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恩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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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章一句:郁郁苍苍的山林间,一条盘山公路若隐若现.时间如云,近在眼前,却又远在天边。人们的祈愿,只是希望快乐能留住时间。而忧愁可以驱逐时间。
十年后的夏天,晚饭过后。一座海拔五十米的山峰上的一套豪华的别墅。

装修风格温馨的别墅前,一对青年夫妇相偎而行。女人身上是一件丝绸,这种丝绸里子是红色,表是黑色,是中华的一种特有工艺,有夏凉的奇效。男子套一件宽松的睡衣,站直了支撑着妻子的娇躯。身侧,砖红的墙壁,硕大的彩色玻璃,守护在黄昏中。两人都没有穿鞋子,特殊处理过的鹅卵石路面,光脚踩上去都很舒服。远处的活动草坪上,装了几台彩色的儿童玩具,两个孩子正在叽叽喳喳的玩秋千。圆润的彩色塑料链,拉着一方窄窄的木板。几只水鸟在更远处的水塘嬉戏,时不时出高亢的鸣叫。夕阳,很美。

一个七八岁的女孩子坐在悠然荡起的秋千上,轻轻的喊着哥哥的名子,这是希望飞的更高的暗号。她身后的男孩子一个加力,秋千高高的扬起,女孩兴奋的大叫着,白色的裙子紧紧贴在了身上。正散步的父母听着这快乐的声音,脸上尽是忍不住的笑意。

“哥哥,你来。”小女孩一双大大的眼睛,不再看远处惊起的一群鸟儿,对着身后的男孩子说道。

“嗯嗯嗯~”男孩子笑着摇摇头,可是却没有吐出清晰地音节。

“来嘛。”小女孩跳了下来,踩着青草绕道秋千后面,撒娇的摇着男孩子的胳膊。

“嗯嗯嗯~”男孩子宠溺的揉揉小女孩的乌黑长,然后坐在了秋千上。随着身后的推力,一次次高高的荡起。那飞起的身影,吸引了不远处那对夫妇的目光。

“风,剑已经十岁了啊。日子过得可真快,明天就是小玫的生日了。这小妮子,才八岁,就拿到了歌唱比赛的少年组冠军,明天可要好好庆祝一下。”少*妇依偎在男子的臂弯里,满脸洋溢的都是幸福。一阵温暖的风飘过,薰衣草的花香就把人裹严实了。

“嗯。咱家小玫将来一定是全球歌后。”似乎想到了什么,男子刚才还激动的脸色,暗淡了下来,坐到了青色的木椅上,接着说道:“只是,小剑却一直都不能说话,到现在……唉,小仙,你知道吗,我是有多想让他喊我一声爸爸啊。他这个样子,傻傻的,将来怎么办呢?”

“哼,你才傻傻的呢。”少*妇听到男子的话,腾一声站了起来。这句话,让她心中很不是滋味。

现小剑不能说话后,访遍了名医,可依然没能治愈。小剑的哑,已经成了她的一块心病。为了小剑,夫妇俩挑选了这个清净的的地方,希望这孩子的心灵不会在幼年的时候因为别人的恶语而留下创伤。

女子头也不回的离开。做女人就是好,可以把自己的伤心转交给自己的男人。看男子不停地道歉,她有些不讲理的乱起了脾气。“不和你这呆子说了,今晚你睡客房去。”梅小仙说完,转身向两个孩子走去。心里面默默的说道:老公,原谅小仙的自私吧。我真的很幸福,可是,关于小剑的病别提,我心疼。

张子风知道自己又触犯了她的逆鳞。苦笑了一声,直起身来,做了一个老鹰抓小鸡的姿势,大吼一声,也向孩子们跑去。

这对夫妇,正是当初出现在村子里的剧组的男女主角。

当时,张子风正苦苦追着梅小仙,可这位大美女愣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架式。也许是上天注定,两个人在面对这个孩子的时候,都同情心泛滥,照顾孩子的过程中,一来二去,终于走到了一起。相爱相知,两年后又生下了一个女儿。但是,夫妻俩对小剑的爱从来没有一日减淡过。

这个女孩子,聪明伶俐,但是淘气的厉害。不过才八岁,就成了学校里出了名的小魔女。这女孩子几乎见谁整谁,连老爸老妈都被恶作剧过,唯独对自己的哥哥,疼爱有加。同学们都知道,惹了小魔女还好,要是欺负了小魔女的哥哥,那才是真正的噩梦。历史上,一个六年级的学生,因为骂了张剑哑巴,被小魔女整的转学为止。而且,听说那个学生至今还在接受心理治疗。

“哥,你看爸爸妈妈,多恩爱啊。这么大了还是这么喜欢闹。想一想,我们真是太幸福了。”

“哥,班里小强好可怜啊,被整的那么惨。可是,我一看见他那张嚣张的脸就忍不住啊。嘻嘻。”秋千自在的起起伏伏,小玫随意的说着自己想要说的话,就这样一直到自己困的时候,再让哥哥背自己回卧室。幸福,也许就是这么简单。

……

“哥,明天是我是八岁生日。我想要有自己的一辆自行车,不知爸妈会不会给我买。”躺进粉红色被褥的小玫迷迷糊糊对着为自己掖被角的哥哥说。小剑把被角盖好,就出了别墅。

望着交界的月光,脑海里浮现出那挥之不去的画面,自己的生母,不得不丢下自己离去。而自己一个婴儿就要忍受别离。也许,他本该怪异,但是这个家给他的温暖,让他的心充满了幸福。

第二天,小玫惊喜的现了床边一辆迷你型的自行车。一阵地震般的快乐瞬间席卷了这栋别墅。当知道是哥哥买给自己的时候,小玫更是带来了快乐龙卷风。

小仙听佣人说了,小剑昨晚出去,在车行等了整整一夜,才买到了这一份生日礼物。眼睛情不自禁的有些酸涩。

小剑并不哑,更加不傻,相反,他很聪明。只是因为心中的那个声音,那个画面,让他知道自己并不属于这个世界。

但是,小剑却还是让自己属于这个家了。装哑,为的只是不暴露自己那天籁一样的声音。等到自己的妹妹当了大明星的时候,自己一定陪她唱遍海角天涯。

这个夏天,温馨的一家去了美丽的西藏旅行,而小剑的嗓子,在活佛的帮助下,终于恢复了说话的能力。当听见小剑那让人着迷的声音后,一家人几乎幸福到天上。为此,张剑捐了修一条公路的钱。莫名奇妙的是,小剑竟然反对。而且,他说的第一话竟是:“活佛?你这个骗子!”

回到家的时候,夏天就要过去。

时至夏秋之际,正是风鸣鹰舞的时候。郁郁苍苍的山林间,一条盘山公路若隐若现。秋风拂树,树舞惊鹰,鹰歌初秋。公路的尽头是一幢别墅,里面传出的男女对唱,让这夜仿佛那童话。

夜袭山林。一轮皓月,几点星光。凉凉的晚风绕过株株树木,自在游动。一个模糊的身影在林间缓缓爬动。他身后,是一个深深的土坑。

「圣火」是在这山林之中封印不知岁月的血族成员,今天,终于突破封印。本来是达到神级的一次游历,却遭遇了那莫名的天雷之劫。

圣火来到一个小区,又去了另一幢。离开的那一个小区,灯火依旧通明,几家还有音响的歌声,可是里面已经没有一个活人,凌乱的干尸出现在浴室,卧房,所有该是活人待的地方。

第二天,整个城市笼罩在恐怖的气氛中。

………………

九月七日,一家人不知又为小玫庆祝着什么时,大门被踢开了。门框撞击墙壁的声响惊住了一家人。

巨大的声响未落,张剑身旁几个保镖已经冲向了门口。

眨眼间,上前的保镖全部死亡。干瘪的尸体,整洁的西装,让人有呕吐的冲动。圣火为了低调,选择了这个林中别墅。至于这些人的攻击,呵呵,那还是攻击么?

张子风身旁剩下的两个保镖站到了他前面,面色严肃的看着走进来的身影。

“先生,你还是迅带你的家人离开吧。我们应该可以抵挡十分钟。”一个保镖背对着雇主,声音惭愧。话音刚落,一双锋利的牙齿已经扣在了他脖颈的脉搏上。

无法动弹的的身体,可以听见鲜血流过喉咙的耳朵,让这个高价保镖的眼睛挣得夸张。

“他的力量在增加,快走吧先生。”剩下的唯一一个保镖一分钟后,还是变成了干尸。

圣火调整了一次体内的能量,朝张子风走去。一步一步,践踏在心脏上一样。

圣火要动手时,小剑突然冲了出来,怒吼着推倒了他。小剑身后的张子风赶紧把他拉回,护到身后,紧张的看着跌倒的圣火。

而在他身后的小剑,一双眼睛出现了诡异的红色。他心中只有一个信念,即使自己死,也不能让谁伤害自己的父母。梅小仙抱着哭泣的几乎要晕过去的小玫,身体不寒而栗。

听着这声音,小剑几乎疯狂。再一次冲向了圣火。

“咦?竟然是吸血一族。怎么都没有觉醒你的力量呢?你我同族,我帮你。”圣火说完,看也不看正在报警的张子风,念起了苍古的咒语。

“来吧,邪恶的笔客之神。用这血族的鲜血,洗去眼前这族人的善良,还原他那被磨灭的罪恶。”圣火看着已经蹲在屋角的梅小仙怀里的小玫,阴阴的笑了起来。

圣火身上的一滴鲜血,缓缓离开了身体,在眼前凝聚。化成圆珠时,瞬间就进入了小剑的身体。

入体温热,微重略腥,这是小剑的第一感觉。然后从体内出一种压抑不住的迷恋,拼命的呼吸那空气中的血腥气。脑海中开始浮现吸血一族刻在骨子里的场面。众多的的血族绝世强者,被困,血皇身死,被自己的女儿杀死。白狼王因为悲伤而转世。

在这画面之后,关于自己种族的记忆开始复苏。

吸血一族在血皇身死后的再次繁荣开始于笔客之神降临后的第二年。那时距离梦幻时代的战争已经过去了很久很久。来自多方的援助,让这一族迅展。血族得天独厚的条件,让他们成为三个星系的统治者。

可是,千万年前,太古之时,不知什么原因,原来帮助吸血一族的绝世强者,竟然对血族起进攻。结果,血之一族,族灭。一个种族的兴衰,竟然像是别人的一场游戏一样。而圣火,当时作为一个宇宙商人正在这地球游历,被封印于此。

血之一族把这灭族之祸的深深仇恨,刻进每一个细胞。每一个残存的生命,都不会忘记这和生命融合在一起的东西。这成为了留下的族人的使命,报仇就是他们生命全部的意义。如果说,有些人生活中求财,有些人求名,那么血之一族的生活中只有报仇这一个愿望。

圣火是,被唤醒灵智的小剑也是。

伴随着这血海深仇,进入小剑身体的还有血之一族的吸血本能。小剑的脸色开始变得有些苍白了。

圣火弹指一下,远远地小玫的脖颈竟然流出了血水。小剑嗅着空气中的血腥气息,告诉大脑,这里是存在着本该让自己迷恋的东西。

圣火紧紧的盯着生在小剑身上的变化,看见他朝那个人类的小女孩走过去的时候,因为施法而苍白的脸色又恢复了红晕。看得出,圣火施展这样的咒语,需要付出很大的代价。

当看到小剑身上冒出红光,圣火一直阴狠的表情竟然出现了惊喜,“皇族,是我们吸血一族的皇族。”

很快,脸色变得悲愤,“究竟生了什么?竟然导致我们皇族流落?”曾经三个星系的统治者啊,怎么会沦落到连皇族都要散落在这样一个灵气稀薄的星球。

血族吸血有着特殊的要求,被初次开启灵智的族人,只有吸取「血食」的血液,才能获得尽可能强大的力量。圣火不敢随意,紧张的看着小玫。圣火的眼中闪过红光,笼罩了小玫的身体。“真不错,不但有血族的气场滋养,心灵还没有任何污染。”

血食是血族专门饲养的种族,这些血食要从出生就和血族生活在一起才可以。虽然这个小姑娘和严格的极品血食还有差距,但是却是一个不算太差的选择。圣火的嘴角挂起了久违的笑容,虽然自己血气大损,可是依旧没有一丝后悔。

“看情况这么多年来,族人一定所剩无几,能够唤醒一个族人,自己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是值得的。能够复活一个皇族,自己即使死都值得。”圣火狠狠的低声说道。

在豪华的灯饰之下,圣火欣慰的看着血族本能已经觉醒的小剑。同样盯着小剑的另一双眼睛却满是迷茫。那目光的主人属于小玫。就在刚才,小剑抓起梅小仙抛向了生硬的墙壁,生死不知。张子风抱住了小剑,却被一脚踢飞。

曾经恩人,亲人,在觉醒的仇恨里,在复苏的本能里,竟然被他如此对待。

小玫看着生在哥哥身上的变化,原本惊恐的脸色被深深的绝望所取代。也许自己真的快要死了吧,悲伤?也许这就是悲伤。

听的音乐导师说过,在遥远的太古时代,有血族的存在。他们是梦幻时代的遗民。那是一个神奇的种族。他们拥有天生的力量,可却迷恋着艺术。在血族服务的种族,会因为他们的气息而获得艺术的天赋。如果这是真的,那么自己引以为傲的音乐天赋,只是哥哥带给自己的荣耀了。死亡?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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