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最毒妇人心（上）
我慢慢的恢复了意识。
耳朵还在嗡嗡作响，耳道里疼的很。不过，好在还能听的到周围的声音，证明我还没有聋。浑身上下像散架了一样，疼的不得了。手指和肩膀还在发麻，双腿几乎都感觉不到存在了。我只知道我现在正躺着，眼皮却沉重的一点都睁不开。呼吸倒还算顺畅，只不过还有点胸闷，鼻子里满是血腥味。我想翻个身，却是一点力气都没有。
逐渐清醒了一些后，我回想起昏迷前发生的事情，心里不由一阵苦笑。若早知道是这种结果，打死我也不会在那么封闭的地方练那该死的《撼日》！
虽然我很清楚的知道，大量聚集空气元素后瞬间释放，会造成核爆炸一样的破坏力，因此我刚开始的时候并不敢聚集很多。但是，我却忘记了一点：我刚刚学会聚集空气元素，还无法做到收发由心的境界，聚集多少量我心里根本就没底，只是凭直觉那样做，感觉好像只是一点点，其实聚集的元素已经可以摧毁一撞楼了。当然，这是我刚刚才明白过来的事情。
事情就是这样的，不知天高地厚的我，聚集了数量可观的空气元素，瞬间释放后不但震塌了整个牢房，连我自己都被震的晕了过去。可以试想，在一个封闭的狭小的空间里，你放一个炮仗，会是什么样的状况？
过了一阵，我才稍稍缓和了一点。我睁开双眼，视线有点模糊。我闭上眼睛，然后再次睁开，视线比先前清楚了许多。反复几次之后，我看清了周围的情景。
不知道为什么，我身处一个大囚车里。囚车是用简陋的圆木搭建的，虽然简陋了点，不过还算结实。不知为何，囚车被停靠在一间大屋里。我尝试着坐起来，不过全身酸痛。我刚刚抬起点身体，就疼的松了劲。囚车也因为我的举动而略微震动了一下。
“头醒了！”木慕兴奋的声音响了起来。
“头！”
“头！”
……
我扭头看了看，朝日队的兄弟们全都在。他们围着囚车，关切的看着我。柯震北的脸贴着囚车的木栏，看他表情甚至恨不得把囚车给拆了。
“头，你可总算醒了。吓死我们了！”刘平的话语中竟然暗含着欢呼。
常山立刻接着说：“头，你知道吗，你都昏迷了整整五天了！”
“五天？”我心中一惊，我竟然昏迷了那么久？
“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柯震北忍不住问。
木慕和王三对望了一眼，将众人拉开。王三喝道：“你们几个，头刚醒，别吵着他休息。”
木慕也跟着说：“对对，王大哥说的对，让头休息一下。我们都出去吧。”
说着，他和王三两个人一起赶着众人往外走。我叫住木慕，示意他留下，其他人并未作停留，鱼贯而出，并且带上了门。
“木慕，我这是在哪里？为什么我会在囚车里？”
木慕犹豫了片刻，才说：“这是去京城的路上。”
“去京城？”我再次吃了一惊。
“头，你昏迷的这些天，朝日城可开了锅了。先是牢房莫名其妙的塌了，不知道什么人，竟然生生的把生铁铸的牢房给震的塌了。你被埋在了废墟下，周副将带人将你救了出来。可是你已经鼻孔耳孔流血，不省人事了。接着，周副将觉得你刚入一狱便遭此劫，绝非偶然，必定是有人想除掉你。因此，他将此情况禀报了钦差大人。”
“钦差大人？谁是钦差大人？”我疑惑的问。
“就是那个宣旨的老太监。”木慕有些自嘲的说，“其实我早该想到的，只是一个守城士兵长而已，根本不用特意再委派其他人前来审讯。抓个老太监来，宣一下旨，再审一下犯人就完事了。”
我也没听明白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不过我也没兴趣去弄明白。于是就问：“那么钦差大人怎么说？押我上京？有这个必要吗？”
“有这个必要！”
说话的并非木慕，而是一个女人的声音。这个声音很熟悉，但语气却很陌生。听声音，应该是杨柳枝的声音，但不可能。杨柳枝怎么可能在这里，又怎么可能会用这样的语气说话。这种语气，透着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同时也有点冰冷的感觉。
木慕回头看了一眼，脸上的表情立刻僵住了。我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可以让他这样震惊，于是我也好奇想知道究竟是谁在说话。我再次尝试抬起点身体，这次竟然成功了！我借着囚车的木栏，略微的抬起了点身，成为半卧半靠的姿势。
这样，我可以看到正前方的事物了。木慕的身后，正对着囚车，正对着我的，的确是个女人。确切的说，是名少妇。少妇的脸并没有很仔细的打扮过，只是略施薄妆，擦了点粉而已。虽然肤色略微有些黑，但眼睛却是透亮。
少妇乍看并不能算很漂亮，但你若仔细再看看，就能发觉她其实挺耐看的。再仔细看看，就会发现她竟然也能算个美人。她很特别，虽然衣着华丽高雅，但却时刻透出一种平民的气质来。就是这种平民的气质，让我一时间生出不少好感来。
像，很像！无论是眼神还是气质，都很像杨柳枝。长相也像，身段也像，声音也像。也难怪木慕会愣住。不过，杨柳枝现在正在望日镇等着我，绝无可能在这里。况且，杨柳枝也不可能会穿上这样华丽的衣服——这样一件衣服，我就算当一辈子兵也买不起。
“嫂子……”木慕惊讶的说道。
木慕怎么乱喊人家嫂子！我正要纠正木慕的错误，少妇没等我开口，先说：“木慕，你先出去。”
木慕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杨柳枝，犹豫着不知该不该出去。我用眼神示意木慕先出去，木慕再次看了我一眼，便走了出去。
少妇走到囚车前，似笑非笑的看着我，一直看着我。我却不敢看她，我心里始终都在否认一件事情——她不是杨柳枝，就算她认识木慕，也不代表她就是杨柳枝。
“吴大哥，你怎么不看我？你不敢看我？”
“我……”
“虽然我们没有发生过什么，但怎么说我们也拜过堂，名义上我还算是你的夫人。”
杨柳枝的话让我无法在否认了，我猛地抬起头，看着她。我想问的话太多，实在太多，竟然不知道该问什么好了。我呆呆的看着她，一时间竟无语。
“吴大哥，我知道你有许多问题想问我，对吗？”
杨柳枝忽然笑了，这笑容跟平时的她一点都不像，一点都不相称。平时的她，虽然日子过的很艰苦，但她还是会甜美的笑，充满朝气，充满阳光。可现在，同样也是笑，却毫无生气，甚至有些——狠毒。
“有许多问题，但却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问起，对吗？”
我用沉默表示了我的赞同。
“那好吧，让我来说。我知道你想知道什么，所以，我一件一件的说给你听。”
我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慢慢升起。其实，从刚才看到她开始，我就极力否认她是杨柳枝，因为我怕，我怕知道一些事情。
“那么，先开门见山的说吧。我现在是李将军的女人。”
我的脑子轰的一声炸开了。我最不想听到的事情，竟然就这样平平淡淡的从她嘴里说了出来，就像在说别人的事情一样，那么轻松，那么平常。听到她的话，我隐约猜到其他我害怕听到的事情了。
“女人嘛，图什么？不就是希望能过好日子么。现在奶奶也不在了，我也不指望依靠谁了。李将军有权有势有钱，我要什么就能有什么。你看，我身上的衣裳好看吗？值三十两银子呢。可李将军说这件衣服只能凑合穿穿，等回京了，再到京城最好的店里给我订做几套。”
我没有作声，安静的听她说着。我怕从她嘴里听到我不想听的，但又很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以及为什么会发生这些事。
“再说了，女人对第一个占有她的男人也是印象最深的。李将军是我第一个真正的男人，能跟着他，是我这个乡下丫头的福气呢！”
我的脑子再次轰的一声炸开了。我知道，我和杨柳枝之间从来没发生过什么事，虽然差一点就发生了。但再怎么说，我也算是她的丈夫。我们还没正式解除夫妻关系，还没离婚，她仍然是我的妻子。一个妻子在丈夫面前平静的说着这些话，甚至还有些炫耀的意思，这让一个丈夫，一个男人怎么能受得了。
“你……你是故意说这些给我听的吗？”我有些沉痛的说，“柳枝……”
“不要叫我！”杨柳枝大吼一声，“你不配叫我。从今以后，不许叫我名字！”
一个女子遭受了这样的不幸，我知道她心里肯定很难受。但我其实更难受。我一心想帮助她们祖孙俩，本以为一切都安排妥当了，谁知道我却远远低估了李亮这个禽兽的贪婪和凶残。
杨柳枝用手抚了一下刚才一激动而散落下来的发丝，再次用平静的声音说：“吴大哥，我现在依然喊你一声吴大哥。不管怎么说，你对我总算有点恩情。不过，今后我们也算两清了。大家也各不相欠了。”
杨柳枝见我不语，继续说：“你一定很奇怪，为什么好端端的，突然被抓进大牢里了，对吗？还有，你也一定很奇怪，为什么会在上京的路上，对吗？我一件一件解释给你听吧。”
杨柳枝款款走到囚车旁，在囚车的边缘这里坐了下来，然后款款的说：“李远贪功冒进，损失了不少士兵。这次战事一了，怕是少不了责罚。李远害怕，便将罪责都推卸到你身上。我呢，顺水推舟，在李将军耳朵边吹吹风，叫他把事情捅到京城里去，让皇上下旨抓你。哎，原本打算等李将军回京的时候让你做护卫跟我们回京的，不过那样实在太便宜你了。还多亏了李远的事，才让我很惬意的可以看着你坐着囚车进京。
果然，皇上下旨抓你，并且委派传旨的太监审理此案。我原本想在审案的时候弄些动静出来，让老太监起疑心，再在李将军这里吹点风，鼓动他将你带回京，交给京里官员查办。可谁知，不知道哪个天杀的，竟然想杀你。幸亏你被救了起来，否则我岂不是要悔恨终生了。
李将军被我三吹两吹的，去找老太监说话，而老太监也觉得这件事情有问题。因此，两人商议了许久，最终觉得将你押回京城，移交有关衙门审理。
哦，对了，你的那班兄弟们也是我特意嘱咐李将军，让他下令朝日队负责押送。被昔日手下们押送的滋味如何？”
耳朵还在嗡嗡作响，耳道里疼的很。不过，好在还能听的到周围的声音，证明我还没有聋。浑身上下像散架了一样，疼的不得了。手指和肩膀还在发麻，双腿几乎都感觉不到存在了。我只知道我现在正躺着，眼皮却沉重的一点都睁不开。呼吸倒还算顺畅，只不过还有点胸闷，鼻子里满是血腥味。我想翻个身，却是一点力气都没有。
逐渐清醒了一些后，我回想起昏迷前发生的事情，心里不由一阵苦笑。若早知道是这种结果，打死我也不会在那么封闭的地方练那该死的《撼日》！
虽然我很清楚的知道，大量聚集空气元素后瞬间释放，会造成核爆炸一样的破坏力，因此我刚开始的时候并不敢聚集很多。但是，我却忘记了一点：我刚刚学会聚集空气元素，还无法做到收发由心的境界，聚集多少量我心里根本就没底，只是凭直觉那样做，感觉好像只是一点点，其实聚集的元素已经可以摧毁一撞楼了。当然，这是我刚刚才明白过来的事情。
事情就是这样的，不知天高地厚的我，聚集了数量可观的空气元素，瞬间释放后不但震塌了整个牢房，连我自己都被震的晕了过去。可以试想，在一个封闭的狭小的空间里，你放一个炮仗，会是什么样的状况？
过了一阵，我才稍稍缓和了一点。我睁开双眼，视线有点模糊。我闭上眼睛，然后再次睁开，视线比先前清楚了许多。反复几次之后，我看清了周围的情景。
不知道为什么，我身处一个大囚车里。囚车是用简陋的圆木搭建的，虽然简陋了点，不过还算结实。不知为何，囚车被停靠在一间大屋里。我尝试着坐起来，不过全身酸痛。我刚刚抬起点身体，就疼的松了劲。囚车也因为我的举动而略微震动了一下。
“头醒了！”木慕兴奋的声音响了起来。
“头！”
“头！”
……
我扭头看了看，朝日队的兄弟们全都在。他们围着囚车，关切的看着我。柯震北的脸贴着囚车的木栏，看他表情甚至恨不得把囚车给拆了。
“头，你可总算醒了。吓死我们了！”刘平的话语中竟然暗含着欢呼。
常山立刻接着说：“头，你知道吗，你都昏迷了整整五天了！”
“五天？”我心中一惊，我竟然昏迷了那么久？
“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柯震北忍不住问。
木慕和王三对望了一眼，将众人拉开。王三喝道：“你们几个，头刚醒，别吵着他休息。”
木慕也跟着说：“对对，王大哥说的对，让头休息一下。我们都出去吧。”
说着，他和王三两个人一起赶着众人往外走。我叫住木慕，示意他留下，其他人并未作停留，鱼贯而出，并且带上了门。
“木慕，我这是在哪里？为什么我会在囚车里？”
木慕犹豫了片刻，才说：“这是去京城的路上。”
“去京城？”我再次吃了一惊。
“头，你昏迷的这些天，朝日城可开了锅了。先是牢房莫名其妙的塌了，不知道什么人，竟然生生的把生铁铸的牢房给震的塌了。你被埋在了废墟下，周副将带人将你救了出来。可是你已经鼻孔耳孔流血，不省人事了。接着，周副将觉得你刚入一狱便遭此劫，绝非偶然，必定是有人想除掉你。因此，他将此情况禀报了钦差大人。”
“钦差大人？谁是钦差大人？”我疑惑的问。
“就是那个宣旨的老太监。”木慕有些自嘲的说，“其实我早该想到的，只是一个守城士兵长而已，根本不用特意再委派其他人前来审讯。抓个老太监来，宣一下旨，再审一下犯人就完事了。”
我也没听明白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不过我也没兴趣去弄明白。于是就问：“那么钦差大人怎么说？押我上京？有这个必要吗？”
“有这个必要！”
说话的并非木慕，而是一个女人的声音。这个声音很熟悉，但语气却很陌生。听声音，应该是杨柳枝的声音，但不可能。杨柳枝怎么可能在这里，又怎么可能会用这样的语气说话。这种语气，透着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同时也有点冰冷的感觉。
木慕回头看了一眼，脸上的表情立刻僵住了。我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可以让他这样震惊，于是我也好奇想知道究竟是谁在说话。我再次尝试抬起点身体，这次竟然成功了！我借着囚车的木栏，略微的抬起了点身，成为半卧半靠的姿势。
这样，我可以看到正前方的事物了。木慕的身后，正对着囚车，正对着我的，的确是个女人。确切的说，是名少妇。少妇的脸并没有很仔细的打扮过，只是略施薄妆，擦了点粉而已。虽然肤色略微有些黑，但眼睛却是透亮。
少妇乍看并不能算很漂亮，但你若仔细再看看，就能发觉她其实挺耐看的。再仔细看看，就会发现她竟然也能算个美人。她很特别，虽然衣着华丽高雅，但却时刻透出一种平民的气质来。就是这种平民的气质，让我一时间生出不少好感来。
像，很像！无论是眼神还是气质，都很像杨柳枝。长相也像，身段也像，声音也像。也难怪木慕会愣住。不过，杨柳枝现在正在望日镇等着我，绝无可能在这里。况且，杨柳枝也不可能会穿上这样华丽的衣服——这样一件衣服，我就算当一辈子兵也买不起。
“嫂子……”木慕惊讶的说道。
木慕怎么乱喊人家嫂子！我正要纠正木慕的错误，少妇没等我开口，先说：“木慕，你先出去。”
木慕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杨柳枝，犹豫着不知该不该出去。我用眼神示意木慕先出去，木慕再次看了我一眼，便走了出去。
少妇走到囚车前，似笑非笑的看着我，一直看着我。我却不敢看她，我心里始终都在否认一件事情——她不是杨柳枝，就算她认识木慕，也不代表她就是杨柳枝。
“吴大哥，你怎么不看我？你不敢看我？”
“我……”
“虽然我们没有发生过什么，但怎么说我们也拜过堂，名义上我还算是你的夫人。”
杨柳枝的话让我无法在否认了，我猛地抬起头，看着她。我想问的话太多，实在太多，竟然不知道该问什么好了。我呆呆的看着她，一时间竟无语。
“吴大哥，我知道你有许多问题想问我，对吗？”
杨柳枝忽然笑了，这笑容跟平时的她一点都不像，一点都不相称。平时的她，虽然日子过的很艰苦，但她还是会甜美的笑，充满朝气，充满阳光。可现在，同样也是笑，却毫无生气，甚至有些——狠毒。
“有许多问题，但却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问起，对吗？”
我用沉默表示了我的赞同。
“那好吧，让我来说。我知道你想知道什么，所以，我一件一件的说给你听。”
我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慢慢升起。其实，从刚才看到她开始，我就极力否认她是杨柳枝，因为我怕，我怕知道一些事情。
“那么，先开门见山的说吧。我现在是李将军的女人。”
我的脑子轰的一声炸开了。我最不想听到的事情，竟然就这样平平淡淡的从她嘴里说了出来，就像在说别人的事情一样，那么轻松，那么平常。听到她的话，我隐约猜到其他我害怕听到的事情了。
“女人嘛，图什么？不就是希望能过好日子么。现在奶奶也不在了，我也不指望依靠谁了。李将军有权有势有钱，我要什么就能有什么。你看，我身上的衣裳好看吗？值三十两银子呢。可李将军说这件衣服只能凑合穿穿，等回京了，再到京城最好的店里给我订做几套。”
我没有作声，安静的听她说着。我怕从她嘴里听到我不想听的，但又很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以及为什么会发生这些事。
“再说了，女人对第一个占有她的男人也是印象最深的。李将军是我第一个真正的男人，能跟着他，是我这个乡下丫头的福气呢！”
我的脑子再次轰的一声炸开了。我知道，我和杨柳枝之间从来没发生过什么事，虽然差一点就发生了。但再怎么说，我也算是她的丈夫。我们还没正式解除夫妻关系，还没离婚，她仍然是我的妻子。一个妻子在丈夫面前平静的说着这些话，甚至还有些炫耀的意思，这让一个丈夫，一个男人怎么能受得了。
“你……你是故意说这些给我听的吗？”我有些沉痛的说，“柳枝……”
“不要叫我！”杨柳枝大吼一声，“你不配叫我。从今以后，不许叫我名字！”
一个女子遭受了这样的不幸，我知道她心里肯定很难受。但我其实更难受。我一心想帮助她们祖孙俩，本以为一切都安排妥当了，谁知道我却远远低估了李亮这个禽兽的贪婪和凶残。
杨柳枝用手抚了一下刚才一激动而散落下来的发丝，再次用平静的声音说：“吴大哥，我现在依然喊你一声吴大哥。不管怎么说，你对我总算有点恩情。不过，今后我们也算两清了。大家也各不相欠了。”
杨柳枝见我不语，继续说：“你一定很奇怪，为什么好端端的，突然被抓进大牢里了，对吗？还有，你也一定很奇怪，为什么会在上京的路上，对吗？我一件一件解释给你听吧。”
杨柳枝款款走到囚车旁，在囚车的边缘这里坐了下来，然后款款的说：“李远贪功冒进，损失了不少士兵。这次战事一了，怕是少不了责罚。李远害怕，便将罪责都推卸到你身上。我呢，顺水推舟，在李将军耳朵边吹吹风，叫他把事情捅到京城里去，让皇上下旨抓你。哎，原本打算等李将军回京的时候让你做护卫跟我们回京的，不过那样实在太便宜你了。还多亏了李远的事，才让我很惬意的可以看着你坐着囚车进京。
果然，皇上下旨抓你，并且委派传旨的太监审理此案。我原本想在审案的时候弄些动静出来，让老太监起疑心，再在李将军这里吹点风，鼓动他将你带回京，交给京里官员查办。可谁知，不知道哪个天杀的，竟然想杀你。幸亏你被救了起来，否则我岂不是要悔恨终生了。
李将军被我三吹两吹的，去找老太监说话，而老太监也觉得这件事情有问题。因此，两人商议了许久，最终觉得将你押回京城，移交有关衙门审理。
哦，对了，你的那班兄弟们也是我特意嘱咐李将军，让他下令朝日队负责押送。被昔日手下们押送的滋味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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