨先过去给他们说说看看看他们如何回答你要是不行再看我的!”

蒲天河点了点头道:“好吧我就不相信会有这种事!”

这时那群骆驼渐渐接近二人这边只见共是十六只大骆驼由四个头上缠着白布的驼商押着每一只骆驼背上都驼着小山似的箱子。

蒲天河忙赶过去为那个驼商立时举了一下手所有的骆驼都停了下来。

蒲天河见为这个驼商是个又黑又壮的高大汉子他瞪着一双黑圆的大眸子望着蒲天河奇怪地道:“呢果两马木赤!”

蒲天河怔了一下那汉子又道:“乌苏达达果儿!”

蒲天河仍是不解那汉子伸手摸了一下头最后才断断续续地道:“你……是谁?”

原来这地方种族较多汉人。回人、满人、蒙人、哈萨克、索伦……民族之多简直不胜枚举。

这位赶骆驼的驼商试用了三种语音最后才为他摸对了路数蒲天河抱拳道:“对不起老兄我们因跑失了马匹想搭乘你们的骆驼不知可以么?”

那黑汉子呵呵一笑连摇双手道:“我们是不搭客人……”

蒲天河忙道:“我们可以给钱!”

这黑汉子仍是摇头道:“不行不行你还是另外想法子吧!”

蒲天河听这驼商说得一口汉语虽是南腔北调不过倒还能懂已十分不易不由又道:“我们只要到下一个市镇就下来如何?”

黑汉子大笑了几声道:“不行不行我们是不搭客人的!”

说着举了一下手驼队又开始继续前进蒲天河才知道木尺子果然没有说错这些驼商都是不讲情面的。

他当时忙赶上一步大声道:“喂停下。停下!”

为那个汉子又举了一下手驼队又停了下来这汉子遂跳下骆驼怒声道:“我已经说过了你还叫什么?”

蒲天河嘻嘻一笑抱拳道:“我师父要你去一趟!”

黑汉子怔了一下道:“你师父是准?在哪里?”

蒲天河一笑道:“我师父是一个老喇嘛占神是他要我来叫住你们的!”

这驼商立时面色一变惊异道:“喇嘛占神在……哪里?”

蒲天河就指了一下木尺子坐处那汉子顺其手指处看了一眼立时大惊失色怪叫了一声回过身来对着驼背上其他三人连说带指地说了一遍!

那三个驼商也都惊慌失措地自驼背上跳了下来四个人一齐跪了下来遥遥地向着木尺子坐处拜了一下又回过身来向着蒲天河一拜。

为那个黑汉子结结巴巴道:“小占神不要……怪罪我们不知道我们不知道!”

蒲天河忙扶起了他们笑道:“你们不要客气我师父因年纪大了走不动所以才叫我来打扰你们!”

这四个驼商立时集中在一起叽哩咕噜地商量一阵由驼背上取下一个坐板。

那个黑汉子于是向蒲天河道:“我们马上去把大神仙请来小占神请先上去休息去吧!”

两个驼商各人把一只腿跪了下来放下坐板比着手势请蒲天河坐上去那种前倨后恭的样子实在令人好笑。

蒲天河几乎要笑了出来当下只好装到底了就往木坐板上一坐。

这时另一个驼商把驼背上的坐轿帘子掀开现出了轿内坐椅蒲天河反倒有些不大好意思他坐好之后那两个驼商才走向木尺子坐处不久也把木尺子接了过来。

蒲天河看木尺子那种大模大样的样子真不禁好笑他所带的东西都由另两个驼商为他抬着小心翼翼地把他送上驼目。

木尺子在本地生长过一段极长的日子各种语言均甚熟悉他作出一副喇嘛的样子并且在每一个驼商背后画了几个字又在他们头上拍一下这几个汉子莫不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恩宠现出欣喜欲狂的样子。

于是蒲天河二人就更受到了优厚的招待一路之上吃食茶水不断。

看看日已偏西前瞻去处仍是那么遥远。当夜驼队就在一处水草丰盛的地方停歇下来。“

木尺子同蒲天河当夜又被安置在了所生有炭火的羊皮帐篷里吃着上好的油酥饼、马肉饮**红茶。

木尺子乐不可支地笑道:“你看这种享受到哪里去找去?”

才说到此就见一个驼商大惊失色地跑过来对着木尺子跪倒说了几句。

木尺子微微一怔遂挥手令去蒲天河奇道:“什么事情?”

木尺子呵呵一笑道:“吃人家的饭就得给人家办事我们的差事来了!”

蒲天河仍不明所以木尺子才皱眉道“几个马贼来了这些马贼平日是专门吃驼商今天可算他们倒楣遇见了你我师徒少不得要他们吃点苦头!”

说话时四个驼商一齐跑过来满脸惊恐地诉说着什么木尺子用当地方言安慰了他们一阵子四个人仍是吓得面无人色。

这时就听得外面蹄声嘚嘚似有人马向这边跑来。木尺子一对白蒲天河背道:“来小子出去走走!”

蒲天河沿途受人供奉很是不安难得有此机会为他们略献绵力当下抓起宝剑随着木尺子扑出帐外。

他们六人方自走出篷外就见五匹壮马风驰电掣般地自远处来到了近前。

马上挺坐着五个汉子俱都是膀大腰圆十分武猛五个汉子每人都穿着翻毛的皮袄手中拿着兵刃。

这帮马贼呼啸着来到了近前人群中一人用手中马灯向六人一照大声喝叱着说了几句。

蒲天河却冷笑了一声道:“你们会说汉语么?”

马上五人立时吃了一惊灯光遂照到了蒲天河面上紧跟着五个人全部大笑了起来。

为一个身穿大熊皮短袄的汉子一晃手中铜锤狂笑道:“这倒是难得想不到还有汉人。小子你别跟我们装蒜把骆驼上的东西全给留下来走你们的要不然哈!”

说着一晃手中铜锤道:“这家伙可会砸破你们的脑袋瓜子!”

其他众人也都出狂笑之声一副狂傲之态简直是目无余子!

蒲天河上前儿步冷冷笑道:“你们要抢东西却要问一问我手中这口宝剑!”

说着双手握住剑鞘把宝剑向上扬了一扬。

五个马贼全是一怔可是紧接着惧都出了一阵狂笑为那个汉子几乎笑得跌下马来。

他晃着手中的铜锤怪声笑道:“小子你要用宝剑来对付我的铜锤吗?”

蒲天河冷冷一笑点头道“不错!”他说话时右手已由剑鞘移到了剑柄那汉子见状大声叫喊道:“好待爷爷下马战你……”

蒲天河身子向上一贴冷笑道:“何需下马看剑!”

就见他右手向外一展白光一闪当空就像是闪起了一道冷电也似。

他那口“五岭神剑”一出一收总共不过是弹指之间宝剑出了“锵”地一声脆响一颗鲜血淋漓的人头已自马上滚落下来。

那汉子鲜血泉涌的身子在马上抽*动了一下才叭的一声翻落马下那匹健马被惊得扬起前蹄一声长啸掉身狂驰而去。

蒲天河这一手功夫确实使得在场诸人无不吓了一跳其他四个马上汉子吓得皆都怪叫了一声。

坐在第二三两匹马上的两个汉子一个是使大砍刀另一个却用的是开山斧。

这些家伙们都仗着有两膀子力气所用的都是重兵器这时他二人见拜兄一个照面之下竟吃来人砍下了级皆都大为惊怒!

两个人各自怒吼了一声拍马而上蒲天河一声大笑道:“不知死活的东西今天叫你们见识见识厉害的主于!看剑!”

说罢身形一晃已迎上前去只见他左右手向外一分几乎和先前一样的快剑光一闪两颗头颅咕噜噜地滚了下来!

其他两匹马上的汉子吓得各自怪叫了一声拨马落荒而去!

蒲天河剑斩三寇竟是血不染刃一派斯文看起来就像什么事也没有生过一样。

四个骆驼商几乎都吓呆了。

他们各自对看了一眼倒地便拜蒲天河微微一笑扶起他们道:“你们这就可以放心了这三具尸体就烦你们就近掩埋一下免得惹来狼群讨厌!”

四人如奉圣旨一般赶快答应着把三具尸体拖到一边掩埋去了。

木尺子见状嘻嘻笑道:“小子你这一手‘午夜惊蛟’施展得好极了。真利落!只是你可知惹下了祸事么?”

蒲天河怔了一下道:“什么祸事?”

木尺子哈哈一笑道:“你原来不知道这就怪了!”

说罢目放精光冷笑了一声道:“大漠地里刀客马贼杀人越货是常事只是你可知道他们背后却是有厉害的人物撑腰要不然就凭他们那两手本事焉能如此横行?”

蒲天河冷冷一笑道:“你老莫非说方才那五个人也是如此么?”

木尺子点了点头道:“这几个刀客并非是本地人他们是甘肃那边来的由他们穿的皮衣上看来他们像是‘大熊帮’手下的人大熊帮的总瓢把子‘金戟小温侯’华秋水这个人是一个相当狡猾厉害的人物……”

说到此又冷笑了一声接下去道:“不过这个人我当年曾与他有过一面之缘。真要是他来了倒不能对我怎么样。”

蒲夭河冷然道:“这姓华的真要来了弟子叫他会一会我掌中五岭神剑!”

木尺子笑道“你的武功是足可以敌他了不过此人在这里势力极大遍处都有他的人我们要想取宝还非得让他帮忙才成我本想与他套点近乎想不到竟然得罪了他这也是想不到的事情!”

蒲天河听他语气好似在责怪自己坏了他的事似的心中老大的不高兴。

他心里暗自想道:“那华秋水不来则已如若真的来了我定要他在我剑下称臣!”

想着他一声不哼就倒身睡下来闭目假寐木尺子却盘膝坐在兽皮上想着心思。

四个骆驼客不久回来却吓得躲在一边叽叽咕咕地小声说着话方才那一幕在他们内心激起了轩然大波他们是久走沙漠的惯客也都知道此举的严重性蒲天河利剑斩寇这件事可不是闹着玩的。

可是他们又不敢对木尺子二人去说。

他四人商量的结果只有提前上路之一途于是悄悄地把货物绑上驼峰。

一切就绪东方已微微现出了白色。

他们商量了一阵子就由其中之一去叫木尺子及蒲天河起来。

这个人方要举步忽地面色一变吓得哇哇叫起来他手向前指了指其他三个赶忙顺其手指处望去就见远处疾驰来了大片的马群。

在东方微明雾重云浓的黎明他们依稀可见是一群反穿着皮袄的家伙为数约在二十名左右。

四个驼客皆不禁吓得怪叫了起来可是却有一人自他们身后缓步上来冷冷地道:“你们不要怕有我呢!”

四人回头一看却见是那个身怀绝技的年轻汉人——蒲天河。

只见他双手紧紧抓着那口长剑眉宇之间英气勃他对四个骆驼商人道:“你们等一会都藏在我师父帐篷内外面的事由我负责就是!”

会说汉语的那个驼客吓得结结巴巴道:“小占神你……可小心……我们还是快逃走吧他们的人大多了!”

蒲天河摇头道:“来不及了你们快进帐去吧!”

四人抬头一看大群人马已来到了眼前吓得他们叫了一声赶忙就躲到木尺子帐中去了。

蒲天河向前走了几步气宇间一片泰然他把一双袖子微微挽起来袖口紧紧扎起长衣下摆捞起系好腰上然后狂笑了一声向这些马上来客朗声道:“好朋友在下恭候多时未曾远迎失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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