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二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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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文成绩得到了优今天晚点时候再一回以示庆祝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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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里有数此刻如何表现直接关系到自己的前途性命半点也马虎不得。当下微微点头道:“甚好那么便出去审问罢。”霍政在旁偷窥桓震神色只见他板着一张扑克脸全然瞧不出半点心思眼珠一转忽然一拍脑门连骂自己该死痛心疾地道:“下官糊涂下官糊涂竟然搞错了牢房关押刺客的囚牢是在那边。请大人先行上去少刻下官便带犯人来”

桓震松了口气暗想多亏自己方才把持得住否则顷刻之间大好形势就要全然调转了。回到堂上等了片刻便见几个杂役架着一个女犯走了进来心中知道这回定是颜佩柔了。他有了前车之鉴再也不敢马虎大意淡淡问霍政道:“这一次可不见得再错了罢?霍掌刑还是亲自去认一认那囚犯的长相好些。”

霍政果然答应弯下腰去拨开那女囚的头装模作样地瞧了一瞧。桓震何尝不知他在装蒜趁这电光石火的功夫已经将女囚的容貌看在眼中果然便是颜佩柔。他努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抄起惊堂木猛击一下公案大声喝问道:“下面跪的何人!”霍政给他的大喉咙吓了一跳不由得连瞟了他几眼。桓震心里却是有苦说不出若不这么大喝一声恐怕自己的眼泪就要流下来了。

颜佩柔这几日来所受的非刑着实不少此刻仍是昏昏沉沉并没认出桓震只道他也是东厂审问的官员喃喃的道:“要杀便杀。”桓震哈哈一笑用嘲弄的口吻说道:“你道本官同那些草包相同么?今日便教你瞧瞧本官的厉害。”说着从公案后走了下来俯身抓住颜佩柔头将她脑袋提了起来厉声道:“好教你认得本官的长相!”

颜佩柔给他强迫着睁开眼来好容易瞧清楚了桓震的面目不由得大大吃了一惊脱口道:“你……”桓震见她已经认出了自己心想莫要露出破绽连忙冲她挤了一挤眼睛顺手将她向地下一丢气哼哼地道:“甚么你啊我的?本官乃是兵部职方主事奉九千九百岁之命特来取供你最好还是好好供招免得皮肉吃苦。”颜佩柔瞧着他目光之中满是愤怒疑惑不解当日她行刺魏忠贤之时桓震突然出来阻拦更替魏忠贤挨了一刀她已经是十分惊讶现下又听说他竟会突然变做了甚么兵部职方主事又跑来审问自己只道他当真已经死心投靠了阉贼一时间更是惊怒交集闭上了眼一语不。

桓震心中也是奇怪不知她何以却会突然跑来行刺魏忠贤并且还是通过阮大铖的关系进了魏府虽然满是疑窦却不能当面问出想了一想对霍政道:“本官今日来只是想瞧瞧刺客有没有招供。现下瞧这样子自然是还不曾招的了?”霍政连称自己无能咬牙誓说定当加力拷问必要她吐出实情。桓震摇头道:“霍掌刑本官来时九千九百岁曾吩咐必定要追究出这刺客背后的主使之人。你这般下力拷打一个女流之辈敢是想将她活活拷死好杀人灭口么?”

这一顶帽子扣得却大霍政自然消受不起连道不敢不敢桓震见吓住了他心中窃喜板起了脸道:“倘若刺客死在狱中本官定然据实回报九千九百岁便着落在你身上追那幕后之人!”霍政大惊心想魏忠贤本来要自己观察桓震的行为不想这一下反倒被他把自己绕了进去万一刺客当真死在自己手里魏忠贤怎能不怀疑是自己有意封口?到那时就算他有一百层皮也不够脱的。当下战战兢兢的道:“一任桓大人吩咐。”

桓震这才放心想了一想便教他寻个大夫给颜佩柔治伤数日之内不再拷讯只说自己自有办法问出口供。霍政给他吓住了也不多问当下令人去办了。桓震又要他给自己安排一个住处这桩事情了结之前是不打算离开东厂的了。临去之时瞧了一眼颜佩柔两人目光一触旋即分开在颜佩柔那一面是不屑与他对望在桓震这一面却是不敢。

好容易与霍政分手桓震跟着一个杂役往自己的临时住处去忽然觉得口中又腥又咸伸手一抹居然满手都是鲜血想是方才强自压抑心情不知不觉之间牙齿咬破了嘴唇幸好他胡须久不曾修剪十分浓密不然非得给霍政瞧出了破绽不可。

东厂之中自然不会有客房霍政是将他自己的房间腾了出来换上一份新铺盖给桓震住了。这一夜辗转反侧全然不曾好睡好容易捱到次日天色亮便爬了起来到狱中去看颜佩柔。

颜佩柔乃是重犯虽然得了桓震的吩咐暂停拷讯也移到了较为洁净的囚室之中可是身上仍然戴着死囚重枷夜间无法躺卧只能靠在墙壁上睡觉。桓震进去的时候只见她正坐在那里打盹当下蹲下身子瞧着她苍白的面孔一时间心中固有千言万语却是半个字也不敢出口身后站着的东厂密探可不是闹着玩的。正要起身颜佩柔忽然醒了过来乍见一张人脸贴在自己面前不由得大吃一惊继而认出那脸原来是桓震的当即转惊为怒呸地一声一大口唾沫喷在桓震脸上。

桓震心中暗自苦笑顺手抹去了唾沫道:“本官也不同你废话现下暂不拷讯想必你也知道为何罢?只望你好生想上一想还是供了的好。”颜佩柔转过头去默不做声许久方道:“那指使我的便是你这兵部主事桓大人了。”桓震叹道:“何必执迷不悟?”回头对一个东厂狱卒道:“这几日须得严加看管如有大夫进来治疗要时时在旁监视。”那狱卒躬身应诺。

桓震看看实在没有机会与颜佩柔单独交谈当下死了这条心自行回房去闷坐苦思要想一个法子将她救出来。然而东厂这等地方岂是想出便能出得的?直想到太阳落山所想出的法子不是容易败露就是没有人能实施总之是一筹莫展。一面肚子却又咕噜噜叫了起来想想一日不曾露面恐怕霍政会起疑心当即出门去寻他。

刚出得房门只见远远走来几对杂役两人抬着一具尸体都用草席胡乱卷了。桓震心中明白那便是在狱中拷死的囚犯了心中暗叹东厂监狱黑暗无比当真吃人不吐骨头。忽然灵机一动疾步上前拦住一个杂役装作若无其事的问道:“这些尸却要怎么处置?”那杂役瞧他一眼见他身穿六品官服不敢怠慢恭恭敬敬地答道:“只是胡乱丢在城外荒郊任凭野狗啃食。”桓震心中狂喜冲那杂役笑了一笑拔步便去。

次日他推说回魏忠贤处禀报进展然而从魏府出来却又去了春华楼一路上时时留意身后确认实在无人吊梢这才照着老法子给傅山了见面的信号。这一次傅山来得却快两人见面之后桓震才完全明白当日究竟是怎么回事。原来傅山本已经安排了一个刺客却是连威逼带利诱逼迫阮大铖给他送了进去后面的事情一如桓震所料那阮大铖两面骑墙暗地里给掉了包。至于如何竟会掉成了颜佩柔颜佩柔又为何要去行刺两人却都猜测不出。

当下桓震便将自己的想法对傅山说了。傅山听罢沉吟半晌这才道:“虽然听来可行但终究还是险。”瞧着桓震神色之间仿佛是在问他为了颜佩柔值得冒这个险么?万一失败不光以往努力付诸东流连自己性命也要一起陪了进去。桓震反瞧着他重重点了点头。傅山轻叹一声算是默认了桓震的提议。

嗣后一连数日桓震都不提审颜佩柔每天只是在东厂之中闲逛有时寻些杂役胡乱谈天。霍政依他吩咐给颜佩柔请医调治却不敢随意请外面的医生特意到太医院去叫了个医士来诊治时候还要亲自在旁眼睁睁地盯着唯恐有半点差错。几天拖延下来颜佩柔的伤势好了大半霍政也渐渐等不及起来。似桓震这等延挨却要何时才能问出口供?当下又去催促桓震问案。

桓震却做出一副不感兴趣的样子只叫他自己酌办。霍政心道这人嘴巴说得好听其实还不是一样不动刑罚便拿不到口供多半是先前话说得满了此刻拉不下脸来用刑又推给了自己。

他正乐得如此当下自去审问将颜佩柔提将出来拶子夹棍好一顿暴打直打得奄奄一息仍是没有半句供词。他恼羞成怒之下喝令将她上了立枷丢在院中。

然而过不多久狱卒便来报说颜佩柔已经没了气。这一下霍政可是大大吃惊囚犯果然给他拷打致死万一桓震当真兑现前日所说之话将一应黑锅都推在他的头上那可如何是好?心烦意乱之下也懒得管颜佩柔的尸如何处置狱卒连连请问他只把手一挥叫照常丢弃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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